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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金玉其外在線閱讀 - 金玉其外 第2節(jié)

金玉其外 第2節(jié)

    “心兒……”李瑨徹底懵了,半晌才顫巍巍地去摸李心玉的額頭,說:“心兒,你莫不是中邪了?”

    李瑨的手如同女人般白皙細膩,有著暖暖的溫度。

    正是這一點暖意,喚醒了李心玉的神智,她開始覺察到不對勁。

    她喘息著,緩緩松開攥著李瑨衣襟的手。

    環(huán)顧清歡殿四周陌生而又熟悉的擺設,那是數(shù)年前才有的金碧輝煌;再凝神打量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著的太醫(yī)們,他們中有的本該死于叛亂,有的早已逃亡,唯獨不該出現(xiàn)在清歡殿中;再看看滿面擔憂的李瑨……

    他是那么的年輕,嘴唇上有著一層不甚明顯的青色絨毛,看起來像是個剛剛褪去稚氣的少年。

    場景不對,人物不對,連年齡也不對!

    她顫顫巍巍舉起雙手——那雙手纖白細膩,皮膚透著少女特有的光澤……

    李心玉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接受自己重生的事實,只覺得渾渾噩噩恍如身處夢境。她不知自己前世積了什么功德,竟讓上天如此偏愛,給了她重活一世的機會!

    回想起前世種種,她又哭又笑,惹得李瑨以為meimei瘋癲了,暴吼著要太醫(yī)們滾上來看診。

    簾外跪著的太醫(yī)們又是一個哆嗦,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望聞問切,一時間診脈的診脈,開藥的開藥,送湯的送湯,正熱鬧著,卻聽見殿外一聲尖銳的唱喏:“皇上駕到——”

    李心玉一怔,松開李瑨朝門口望去,剛巧撞見一個清瘦挺拔的中年帝王掀開珠簾進了內(nèi)房。

    成帝李常年剛過不惑之年,兩鬢卻有了秋霜,眉宇緊鎖,眼中盛著經(jīng)久不散的哀愁,顴骨瘦削,給他平添了幾分滄桑羸弱之感。

    “父皇……”李心玉再次哽了哽,濕紅的眼睛眨也不眨地定格在李常年的身上,不禁喃喃道,“父皇,心兒好久不曾見到你了。”

    上一世,李常年痛失愛妻,思念成疾,終日煉丹求仙,最終因服食過多丹藥死于四十五歲那年秋日。緊接著,太子李瑨倉皇登基,貪虐暴戾之情顯露無疑,最終逼得瑯琊王擁兵自立……

    前世今生,生死茫茫,算起來確實有許久不曾見到這位懦弱又癡情的帝王了。

    可李常年對女兒心中翻涌的情緒一無所知,他只當李心玉年少貪玩,從馬上跌下驚著了,便撩袍坐在榻邊,伸出一只帶著淡淡藥味兒的手來,撫了撫李心玉的后腦勺,溫吞道:“腫了,估計有血塊,還疼么?”

    李心玉心想:我一劍割喉的痛都承受過了,哪里還會在意這點小傷?

    隨即笑道:“不疼的?!?/br>
    李常年略微渾濁的視線又落在女兒纏著繃帶的腿上,語氣染上了心疼:“都十五歲了,已是大姑娘,切不可再如此頑劣。”

    聞言,李心玉眼中閃過一抹黯然:原來自己重生到了十五歲么?

    她的母后在她十一歲那年便遇刺身亡,看來即便是重生,她也沒能再見一眼那溫柔美麗的母親。

    李心玉很快蓋住了眼底的情愫,神色是少有的認真:“以后不會魯莽了,這條小命來之不易,我會好生珍惜。”

    李常年一怔,頷首道:“不錯,心兒是真的長大了。”又轉而對太子道,“瑨兒,你是東宮之主,你meimei亦是千金之軀,怎可帶她去賽馬場那樣危險的地方胡鬧?”

    “心兒說他沒見過賽馬,我……”

    “不必狡辯。你答應過你已故的母后,會窮極一生保護心兒,如今未能做到,就該罰?!闭f著,李常年朝門外道:“劉英,送太子回東宮,禁足一月。”

    劉英?

