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芽脫去鞋襪爬上炕，她躺在最里側(cè)，身下的火炕剛燒沒多久，整個炕還未徹底熱起來，她凍得蜷縮成一個小團(tuán)，最后她沒忍住，就直接掀開被子鉆了進(jìn)去。

    他們隔著衣服依偎在一起，就這樣沉沉地睡去。

    東方的夜空泛起一道白光，夜幕由此開始散去。

    李蕭寒醒了，他此刻身子已經(jīng)恢復(fù)大半，除了覺得有氣無力之外，精神狀態(tài)沒有任何問題。

    只是，他這身上還搭著半個人。

    李蕭寒想將她的胳膊推來，可剛一觸碰到，還在睡夢中的林月芽便蹙起眉頭，又將腿向上提了幾分，而那張手，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那處。

    “林月芽。”李蕭寒沉住性子叫了一聲。

    好累啊，林月芽扁扁嘴，沒有睜眼，卻又是動彈了兩下。

    李蕭寒忽然用力吸氣，那聲音帶著輕微的顫抖，“林月芽?！?/br>
    林月芽終于睜眼，看到此刻近在眼前的李蕭寒時，她下意識如往常那樣，一緊張就開始握拳。

    可隨即，她渾身怔住，其中的一只手像是觸碰到了什么guntang至極的東西一樣，立即彈開。

    “你故意的？”

    林月芽懵怔搖頭，想要連忙與他拉開距離時，卻又被李蕭寒一張大手緊緊按回了原處，兩人如今比之前還要緊密。

    他啞聲問她，“學(xué)這個了么？”

    林月芽望著他那雙好像要燃出火焰的眉眼，片刻后，輕輕點(diǎn)了一下頭。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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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在阮城的那幾日里, 李蕭寒時常不在，林月芽待在屋里閑來無事，便將那本《鳳》取出來看。

    她也是趁小桃不在的時候看的, 每次聽到小桃回來，她就趕忙將書收了起來, 漲紅著臉還要裝作無事一般。

    她想學(xué)，且想快點(diǎn)學(xué)會。

    等李蕭寒覺得舒服，覺得妥帖的時候, 她就可以離開了。

    所以她但凡有時間, 就會在心里琢磨這些事。

    起初她還是會臉紅心跳，看一眼都會覺得渾身不自在，后來她看得多了, 再帶著完成任務(wù)的想法，便又好像沒覺得那樣難堪了。

    此刻李蕭寒就躺在她旁邊，而她正在按照書中所講的那樣，慢慢試探, 一點(diǎn)點(diǎn)挑撥。

    她沒有著急，書上說了, 想要做到極致的舒適，氛圍感是最重要的。

    所以林月芽用那張柔軟無比的手指, 隔著衣物反復(fù)撩動。

    她小臉紅似火燒，貼在李蕭寒胸膛上不敢抬眼看他, 耳畔下面就是他倉促的心跳, 她感受到他心跳的速度越來越快，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

    差不多應(yīng)當(dāng)是這個時候。

    林月芽縱然做了再多的心理建設(shè), 可當(dāng)她的小手真的鉆進(jìn)去時, 依舊被他灼熱的溫度嚇地不由打起了退堂鼓。

    感受到懷里人的遲疑, 李蕭寒忍不住翻身過來，他攬著她，湊在她耳旁，沙啞的聲音里氣息也失了往日的平緩，“后悔了？”

    他呼出來的氣呵在她耳垂上，將那耳垂也染了股溫?zé)岬臐駳?，沒等懷里人反應(yīng)，李蕭寒就直接含了上去。

    林月芽頓時心口發(fā)麻，那股麻意直沖頭頂，讓她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開始顫栗。

    她知道若是此刻再去拒絕，李蕭寒會動怒，畢竟他的火已經(jīng)被點(diǎn)起來了，不管如何她都要去做，盡可能的讓他滿足。

    帶著完成任務(wù)的念頭，她的確沒有一開始那樣慌亂了，甚至還占據(jù)了主導(dǎo)。

    從李蕭寒的反應(yīng)就能看得出來，林月芽的書沒有白看，她的悟性也是極好的，不過幾下，就讓李蕭寒的氣息開始發(fā)顫，那雙俊美的眉眼也變得迷離起來。

    他沒忍住順著她耳垂就要向下去，他貼附在她纖長白皙的脖頸上，不知不覺又加了些許力道，極盡全力保持冷靜的林月芽忽然有些發(fā)慌，她不想讓李蕭寒在那里留下痕跡，她不想讓旁人看到。

    林月芽的手速變得快了起來，李蕭寒果然忽地仰起下巴輕呼出聲。

    李蕭寒二十多年不經(jīng)女色，卻也有難忍需要解決的時候，往日里都是他自己解決，有時候疲憊至極的時候，解決完的確會有一股悵然的舒適感，可今日，他第一次被人觸碰到那里的時候，那種無法言表的陌生感，讓他一度失去了對自我的掌控。

    這種感覺不是單單可以用舒適來形容的，實(shí)在無以言表。

    李蕭寒的理性從一開始就在告訴他，不該在此刻做這樣的事情，可當(dāng)林月芽反復(fù)觸碰的時候，理智便被一點(diǎn)點(diǎn)瓦解，甚至還發(fā)出了那樣的聲音。

    李蕭寒隱約覺得有些難堪，可偏他又控制不住地想要繼續(xù)……

    最后結(jié)束的剎那，他悶悶地哼了一下，隨后緊繃的身子逐漸恢復(fù)了平靜。

    林月芽的手腕酸的開始發(fā)顫，這在她的意料之外，她記得那次在凈房的時候，李蕭寒很快就會結(jié)束，正是因?yàn)樗詾槔钍捄粫屗量?，才將這一章反復(fù)看了好幾遍，她想著能用手就能將他伺候妥帖，且又不會太累，這簡直要比肌膚相親合算得多。

