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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月白舒服得瞇了眼,斂著嗓子里的笑,很任性地找陸政的茬:“是嗎?你記得還來問我,我還以為你忘了呢。” 陸政動作一頓:“我……我記得的?!?/br> 陸政是一個(gè)很不善言辭的人。 他不會像其他人一樣發(fā)什么海誓山盟的誓言,也說不出說什么好聽的甜言蜜語,即使被逼急了,他也只會在那句“我記得”后面,再干巴巴的加上一句。 “少爺說的話我都記得?!?/br> 盛月白聽著陸政磕巴了半天說出的一句話,輕輕笑了聲,半睜著眼,抬起頭看陸政,問陸政說:“你又不是我的仆人,一直叫我少爺,現(xiàn)在還不打算換個(gè)稱謂嗎?” 陸政低頭看著盛月白,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那要叫什么?” “叫我的名字啊,不……”盛月白說完又覺得名字也太生疏了,想了想,很有興趣的伸出手指頭,幫陸政出謀劃策:“家里人都叫我月白,小時(shí)候一起玩的朋友喚我阿白,或者其他的你自己想也行,嗯……” 盛月白頓了頓,語氣帶上了揶揄,彎著眼睛說:“如果你覺得這些都不滿意,也可以和剛才那些小姑娘們一樣,叫我一聲月白哥哥,我也是勉強(qiáng)愿意接受的。” 陸政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著盛月白,問他:“叫什么都行嗎?” “行啊。”盛月白看陸政這么問,就知道他一定已經(jīng)有想法了,很好奇的問:“你說啊。” 陸政忽然笑起來,說:“嬌嬌?!?/br> 盛月白仿若被雷劈中,當(dāng)場呆住。 陸政挨著盛月白的臉頰,側(cè)頭親了盛月白一口,叫他:“嬌嬌?!?/br> 低沉的聲音縈繞在腦子里,羞恥感瞬間從頭爬到腳。 盛月白整個(gè)人差點(diǎn)就熟透了,飛快的伸手捂住陸政的嘴唇,虛張聲勢的怒瞪著陸政,兇他:“不許叫這個(gè)?!?/br> 盛月白還沒來得及再說話,陸政忽然抬起手,拉下盛月白放在他唇上的手,陸政指腹很熱,貼著盛月白的掌心輕輕的揉,隔著一層薄薄的手套,燙讓盛月白的心尖發(fā)燙。 “可是嬌嬌剛才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br> 陸政說完這一句,便低頭湊了過去,吻住了盛月白的嘴唇。 這次的親吻和第一次的很不一樣。 盛月白見過jiejie侍弄玫瑰花,玫瑰花瓣嬌嫩,而上虞天氣潮濕,有時(shí)一滴太過重的露水都能把盛開的花瓣壓塌,盛月婉會拿吸水的棉布將露水沾走一些,保持玫瑰花瓣的鮮活。 盛月白感覺陸政此刻對待他,就像是對待玫瑰花瓣,輕柔珍視,連呼吸都能感受到刻意放慢的輕緩。 陸政的吻技好像變好了,盛月白走神地想。 盛月白沒和別人接過吻,不知道吻技好壞,但他覺得陸政的吻技一定比上一次好了許多,因?yàn)樯弦淮问且驗(yàn)殛懻^強(qiáng)勢,以至于盛月白根本來不及呼吸,才導(dǎo)致了腦袋發(fā)暈,最后雙腿無力。 而這一次陸政舌頭才剛伸進(jìn)去,盛月白就已經(jīng)腿軟了。 陸政動作停下來,把盛月白摟緊了些,手掌撫著盛月白幫他緩氣,嘴唇熱騰騰的貼著盛月白的耳根子,輕聲叫他,“嬌嬌?!?/br> 盛月白暫時(shí)沒氣力追究陸政的稱呼了,緩了幾口氣,別過頭,抬了抬腦袋,拖長了語氣說:“你好熟練啊,像是哪里學(xué)過一樣?!?/br> “書上?!?/br> 陸政回答的很快,他低頭輕柔地在盛月白面頰上啄吻了一下,輕聲說:“嬌嬌怕疼,要輕一點(diǎn)?!?/br> 陸政又說:“嬌嬌說的話我都記得。” 盛月白被陸政一口一個(gè)“嬌嬌”喊的臉熱,面頰染著漂亮的粉,冬夜里的冷風(fēng)都吹不散,盛月白睨了陸政片刻,說:“你喊上癮了是吧?!?/br> 陸政這才閉嘴,摸了摸鼻子,又低聲問盛月白:“要抱嗎?” “不要?!?/br> 盛月白一口拒絕,并拿胳膊肘推了推陸政的肩膀表示自己堅(jiān)持的態(tài)度:“這里人好多的,被人看到太丟臉了,我盛月白的面子還要不要了?!?/br> “那我背你?!标懻]被推動,提出了另一個(gè)又能維持盛先生臉面,又能為自己爭取福利的方案。 盛月白思索了一下,大方準(zhǔn)奏。 身后宴廳里歡歌燕舞觥籌交錯(cuò),小巷盡頭敲鑼打鼓聲聲爆竹,只有這條小巷里很靜謐。 高大的男人背著纖秀的青年慢慢地走在紅色石板路上,昏黃的路燈投下來,氤氳了夜色,美得像是一幅模糊了年代的畫卷。 即使是再無情的旁觀者,也會不忍打擾這樣好的氛圍。 盛月婉面色復(fù)雜的看著遠(yuǎn)處過來的兩個(gè)人,無聲嘆了口氣,轉(zhuǎn)身躲進(jìn)了身后的暗巷里。 陸政走得很慢很慢,但巷子終究還是有盡頭,陸政頓住腳步,彎下腰,把盛月白從背上放了下來。 盛月白站在陸政面前,抬起手,按著陸政的肩,垂眼看著陸政的唇,看了一會兒,湊近過去,又輕輕的親了上去。 陸政很快低下頭,加深了這個(gè)吻。 等盛月白手臂轉(zhuǎn)為輕推陸政的肩,稍稍往后退開一點(diǎn)時(shí),兩個(gè)人從臉頰到耳根子已經(jīng)全都紅了。 “陸政?!?/br> 盛月白叫了陸政一聲,陸政立刻“嗯”了一聲。 盛月白又叫他,陸政便開口說:“我在?!?/br> “你現(xiàn)在很好,我很喜歡,不要去學(xué)上虞的那些人?!?/br> 盛月白抿了抿唇,說:“我最討厭的,是那些朝三暮四,嘴上說著衷心不二,外面彩旗飄飄的人,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招惹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