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煙哥我們一起去吃飯好不好？”沈燕燕說。

    “你不管你哥了？”文葉煙說。

    “他哪用我管。”沈燕燕嘟囔，轉(zhuǎn)頭說，“沈璉你想吃……人呢？”

    文葉煙也才發(fā)現(xiàn)原本沈璉坐的地方已經(jīng)空了。

    “又來，這小破孩……”文葉煙哭笑不得。

    “班長，班長?！鄙颦I像個背后靈似的跟在張汶身后，但叫了半天對方都沒聽到。

    “班長?！鄙颦I拽住了張汶的衣擺。

    “嗯？”張汶回頭，見到沈璉被嚇了一跳，“你什么時候在的？”

    “有事和你說?！鄙颦I平靜道，“你換位吧，別和文葉煙靠得太近。”

    “為什么？沈燕燕讓你說的？”

    “嗯。”沈璉很誠實，“我也建議你換位。”

    “……”張汶心里更堵了，“行，我下午去和老師說。”

    沈璉點點頭，幸好不用搬出沈為民。他還站定著，眼神慢慢有些飄忽，不好意思直視張汶。

    但張汶情緒低落，沒看出他話沒說完，又繼續(xù)往教學(xué)樓走。

    “對、對不起，我寫了你太多，才害得你被沈燕燕盯上，我……”沈璉說得磕巴生硬，可張汶一句也沒聽到。

    他扁了扁嘴，嘆氣。

    下午

    第一節(jié) 是英語，英語老師的口語太魔性，文葉煙聽得昏昏欲睡，支著下巴眼睛都睜不開。

    奈何上次他被點名起來念課文，一口正宗流利的英倫腔驚艷了全班，被英語老師注意上了，于是不負(fù)眾望又一次被點起來回答問題。

    “文葉煙同學(xué)，請把這個句子翻譯一下。”文葉煙瞇著眼看課本，沒看到哪里需要翻譯的，便敲了敲前桌椅子，低聲問：“班長，他問的哪兒？”

    前桌回過頭，是一張細(xì)白稚嫩的臉，神情寡涼寡涼的，像個瓷白娃娃。

    “十三頁第四題。我不是班長。”

    文葉煙睜大了眼睛。

    他的前桌變成了沈璉。

    第12章

    早晨，文葉煙睜開了眼，他的腦子還沒清醒，但生物鐘讓他在六點準(zhǔn)時醒來。

    他沉默坐起來，表情陰沉的對自己生了會兒起床氣，然后起身，換衣服洗漱。

    把自己打點好后紀(jì)老太太也晨練回來了，手里拎著包子油條豆?jié){。

    “早啊老太太?！蔽娜~煙沒什么精氣神兒地打了聲招呼，往餐桌旁一坐，等著投喂。

    紀(jì)老太太把早餐放在桌上，凌厲的目光直勾勾盯著文葉煙的臉看。

    在這樣的視線下，文葉煙不由自主坐直，“您有事兒？”

    “右邊眼角，有眼屎?！奔o(jì)老太太淡淡道。

    文葉煙：“……！”

    他忙轉(zhuǎn)臉清理，發(fā)現(xiàn)就是一點毛絮。

    “哼，臭美?！奔o(jì)老太太說。

    “你能不能文雅點兒，餐桌上說這些?！蔽娜~煙毫不文雅地翻了個白眼。

    “每天早上都看見你一副大爺樣等著人伺候?！奔o(jì)老太太說，“沒罵你都不錯了?！?/br>
    “一日之計在于晨?！蔽娜~煙假笑，“咱們都別給對方不痛快?！?/br>
    “吃飽了趕緊上學(xué)還我清靜?！奔o(jì)老太太說。

    文葉煙：“……”雖然沒證據(jù)，但文葉煙肯定這老太太把對文瑞平的意見都發(fā)泄在他身上了。

    不過意見歸意見，紀(jì)老太太給文葉煙的伙食都是很好的，比如今早，皮薄rou厚的包子熱氣騰騰，面皮柔軟香甜，底部被內(nèi)餡兒的油水浸濕，一口咬下去rou湯四溢，豬rou香菇餡兒越嚼越有滋味。

    油條炸得外酥里軟，空口吃就很香，要是往豆?jié){里一泡，油條內(nèi)部吸飽了香醇的豆?jié){，但外殼還保持著酥脆，這么一口別提多舒服了。

    以前文葉煙早餐不太愛吃油多的，但來島濱鎮(zhèn)的這小半個月，飲食習(xí)慣也漸漸改變，他甚至感覺自己臉都圓了些。

    吃飽后，文葉煙用濕巾擦擦嘴，起身說：“我上學(xué)去了?！?/br>
    紀(jì)老太太點頭，準(zhǔn)備收拾桌面。但沒多會兒文葉煙又折回來，把剩下的包子豆?jié){提走。

    “還沒吃夠？”紀(jì)老太太古怪地看他。

    “拿去喂流浪貓?！蔽娜~煙一本正經(jīng)道。

    “你個暴殄天物的小子，給我放下！”紀(jì)老太太喝道。

    文葉煙一甩書包，幾步跑出了家門。

    二十分鐘后，文葉煙到了教室，大部分人都來了，但是他的前桌是空的。

    自從他倆前后桌，文葉煙才發(fā)現(xiàn)沈璉幾乎每天都是最晚到的。

    早讀鈴響了，課代表在講臺領(lǐng)讀，讀的是還沒學(xué)到的拗口文言文。

    文葉煙沒張嘴，他之前在自習(xí)課把課本上的古文都背下來了。相較起這種傳統(tǒng)機械化運作，他更習(xí)慣互動式的學(xué)習(xí)方式。在之前的學(xué)校，上課大家自由隨意地坐，隨意地交流，老師在其中更多是引導(dǎo)作用，很多時候也會加入他們的交流，與學(xué)生平起平坐。

    但這里老師是課堂的權(quán)威，除非必要的討論與提問，課上寂寥無聲。

    所以他才總會在課上犯困。

    早讀中間班主任走進來了，中斷了讀書聲開始講起成績與紀(jì)律的事，這好像是所有班主任的固定程序，把同樣的內(nèi)容翻來覆去說幾遍，以達(dá)洗腦效果。

    文葉煙聽著更困了，打了個呵欠，眼角擠出半滴淚花。

    朦朧間他瞥到教室門口進來了半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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