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血液可真是骯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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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著蕭行逸而來的南境軍主力,很快控制住場面,謝萄以及幾個跟在蕭行逸身后,他要保護王爺,不得法也跟著進去。 所有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踏入地xue,眼睛適應(yīng)了這陡然的黑,他壯著膽喊了兩聲,“將軍,屬下前來保護將軍安危!” 如落石入海,沒有一點回音。 他又貼著墻壁慢慢走前兩步,直至步行至前方環(huán)形廣場中間,廳大而深一眼望不到頭,墻壁上鑲著金蓮花燭臺將大廳照得熠熠生輝。 他探頭見蕭行逸與殷大士并肩,上前兩步,“將軍您在這!” 一隊人朝著二人奔來,誰知如此富麗堂皇的廣場大廳僅是通往墓地的入口,口中是極深極高的一處大殿,黑漆漆鬼深深,待謝萄及身后人看清殿中之景時,沒忍住紛紛嘔吐起來。 殿中實則是一處傳統(tǒng)的殷族祭臺。 殿上橫梁處掛著祭品,遠遠看去像是殷朝的祖先玄鳥,實則是自愿以身獻祭的越王,被綁成玄鳥的形態(tài),正被繩子吊在半空。 但人沒有翅膀,又怎能像鳥? 殷朝古籍中記載著遠古的刑法,將活人脊柱后側(cè)剖開兩個口子,肋骨一根根拽斷,將受刑者雙手從胸腔中拽出至后背,兩腳折迭與捆在后背,遠遠看去正像收縮腳趾展翅高飛的玄鳥。 這當然還不夠,越王身下為雞、羊、魚、兔四大活人生祭。 祭品四肢都被分解,僅剩頭顱,依次被鑿成雞嘴,嵌上羊角,拔下兩顆門牙,而這“魚”的祭品恰恰是崔柔。 此時行刑過半,崔柔裸著全身,為讓其不至于流血太快而喪命,斷肢處被衣帶緊緊綁牢,整個人面貼著地,赤著脊背,被人一片一片如刮魚鱗一般地割著rou。 中間背對站著一位披發(fā)女子,彷佛正在做法,吳王跪在女子身邊的蒲團上誠心的祝禱,配合女子手中揮舞的法杖,嘴里念念有詞。 “炎炎血光,玄鳥重塑。” “血池之畔,神族再生?!?/br> 須臾間,女子感到身后有人的到來,轉(zhuǎn)過身,赫然長著一張與殷大士相同的臉,年輕又完美,只是發(fā)出的聲音如垂垂老者一般滄桑,“又有新來的祭品了嗎?” 女子似乎聞到了新鮮的血液,顫顫巍巍地走下神壇,靠近殷大士與蕭行逸二人。 蕭行逸此時也被這觸目驚心的景像嚇住動彈不得,但仍下意識將殷大士擋在身后。 可殷大士已見怪不怪,她先是打量一下四周,前方有四條洞口,通向八方。 吳王跪在祭臺中央,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不知是在拜神還是拜鬼。 身旁是已被嚇得半動不動的蕭行逸,不怪他,如此活祭場景,不被嚇個半癱已算是不錯。 他拍拍他肩膀,與他并肩,小聲對他說道,“等下助我一臂?!?/br> 殷大士緩緩走向前,先行于他,一步一步看似雜亂無章,卻暗藏玄機。 殿內(nèi)明明無風,她的衣袂卻不自覺地上下翻騰翩翩。 面對仿真的自己,聲音極其平淡,“西有王母,南有觀音,面前這位又是哪位女仙?” 殿中散發(fā)女子臉色有些猙獰,亦有些恐慌,她抬頭仰望著殷大士,似乎被真正的神族風貌所壓制,口中不自覺地哆嗦著,“我是,我是…” 殷大士不等她說完,左手一揚,一陣掌風便撕碎了她的面孔,皮囊之下她顯出原型。 這是曾經(jīng)吳王身邊的隨侍,早已被蕭行逸殺了的長庚。 長庚已死,他的面容被細針固定縫合成自己的容貌,此時法術(shù)已毀,長庚迅速地衰老,如同一灘受熱的羊油,雙眼溶化,癱軟的rou脂不住地往下掉。 殷大士沒有取人性命的利器,或者說她根本不善任何刀劍兵器,她所謂的法術(shù),唯有破局和自保。 她早看出眼前這具人皮布偶利用幻術(shù),偽裝成自己模樣,迷惑人心。她破了他的陣,此刻殷大士回頭,與蕭行逸對視一眼,他即刻會意,抽劍一揮,斬斷了長庚的頭顱,皮rou血液早已抽干,滾到地上,連響都沒有一聲。 “長庚不過是被人cao縱的人皮!真正的幕后主使還在后頭?!币蟠笫恳徽Z道破,蕭行逸劍身一轉(zhuǎn),果真挑起絲絲銀線,連接至大殿深處。 他抽出隨身小刀,于黑夜中一擲,噗通一聲,聞得鈍重落地之聲。 見足跡以暴露,cao控人急速收網(wǎng),隱蔽至更深處。 “此人才是始作俑者,你快去追,必須處理掉他!” 蕭行逸追出兩步,又回頭,“那你呢?” 殷大士環(huán)顧四周,此時吳王已被剛剛破魔之時,嚇得面如土色,癱倒在地不得動彈。 “我又沒事?!?