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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紅塵意在線閱讀 - 第46頁

第46頁

    刑應(yīng)燭懶懶地哼了一聲,說道:“你以為他們收妖是電視劇里一樣的,畫張符掏出個法寶就收了?”

    “那不然呢?”盛釗理直氣壯地反問道。

    “少看電視劇?!毙虘?yīng)燭說。

    “老板?!笔⑨撔钠綒夂偷卦噲D跟他講理:“你要知道一個問題——就這種事情吧,它不在普羅大眾的認知范疇內(nèi),所以你這個語氣是有問題的?!?/br>
    “什么問題?”刑應(yīng)燭問。

    “就是一副我不知道就是我沒常識的語氣?!笔⑨撽P(guān)上冰箱門,振振有詞地說道:“怎么說呢,術(shù)業(yè)有專攻,你是妖怪,當(dāng)然知道妖怪的事情比我多,我是個人,當(dāng)然知道人的知識比你多——比如你看,你雖然是雇用我的老板,但我要是問你公司成本管理的主要內(nèi)容,你也不知道?!?/br>
    “成本核算,成本分析,成本控制。”刑應(yīng)燭平靜地說。

    盛釗:“……當(dāng)我沒說?!?/br>
    盛釗渾身剛?cè)计鸬臍庋娴菚r被一股火撲滅,他默然地從冰箱里拿出一盒酸奶,灰溜溜地挪了過來,在沙發(fā)上委委屈屈地搭了個邊角坐下了。

    刑應(yīng)燭毫不夸張地想,盛釗這也就是個人罷了,他要也是個什么小獸妖,估計現(xiàn)在尾巴都夾起來了。

    “盛釗?!毙虘?yīng)燭“語重心長”地對他說:“想考我,你再去修煉個幾百年吧?!?/br>
    盛釗惡狠狠地把吸管扎進了酸奶盒里,很不想理他。

    過了半晌,刑應(yīng)燭終于在犄角旮旯的地方臺里找到了一個重播的新聞節(jié)目,滿意地放下了遙控器。

    “張簡不會對胡歡怎么樣的?!毙虘?yīng)燭懟也懟完了,心情好的時候就愿意多說兩句:“你知道胡歡的原身嗎?”

    盛釗聽他有解釋的意思,連忙叼著吸管擰過身子,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搖了搖頭。

    “是狐貍?!毙虘?yīng)燭說。

    “等等——”盛釗伸出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說道:“合著他們姓什么就是什么?。俊?/br>
    刑應(yīng)燭點了點頭。

    刁樂語原身是一只貂,胡歡是一只狐貍,盛釗心說這真是夠方便的,跟名片似的了,出門互換個姓名就能知道彼此種族。

    盛釗在心里捋了一下這棟樓的其他幾個人名,幾秒后突然頓住,表情古怪地看了刑應(yīng)燭一眼。

    “那三樓的那個姓姬的——”

    “是只雛雞?!毙虘?yīng)燭冷淡地說。

    “噗——”盛釗一口酸奶差點噴在茶幾上,嗆得自己死去活來,邊笑邊咳得臉都紅了。

    刑應(yīng)燭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動了動手指,從茶幾上抽了張紙給他。

    “沒事,沒事。”盛釗強忍著笑沖他擺擺手,說道:“你接著說,狐貍,然后呢?”

    “龍虎山不收狐妖?!毙虘?yīng)燭說:“哪怕是幾百年前,他們見妖就殺的時候,他們也不殺狐妖。在他們眼里,世上的妖分為兩類,一個是狐妖,一個是其他?!?/br>
    “這么雙標(biāo)?”盛釗奇怪道:“為什么?”

    “因為他們有淵源?!毙虘?yīng)燭說:“幾百年前,有只狐仙救過他們家的當(dāng)家人,所以他們對狐貍一向敬重,甚至一度還設(shè)了地仙廟——別光顧著擦自己,還有茶幾?!?/br>
    “哦……哦!”盛釗反應(yīng)過來,連忙湊過去擦了擦茶幾上的酸奶漬。

    怪不得張簡對胡歡態(tài)度那么好,盛釗想,合著胡歡是個有靠山的關(guān)系戶。

    不過看胡歡當(dāng)時跟著張簡離開時那個一步三回頭的怨婦樣,八成他自己是不知道這件事的。

    盛釗可能是跟著刑應(yīng)燭在一起久了,被他同化了,心里幸災(zāi)樂禍和同情齊頭并進,一時間竟分不清哪個更多一點。

    還是不告訴胡歡了,盛釗想,讓他享受一下生活樂趣也挺好。

    “可是,申城地底下那位仁兄看著就很不好惹,他們倆能行嗎?”盛釗問。

    其實到了這個地步,盛釗還是有點在乎張開勝的。人的心理有時候很有意思,如果只是單純看到一個不幸的事件,那頂多唏噓兩句也就過去了。可一旦這個事件跟自己有了交集,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

    盛釗為了張開勝誤入險境的時候確實后悔,可現(xiàn)在他安然逃生,就免不得又想起這件事來。

    “誰知道?!毙虘?yīng)燭隨口道:“看道行了?!?/br>
    盛釗沉默了一下,憑他貧瘠的人類閱歷,沒估摸出這個“道行”是個什么程度的量詞。

    倒是刑應(yīng)燭打量了他一會兒,把電視音量調(diào)小了兩格,轉(zhuǎn)頭問道:“你很在乎?”

    刑應(yīng)燭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很平淡,語氣也聽不出什么起伏來。盛釗聽?wèi)T了他陰陽怪氣,乍一聽這種普普通通的語氣還有點肝顫兒,怕他是有什么不滿意了。

    “沒有?!笔⑨摽陌土艘幌拢B忙解釋道:“……我就是剛剛才想起來一件事?!?/br>
    刑應(yīng)燭疑惑地嗯了一聲,示意自己在聽。

    “我媽結(jié)婚的對象就是長寧區(qū)那個建筑工地的施工承包方?!笔⑨撜f:“那塊地下河就是他挖斷的。”

    先前的午夜驚魂太過驚心動魄,以至于盛釗足有一天多的時間都在斷片,別說是李良富了,就是自己的小命兒也不太想得起來。

    直到回到了公寓樓里,重新回到能讓他覺得徹底安心的地方,盛釗的CPU才緩慢地開始重啟。

    他把從趙彤那里聽來的事兒跟刑應(yīng)燭說了,末了皺了皺眉,不乏擔(dān)憂地說:“老板,你說我要不要之后給胡歡發(fā)個微信,把這事兒也告訴他一聲?!?/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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