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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流落邊關(guān)后 第22節(jié)

    顧知意忍不住悄悄松了口氣。

    這一幕卻被穆倫達(dá)看在眼里。

    夜晚,當(dāng)外頭只剩鬼哭狼嚎的冬風(fēng)的時候,顧知意與眾人悄悄起身。

    第38章 、偷馬種

    顧知意大概跟幾人說了待會兒應(yīng)該怎么做, 讓劉家姐弟負(fù)責(zé)把風(fēng),正要出門,就見傅子恒突然進(jìn)了帳篷。

    傅子恒這次并沒有發(fā)出什么信號, 突然闖入,差點沒把五個做賊心虛的人嚇?biāo)馈?/br>
    看清是傅子恒,顧知意這才舒了口氣,“大俠,你這神出鬼沒的, 早晚把我們嚇?biāo)??!?/br>
    傅子恒見幾人要出門, 問道:“怎么樣,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

    顧知意搖搖頭, “馬種還沒弄到呢,現(xiàn)在就去弄, 跟你說,咱們將軍果然是天命將軍,老天爺都幫他,這個部落的大王剛好今天回來了,他的馬是這個部落里最厲害的馬。走, 咱們現(xiàn)在就去偷馬種?!?/br>
    傅子恒很好奇,怎么偷馬種, 不過他知道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跟著去看就行了, 等回去了在仔細(xì)問問。

    因為傅子恒的到來, 顧知意等人還省去了費勁撬鎖的麻煩,直接貓著身子朝馬棚方向溜去。

    穆倫達(dá)的馬匹和馬棚中的馬匹已經(jīng)安分了許多, 不過與平常想必, 顯然還在躁動。

    顧知意讓牛四將擋著一堆牧草的一個夾子搬過來, 牛四費勁地搬了幾下,傅子恒一個招手,暗處立馬出來幾個黑衣人,很輕松地將架子放在了顧知意指定的地方。

    牛四立刻按照顧知意在帳篷里教他們的方法,一把握住馬匹的前腿,讓馬匹趴上那個大架子,牛四在前頭緊緊握著馬匹的前腿,孟大夫抱著個小桶,有些臉紅,踟躇間,懷中的小桶被顧知意接了過去,顧知意還略帶責(zé)備道:“快點,不然突巖人發(fā)現(xiàn)了,咱們就弄不成了。”

    然后就見顧知意將小童的口子對準(zhǔn)了馬匹身下那個位置,讓那個部位剛好在桶內(nèi)。

    孟大夫和牛四因為在帳篷內(nèi)就已經(jīng)聽顧知意說過了,見到這一幕,雖然感覺有些羞恥加不可思議,但好歹兩人是有心理準(zhǔn)備的。

    傅子恒和他的那幫精銳近衛(wèi)們就不一樣了,眼前這一幕簡直讓他們目瞪口呆,這到底是在干嘛?

    他們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到顧知意朝孟大夫道:“孟大夫,你快摸摸他 ,給他點刺激,他才能給我們更多的馬種?!?/br>
    孟大夫臉色青青紅紅的,啥玩意?真的讓他一個大老爺們?nèi)崦R匹?甚至還要摸馬鞭?

    孟大夫很是接受不了這種事情,可他知道,這是為了讓邊關(guān)能擁有更多的好馬,便努力讓自己接受。

    孟大夫的心里建設(shè)還做好,顧知意又催促道:“孟大夫,快些,不然這馬就沒貨了。”

    傅子恒立馬道:“孟大夫,還不快些去辦?!?/br>
    孟大夫咬牙上前照做……

    “好了,下一匹。牛四哥,換馬?!鳖欀庖贿呎f著,一邊從桶內(nèi)提出一層涂了蠟的牛皮紙袋遞給孟大夫,“孟大夫,將這些裝進(jìn)小管中,小心些,別弄撒了。”

    孟大夫抖著手接過,還被顧知意嚴(yán)厲的批評,“孟大夫,您小心點,這要是撒了,咱們營區(qū)會少很多小馬的?!?/br>
    孟大夫嘴角抽了抽。

    傅子恒此刻內(nèi)心一團(tuán)亂碼,若是顧知意是男子,她此刻做這些,傅子恒或許只會驚奇,可顧知意是女子,瞧她這樣,顯然不是第一次干這個,傅子恒此刻很是好奇,顧知意的師父到底還教了顧知意什么?還有,顧知意本人到底知不知道她現(xiàn)在做的這種事情算什么?將來她的夫君若是知道她是干這個的,會怎么看她?……

    傅子恒在一旁看得內(nèi)心百轉(zhuǎn)千回,顧知意已經(jīng)又連續(xù)完成了四匹馬的采精。

    突然近衛(wèi)們迅速圍攏過來,傅子恒這才驚覺,有人來了,他連忙對顧知意道:“快走,來人了。”說話間,飛速掠像顧知意,摟住她的腰就朝他們藏了馬匹的地方奔去。

    另有幾個近衛(wèi)也像傅子恒那般,一人夾一個人,將孟大夫等人帶離了馬棚。

    傅子恒急速地朝前面奔去,顧知意還不忘先將紙袋給攥緊了,生怕里面的東西漏掉,等風(fēng)中傳來穆珠兒和穆海兒的怒吼聲,顧知意這才驚覺,自己這是被傅子恒夾著在草地上腳不沾地地飄著。

