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在玄術(shù)界逆風(fēng)翻盤 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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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鹿知道,這是郭婉言的情緒,她對站在亭子旁的那人深惡痛絕,只想要逃得遠遠的。 情緒平復(fù)后,時鹿丟下枕頭,彎腰把另一邊的枕頭也拿了起來,并沒有找到之前看到的那塊懷表。 這時房門被敲響,時鹿走過去打開門,看到了一身女傭打扮的任嫤。 將時鹿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任嫤輕佻地吹了個口哨:“這身衣服簡直就像是為你量身定做一般,特別適合瑪麗蘇萬人迷的女主角?!?/br> “前兩次見你我還以為你是颯爽女御姐呢。”目光定格在她臉上,時鹿嘆了口氣,“沒想到你走的是猥瑣大叔風(fēng)?!?/br> 任嫤驚訝看她:“我的大小姐,是什么讓你產(chǎn)生了這樣的錯覺?” 時鹿微微一笑:“你本人?!?/br> 任嫤一秒正經(jīng):“這絕對是誤會,我只是單純喜歡長得好看的人?!?/br> 時鹿:“那怎么不見你湊到我?guī)熜置媲埃俊?/br> “接近你不就等于接近他嗎,反正你們倆總在一起?!比螊ζ沉搜壑車?,像是在防備著什么,“對了,你師兄進到夢境里是不是有點不舒服?” 見她小心翼翼的模樣,時鹿凝起眉:“他說這里死氣重,郭老爺?shù)那榫w也有點奇怪?!?/br> “果然是這樣。”任嫤臉上散漫的表情消失,“看來他這次回去得好好睡上幾天了?!?/br> “你好像很了解我?guī)熜??!睍r鹿笑瞇瞇看她,“你們很熟嗎?” “不熟,都是我在單方面關(guān)注他?!比螊剡^味,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又忽然斂去,露出一副正經(jīng)模樣,“其實,我和他是親戚,不過在外面我們一般都不會提?!?/br> 時鹿:???? 見她瞪大著眼睛,任嫤做了個噓聲的動作:“這里面的關(guān)系有點復(fù)雜,你在他面前也不要提,就當(dāng)不知道好了?!?/br> 對外不能提,對內(nèi)也不能提,只怕這里面的關(guān)系不是有點復(fù)雜,而是相當(dāng)復(fù)雜,時鹿善解人意地轉(zhuǎn)移開話題:“所以任興哲也是師兄的親戚?” “你師兄對他而言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從小自信心受挫,我哥又沒時間管他,性格就往奇怪的方向發(fā)展了,事實上他會進管理局就是想跟你師兄較勁?!比螊κ疽鈺r鹿往外走,“但是他又特別慫,不敢正面較量,就只能禍害隔壁市去了,據(jù)我估計,他每天都在暗戳戳視jian你師兄?!?/br> 作為親小姑,任嫤還是很委婉的,換作其他人就不是用性格往奇怪的方向發(fā)展來形容了,簡單粗暴地貼上變態(tài)兩個字,哪還用費那么多口舌。 親小姑任嫤想了想還是決定挽回一點任興哲的形象:“其實他不抽風(fēng)跟你師兄較勁的時候還是有一點點靠譜的?!?/br> 這句找補在時鹿主觀上被自動忽略,心里暗暗琢磨,怪不得當(dāng)初支援任務(wù)時,失蹤三天的任興哲一眼就認出她是南城的新人,原來他時刻關(guān)注著南城這邊的動向啊。 下到二樓,遇上站在樓梯口的封臨初,他一身灰色長褂,對應(yīng)的身份應(yīng)該是白先生。 三人一塊走到客餐廳,其他幾位早已到達,通過他們身上的衣服,很容易確定代表的身份。 傅曼影和傅未晞分別是郭老爺和郭太太,從淼是二小姐郭馨,柳星予是劉姐,至于任嫤則是小娟。 七人的身份全部與之前不同。 仍舊沒有李照楠的身影。 “身份變了,這是要重頭開始的意思?”任嫤嫌棄地看了眼身上的女傭裝,“白先生和劉姐都回來了,難道劇情也跟著重置了?我已經(jīng)弄不明白這個夢境的物主人究竟想干什么了?!?/br> 夢境中,所有人都變成了普通人,如果不能弄明白物主人真正的執(zhí)念是什么,他們便無法離開。 