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晚飯都沒吃呢?！崩钅琳f，“不餓？”

    “餓死了。”岳人歌俏皮一笑，往已經(jīng)切開的面包里夾了奶酪和酸黃瓜，大口大口地啃起來。一邊含糊不清地，“你要是不送飯來，我可真的要餓死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這？”

    “Jade說的。”李牧給他遞了一杯牛奶，“慢點吃，也不怕噎著。”

    “唔。”岳人歌腮幫子鼓鼓的，嚼了一會兒，停了下來。

    “怎么了？”李牧奇怪地。

    “Jade有跟你說什么沒有？”岳人歌喝了一口牛奶。

    “她能跟我說什么？一見我就跑了?！崩钅列χ鴵u搖頭，“我本來還想跟她聊聊……”

    “算了，沒必要了。”岳人歌又喝了一口牛奶，“她都知道了。”

    “……哦。”李牧低著頭搓手指。

    “你放心，她心寬。這個年紀(jì)么，很容易受人吸引，她不是放不下的人，我的meimei我了解?！痹廊烁璧恼Z氣淡淡的，“要怪就怪你長得太帥了?！?/br>
    李牧認(rèn)真道：“我道歉，是我的錯?！?/br>
    岳人歌想笑，卻又笑不出來。誠如Jade所言，李牧愛得那樣虔誠而真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岳人歌忽然想起了曾經(jīng)的一些人。

    Jade不是童言無忌，她是慧眼看透了真相。

    岳人歌不由得有些心驚。

    “怎么了？”李牧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不好吃？”

    “沒、沒有。”岳人歌哈哈一笑，“你看，今天的夜色多好。”

    是的，今晚又有燦爛的星星。他們靠在緩和的葡萄園里，不約而同地仰望著。燦爛的瓊宇下，人類顯得如此渺小，他們此時此刻的生命，于星辰而言，不過是數(shù)百萬乃至千萬年間緩緩的一眨眼。

    這一眨眼，或許就是他們的一生。

    “我會一直對你好?！痹廊烁韬鋈徽f，“我不會辜負(fù)你的?！?/br>
    突如其來的表白讓李牧微微一怔，不過岳人歌向來是如此浪漫的人。是這個時候的氛圍太好了，他知道。

    他也笑了，過了一會兒，“……我也一樣?！?/br>
    --------作者說------------

    貓媽：兄弟姐妹之間的關(guān)系其實是很復(fù)雜的，往往牽涉到財產(chǎn)、夢想等等利益糾紛。又裹挾著濃厚的親情和道德規(guī)訓(xùn)，最終構(gòu)成了家家那本難念的經(jīng)。在這一對兄妹的關(guān)系里，其實最最主要的沖突并非在于他們都喜歡李牧，而是彼此影響的人生選擇。Leo因為個性和年齡等優(yōu)勢搶先選擇了自己喜歡的人生，于是相應(yīng)的meimei也就失去了一定的選擇的機會。Leo肯定是內(nèi)疚的，但他不會放棄自己的生活；至于Jade會走什么樣的路，妥協(xié)或抵抗，都是有可能的。但這是meimei的事，在正文里我不會寫太多。meimei也是個聰明人，大家請放心。

    每個人都是有選擇的，但是選擇不會十全十美。有時候，只有放棄一些看上去非常珍貴的東西，才能獲得自己想要的。

    第79章 哥哥今天帶你開開眼

    這夜的星星很美，像是藍(lán)絲絨上嵌了一把閃閃發(fā)亮的碎鉆。李牧摸出手機，模模糊糊的怎么也拍不出效果，岳人歌看不下去了，“我房間有單反，我去拿。”

    “這么麻煩做什么？”李牧笑著問。

    岳人歌抖著褲子上的土，“不麻煩，今天的星星比前些天的都美。等我們回去了，指不定什么時候才能再見到一回。”

    岳人歌這不說還好，一說李牧便覺得有些恍然。是的，這短暫的假期就要結(jié)束了。因為過得太充實太忙碌，竟不知今夕何夕。

    “你等著，”岳人歌一溜煙沖下小山坡，跑得太快，隱隱約約見他身子一趔趄。李牧的聲音從他身后追上來，“你慢點！”

    岳人歌揮了揮手，往燈火通明的小樓跑去。

    貴的相機有貴的理由。李牧拍了好些照片，星子燦如寶石，純粹得讓人迷醉。他難得地發(fā)了個朋友圈，頓時一群人趕來點贊。

    狄俄尼的同事們要不然艷羨李牧發(fā)了大財，放假居然還來了趟出國游，要么催促李牧帶點當(dāng)?shù)氐奶禺a(chǎn)回來。

    趙升焉第一個點贊并留言：“哦豁？在勃艮第？上好的葡萄酒給我?guī)б黄??！?/br>
    李牧回他：“沒問題?！?/br>
    遠(yuǎn)離社交網(wǎng)絡(luò)的異國他鄉(xiāng)，不讓李牧眷戀，那是假的。李牧將手機往床邊一丟，想到即將投身而入的都市生活，又有說不出的期待。

    “老趙可以啊?！痹廊烁柘催^澡，頭發(fā)吹得半干，腦袋上還冒著潮氣。他將頭靠在李牧的肩膀上，貓似的碾了幾下，“挺敢開口。”

    李牧笑了，“你這人，怎么隨便看別人的消息。”

    “哦，你的朋友圈跟我的有什么兩樣？”岳人歌滿嘴歪理，“你加的好友我也都有。再說了，我還貢獻(xiàn)了單反給你拍照。”

    李牧笑著，抓了抓他的腦袋，“頭發(fā)還是濕的，快去吹頭發(fā)?！?/br>
    “我不要嘛?！痹廊烁枥^續(xù)膩著他，“除非你幫我。”

    古有晨起替妻畫眉，今有深夜幫夫吹頭發(fā)。因為大家都睡了，于是這風(fēng)量開得極低，輕柔地拂過那金褐色的長發(fā)，猶如秋季里翻騰的麥浪。

    “你跟你meimei的頭發(fā)不一樣。”李牧說，“你的頭發(fā)顏色更深些?！?/br>
    “那當(dāng)然?！痹廊烁桡紤械乜吭诶钅翍牙?，任由李牧的手指穿過他的長發(fā)，“我跟我媽比較像。”

    是的，兄妹倆在基因繼承上各取所長，最明顯的便是發(fā)色和身形。岳人歌的頭發(fā)色澤更濃深，身形瘦削，更多像是母親。那雙眼睛平時總是笑的，可關(guān)鍵時刻卻有些許凌厲的樣子。Jade則不同，身上有更多歐洲人的特點。十九歲的身材發(fā)育得飽滿而健康，白皙的皮膚被熱烈的陽光微微曬紅，淺色的金發(fā)讓她看起來更像是個芭比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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