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方書扶著墻走下樓，把從賀擎家門前經(jīng)過的老人嚇了一跳：“你倆還沒走呢？”

    方書：“……”

    后一步走出來的賀擎輕笑了下：“有點(diǎn)事要辦，馬上走?！?/br>
    老人沒懷疑，從后山走了，身影消失在青竹林間。

    賀擎收回視線，手臂伸到小男生面前：“嬌嬌現(xiàn)在可以抓著賀哥了嗎？”

    方書搓搓臉，乖乖扶著賀擎的手臂走向停在路邊的車。

    車子抵達(dá)南大校門口，天色黑下去大半。

    “賀哥，我進(jìn)校了?！狈綍忾_安全帶，推開副駕駛座車門。

    賀擎單手搭著方向盤，沒說話。

    方書收回踏出去的腳，紅著耳朵湊上前在賀擎唇角親了一下：“賀哥再見。”

    賀擎捏了下小男生的耳垂，大手握上小男生的后頸，將人壓向自己，加深這個吻：“嬌嬌再見。”

    回到男生宿舍，余無為和王楠提著點(diǎn)的干鍋外賣剛回寢室。

    余無為愣了下：“你還知道回來啊。”

    方書：“？”

    他為什么不能回來？

    余無為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兩天兩夜不見你蹤影，消息也不發(fā)一個，我還以為你要一去不返?！?/br>
    倒也沒有如此夸張，他還要上學(xué)呢。

    方書心虛地摸摸鼻尖：“我這不是回來了嘛?！?/br>
    “回來也晚了，原定的慶祝計(jì)劃已經(jīng)徹底泡湯了。”

    “……”

    方書自知理虧，主動提議道：“要不等過兩天拿到證，一起慶祝？我請客?！?/br>
    “我請客吧。”王楠抓抓頭發(fā)，靦腆地說道：“當(dāng)初你們選擇學(xué)車是為了幫我，可我把你們帶到徐道福的手底下，差點(diǎn)被坑不說，還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尤其是小書，科目一和科目二都被徐道福暗中使手段阻攔……你們誰都別和我爭，讓我做點(diǎn)什么事，不然我心里實(shí)在不踏實(shí)。”

    這些話在王楠心理憋了很久了，從見識到徐道福的真面目后，他就開始后悔把方書和余無為拉進(jìn)來。

    但他又什么都做不了。

    他與方書兩人不同，報(bào)名駕校的幾千塊錢學(xué)費(fèi)對方書和余無為而言不過是個把月的零花錢，對他卻實(shí)打?qū)嵤枪P巨款，他損失不起，甚至沒有第二次選擇的機(jī)會。

    余無為和方書對視一眼，嬉笑著曲起胳膊肘撞了撞王楠：“你想得倒美，誰要跟你爭?！?/br>
    ……

    由于相關(guān)部門下發(fā)了新規(guī)定，不再卡著學(xué)員的通過率，同期考科四的人比往年多了很多，方書第六天才收到車管所發(fā)的考試相關(guān)通知。

    余無為和方書是同一天，場次略有不同，方書考完走出考場，余無為還沒有出來。

    方書高興地跑向等在考場外面的賀擎：“賀哥，我科四滿分，我能拿到駕照了！”

    “嬌嬌真棒?！辟R擎勾起嘴角，揉揉小男生柔軟的發(fā)頂，擰開水瓶遞過去：“來，喝點(diǎn)水。”

    方書接過，喝了一口，問道：“有獎勵嗎？”

    “有。”賀擎滾了滾喉結(jié)，指腹在小男生水潤的唇角抹過：“獨(dú)屬于嬌嬌的獎勵?！?/br>
    方書舔舔唇，正要問“是什么獎勵”，余無為興沖沖地從考場沖出來：“98分！小書，我過了！”

    方書被他撞得身形不穩(wěn)。

    賀擎大手在小男生背后扶了下，將小男生拉到身前來：“你們的朋友已經(jīng)在等著，我送你們過去?！?/br>
    余無為后知后覺賀擎也在，拘謹(jǐn)?shù)匦α诵Γ杂X爬上后座坐好。

    半個小時，賀擎在目的地停下車，對方書留下句“結(jié)束后給我打電話”，開著車離去。

    王楠挑的慶祝場地是方書幾人常去的地方，老板認(rèn)得他們，給他們安排了個寬敞的包廂。

    科目四考過，接下來就是坐等拿駕照，同時意味著與駕校的緣分走到盡頭。

    “我他媽終于不用再遇到像徐道福一樣的爛人，駕照我就是放在抽屜里吃灰，我也樂意！”

    余無為是最高興的人，喝下平時兩倍量的酒，還鬧著要老板給他送酒來。

    王楠攔下他點(diǎn)單的手：“你不能再喝了，一會兒你醉倒了，我可搬不動你。”

    方書道：“我?guī)湍銈兇蜍??！?/br>
    王楠認(rèn)命地松開手。

    余無為又點(diǎn)了半打酒，喝完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被王楠和方書哼哧哼哧扶上車的時候，醉得跟死豬一樣。

    方書是三人中喝得最少的，腦袋依舊暈乎乎的。

    送走余無為和王楠后，方書站在路邊吹了會兒冷風(fēng)，摸出手機(jī)給賀擎電話。

    十幾分鐘，賀擎的車穩(wěn)穩(wěn)停在方書面前。

    賀擎降下車窗，看著在路燈照耀下小男生紅彤彤的臉頰：“你喝酒了？”

    “嗯?！狈綍磺宓卣f：“喝了一……半瓶?！?/br>
    小男生撐死半瓶的量，也就說喝醉了，而醉酒的人坐車很容易暈車。

    賀擎嘆氣，無奈地捏了下小男生細(xì)白的手腕，鎖上車門：“賀哥陪你走走，醒醒酒?！?/br>
    離得不遠(yuǎn)處是處濕地公園，臨近江邊，夜間江風(fēng)迎面吹來，清爽宜人，十分醒神。

    晚上來濕地公園散步的人很多，三兩成群有說有笑，在不甚明亮的路燈下，根本無人會顧及旁人。

    賀擎正大光明牽著小男生走了段路，把小男生拉到一處人少的階梯交錯處吹風(fēng)：“嬌嬌，還感覺難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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