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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一幕和他前兩天的幻想重疊在一起。賽斯的血壓升高了,皮膚開始發(fā)燙。 “停下……伊登……” “不、不要在這里……” “如果我堅持呢?” 伊登貼著他的臉頰問,一貫清亮的嗓音因憤怒而低啞。 雄蟲的眼神讓賽斯口干舌燥。他避開灼灼的盯視,目光在天花板上來回回掃, 試圖給理智爭取更多的時間。 短暫的沉默給伊登體內(nèi)奔涌的怒火又添了把柴。他摒棄掉此時只會成為累贅的耐心,猛地放開對賽斯雙手的鉗制, 轉(zhuǎn)而開始侵略其他地方。 繚繞飄旋的白色煙霧……喬普林嘴角挑釁的弧度……賽斯無措又害羞的回避…… 伊登的手似乎要捏碎雌蟲的肋骨。一絲細微的抗拒從皮膚下冒出。伊登低吼一聲, 用整個身體的重量制住, 然后用鞋子撞上雌蟲的腳踝,將他雙腳踢開。 “伊登, 你冷靜一點……”賽斯的聲音聽起來如此遙遠。 拒絕仿佛暴風雪一樣打在伊登的皮膚上。他臉上血色盡失, 眼睛變得陰郁, 一周以來堆積的嫉妒、怨憎和委屈同時翻涌冒頭。 一個念頭襲入他的腦海, 抹去其他所有的想法。 ——只有我可以對他做這種事!只有我可以! ——其他任何蟲都不行!因為我不允許! 賽斯一陣顫栗。 一滴汗水從太陽xue上滾落。腹部的火花綻開。血液撞擊上鼓膜。轟鳴聲淹沒了一切。 賽斯四肢開始輕微的顫抖,他望向伊登,紫灰色的眸子里泛著隱約的水光。 他的呼吸越來越快。熾熱的巖漿淹沒了他,噎住他的喉嚨。 肺部仿佛被扎破了, 催使著他發(fā)出殘破的氣音。 他無法抗拒,只能認輸。 當這短短的幾分鐘結(jié)束后,伊登不耐煩地后撤,將手按到賽斯肩上。 雄蟲緊盯過來,皮膚泛紅,嘴唇抿成一條細縫,眼底閃耀著毫不掩飾的狂熱。 不用語言,賽斯就知道對方想要什么。 過去的一周,幾乎每天晚上,他們都廝混在一起。上一次是周末的下午。那個畫面成了賽斯這幾天的最愛。而現(xiàn)在,這個機會再次來了。 賽斯興奮得每根神經(jīng)都在顫抖。 他臉頰guntang,血液開始沸騰。 他跪了下來。 一個聲音在迷霧深處低聲重復。一聲比一聲響亮,直到它如一道強光,直直照亮他搏動的心臟。 ——這是伊登。 ——這是他的伊登。 ——只有他能看到的伊登。 僅存的一點點理智呼嘯著遠去。一切羞恥和原則都被抹去了。他渴望更多。他需要更多。 “賽斯……賽斯……” 伊登的聲音在顫抖。他伸出手,捧住賽斯的頭,手指穿進雌蟲濕漉漉的黑發(fā)。 “不要……” “停下來……” 身體違抗著語言的祈求。伊登將賽斯抱得更緊。 狹窄的空間在他眼前游動、融化、蒸發(fā)。強烈的欲望和情感碾壓著他的胸口。 過去的二十年內(nèi),他不曾對任何事任何存在產(chǎn)生過如此感覺。 他想讓賽斯表露出更多脆弱;他想徹底摧毀手下的軀體;他想從對方靈魂里榨取他所有的情緒;他想讓賽斯形神俱散。 但同時,他又想將所有的溫柔都給對方;想讓賽斯笑得神采飛揚、爽朗恣意,讓他眉目間的陰郁和脆弱永遠消失;讓他品嘗世上所有的快樂、幸福和甜蜜。 伊登向下看去。 賽斯抬眸望來。 生理性的淚水順著雌蟲臉頰滑下。雜亂的黑發(fā)貼在汗?jié)竦念~頭和兩鬢。那張臉無比狼狽,但臉上的表情熾熱的可怕。 陰暗又純粹的渴望在紫灰色的眼眸深處聚集成形,預示著一場勢不可擋的可怕風暴。 一股電流猛地竄過伊登的全身,洶涌的余波奔襲向四肢,讓他無可抗力地繃起脊背。 …………時間在一瞬間變得無比漫長。然后在下一秒倏地停止。 一切黯淡下來,又漸漸地恢復光亮。 伊登大口喘氣,放松的身體癱軟著向后靠去。 宇宙的主宰,他、他都做了什么…… 賽斯撐著自己起身,挪動著靠到伊登身邊,用一只手懶懶地扯過紙巾,胡亂地抹擦著自己的臉。 “……小伊,還生氣嗎?” 雌蟲低低咳嗽著。他抓起伊登的后頸湊過來,聲音嘶啞地問。 包裹著鼻腔的巧克力味和其他濃重的味道混在一起,讓蟲頭暈目眩。 伊登發(fā)出饜足的低哼,手掌落上賽斯的顴骨,順著他的下頜緩緩游走。 “我……” 伊登想說抱歉。但賽斯用無聲的眼神制止了他。 于是他傾身過去,舔過賽斯的下巴,再吻上那尚未清理干凈的唇,同時用手撫過雌蟲的脊背,一遍一遍,似乎想把賽斯的身體融進自己的記憶。 *** 伊登和塞斯在隔間又待了一會才出來。 這個時間幾乎所有的班級最后一門考試都結(jié)束了。大堆大堆的學生在走廊里奔跑打鬧,宣泄著過去幾天緊張的情緒。 清理室也有不少蟲。有幾只聽到聲音,回頭好奇地打量。 聯(lián)想起他們剛剛的動靜,兩蟲都不約而同紅了臉。 鉆地縫無能,賽斯任伊登拉起自己的手,迅速從清理室逃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