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見他如此也沒有再多說什么，他的手摩挲了一下，心里全是剛剛對視過的那雙眼睛。

    方才他伸手過去，全是自己內(nèi)心使然，只因為是他想去安慰身邊的人。

    心里想著，身體便也跟著動了。

    同過去幾天刻意的輕佻和曖昧不同，吳明那一瞬間是真的想要撫過身邊青年的臉頰，將他按在自己肩頭。

    舞臺上五光十色的燈光斑駁，女聲和伴奏變得輕快，吳明聽見身邊人的哼唱聲，臉上忍不住帶了笑。

    但還未等他將笑意蔓延至心，便聽見杜寒又低聲說：“這首歌我媽經(jīng)常唱，連拖地的時候也唱。以前我家里墻上就貼著朱虹的海報畫，這首歌的卡帶也經(jīng)常放?！?/br>
    “是嗎？”吳明低聲應(yīng)道。

    杜寒眼神落在舞臺上，眨也不眨：“是啊，如果我媽還在帶她來看的話，她一定會高興的。”

    兩人間沉默了一陣，杜寒也覺得今天晚上說話有點掃興，可能是氣氛的關(guān)系，他總是想起從前的事情。

    那時候自己整天在外面瘋玩，爸媽工作忙，在家的時間也短。一家三口都在家的時候，杜寒感覺就像過節(jié)一樣，一家人聚少離多，但是人都好好的……

    “不好意思，我有點想我家里人了?！倍藕p聲說罷，就見吳明定定看著自己，眼睛里滿是憐惜。

    他笑了一聲，伸手錘了吳明的胸口一下，壓低聲說：“別這么看著我，倒是我多可憐一樣?！?/br>
    收回的手被握住，杜寒抽了幾下沒有抽回來，他無奈道：“你別這樣行不行？”

    這位朋友演戲也演得太盡職盡責(zé)了，自己快要扛不住了。

    感覺到手被松開，杜寒立即將手抽了回來，知道身邊坐著的人還看著自己，杜寒也沒有轉(zhuǎn)過去看他。

    “我真的沒事。”

    要感謝劇院里的光線不好，也要感謝杜寒沒有轉(zhuǎn)過頭看上一眼，沒有發(fā)現(xiàn)身邊坐著的人眼里滿是愧疚還有憐惜。

    吳明輕聲說：“對不起?！?/br>
    “你以后不要像剛才那樣……動手動腳的，我不喜歡。”杜寒壓低聲音說完，便跟著身邊坐著的游客一起鼓起了掌。

    柏蘭茜的演唱結(jié)束了，而自己的表演剛剛也順利完成。

    杜寒的掌聲給臺上微笑的女歌手，也送給自己。

    剛剛說給吳明的那番話也不是全然是假，自己是真的有點想老頭子和mama了，恰好今天的演出又是翻唱朱虹的歌，氣氛烘托剛剛好，方便杜寒真情流露。

    當(dāng)年mama是真的喜歡朱虹，后面聽說朱虹引退之后爸爸還特意去買了朱虹的全套卡帶放在家里，讓mama有空的時候就放出來聽。

    杜寒早就想試探一下為什么吳明要對自己這么熱情，不過吳明的反應(yīng)倒是叫人驚訝，看起來他好像知道自己家里的事情，但是想起方才看到的憐惜眼神，杜寒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他沒有什么好值得別人可憐的，從前要是有人這么看著自己，他的心情肯定是算不得愉快。估計是這些天來吳明的親近讓自己習(xí)慣了，加上這人長得好，叫他那樣看著杜寒也不覺得有什么好生氣的。

    頂多是覺得被人那樣看著……有點招架不住。

    吳明握緊了座椅扶手，壓抑著心里翻涌的感情，他道：“歌聽完了，走嗎？”

    “我……”

    “不好意思，借過一下，借過一下……”

    杜寒將腿一收，讓人經(jīng)過。

    只是不經(jīng)意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居然是馮創(chuàng)醫(yī)生，杜寒下意識抓住了身邊吳明的手。

    “怎么了？”吳明問。

    杜寒沖馮創(chuàng)的背影抬了抬下巴道：“那是馮創(chuàng)。”

    吳明皺著眉看去，馮創(chuàng)的腳步很快，像是急著去做什么事情。

    杜寒：“奇怪，怎么今天遇見這位馮先生，見他都是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br>
    這位馮先生同自殺的張妍曾經(jīng)是夫妻，兩個人多年沒有聯(lián)系，但是卻突然出現(xiàn)在同一艘郵輪上，雖然上船的港口不同，但是未免也有點太巧了些。

    難道真的是同俗話說的那樣，千里姻緣一線牽？

    杜寒想著忍不住笑了一聲，見吳明疑惑看過來，說道：“看完一會再走吧，我現(xiàn)在還不餓?！?/br>
    見他點頭，杜寒便又看回舞臺上，眼睛朝唐榮的方向瞥了一下，發(fā)現(xiàn)他還是坐在那里，杜寒更是放心了。

    馮創(chuàng)同張妍在上船后一定是見過一面，不然馮創(chuàng)聽到張妍的房間出事不會來的那么快，而且看他難受的樣子，兩個人的關(guān)系倒是不想別的離婚夫妻那樣冰冷。

    這樣馮創(chuàng)說的多年沒有聯(lián)系的話就值得推敲了。

    杜寒又想起那張被壓在鍵盤下的狼人卡，同出現(xiàn)在方正恒房里的那張一樣。

    張妍是自殺，而方正恒是被偽裝成自殺的他殺。

    莫非是說張妍也是他殺？是有人將她抗抑郁的藥品換成了氰化物，張妍誤服才導(dǎo)致中毒身亡？

    杜寒坐著的身子一僵。

    要是這樣說的話，給張妍換藥的人是不是同殺害方正恒的是同一個？那留在現(xiàn)場的狼人牌又是什么意思？暗示自己所殺的并非是好人，而是在黑夜里行動害人的狼。

    但是張妍同方正恒又有什么關(guān)系？一個老師一個企業(yè)家，所在的城市也不同，能有什么關(guān)系？

    杜寒有點煩為什么船上不能自由上網(wǎng)，他就是想查點東西也不方便。但如果要去辦網(wǎng)絡(luò)，他又有些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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