/br> “我不能把你一人留在此處?!笔捫幸輲缀跬炝舭阄兆∫蟠笫渴滞螅谒闹芸氨劝⒈堑鬲z的陵墓中,唯有她是唯一真實的存在。 “蕭行逸,去做你該做的事。”她回握住他的手腕,似乎讓他安心,朝他笑笑,“你不相信我嗎?” 蕭行逸將身側(cè)另一把防身小刀扔給她,咬咬牙道,“你在這等我,我去去就回?!?/br> 殷大士握住那刀一抽,寒光凜凜,削鐵如泥,如蕭行逸一般帶著正氣,百鬼不侵。 面向吳王,不帶一絲感情地道,“叔叔我曾經(jīng)說過,你若再敢興風作浪,我第一個不饒你。如今你敢動用私刑,私自聯(lián)合外人啟動禁咒,” 殷大士抬起頭,覺得他荒唐可笑,“你莫非真的相信,你的祭典完成,你真能獲得神力?” 吳王這時已恢復(fù)原貌,他恨道,“我殷氏,可是神族!怎能甘被南境賤民踐踏,低人一等!” “神?這就是你口中的神?”她嫌惡地指了指那灘血脂,“神的血液可真是骯臟?!?/br> “骯臟?公主,你別忘了,你也是殷氏一族你流著的也是同樣骯臟的血,”吳王支著一口黃牙,桀桀笑著,“你可一點也不無辜?!?/br> 面對這樣的指控,她早已漠然,百年來的教訓(xùn),殷族為維護自己所謂的正統(tǒng),所有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神”,皆為滿足一己私欲。 殺戮的的真相就是赤裸裸的殺戮,她必須要終結(jié)這一切。 匕首扔在吳王面前,“自己了結(jié)自己吧,我給你留個全尸?!?/br> 吳王癱坐在地,數(shù)十年堅定的信仰,他仍不悔改,朝著遠處那座“人型玄鳥”露出癡迷的笑,又望望殷大士,“你以為我死了 殷氏血脈一斷,你還能活多久嗎?” 哈哈,他癲狂地大笑。 猛地撿起刀,向她刺去,刀刃抵在殷大士脖間,眼看便要劃破她吹彈可破的肌膚,吳王卻被無形之力控制住雙手,再不能靠近半分,他恨得目眥欲裂,噴著飛沫嚷道,“本王今日殺不了你,不能為我殷氏清理敗類!” 殷大士勾唇一笑,“怎么,你敢違抗神的指令?” 吳王看見她的笑容,如桌案上的佛像一般,完美圣潔,他心中閃電一念,那流傳天下的秘聞—神愛公主為玄鳥留在人世最后一片神羽。 吳王嚇得收手,借他八個膽子也不敢殺神。 殷大士退后一步,依然維持著完美的笑容,“昨日神創(chuàng)造了玄殷,今日要滅了這玄殷,這就是你的命?!?/br> 這回旋鏢終于扎到自己身上,吳王嚇得哇一聲扔掉匕首,轉(zhuǎn)身跑進如深淵一般的陵墓。 殷大士并沒有追,也沒有回頭看他,她彎身撿起匕首,向后一擲,快刀斬斷繩索,越王人身做成的“玄鳥”轟然墜地,碎成白骨。 若自己的祖先真為神族,它如此邪惡血腥,還是毀滅了的好。 只是可憐了祭臺上四個外族祭品,為保持活性,他們不能死,活生生地體會著刮骨剃rou的苦楚。 她緩緩走過去,手撫摸上那充滿血腥的雙眼,彷佛能感受到他們的痛苦,一遍一遍地滾過全身,只有將痛苦轉(zhuǎn)移,他們才能超脫人世,安心轉(zhuǎn)為下世輪回。 到崔柔面前,她控制不住眼淚流下來,蹲在她身邊,哭著說,“對不起?!?/br> 崔柔眼睛轉(zhuǎn)轉(zhuǎn)似乎在回應(yīng)她,嘴唇動動,擠出聲音,“忘記這一切?!?/br> 殷大士再次摸索到她的臉龐,蓋上她的雙眼,“安息吧?!?/br> 說完兩眼一黑,倒下之時,被趕回來的蕭行逸接住,她不會死,她不能死。 “神愛,神愛!” 蕭行逸將她抱在懷中,見她身上脖上染著血污,雖然驚慌至極,但依然尊重著她,并未逾矩。 “殷大士!殷大士,你醒醒!” 殷大士幽幽轉(zhuǎn)過一絲氣,瞳孔一分為二,慢慢渙散。 蕭行逸立刻按住她的人中,“你別睡,快醒過來!” 她喘一口氣,蕭行逸輕輕托著她的脖子,“怎么了?” 她搖搖頭,發(fā)不出一聲。 蕭行逸聲音低沉,只為掩飾自己不穩(wěn)的聲線,“我現(xiàn)在要檢查一下你身上有沒有外傷?!?/br> 說完另一只手輕輕捏住她的胳膊,肩膀,見無傷口,又探探她的頸部動脈,雖然跳得很慢,但是只要她還活著。 “接下來,我要抱你起來回去修養(yǎng)?!?/br> 剛說完,殷大士手搭上他的臂彎,氣若游絲道,“我沒事,阿儺,找阿儺來,她知道該怎么辦?!?/br> 蕭行逸埋頭看著她,捏緊她的手臂,并不打算放手,又聽她慢慢說,“蕭行逸,外面…去做你該做的事?!?/br> 他心里一陣一陣地發(fā)苦,兩臂收緊,將她貼近自己的胸膛,望向她的眼睛,想得到她的諒解但又不渴望得到她的諒解。 深吸一口氣道,“我要提前跟你說明,殷氏一族,所有人我都不會放過?!?/br> 殷大士眼中有些認命的灰暗,一瞬間又閃過一股堅韌不拔,無論是何種情緒都化為一片絕望深沉的大海,在蕭行逸的注視下,她沉默地點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