任嫤剛說完,眾人面前的餐桌上便出現(xiàn)一道接著一道的血印子,像是有人用帶著血的手指在上面亂畫,東一撇西一捺,在毫無筆畫順序的書寫下,一排血字逐漸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 【二十二歲生日那天,我被人殺死了】 做他們這行的就是心態(tài)好,看見這么血淋淋的詭異畫面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任嫤讀出血字后看向眾人:“又是這句話!” “看來物主人還是想讓我們找出殺害郭婉言的兇手?!睍r鹿說完,桌面上的血漬便像被手抹掉般糊成一片,接著慢慢消失。 等了片刻,桌面沒有再出現(xiàn)新的提示,如此看來,時鹿提出的結(jié)論正是物主人的意思。 從淼:“犯人就在我們幾個之中,我們一人猜一個,總有一個人是對的?!?/br> 任嫤:“夢境的答案只能有一個,如果答錯我們都將永遠被困在這里?!?/br> 前一個夢境之所以會被重置,是因為故事并沒有走到結(jié)局,在郭婉言被殺害之前,空間停止了前進。 任嫤看向時鹿:“對了,你是怎么知道白先生死在魚塘里了,那魚塘我也去看過,并沒看見尸體?!?/br> “我和師兄到亭子那邊的時候,發(fā)現(xiàn)地上擺著一碗飯,底下還壓著一張黃紙,看著像是在祭奠什么人一樣?!睍r鹿看向傅未晞,“然后我就想起從白先生從房間出來時,女傭小蘭紅著眼往前走的畫面,她當(dāng)時只向四個人打了招呼,劉姐同樣是女傭她不打招呼也很正常,但白先生是教書先生,兩個人還差點撞到,一般來說她不應(yīng)該無視才對?!?/br> “除非是在小蘭的眼中,白先生這個人并不存在。基于這個假設(shè),我便聯(lián)想到池塘里的魚,物主人一開始就在刻意引導(dǎo)我們把調(diào)查的目標(biāo)放在白先生身上,或許是想消耗我們的精力,去調(diào)查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可能?!?/br> 柳星予:“可是白先生真的死了嗎,如果他死了,物主人為什么要多留出這個角色?萬一讓我們覺得他死了,才是在誤導(dǎo)我們排除他的嫌疑呢?” “如果是誤導(dǎo)的話,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夢境重置,而是應(yīng)該繼續(xù)按著剛剛的話題走,然后找出排除白先生以外的真兇?!睍r鹿不贊同道:“正是因為我們猜中答案,擾亂了物主人原本的劇本,所以夢境才被重置了。” “然后我變成了郭婉言。” 傅曼影不解:“什么意思?” 時鹿面色凝重:“我破壞了物主人的劇本,郭婉言會在22歲生日那天被殺死,夢境重置后,我立即變成了郭婉言,所以它是想借你們的手殺死我?!?/br> 聞言,所有人的視線都停在時鹿臉上,誰也沒有接話,整個餐廳安靜得只剩下幾人的呼吸聲。 片刻后,任嫤出聲打破了這份停滯:“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時鹿自信一笑:“基于我名偵探的推理能力。” “簡稱連蒙帶猜?!狈馀R初的聲音透著懶散,“又或者是胡說八道。” 任嫤:“……” 其他人:“……” “劇本殺玩的就是推理,不蒙不猜還怎么玩,只有大膽假設(shè),才能找到方向去印證,你們幾個一看就不會玩,折騰了半天什么有用的線索都沒找到?!睍r鹿一掌拍在桌面,自信抬起下巴,“想要抓出真兇就得聽我的?!?/br> 她瞇起眼睛看向傅未晞:“你們說說,剛剛是誰站在亭子那邊看我?” 時鹿這一波,跟點名道姓也沒什么差別。 傅未晞皺著眉,一張充滿正氣的臉上烏云密布,眼底布滿寒光,簡直像極了他現(xiàn)在的身份,一個正準備教訓(xùn)女兒的父親。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時鹿被看得心里發(fā)毛,身上的氣勢也弱了下來,就在這時她看見傅未晞抬起手捂住了嘴嘔了一聲。 “你……”時鹿剛脫口一個字。 “嘔!”傅未晞對著她又干嘔了一聲。 時鹿:“……” 太傷自尊了…… 雖然她對傅未晞這個大叔并不存在什么特殊的情緒,但被當(dāng)著面連嘔了兩次實屬打擊人。 她身上的美女包袱很重的! 郭先生的意識令傅未晞產(chǎn)生了很大反應(yīng),眾人只好讓他留在餐廳休息,由傅曼影留下照應(yīng)。 離開時,時鹿下意識回過頭,正好看見傅曼影正含情脈脈地盯著封臨初的側(cè)影,那雙眼睛飽含深情,也不知是本人的真情流露,還是被郭太太的情緒影響。 上樓時,幾人遇到了抱著一堆衣物下樓的小蘭,她的身邊還跟著另一位上了年紀的女傭。 兩人退到一邊,等著時鹿他們上樓。 時鹿想了想,還是先套幾句話:“小蘭,我的生日會準備的怎么樣了?” 小蘭聞言疑惑地抬起頭,倒是旁邊那位年長的女傭笑著打趣:“前一陣子才剛開過舞會,大小姐又覺得無聊了?