    迎著風(fēng),顧知意有些睜不開眼睛。

    李錚旭看見傅子恒一伙人這樣過來,就知道出事了,立馬帶人過來接應(yīng),傅子恒則和那夾著孟大夫等人的四名近衛(wèi)上馬先扯,由李錚旭斷后。

    這一次,顧知意是被人圈在懷里一同騎馬往回奔去的。

    顧知意其實也會騎馬,但是她從未騎馬跑這么快過,又是冬日的夜里,她完全看不清楚前面,耳邊全是“呼啦啦”的風(fēng)聲,顧知意很快就睜不開眼睛,身子在馬上搖搖欲墜。

    “將身子趴低些?!倍厒鱽砀底雍銣?zé)岬臍庀ⅰ?/br>
    顧知意依言趴低,大聲道:“大俠,我害怕,我感覺我要掉下去了?!币豢跉庹f完這話,顧知意吃了滿嘴的冷風(fēng),立馬嗆得緩不過氣來。

    傅子恒朝后看了眼,見沒有突巖人追上來,想必是李錚旭那些人將突巖人拖住了,便稍稍放慢了速度。

    顧知意因為閉著眼睛,有些重心不穩(wěn)的感覺,下意識讓自己的身體靠著傅子恒,仿佛這樣她才能找準(zhǔn)重心,不讓自己掉下馬。

    傅子恒之前注意力都在策馬逃跑上,還沒注意到這一點,等確定了安危,馬速又降了些后,立馬感覺到了顧知意的想要貼著自己的意圖。

    傅子恒立刻將身子往上抬起,拉開些與顧知意之間的距離,沒想到顧知意立馬追著他又靠了過來。

    傅子恒再抬高身子,隨之也減慢了馬速。顧知意再靠。

    傅子恒再抬高身體,減速。顧知意再靠上來。

    ……

    于是眾人就看見他們將軍漸漸坐直了身子,馬兒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也就是因為天黑,大家看不清傅子恒的表情,還以為他們將軍在等李副將。不然就會發(fā)現(xiàn),寒風(fēng)中傅子恒那格格不入的大紅臉。

    就在傅子恒的馬兒差不多和走沒什么區(qū)別了,身后傳來整整馬蹄聲,眾人扭頭看去,正是李錚旭帶著人趕上來了。

    李錚旭見到傅子恒帶著人在這里等自己,滿心感動,他們將軍可真是太好了。

    李錚旭立馬加快速度,沖到傅子恒身前,大聲道:“稟報將軍,末將幸不辱命,如今那些突巖人正忙著趕羊、趕牛,一時間應(yīng)該沒法騰出空追來,不過小心為上,咱們還是盡快回到邊關(guān)方可安心?!?/br>
    傅子恒點點頭,“嗯,走?!闭f完重新策馬奔跑起來。

    顧知意在聽到李錚旭的話的時候,渾身一個激靈,卻剛好趕上傅子恒策馬狂奔。她腦子里嗡嗡只響,她見過李錚旭,自然也知道那也是副將軍,可是李副將剛才為什么叫大俠副將軍為“將軍”,還有,他們不是都是副將軍嗎?李副將為什么還那么正兒八經(jīng)地下馬朝大俠行禮?

    顧知意扭身道:“副將軍,您姓什么?”

    第39章 、將軍姓傅

    顧知意的話消散在風(fēng)中, 孟大夫等人只聽到顧知意喊了聲什么,具體什么,他們沒人聽清楚, 可傅子恒的那些近衛(wèi),各個身手了得,耳力也比尋常人好很多。

    顧知意這話一出,他們身下的馬匹速度不變,馬上的人卻不約而同朝顧知意和他們的將軍傅子恒看了過來, 心中閃過一樣的疑問, 傅將軍不就是姓傅嗎?還能有別的姓?

    傅子恒聞言身子一僵,感受到四周投來疑惑的目光, 故作鎮(zhèn)定道:“風(fēng)太大,聽不清楚你說什么, 有什么話回去再說?!贝笠饬耍浗淮铄P旭不要在顧知意面前叫他“將軍”了,不過事已至此,他也沒法補(bǔ)救了。

    只是事出突然,他傅子恒一時間還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釋。

    近衛(wèi)們的眼神變得更加疑惑, 他們都聽清楚了,他們將軍離那么近, 沒聽清楚?誰信啊,將軍與小顧師傅之間肯定有什么他們不知道的秘密。

    眾人騎馬一口氣疾馳到了虎口莊, 李錚旭拿著腰牌叫開了城門。

    榮昌一直擔(dān)心副將軍的安危, 哪里睡得著,大多時間都在城樓巡視。當(dāng)小隊人馬出現(xiàn)的時候, 榮昌早早就注意到了, 知道是李錚旭, 他就知道將軍也回來了,趕緊親自下去迎接。

    傅子恒下馬,直接一把將顧知意也摟了下來。

    榮昌一眼就看見了顧知意懷中眼熟的牛皮紙袋,忍不住朝顧知意問道:“小師傅,這里頭裝的就是馬種?”

