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寵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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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德全一時不能理解他的意思:“陛下這是……” “拿走拿走拿走?!笔捦⑸畈荒蜔┑亟舆B揮手,“云停馬上就要回來了,千萬別讓他看見,也別讓他知道,拿著東西從后門出去吧?!?/br> 魏德全這才恍然大悟:陛下這是怕顧大人看到了指婚的懿旨不開心啊!可是陛下,這懿旨是明發(fā)六部,曉諭朝廷的,顧大人身為正二品戶部尚書,怎么可能不知道這道懿旨……? 但這話他也就敢在心里嘀咕一下,如果膽敢宣之于口,蕭廷深一定一腳就踹過來了。他只能遵從諭令,默默抱起了那口箱子,把鑰匙塞在衣袖里,然后帶著它從后門出了宮。 前腳魏德全剛走,后腳顧忱就進(jìn)來了。他一進(jìn)來,蕭廷深顯而易見緊張了一下,也不在屋里轉(zhuǎn)圈了,就直挺挺在書架前站著。顧忱進(jìn)來之后徑直走向了自己常坐的位置,臉上神情看不出喜怒。他伸手拿過一本書,然后給自己倒了杯茶。 翻了兩頁書之后他可能是覺得不對勁,抬起眼來莫名其妙地看了蕭廷深一眼,見這人直挺挺站在書架前,盡管繃著臉和平時一樣,但依舊流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最明顯的就是,從他進(jìn)門開始,蕭廷深的眼神就直勾勾落在他身上,一刻也不曾離開。 一秒記住m.biqiudu. 他不解地看了看自己,著裝整齊,沒有什么不妥之處;于是抬起眼啼笑皆非地看向蕭廷深:“陛下怎么了?” 蕭廷深顯然是被他嚇了一跳:“……沒什么,沒事。” 顧忱眨了眨眼,唇角蔓延出一絲笑意,語氣也帶上了幾分揶揄:“沒事的話,陛下為什么站那么遠(yuǎn)?臣還以為陛下……” “什么?” “以為陛下背著臣做了什么虧心事呢?!?/br> “朕沒有!” 他否認(rèn)得如此之快,讓顧忱也忍不住有些詫異了。他不禁上上下下又重新打量了一遍蕭廷深,想了想最近發(fā)生的事情,似乎也沒什么不妥,可蕭廷深那個態(tài)度……? “陛下真的做了什么?”顧忱禁不住微微蹙眉,“陛下做什么了?” 蕭廷深不吭聲。 顧忱自然是不會和他發(fā)火著急,但他心里一瞬間確實是有些擔(dān)憂。他放下了書,眼底透出一絲凝重:“陛下,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不要讓臣擔(dān)心?!?/br> 他直言自己很擔(dān)心還是頭一次,蕭廷深頓時有點動搖。他堅持抗拒了一會兒就在顧忱的凝視之下xiele氣,低聲說道:“朕已經(jīng)命人把那道懿旨丟出去了,你……你別傷心?!?/br> 顧忱愣了愣:“什么懿旨……” 然而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他猛地想起了今日皇太后確實是下了指婚懿旨,難道蕭廷深是因為這個……?因為他在得知皇太后指婚消息時就表現(xiàn)得有些患得患失,還格外沒有安全感,事后顧忱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難道是蕭廷深怕他再情緒低落,所以背著他把懿旨偷偷丟了出去? 顧忱心里一時感動,一時又哭笑不得。他從未想過蕭廷深會把他的每一分情緒變化都記得這樣清,還如此顧及他的感受——如果放在從前,蕭廷深是絕對不會這樣的。 他垂下眼,不禁輕笑。