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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他嗎?”護士臉上立刻浮現(xiàn)笑容,“他在的啊,你不認識路吧,沒關(guān)系,我?guī)氵M去!” 結(jié)果,護士帶他轉(zhuǎn)了個身,進了身后不到兩步路的內(nèi)科(一)。 陳寒:我覺得……我好像,也還是認得一點路的。 “長青?”護士在門上敲了敲,“有個同學找你?!?/br> 陳寒從喉嚨里嗆了一聲,長青?長青……這乍一聽,感覺像是自己爸爸那輩的稱呼。 他側(cè)了側(cè)身,越過護士頭頂,從一邊看見坐在窗口辦公桌前的盛長青。 盛長青臉上沒有戴護目鏡,而是換上了日常用的眼鏡,一下看不清是金色邊框還是玫瑰金邊框,或者銀色邊框,總之是很斯文的眼鏡。 身上穿著白大褂,手還停在鍵盤上方,轉(zhuǎn)過身看他們時,盛長青的頭往左小幅度地偏了十五度角左右,沒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 “進來說吧?!彼f。 護士高興地進去,往房間里幾個辦公桌都打量了一圈,到盛長青桌前:“看來今天又是你披著白大褂坐班了?!?/br> “陳醫(yī)生請假了,”盛長青說,“送家里小孩去上學?!?/br> 護士聳聳肩,顯然是不信的,但又說:“也挺好的,你穿白大褂好看。” 盛長青不置可否,反倒是后面的陳寒百無聊賴地抓了抓曬紅的脖子。 “哦對了,這個同學來找你的?!弊o士說。 陳寒抿抿嘴角,和盛長青對視了一番。 “我知道,”盛長青起身,目光卻沒挪動,看著陳寒,“方便的話,坐下來聊?!?/br> 護士在他倆之間看了看,頗有眼色的笑著說:“那我先出去啦?!?/br> “嗯。” 等內(nèi)科的門關(guān)上,陳寒就有些窘迫了。 “你到底是叫穆臨臨,還是盛長青?”陳寒問,“還是說筆名,藝名,別名,曾用名?” 盛長青笑了一聲,坐下的時候白大褂撇過陳寒的小肘。 “我叫盛長青,穆臨臨是我的室友,我那天只是替他去接你。”盛長青說。 這么說,陳寒就理順了,哦了兩聲以后,清清嗓子:“你是校醫(yī)?還是校醫(yī)助手?” “勤工儉學,我只是個打雜的。”盛長青說。 “打雜也要穿白大褂?”陳寒問。 盛長青挑挑眉,抓住陳寒坐著的座椅扶手,將他連人帶椅拽到自己身側(cè)很近的位置。 “!”陳寒縮了脖子,“干嘛?” “從這個窗戶看出去,”盛長青說,“對面三樓,坐了領(lǐng)導?!?/br> 陳寒聞言,認真地探頭往窗外看,同時嘀咕:“你確定嗎,人經(jīng)常覺得,我能看見他,他就也能看見我?!?/br> 他長長一截兒脖頸暴露在盛長青眼底,頸后的一小塊凸起很明顯,盛長青不動聲色地垂眸,等他看完。 “陳醫(yī)生一年能因為這個被抓十多次。”他淡淡道。 陳寒:“……”那也太經(jīng)常曠工了吧! 怪不得要讓盛長青穿著他白大褂在這里假裝…… 在他吐槽的當口,盛長青點了鼠標,說:“想要什么理由,中暑,感冒發(fā)熱,還是崴腳?” 陳寒舔了舔干裂的唇:“那個……能行嗎?” 盛長青像是嘲笑一般,勾著一邊嘴角笑了一聲:“我說能行就能行?!?/br> “哦,那你看著給吧,我最后一個星期,想去摸槍,其他的就算了?!标惡f。 盛長青算算日子,點頭:“時間不長,給你登記個中暑加感冒發(fā)熱吧?!彼c擊保存,打印出證明,“一式兩份,一份給教官,一份給導員,最好現(xiàn)在去?!?/br> “為什么現(xiàn)在去???”陳寒問。 盛長青瞇了瞇眼睛看陳寒,良久,下巴抬了抬,視線還是對著陳寒:“去照照自己的臉。” 陳寒摸摸臉:“我臉?” “去吧,我還有工作。” 陳寒厚著臉皮拿到了自己“多癥齊發(fā)”的證明,折好以后放進口袋,還順便喝了口水,說:“謝謝學長,那我先走了?!?/br> 他出了內(nèi)科(一),打算到醫(yī)務室的廁所看看,不想才走幾步路就碰到之前那個護士,她笑盈盈的:“你們說完了嗎?” “啊……是啊,說完了?!?/br> 護士看他,熱情地問:“你是剛下軍訓過來的吧,你和長青很熟嗎?” 陳寒:“不熟,我就是來……”怎么說呢,陳寒飛快想著,一下想不出自己一個正在軍訓的新生,有什么理由來醫(yī)務室找盛長青,“聊些私密。” 護士不愧是在大醫(yī)院實習過的人,一看陳寒這樣扭捏,,臉又紅的像爛蘋果一般,再加上……私密。 男性私密。 她懂了。 她偷瞄著往陳寒腰間看了一眼,但看的很小心,沒讓陳寒發(fā)覺。 畢竟作為護士的我們,得尊重病人。 她連連應和:“哦哦哦哦哦哦,我懂的我懂的?!?/br> 陳寒:“?”你又懂了?? 護士不忘職責:“同學,如果覺得實在不行,一定要去大醫(yī)院看看,不要覺得不好意思,你年紀輕輕,很容易治好的?!?/br> 陳寒:難道中暑很難治嗎? 他摸不著頭腦地走了,到廁所看了看自己的臉…… 這也曬的太紅了,難怪趙之窗什么都沒懷疑讓他立刻來醫(yī)務室了。 好在這股紅也不像高原紅那么丑,而且確實讓他看上去像個發(fā)燒得脆弱不堪的……男子,陳寒往外走,咕嚕嚕喝了口水,心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