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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旁系親戚多,從他爺爺那輩開始,因為人情關系,讓旁系和朋友在公司從事,導致管理層出現(xiàn)不少關系戶。 關系戶沒有能力不是問題,怕的就是不知滿足,謀取私利。當人面對利益的時候,可就不管這么做,會不會對公司有負面影響了。 更別說甚至有見不得林家獨大的,暗中使壞的。 那次天池一號事件背后最大的始作俑者,便是林氏旁系。 聽嚴有剝繭抽絲般把他們家公司危機講出來,林瑜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對方將他們家族公司調(diào)查的如此清楚,而是…… 林瑜說,“你講道理的時候特別帥?!?/br> 這人有足夠的能力,氣魄,膽識,即便是寡言的性格也無法掩蓋其耀眼。 嚴有說:“真心夸我?” 林瑜笑說,“當然?!?/br> 嚴有扭頭看了身邊的小男友一眼,那么一瞬間覺得之前總撩撥他的小情人回來了。坐在身側的少年微微側頭,嘴角噙著笑,神情明媚。 也許,即便變來變?nèi)?,也還是那個林瑜。 無論是在什么境地里,似乎總是如此陽光的,都是他。 嚴有有些不自然地收回目光,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微曲了下。 兩人一起去吃了頓飯,林瑜不太餓,吃的也不多。嚴有皺眉揉了下少年的發(fā),說,“不吃飯,長不高?!?/br> 原本乖巧聽話的少年聞言立即就炸毛了,說,“摸了才會長不高,不許摸!” 嚴有無奈。 但實際上林瑜比起中學那會兒已經(jīng)長高了不少,明明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而且兩人不在一個班級,偶爾食堂cao場路過,也甚少打招呼,一學期也不見一面。 但是他就是想起來那屈指可數(shù)的見面里的一次。 每次高中升旗儀式的時候,高年級代表就會到每個班級檢查紀律,主要是有無缺席,不能交頭接耳,是否穿校服一類的。 嚴有懶得參加這些,偏偏這半個學期班長腳扭傷,他只好代辦。 有一天他經(jīng)過高一年級班級的時候,遠遠注意到隊末有男生沒穿校服。 那時候男生個子高,基本上都站女生后邊,一不穿校服就很明顯。 有談話聲傳過來:“林瑜,你怎么沒穿校服。” 一個少年的嗓音格外清亮:“我出門太急忘記了!” “艸”,班級紀律委員、一個高高的男生罵了聲,“我把我外套給你吧。我里面穿短t校服了?!?/br> 少年說,“別,我怕被熏暈過去。” 附近的同學聞言都笑,直到看見嚴有過來,瞬息都安靜下來。 嚴有看向一片藍白校服里格外明顯的t恤,款式很普通,就是背后印著個小熊頭像,特別明顯。 嚴有又看向穿T恤的男生,正好撞上對方偷瞄自己的目光。 生的清白俊秀,一雙眼眸明亮,當時他只以為無辜,現(xiàn)在回想,透著一股子不懷好意和得逞的緊張忐忑。 嚴有問,“名字?” 林瑜不答,只是有些溫和地笑,不好意思都快把臉捂住了。 旁邊的同學大概都跟他關系不錯,替他答了。 “林瑜,是男人敢作敢當?!?/br> “林瑜,你跟學長撒個嬌求饒,讓學長放過你唄?!?/br> 林瑜扭頭罵人:“滾蛋?!?/br> 嚴有筆尖一頓,抬頭又看了他一眼,名字最后還是沒記上。 這些年的事情太多,單純而青春的高中時光對于一心爬向高位的嚴有來說,短暫的瞬息即逝,回憶時卻沒有那時年級第一的風光,而只是這么一件小事。 可能不過三分鐘的時間。 “該回去了,太陽還沒下山啊,有晚霞啊?!绷骤ぷ叱鲩T,外頭的夕陽落下,漂亮的晚霞光落在他眉梢上,唇紅齒白,神采飛揚。 嚴有勾唇淡笑了下:“很漂亮?!?/br> - 當晚,嚴有處理郵件時頻頻走神。 他總想起高中時的林瑜,長的很白凈,溫和,沒有如今這般精致的眉眼。 他成績不那么出色,在他們那個厲害人物云集的高中里,低調(diào)的容易被忽視。 或許是因為林瑜太乖了,林父林母總把小兒子忽視了,所以他才會遺忘癥發(fā)病后,給了自己不受寵的認知? 但是那么乖而懂事的林瑜,怎么會忘記穿校服呢? 夏天的雷雨總是來的很突然,睡夢中的林瑜被驚雷驚醒,他有些發(fā)懵。 外頭的雷聲接連不斷,轟隆隆響著,林瑜感覺干渴,他掀開被子,踩著拖鞋就下樓跑進廚房倒了杯水出來。 剛跨過廚房門檻,林瑜就差點被絆了下。 抱著毯子坐躺在沙發(fā)里的嚴有垂眸,通過中央控制打開了燈。 林瑜看了眼嚴有的面色,大概是白日忙,晚上又無法休息的緣故,向來冷峻的面容帶著淡淡的疲憊,他說:“你不在戶外也害怕嗎?” 嚴有坐起身,道:“想起了不太好的事。” 林瑜拉開陽臺的窗簾看了下,外頭的閃電未停,天空的夜色像墨般黑,他說:“太晚了,不睡覺的話對身體不好?!?/br> 他想起那天打雷回家,嚴有害怕沒有半點作偽,有些人就是對雷聲有陰影。一個堂堂大總裁曲著長腿在沙發(fā)上也顯得莫名委屈。 林瑜說:“那我去你房間里,陪你一會兒吧?!?/br> 嚴有挑了下眉,起身把毛毯丟下了,說:“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