    榮昌話落,眾人立刻想起這“馬種”是如何取得的,特別是孟大夫,一時間眾人臉色都有些怪異。

    只有顧知意,似乎才想起來手里還拽著一袋馬匹的“種子”,“?。 钡亟辛寺?,趕緊朝孟大夫道:“孟大夫,快,把這個也裝小管里頭?!?/br>
    孟大夫接過,當(dāng)著眾人的面從懷里摸出一個空管,小心的將袋子里的黏液裝進(jìn)小管子。

    “哎!”顧知意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一管還好不好使?!?/br>
    榮昌十分迷惑,見顧知意沒有回答自己,直接問身邊的傅子恒,“傅將軍,那是什么玩意?”

    傅子恒眉頭跳了跳,這是什么玩意?他要怎么回答?

    突然想到,顧知意的問題他還沒回答,直接將手里的韁繩遞給榮昌,“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些軍務(wù)沒處理,我先走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活像身后有什么在追他一樣。

    等顧知意想起來問他問題的時候,傅子恒早已經(jīng)沒了蹤影。

    不過沒事,這兒有這么多人可以問呢,顧知意朝身邊的孟大夫問道:“孟大夫,問你個問題,咱們將軍……”

    話還沒出口,就被身邊一群人打斷了,先是榮昌,“小顧師傅,你們弄回來馬種了嗎?”軍營的馬匹按照顧知意的方法養(yǎng)著,如今已經(jīng)明顯能看出毛色體格都在變好,榮昌對顧知意也不再想之前那邊隨意,稱呼上都已經(jīng)從“顧知意”變成了和近衛(wèi)們一樣的“小顧師傅”,連他自己都還沒注意到這個改變,別人自然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

    榮昌的話落,先前看到顧知意帶著牛四和孟大夫一同采精的近衛(wèi)們,這會兒見將軍已經(jīng)離開了,也紛紛圍攏過來,七嘴八舌地問了起來。

    “小顧師傅,你是從哪里學(xué)的這樣的本事?”

    “小顧師傅,這玩意真的是馬種?該怎么用?”

    “小顧師傅,這些馬種能弄出來多少下馬駒?”

    ……

    顧知意想問的問題自然沒法問出來,還得一一為這些將士們解惑。

    等都回答完了,她也差不多頭昏腦漲,哪里還記得問將軍姓什么叫什么的。若不是孟大夫開口要頓吃的,顧知意連肚子餓都忘記了。

    飽餐一頓,顧知意回到自己久違的單人營帳,發(fā)現(xiàn)里頭竟然擺了個浴桶,浴桶上飄著裊裊熱氣,顯然是連熱水都給她準(zhǔn)備好了。浴桶雖然不是特別寬敞,但裝下她的小身板也足夠了。

    顧知意原本的困意,立馬消失,轉(zhuǎn)身跑出去問外頭值守的兵士,“小哥,請問,我營帳中的浴桶是怎么回事?”

    兵士咧嘴一笑,“小顧師傅,那是傅將軍吩咐的,說小師父這段時間辛苦了,泡了熱水澡去去乏。哦,對了,小師父泡完澡就喚我一聲,會有人幫小小師傅將浴桶的搬出去,不會占小師傅帳中的地方的。”

    “啊,那就多謝了,不過我瞧著那浴桶也不占地方,你們幫我倒完水,還是又給我放回來吧。”難得有個浴桶,往后她洗澡也方便,她才不要將浴桶又搬出去呢。

    兵士笑著答應(yīng)著。

    顧知意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回帳篷泡澡,突然想到兵士的話,又轉(zhuǎn)過身,問道:“哎,小哥,跟你打聽個事情,咱們將軍叫什么名字?”

    兵士看了眼大帳的位置,有些為難道:“小顧師傅,將軍的名號小的可不敢叫?!?/br>
    “那你說一下將軍姓什么,這總可以吧?”

    兵士狐疑道:“咱們將軍姓傅,小顧師傅難道連這個都不知道?”他記得聽人說過,小顧師傅也來營地有幾個月了吧?

    “將軍姓傅?”顧知意心頭似乎有根弦“鏘”地一聲繃斷了。

    “對啊,將軍姓傅,所以大家叫他傅將軍,兩位副將一位姓榮,叫榮副將,一位姓李,叫李副將……”

    兵士后面還說了什么,顧知意已經(jīng)完全聽不進(jìn)去了,她尷尬地笑了笑,道了聲“多謝?!鞭D(zhuǎn)身往自己營帳走進(jìn)去了。

    所以說,她以為的“副將軍”其實是“傅將軍”,是師父所說的天才少年將軍?

    大俠就是天才少年將軍?

    顧知意走到浴桶旁邊,機(jī)械地脫了衣裳,踩著一旁的小凳將自己泡如溫水中,腦子里全是“副將軍”與“傅將軍”。想起自己經(jīng)常拉著傅將軍說將軍怎么怎么樣,也不知道傅將軍聽在耳里怎么想她,怎么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