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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xiàn)在,這個愿望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 車很快開到蔣游租住的小區(qū)門口,晏折淵的司機記憶力超群,幾乎停在了和上次一模一樣的地方。 臨下車前蔣游忽然想到什么,笑了一下。 “晏折淵?!?/br> “嗯?” “上次你送我回來,一下車我就收獲了一對‘父母’,今天你又送我回來,你說會不會還有一對父母等著認(rèn)我當(dāng)他們的兒子?” 晏折淵:“……” “開玩笑的,我走啦!” 回到家,果不其然看見徐麗華、文賢歌兩人在門口等著,頗有守株待兔的架勢。 只是如今形勢易轉(zhuǎn),誰是兔子還真的不好說。 見蔣游從電梯里出來,徐麗華正要開口,蔣游卻轉(zhuǎn)了轉(zhuǎn)鑰匙道,“有話進去再說吧?!?/br> 徐麗華自然同意,吃了一天的閉門羹,給蔣游打電話也沒人接,更不知道他上哪兒去了,自己和文賢歌只好傻乎乎地在門口等著,她早就累了。 進了門,熟門熟路地拿了杯子給自己接了杯水,徐麗華在沙發(fā)上坐下,清了清喉嚨準(zhǔn)備跟蔣游談解約的事情。 “小寶,爸爸mama已經(jīng)籌到了——” 話才說到一半,門鈴響了。 “稍等?!笔Y游做了個手勢,起身去開門。 門外,一個滿身風(fēng)塵仆仆、面相嚴(yán)肅的中年男人和一個年輕英俊卻滿臉寫著懊悔的年輕男孩并肩站著,一見蔣游便迫不及待地開口。 “孩子,我是你爸爸!讓你受苦了!” “哥哥,我是你弟弟!我錯了??!” 一個聲音沉郁頓挫,一個聲音鏗鏘有力。 都很大聲,足夠客廳里的兩個人聽得一清二楚。 徐麗華和文賢歌:“???” 沒有特別吃驚或者訝異,蔣游像是做好了思想準(zhǔn)備般朝后退了退,示意門口的兩個人進來。 “果然又來了?!敝噶酥干嘲l(fā)上坐著的徐麗華和文賢歌,蔣游淡定地提議:“要不你們先打一架?” 第29章 一直到從賀長康的車上下來蔣游都有些覺得不真實。 昨天晚上, 賀長康和賀年進了他家,和徐麗華文賢歌二人正面對狙……不,根本沒有對狙。 起初徐、文兩人還能憑借著自己過時的演技強裝樣子,聲色俱厲地斥責(zé)賀長康是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野爹”, 并強調(diào)自己和蔣游可是做過親子鑒定的。 然而這份氣勢只堪堪維持到賀長康的保鏢入場。當(dāng)四條壯漢人均伸出一只手捏住他們命運的后脖頸, 這二人便立時如xiele氣的氣球人, 三下五除二把知道的一切都招了。 “你們原本打算把蔣游帶去M國, 然后呢?”大馬金刀地坐在蔣游家的沙發(fā)上,賀長康平靜地問,而熟悉他的人自然能聽出其話語里蘊含的巨大風(fēng)暴。 “那兒有個蛇頭,我們直接把人交給他就行?!?/br> 徐麗華一反之前驕橫強硬的態(tài)度,像只鵪鶉一樣耷拉著腦袋怯怯說,同時狠狠瞪了一眼癱軟在地上的文賢歌——這狗男人一到關(guān)鍵時刻就犯慫, 被保鏢一嚇,竟然開始渾身哆嗦,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一下說完,別讓人催你。”賀年冷冷道。 “……應(yīng)該會把人帶到南美,然后送去種植園當(dāng)勞工吧, 以前猛哥在的時候都是這樣, 這一套是做熟了的?!毙禧惾A小聲說。 啪—— 賀長康手邊的杯子驟然炸裂,賀年霍地起身, 紅著眼睛就要沖上去打人。 徐麗華拼命往保鏢身后躲,卻被癱在地上的文賢歌絆了一下,身體失去平衡的瞬間被賀年從身后抓住衣領(lǐng),窒息感兜頭籠罩下來。 “救命啊!殺人了!??!” 場面一片混亂。 二十分鐘后, 兩名保鏢提溜著徐、文二人走進了警察局, 與此同時一通電話打進了局長辦公室。 沒過多久, 兩人已然穿著橘色囚衣坐在審訊室冰冷的燈光下,詐騙、涉*黑、參與人口販賣,無論是哪一樁罪行都夠他們吃牢飯吃到退休,踩縫紉機踩到腿斷。 另一邊幾名警察在接到任務(wù)后立即趕往瀾月天苑小區(qū)抓捕本案重要嫌疑人林飛白,等到了后卻發(fā)現(xiàn)撲了個空。 事后調(diào)取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林飛白早在兩小時前匆匆離開,走時手里還拎著一個行李箱,疑似提前得知事情敗露想要逃走。 警方立刻通知機場、火車站和汽車站,想要對林飛白進行攔截,可消息剛下發(fā)出去,機場那邊便傳來回復(fù),林飛白在二十五分鐘前已經(jīng)登機前往M國。 至于他為什么會提前收到風(fēng)聲,到了M國又有誰接應(yīng)—— “不知道,也許是猛哥的其他手下吧,”賀年抓了抓頭發(fā),小心翼翼地看著他道,“比如那個蛇頭?!?/br> 蔣游頓時明白過來,挑了挑眉道:“還有比如嗎?——比如蛇頭不僅不知道這邊事情已經(jīng)敗露,還在機緣巧合下錯把他當(dāng)成了我,以為是‘貨物到站’,最后一條龍cao作把他送去某個種植園里再就業(yè)?” “也不是沒有可能。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多行不義必自斃,對吧?”賀年聳了聳肩,“不過警察既然已經(jīng)知道這條黑色產(chǎn)業(yè)鏈了,遲早都會動手,就是跨國的案子不太好辦,手續(xù)也多,在社會主義的鐵拳搗碎萬惡的奴隸制種植園之前,他恐怕得努力工作一陣子了?!?/br> 賀年說這話的時候態(tài)度坦然,心情卻不由自主地緊張,他有點擔(dān)心蔣游接受不了,同時又有點想要求表揚求認(rèn)同地看著蔣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