許是因為見他笑了,蕭廷深松了口氣:“……你沒有不高興吧?” “還是有的?!鳖櫝廊崧曊f,“剛剛接到懿旨的時候,臣確實有些不開心。不過后來……” “后來?” “臣收到了meimei的回信。”顧忱笑道,“她說無論發(fā)生什么事,她和母親都會站在我這邊?!?/br> 顧忱是在戶部處理今年大靖賬目時接到的懿旨。盡管他對此早有預(yù)料,但不可避免地,他還是從心底浮起一絲悵然。 ——知道是一回事,可什么心情,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原本他回來時確實有些低落,可隨后收到了家里的書信。信是meimei寫的,夾雜著母親的敘述,并沒有很長,但明確表達(dá)出了家人對此事的態(tài)度——她們都知道如今京中劍拔弩張,要顧忱好好照顧自己,也明白這是暫時的緩兵之計,沒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在結(jié)尾處,meimei寫道:母親和我做好了會發(fā)生任何事的心理準(zhǔn)備,哥哥照顧好自己。 顧忱把這封家書疊好貼身放在胸前,原本還有些低落的情緒一瞬間被這份熨帖與細(xì)心溫暖了。他明白他此刻不是孤單一人,他的家人也在。 而現(xiàn)在…… 蕭廷深也在。 . 懿旨一發(fā),朝野頓時都傳遍了。也有人在背后嘀嘀咕咕,說顧忱和蕭廷深的關(guān)系不清不楚,結(jié)果到最后,太后指婚的卻是他meimei。 對于這種話蕭廷深沒聽見還好,有一次他去御花園的路上聽見了兩個宮人這樣嚼舌根,當(dāng)場暴怒——他倒是沒發(fā)火,只是冷冷命魏德全把那兩名宮人各自痛打五十廷杖,逐出宮去。 這五十廷杖和杖責(zé)江崇的那次不同,行刑之人見皇帝是真的怒了,下手絲毫沒有手軟,打完之后這兩個人只剩了半條命,是被人硬生生拖出去的。處理完了這兩個人之后蕭廷深又冷冷下了一條命令,誰也不許把此事告訴顧忱,也不準(zhǔn)在顧忱面前說類似的話,否則他不會手軟,一律杖殺。 也唯有在這個時候,他身上才顯露出了一點過去傳言中“冷酷暴虐”的影子。 打完了這兩人之后有宮人來報,說他生母帝太后從寧城寄來了一封信。蕭廷深心知這必定是有關(guān)這道懿旨的,心里破天荒忐忑起來——除了面對顧忱,他也只有在面對自己母親時才會出現(xiàn)這種心情了。 他拿不準(zhǔn)母親的態(tài)度。 雖然他對顧忱心悅已久,早在二人同窗時就已然動情,但在母親面前卻一直掩飾著。他不清楚母親對此事會有什么反應(yīng),旁人他可以不屑一顧,可以冷漠相待,可以簡單粗暴讓他們閉嘴,但他對自己的母親卻不能這樣做。 ……如果母親知道了他對顧忱的感情…… ……如果母親贊同他娶顧忱的meimei…… 蕭廷深沒有回甘泉宮拆信,他怕自己在顧忱面前失態(tài)。于是一言不發(fā),招了招手,一名小太監(jiān)就把信呈了上來。 他拿起信,仿佛它重逾千斤。他遲疑了很久才下定決心,拆開了它。 . 這天蕭廷深回來得很晚。 顧忱在甘泉宮書房里坐了快兩個時辰,難免有些心神不寧。自從他住進(jìn)甘泉宮,蕭廷深每天回來的時間都很規(guī)律,從未有過這么晚不回來的時候。就算他還有政務(wù)沒處理完,他也會命宮人抱著折子回書房,亦或是把大臣叫到書房來議事。 顧忱在書房里喝完了兩壺茶,又翻過了一本看完的書,來回踱步幾次之后終于忍不住要叫人去看看蕭廷深究竟是怎么了。他還沒說話,書房門就被人推開了,蕭廷深走了進(jìn)來。 顧忱嗅到一股淡淡的酒氣,并不是很濃烈的那種酒,倒像是他們過去常喝的浮青瓷。他有些奇怪,開口問道:“陛下怎么了?” 蕭廷深瞥他一眼:“朕的母后從寧城來信了?!?/br> 顧忱心知是和指婚一事有關(guān),正想繼續(xù)說些什么,卻突然怔住了——蕭廷深的母后必然已經(jīng)知道了指婚一事,那么她是什么態(tài)度?