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
驕陽似火,眾人終在六月甘五未時才抵達(dá)京城。 街道兩旁酒肆秦樓聳立,車水馬龍的行人各處游走,綠瓦紅磚間突兀的飛檐橫出,槐樹撐開綠油油的衣枝為墻角下打鬧的孩童遮住一片烈陽。 京城繁華且熱鬧。 馬車停在將軍府外,門口早就侯著伺候的婢女。帷裳被撩起,只見內(nèi)里的女子帶著帷帽扶著蕭邑的手緩緩下來,淺藍(lán)色錦絲廣袖留仙裙隨輕風(fēng)搖曳。 婢女引著眾人入府。 “娘子小心?!遍L裙飄逸蕭邑小心地扶著她進(jìn)府,季洵啟跟在后頭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又不是小孩子難不成還會摔?!鄙宴坌χ蛉さ?。 涼風(fēng)將薄紗吹的翩翩起舞。 院內(nèi)的海棠抖著綠葉熠熠生輝,墻角還種著些許綠卿郁郁蔥蔥,穿過正院來到廳堂內(nèi)。 今日正值謝景休沐后又推了好幾件事才得以空閑,他坐在廳內(nèi)喝茶,見他們來便迎了出來。 “阿景,有些許日子沒見了。”蕭邑笑吟吟的帶著裳幺上前。 謝景看的頓了頓,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可就是信中提到的裳姑娘?” 季洵啟半癱在椅子上喝著那上好的碧螺春,入口鮮醇甘厚,清甜香郁,回甘持久。“他護(hù)的可緊了?!辈[著眼享受道。 “喝你的茶去?!笔捯厮α擞浀堆奂句瓎⒛拈]上了嘴??吹纳宴勰强逃譁?zé)岬膿P著嘴角,“娘子,這是謝將軍謝景。” “謝將軍?!鄙宴刍沃∶秉c了點頭向他行了個禮。 “從今以后便是我將軍府小姐,裳姑娘不妨喚我聲大哥?!敝x景也不知道為何對著裳幺總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將軍府?小姐?”裳幺有些疑惑的看向身側(cè)的蕭邑。 “你沒同她說??!”季洵啟賴在旁看熱鬧似的叫。 眾人皆疑惑的看向他,只見他不慌不忙的為她摘下帷帽,用著帕子擦拭著她額間浮出的細(xì)汗。 “娘子需以將軍府小姐的身份嫁我,才能堵住悠悠眾口…” 裳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謝景更是被這容顏看的一愣,心里慌亂的跳個不停手微抖著摸上了胸口的玉牌,隨即打斷了蕭邑的話。 “冒昧一問,裳姑娘是否還有血親?”謝景有些緊張的問十分期待答案。 裳幺不知他為何這么問便向蕭邑這邊靠了靠,“并未有,家里著了大火只剩我…” 謝景眉頭一皺心里安慰道這天下哪會有這般巧的事。 “問這作何?”裳幺的手被他握著反復(fù)揉搓著。 癱在椅子上吃著糕點的季洵啟懶懶的看著戲,嘴里喃喃自語道,“奇奇怪怪…” 謝景對著蕭邑含糊了兩句給他糊弄了過去。隨著婢女將裳幺領(lǐng)入先前預(yù)備好的庭苑。 小苑里風(fēng)景甚美,驕陽烈日當(dāng)空滋養(yǎng)著萬物,照耀著綠卿青翠擁郁,院內(nèi)還架著一副秋千,看的裳幺心生歡喜。 正要坐上去試試時被府內(nèi)的小廝來報而打斷,“爺,殿下的人尋來了。” “蕭邑,先回去看看?!奔句瓎⑺查g收起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印?/br> “你暫且先住著,若有不適便寫信與我?!笔捯亟淮?,忽而又想起什么,“京城的乞巧節(jié)很是熱鬧,到時便帶你去轉(zhuǎn)轉(zhuǎn)?!?/br> 裳幺笑著點頭就沖著蕭邑這叁步兩回頭的走法看得她是愈發(fā)臉紅。 “別回頭了!”她嬌嗔怒道某人才作罷。 苑里有兩位與裳幺差不多大的婢女,一位叫青月一位叫明懷倒是十分生動活潑。裳幺也喜歡的很。 謝景看著她的笑微微愣的有些出神,又差人去查那年江南的大火與裳幺的來歷。 玉牌貼著胸膛隨著心跳躍動越發(fā)熾熱guntang… 世子回京的消息不出片刻便傳遍了整個京城。 公主府。 水中的錦鯉高高躍起平靜的湖面被濺起一片漣漪,琉璃瓦泛著光灑落下來,青磚階石襯托著府院格外放光旖旎。 “母親!” 長公主身著華服迎了出來杏眸含淚秋波滿臉疲憊的打量著蕭邑生怕他受什么傷。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公主酩玉捏著帕子淚眼婆娑。 “母親,兒子這不是好著呢!”蕭邑連忙上前扶著她坐?!澳赣H兒子有件事想請您幫忙?!边€殷勤的倒了杯茶。 “何事?”長公主很是受用的端起喝了口。 蕭邑思著了片刻說道,“幫兒子向?qū)④姼缕浮彪S即又說,“越快越好。” 長公主頓時有些懵了,這將軍府并無小姐…莫不是自家兒子有龍陽之好…嚇的她端茶的手就是一抖。 蕭邑先是一愣后才笑著解釋道,“是謝景的meimei?!?/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