    是了是了,此時的劉英還沒有爬到大總管的位置,僅是她身邊服侍的一名四品閹人。

    正想著,劉英端著拂塵彎腰躬身進了門,擠著滿臉討好的笑容,一副卑微走狗的姿態(tài),小心翼翼地問:“太子殿下,小奴送您回宮?”

    可即便如此,李心玉也忘不了他拿劍刺入自己身軀時的獰笑,這閹狗合該碎尸萬段!

    她擰眉,對李常年道:“父皇,我不喜歡他?!?/br>
    “不喜?朕聽說,劉英不是你清歡殿的紅人么?”

    “寵了這些年,早膩了?!?/br>
    聽到李心玉的話,劉英面色大變,倉皇伏地跪拜,老淚縱橫道:“殿下,小奴不知做錯了何事?”

    李常年雖有疑惑,但一向疼愛女兒,便揮手命內(nèi)侍將哭喊的劉英架了出去。

    李心玉尤不解恨,心里盤算著總有一天要弄死這閹奴才行。

    “朕帶著瑨兒走了,你好生養(yǎng)傷。”李常年讓李心玉躺回榻上,哄道,“睡罷,睡一覺就好了?!?/br>
    李心玉不敢睡。

    她怕自己這一睡,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心驚膽戰(zhàn)過了一夜,兩夜,三夜……沒有無常索命,也沒有逼宮篡位的血腥,仿佛清歡殿的身首異處,真的只是一場荒唐的噩夢。

    李心玉終于寬慰了些許,眼中添了生氣,又恢復了當年紈绔帝姬的模樣,跟條小尾巴似的粘著太子哥哥。

    李瑨在書房百無聊賴地畫王八,李心玉便突然從西窗探進腦袋來,笑嘻嘻喊道:“兄長?!?/br>
    李瑨嚇了一跳,手一抖給王八添了條長長的尾巴。

    李瑨在庭院中歪歪扭扭地射箭,李心玉便頂著一頭亂糟糟的落葉從花木叢中鉆出,使勁揮舞雙臂:“兄長!”

    李瑨如廁,褲子還未松開,李心玉再一次鬼魅般飄現(xiàn)在門外,陰惻惻道:“兄……長……”

    李瑨無言,覺得自己多半要被逼瘋。

    “說罷,何事相求?”李瑨瞬間尿意全無,揪著李心玉的衣領將她拎到庭院中,哼道,“先說好,我現(xiàn)在禁足,沒法子帶著你出宮撒野?!?/br>
    “不,不出宮。”李心玉拉著李瑨繡著龍爪騰云的袖邊,小聲說,“不過是請你替我殺幾個人?!?/br>
    “殺人?誰?”

    “閹奴劉英?!?/br>
    “大都護王梟?!?/br>
    “瑯琊王李硯白?!?/br>
    “還有……”

    “還有?”

    李瑨嘴角抽搐,說:“惹不起惹不起,我還是回去讀書罷!”

    而此時,長安西十里之外的奴隸營。

    正是午時休息的時候,簡陋的簡易帳篷內(nèi)外,橫七豎八站滿了老少不一、衣不蔽體的奴隸。他們滿面滄桑病態(tài),頭發(fā)凌亂又骯臟,雙目黯淡無神,如同死狗般被鐵鏈一排排拴住。

    他們端著又臟又破的搪瓷碗,排著隊挨個去領稀得幾乎透明的粥水,只有一個少年例外。

    那少年清瘦挺拔,衣裳雖破舊不堪,但在奴隸中間已是難得的干凈。他面上染了不少黑灰,看不清本來面目,但依稀可以辨出五官原有的輪廓,應是相當?shù)臉酥隆?/br>
    “小主公,三娘子已掌控了長安城的那位大人,大人答應了她,用不了多久就能助你脫離奴籍,成為他的門客?!?/br>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暗處響起,繼而道:“屆時,裴家報仇雪恨之時指日可待?!?/br>
    少年叼著一根枯草,抱著雙臂倚在草垛旁,沉默片刻,方道:“我在等一個契機,一個能助我離開這里的契機。”