她贊同嗎?她希望蕭廷深娶自己的meimei嗎?她又是否知道了他和蕭廷深一事……? 蕭廷深晚歸、飲酒……都是因為這封信嗎? 顧忱忽然一陣控制不住的眩暈,他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兩步才重新站穩(wěn)。他張了張口,卻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仿佛一瞬間喪失了語言能力。 過了很久,他才澀然開口:“……太后娘娘的意思是?” 蕭廷深對他笑了笑,摸出那封信遞給了他:“你看看?!?/br> 顧忱遲疑了一下才接過信。許是為了保密,信封沒有寫任何字跡,他從信封上看不出半點端倪。于是他抬眼看了看蕭廷深,又低頭看了看這封信。 那種心情又回來了。 患得患失的、沒有安全感的、忐忑至極的心情。他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將會作何反應(yīng)。他曾嘗試著去想——如果蕭廷深生母認(rèn)為蕭廷深應(yīng)該娶他meimei……? 然后他感到一陣窒息,再也沒法繼續(xù)想下去,整個人從里到外都在抗拒。 許是看出了他的掙扎,蕭廷深向他靠近了一步,輕輕碰了碰他的額頭。 “別怕,云停。”他說。 顧忱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拆開了那封信。 第五十五章 顧忱拆開了那封信。 帝太后的字跡很娟秀,用筆圓潤。她先是簡單說了一下自己已經(jīng)知道了皇太后懿旨的事情,隨后在信中寫道: “母后知道你始終喜歡著顧家那個孩子。” 其實和大多數(shù)人的認(rèn)知不同,自己孩子有了喜歡的人,作為最親近的父母其實是第一個察覺的,即便蕭廷深一字不曾提過,但她就是能發(fā)現(xiàn)他身上一些細(xì)小的變化——每天清晨洗漱時會更加注重自己的儀表,身邊會出現(xiàn)一些從前不曾見過的小玩意兒,會突然格外珍視一樣物品。 當(dāng)時的帝太后注意到兒子的這些小變化,也會忍不住在心里細(xì)想,不知深兒喜歡的會是怎樣一個女孩?;蛟S是端莊大方的,也或許是體貼心細(xì)的。帝太后并不吝惜自己美好的想象,她愿意把她所知的褒義詞都用到這個被兒子珍視的女孩身上。 后來她發(fā)現(xiàn),那個常常出現(xiàn)在蕭廷深口中的名字并不是一個女孩——與自家兒子同在弘文閣讀書,是驃騎大將軍顧延山的次子,他叫顧忱,字云停,和習(xí)武的兄長不一樣,他的性情似乎更加溫雅安靜。 帝太后著實驚愕過一段時間,也糾結(jié)過一段時間。她沒想過自己兒子會喜歡一個男人,雖然大靖民風(fēng)開放,男風(fēng)也很盛行,但終歸娶妻生子才是“正道”——蕭廷深可是生在帝王家,會允許他這樣任性? 她憂心他們的未來。 隨后顧忱兄長死去,他接替兄長,離開了弘文閣,前往燕北。 接到這個消息時蕭廷深正在她宮里看一本書。報信的人說完,她都忍不住微微驚了一下,然后下意識去看自己的兒子。他沉默著聽完,就像聽到任何一個平常消息一樣,簡潔地回了一句:“知道了?!?/br> 然后若無其事地翻過了一頁書。 筆趣閣 帝太后以為他要放手了,以為他已經(jīng)想清楚那是年少時懵懂的情感。兩人將會踏上一條完全相反的路,從此南轅北轍漸行漸遠(yuǎn)。然而那天夜里,她在宮里一處偏僻的角落中發(fā)現(xiàn)了蕭廷深。他斜倚在長廊的柱子上,仰頭看著天上的明月,身邊放著兩只酒盞,其中一只是空的。 她看到他拿起滿杯的那盞一飲而盡,低聲自語。 “云停,保重?!?/br> 她在那一瞬間,突然感到心酸,突然又像是放下了什么東西。 她想,她不該是阻止他的那個人。 