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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仲淵伸手在宣紙畫面上撫過:“八荒七十二州選擇退守東極大荒,名義上是守住魔域,但實(shí)際上早有人在覬覦魔域的力量,而且早在百多年前覆滅鸞川之時,這個計劃就已經(jīng)開始了。能在百多年之前就開始布局的人除了北辰還有誰?” “……”竹苓驀地睜大雙眸,幾乎驚叫出聲。知道他們正在討論重要的事宜,又忙捂住自己的嘴。原來當(dāng)年的秦戈師兄果真是被奪舍,在青丘死去的秦戈不過是一具早就死去的皮囊,更可怕的是聽他們所言,這修士失蹤之事還都與門主有關(guān)。 君扶:“你如果說他完全置身于此事之外,我是不信。但若說全是他所為,我也是不信的。北辰和本神同為上古之神,活過了太漫長的歲月,本來早已六識盡消,怎還會貪戀這些權(quán)利和力量?除非……” 君扶雙目微瞇,臉色沉了下去:“他想殺我?!?/br> 蕭仲淵心突的一跳,北辰瘋狂叫囂的話語陡然在腦海中響起:你我之間為何如此,那都是因?yàn)榫?!我就是想他死,想他被萬人唾罵,人人得而誅之,行不行?什么天界神族,上古神祇,本君早就活膩了,如今只想隨本心而為! 情急之中拉住君扶的手:“阿扶,你要小心,他們的目標(biāo)是你?!?/br> “你擔(dān)心我?”君扶喉結(jié)動了動,瞥見竹苓在側(cè),終忍住去抱他的欲望,勾唇冷笑了一聲:“本神是上古神祇,雖然這世修為目前是弱了一些,但他們?nèi)粝霘⑽?,好像還沒有這個本事。” 蕭仲淵將游春圖揭下卷起,看向竹苓道:“竹苓姑娘,你剛剛所聽之事,可信亦可不信,他畢竟曾為你的師尊,選擇權(quán)在你。但我們選擇坦誠相告,也是希望你之后能稍做防備。白芷姑娘,很有可能已經(jīng)同那些失蹤的修士一般,被傳送去了某處。你自己以后多加小心?!?/br> “所以,白芷師妹是……死了?是門主殺的……”竹苓面色蒼白,嘴唇哆嗦著,太多未曾預(yù)料過的信息涌來,心中又是恐懼又是難過,幾乎站立不穩(wěn)。 蕭仲淵猶豫了片刻,終還是伸出手扶了扶竹苓道:“節(jié)哀。虞淵一門日后還需要你主持大局,鞠陵如今已是危機(jī)四伏,或者你帶門下弟子先回虞淵吧?!?/br> 竹苓搖了搖頭,咬牙道:“多謝蕭公子好意,只是身為修仙之人,無論是為白芷師妹,還是死去的那些仙門弟子,虞淵一門絕不可能置身事外,我會小心的。” 君扶遞了一個錦囊過去:“既然如此,這錦囊之中裝了少許的煙灰,虞淵一門精于藥術(shù),就勞煩竹苓姑娘稍后看看是否有特別之處?!?/br> 回到澄心堂,二人簡單用了些晚膳,蕭仲淵一直心不在焉的,如今傳送的媒介找到,那開啟這傳送法陣之物究竟是什么?人又是傳送去了哪?媒介既然如此普通易尋,這開啟之物則必須非常難得才足夠隱秘。 君扶看了他一眼:“若論這符篆咒法之道,大師兄倒是精于此道。只是我們來此數(shù)月,竟從未見到過他。你猜這人去哪了?” 蕭仲淵有些隱憂的擔(dān)心:“莫非他也被抓了?” “你倒是只往好的方面想,我再給你看件有趣的東西?!闭f罷,君扶拉起蕭仲淵來到書案前,將地?zé)峁こ痰膱D紙展開:“這是東極大荒地?zé)峁こ淘O(shè)計圖紙的一段,你可知設(shè)計這圖紙的人是誰?” “是誰?”蕭仲淵很自然地問道。 “一個本來之前從未會想到的人,復(fù)姓南門,單名一個雅,南門雅?!?/br> 蕭仲淵瞬間想到一個名字,脫口道:“南門笙?他和南門雅是何關(guān)系。”他雖早前懷疑過他的身份,卻并未從壞處著想。 君扶笑了:“你也很自然就聯(lián)想到了是不是,我已經(jīng)著手讓人去查了,但南門笙和南門雅必然脫不了干系,甚至有可能就是他。清原礦山無甚特別之處,我懷疑所有的布局和這些交錯縱橫的地下管道有關(guān)?!?/br> 看著交錯縱橫如蛛網(wǎng)般的布局,蕭仲淵有些眼花:“這地下深深淺淺埋著這么多管道,哪些才是他們真實(shí)意圖?” 君扶拿起墨筆在常羊山處畫了個圈:“那就看這下面的管道哪些是通往常羊山,北辰若真的是想殺我,他必然不能讓我獲得魔域的力量。而他竟敢親手奉上修羅鏡的殘片,讓我打開魔域,只怕除了離間你我二人,他早已留好了后招?!?/br> 蕭仲淵恍然:“如今封印魔域的結(jié)界不足半月可破,他們等不及了。殺鐘閔之人的劍法出自昆侖墟,是方俊吉還是南門笙?”但細(xì)細(xì)回想那個黑影的身形,似乎與兩人都不太像,還是因?yàn)橛袉萄b混淆之故。 “是誰都不重要,最后能殺我的只可能是他九州北辰。”君扶拿出修羅鏡照了照,整理了下自己的額發(fā),多俊朗的一張臉,怎么能灰飛煙滅于六界之中呢,未免太過暴殄天物了。 嘴角一彎:“無論他手中有多少顆棋子,既然他最終的目的是獲得更強(qiáng)大的力量,那我便在這力量里加點(diǎn)料就好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br> 蕭仲淵不明白:“你有主意了?” “不完全?!笨粗砼现嗽吕曙L(fēng)清的模樣,君扶心中欲念又起,轉(zhuǎn)身從背后擁住蕭仲淵,有點(diǎn)無賴道:“阿淵,北辰若想殺我,都是因你之故,你說你該如何彌補(bǔ)下我生死未卜的將來?” “……”蕭仲淵滿腦子本來在想著所有這些事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陡然被他索愛,立時紅了臉有些窘迫:“你這人好端端的怎么又突然……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