你要是想熱鬧熱鬧,跟太太說一聲就是,何至于惦記著還有半年多的生日。” “半年多的生日。”時鹿下意識去看封臨初,時間的重置把他們帶回了半年多前,這個時間點,白先生沒死,劉姐也還在洋房里。 “兩位小姐要去哪?”年長的女傭親昵問道。 “我們?nèi)グ职謒ama的房間拿點東西。”時鹿柔著聲音帶出點甜膩,“何媽我想吃綠豆糕?!?/br> 這是非常自然且習(xí)慣的撒嬌。 何媽一臉寵溺地看著她:“好,我等會兒就給你做。” 撒嬌的那一瞬間時鹿便認出了年長女傭的身份,她以前是郭婉言的奶媽,在郭家待了很多年,兩個人的關(guān)系就好像母女那般。 負責(zé)給郭老爺開車的司機是何媽的丈夫,身旁的小蘭便是他們的女兒。 一家三口都是老實人,本本分分做事,平日里的存在感很低。 走到三樓,時鹿確定何媽母女二人已經(jīng)下樓才開口道:“我發(fā)現(xiàn)直接代入本人情緒的話可以知道更多的信息?!?/br> 任嫤搖頭:“越代入越容易和夢境同化,這就和溫水煮青蛙是一個道理,讓你在潛移默化中失去自我?!?/br> 柳星予走在最后面:“可是幾個人的房間我們基本上都看過,既沒有日記之類的東西,也沒有什么有用的線索,不代入角色,僅憑幾個小物件,我們根本無從知道這個夢境里究竟循環(huán)著怎樣的故事,不知道郭婉言身上發(fā)生了什么,該怎么找兇手?” 確實,就目前找到的東西,只能疑似證明郭婉言和白先生之間是雙向箭頭的愛戀關(guān)系,其他人的關(guān)系仍舊尚未明確。 郭老爺在亭子監(jiān)視郭婉言的原因。 女傭小娟房間里與身份不符的昂貴奢侈品。 如果郭婉言和其他六人都存在關(guān)聯(lián),那么劉姐因盜竊逃跑的事情是不是也存在反轉(zhuǎn)的可能? 至于郭太太……時鹿想到傅曼影看著封臨初背影的眼神,是不是代表著郭太太對白先生也抱有異樣的心思。 最后,白先生究竟是被誰殺的?為什么偏偏會在郭婉言生日前一天被殺? 如今看來,只有解開這些看似都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才能找出郭婉言被殺的真相。 幾人來到郭先生和郭太太的房間,里面的陳設(shè)和時鹿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有細微的差別,除了被單和窗簾顏色不同,就是梳妝臺上的瓶瓶罐罐數(shù)量的差別。 房間里很干凈,都是夫妻倆日常生活的用品,也沒藏著讓人覺得可疑的東西,就是非常普通的有錢人的居室。 他們又去看了劉姐的房間,只找到一些偷藏起來的小物件,好比銀制的叉子、鋼筆和不知道是太太還是小姐的發(fā)夾和耳環(huán)。 這些東西,除了能證明劉姐有盜竊的習(xí)慣,再沒有任何用處。 他們走進了死局。 “我明白了,殺死郭婉言的犯人是誰根本無關(guān)緊要,這個夢境的最終目的就是想耗死我們。”任嫤臉色一變,“如果不代入角色,我們永遠沒辦法弄清楚這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可一旦代入,我們便很有可能徹底失去自我,忘記來這的目的,最后就算知道真兇是誰也沒有任何意義。” “這就是一個死循環(huán),無論我們怎么做,最后的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無非是時間早晚而已?!?/br> 他們的意識身處于夢境之內(nèi),但現(xiàn)實中的時間并不會因此停留,夢境麻痹了他們的神經(jīng),不僅使他們感覺不到疲憊,還讓他們產(chǎn)生了時間只過了一剎那的錯覺。 在他們拼命尋找真兇的過程中,現(xiàn)實中的身體就會進入植物人的狀態(tài),隨著時間一點點消耗,生機也一點點失去。 任嫤向從淼確認道:“你們進來時,我在袁家的書房昏迷了多久?” 從淼:“前后差不多三天?!?/br> “在看到你們之前,我只感覺自己在床上睡了一小會兒,然而現(xiàn)實中卻已經(jīng)過了三天?!比螊聪蚋咛帲挥X得頭頂上有一雙監(jiān)視的眼睛,正默默欣賞著他們滑稽的表演,“只怕這個夢境不僅僅是物主人的執(zhí)念,它還是有思想的,如果只是執(zhí)念,被執(zhí)著的事情才是夢境的主體框架,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和我們斗智斗勇?!?/br> 封臨初語氣輕慢:“那就代入進去,看是它先同化我們,還是我們先點出真兇?!?/br> “正面撕???”任嫤頓時來了精神,“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