    可今日的李蕭寒不知怎地，竟同那時候不一樣了，他為何需要這么久，久到林月芽得手腕此刻連抬都抬不起來，僵硬到?jīng)]有一絲力氣。

    最后結(jié)束的時候，李蕭寒的褻褲濕了，好在昨夜睡覺前，林月芽幫他洗漱的時候就將干凈的衣褲都拿了進(jìn)來。

    李蕭寒起身開始換衣褲，林月芽轉(zhuǎn)著還在發(fā)麻的手腕，慢慢挪到他身旁，目光一直盯著他的臉看。

    李蕭寒側(cè)眸看她，便覺得那張小臉比往日里又順眼了不少，“怎么了？”

    他問的時候，臉頰竟莫名其妙有些發(fā)熱。

    林月芽對他道：方才可覺得舒服？

    李蕭寒眉梢微抬，“嗯”了一聲。

    如此甚好，手腕上酸痛便值得了，林月芽唇角上揚(yáng)，又對他道：妥帖嗎？

    李蕭寒手上的動作忽然一頓，他眸子沉了沉，語氣也涼了幾分，“不妥帖。”

    林月芽眉心倏然蹙起，她不解地看著他，明明方才他的表現(xiàn)同書上畫的一樣，連聲音都是那樣的享受，怎么可能不妥帖。

    面對林月芽質(zhì)疑的目光，李蕭寒沒有理她，站起身將衣服整理好。

    林月芽從炕上下來，連鞋襪也沒顧上穿，直接就將李蕭寒拉住，她站在他面前，仰著頭對他一字一句地開口：你方才說了，你很舒服，既然舒服，為何覺得不夠妥帖？

    見李蕭寒不說話，林月芽便覺得生氣，就好像被玩弄了一般，她漲紅著臉，又去將炕上被卷起的那條臟了的褻褲拿到李蕭寒面前。

    她質(zhì)問：你說謊，都這樣還不妥帖嗎？

    李蕭寒冷眉瞬蹙，一把將那褻褲奪過去又扔回炕上。

    林月芽知道李蕭寒此刻不悅，可她就是要告訴他：昨夜我完全可以自己走，將侯爺丟在那里，可是我沒有走，因?yàn)槲覀冎g有約定。我可以遵守，侯爺為何不遵守？

    李蕭寒看她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方才生出的那股莫名的憤怒竟忽然散了大半。

    他目光垂落在她那雙因?yàn)樯鷼舛雎粤说男∧_丫上。

    他冷笑一聲，將她攔腰抱起。

    林月芽猛然失去重心，下意識就緊緊抓住了李蕭寒的胳膊，她不可思議地望著他道：放我下來！我還沒說完呢。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李蕭寒將她放在炕邊，拿出帕子蹲在她面前，一邊幫她擦著腳底，一邊慢悠悠道：“我若是說妥帖，你便會提出要我將你放了，是么？”

    他抬眸看了眼她，林月芽有些不好意思，想要將腳收回去，卻又被李蕭寒一把拉住，“怎么不說了，被我說中了是不是?！?/br>
    是又如何，這難道不是應(yīng)該的么？林月芽將臉別過去不看他。

    李蕭寒忽地又是一聲冷笑，“所以你以為，就方才那樣，便算伺候妥帖了？”

    林月芽望著他：不然呢？你都、你都那樣了。

    “哪樣？”李蕭寒問。

    林月芽臉噌地一下又紅了，她沒好氣地道：到底妥帖不妥帖，侯爺心里比何人都清楚。

    說完，林月芽扭頭不再看他，在她心里，李蕭寒已經(jīng)毫無信譽(yù)可言了，與他說再多都無濟(jì)于事。

    李蕭寒沒有動怒，他將那雙小腳擦凈，又開始幫她穿鞋襪。

    林月芽伸手要自己來，李蕭寒在她手上敲了一下，力道不算小，林月芽看著被抽紅的手腕，不由蹙眉：你怎么這樣？

    李蕭寒始終帶著淺淺的笑，他沒有理她，將那鞋襪穿好后，起身坐在她面前，認(rèn)真與她講：“你我對妥帖的定義不同，就方才而言，舒服，卻還不到妥帖?！?/br>
    林月芽心里還氣著，壓根不想聽李蕭寒又亂扯一通來忽悠她，她沒讀過什么書，又不能說話，只能吃這樣的啞巴虧。

    所以她依舊不吭聲，也根本沒有看他。

    李蕭寒見她還是一副氣惱的模樣，不由想笑，“你當(dāng)真以為，只那樣便能讓人妥帖到將你放了？”

    林月芽實(shí)在沒忍住，扭過臉來沖他道：那不然呢？

    李蕭寒道：“你往后再學(xué)啊，若是將一本書都學(xué)會了，我如何能不妥帖？”

    林月芽快要?dú)馑懒?，那日在書房的時候，李蕭寒明明不是這樣說的，他的原話林月芽每一個字都記得，他說的是“學(xué)，學(xué)會了便學(xué)，學(xué)會了便能伺候妥帖。”

    如今他不承認(rèn)了，真是什么話都讓他說了。

    若她當(dāng)真將一本書都學(xué)會了，到時候李蕭寒可能又會說：這本書學(xué)會了又如何，我這兒還有一本，你若是將這本也學(xué)會，我肯定放了你。

    一本又一本，反正李蕭寒是個瘋子，且還是個愛看書愛學(xué)習(xí)的瘋子，他總有辦法弄來各種各樣的書，天底下這樣的書肯定不止一本，她要學(xué)到什么時候，學(xué)到老嗎？

    林月芽越想越氣，氣到完全不想和李蕭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