她的孩子已經(jīng)遭受過太多的苦難,也遭受過太多的痛苦。她不應(yīng)該成為那個在他的痛苦上添磚加瓦的人,她希望他快樂。 “云停是個很好的孩子,他曾救過我的命?!钡厶笤谛胖袑懙溃吧拼谒?,不要辜負(fù)他?!?/br> “我從前只是一個卑微的宮女,始終不愿與人爭搶,只為了能夠保住你,在宮里平安地一起活下去?!钡厶蟮淖舟E開始變得斷斷續(xù)續(xù),似乎她寫到這里的時候心情并不平靜,“我知道這道懿旨你接得并不情愿,我也可以明發(fā)懿旨,駁回她的意思?!?/br> 顧忱看到這里,不由得一驚,心里一時間又是感動又是酸澀:他知道兩宮爭權(quán)有多殘酷,前朝哀帝生母和嫡母爭奪權(quán)力,是一場無聲的刀光劍影,殺得朝內(nèi)朝外血流成河。最后前朝哀帝生母失敗,嫡母逼迫著哀帝廢掉了生母的尊號,移居冷宮,母子二人從此再未相見。 聽說有野史記載,最后哀帝生母被嫡母鴆殺在冷宮,死前受盡折磨,十分凄慘。 他從未想過,向來溫婉、低調(diào)、默不作聲到近乎懦弱的帝太后,竟然也會有一天站出來表示自己愿意主動參加到這場爭斗中來——即便明知道失敗了等著她的會是怎樣的結(jié)局,以皇太后王氏的手腕,她斷無可能再活著。 “太后娘娘她……”顧忱的聲音微微哽住了,“……她……” 下面的話他說不出來了。他只是抬起頭,注視著蕭廷深。過了許久,他才輕聲說道:“不能讓她涉險?!?/br> “朕知道?!笔捦⑸顝乃种心没啬欠庑牛吐曊f,“朕不會讓她涉險,也不會讓你涉險?!?/br> . 之后的日子里,蕭廷深一點都沒有手軟,幾乎將皇太后王氏在朝中和宮中的羽翼減除得一干二凈。他每日熬到深夜,甚至有幾次顧忱靠在椅子里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醒來依舊看到他在燈光下批閱奏折。 盡管減除羽翼進(jìn)展順利,皇太后也暫時對他無計可施,他卻依舊以驚人的速度憔悴了下來。他又開始習(xí)慣性地皺眉,每天都在翻閱內(nèi)廷衛(wèi)的各種密報,他的眉宇間永遠(yuǎn)鎖著一道煩躁的陰影——顧忱知道這是為什么。 皇太后羽翼折盡,元氣大傷,卻始終沒有動搖到她自身。她太謹(jǐn)慎了,也太隱秘了,無論什么事,無論什么罪名,她都能把自己摘除得干干凈凈,樁樁件件都有她的影子,卻樁樁件件都沒有她參與的直接證據(jù)。蕭廷深抓不到她的證據(jù),就沒有理由去處置自己這位嫡母。 更別提扳倒她了。 他每日都在書房中度過,埋首在堆積如山的事務(wù)里。顧忱瞧著實在于心不忍,也會盡力去幫他處理一些事情,然而依舊沒有任何進(jìn)展。眼看著三個月的期限越逼越近,慎京中甚至下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大雪,他仍然沒有抓到任何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 偶爾他會因過度的焦躁把書案上的密報和折子統(tǒng)統(tǒng)掃在地上,稀里嘩啦發(fā)出一陣令人膽戰(zhàn)心驚的巨響。這個時候是沒有宮人敢進(jìn)來服侍的,唯有顧忱,會在此時默默蹲下來,一本一本撿起地上的東西,重新放回原處。 而蕭廷深往往會在他這樣做時看不下去,進(jìn)而懊悔,然后把他趕到一邊,自己收拾那一地的狼藉。 就這樣過了兩個月,他們的時間只剩下短短一個月了。這一日蕭廷深照例在書房處理內(nèi)廷衛(wèi)發(fā)來的密報,在翻閱到最后一封時,他突然動作一頓。 這封密報很簡潔,只有兩行字,然而他掃視之后猛地起身,甚至帶翻了一把椅子都無知無覺:“云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