    第3章 裴漠

    李瑨是一個涼薄又隨性的人。他長相陰柔羸弱,眉眼細長,天生一副刻薄之相,仿佛天下人于他眼中也不過是蜉蝣螻蟻。

    他不愿幫李心玉,并非因為王梟統(tǒng)領十萬禁軍,把握整個皇城的安危命脈;也并非因為瑯琊王李硯白有高祖御賜的令牌,無論子孫后代犯何過錯,皆可免除一死……他不想殺他們,僅僅是因為動起手來麻煩得很。

    至于劉英……

    提到劉英,李瑨才顯出幾分為難的樣子,道:“劉英這條老閹狗有趣得緊,整個宮中只有他學癩皮狗兒學得最像,若殺了他,我就再也找不到這么下賤又有趣的玩意兒了,還真有些舍不得!”

    一位肱骨大臣,一個皇親國戚,在兄長眼中竟然比不上一條嘩眾取寵的閹狗?

    李心玉有些一言難盡,心想:若你知道有一日,你最疼愛的親meimei會死在這條狗手中,你還覺得有趣不?

    不過未來的那場血腥宮變,即便是一五一十地講給李瑨聽了,他也未必相信,多半會以為自個兒meimei瘋癲了,倒不如從長計議。

    只是見太子哥哥這番態(tài)度,李心玉難免憂心,只覺得改命之事任重而道遠……

    不過,殺不了他們?nèi)齻€,第四個人倒是可以動一動的,畢竟按照現(xiàn)在的時間來算,他只不過是個不值一提的男奴。

    八月中,深秋的暖陽透過淡薄的云層灑落,為整個長安城鍍上了一層慵懶的光。

    按照前世的記憶,今年此時,成帝李常年該在在長安宮東南一隅大興土木,著手建造一座‘碧落宮’,中設招魂臺,乃是為懷念已故婉皇后而建造的行宮,負責修建此宮的苦役,乃是因犯錯或受牽連而沒籍流放的罪臣家眷。

    其中,就有裴家余孽,裴漠。

    李心玉乘著紅紗步輦晃晃悠悠地走了小半個時辰,太陽曬得她昏昏欲睡。不稍片刻,已能瞧見遠處初步修建成功的碧落宮骨架了。

    陪著李心玉來的是一個英姿颯爽的女侍衛(wèi),也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烏發(fā)扎成高高的馬尾,一襲深青色的武袍,顯得整個人干脆利落。

    這人正是李心玉的女侍衛(wèi)——白靈,亦是前世最后一位堅守在她身邊忠義巾幗。對于她,李心玉是一萬個放心的。

    白靈一手按在劍柄上,盡職盡責地陪在李心玉身側,不忘提醒道:“屬下聽聞建造行宮的,都是些刺配沒籍的罪人,公主遠遠的觀望一番便可,勿要靠近。”

    說話間,步輦已到了碧落宮門口了。

    這里到處都堆滿了建造用的巨石和木材,老少不一的罪奴們衣衫襤褸,如螻蟻般被串在一條條鐵鏈上,以防他們逃亡。監(jiān)視的士兵揮舞著長鞭,噼噼啪啪地催趕著負重前行的罪奴。

    這里的人,每一個都是蓬頭垢面、衣不蔽體,身體瘦得幾乎只能看見骨架,腳上還帶著沉重的鐐銬。

    李心玉默默放下了車簾。

    若沒記錯,裴漠已經(jīng)做了四年的苦役奴隸,她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活下來的。

    白靈在輦車外抱拳道:“公主,前方雜亂危險,不可再前行了。”

    輦車中是長久的沉默。半晌,李心玉復雜又沉重的嗓音傳來:“苦役中編號一零四七,有位叫裴漠的男奴,年紀跟我差不多大。你讓官役將他帶出來,尋個僻靜的角落……”

    頓了頓,她輕聲道:“……將他殺了?!?/br>
    李心玉的命令,自然是無人敢違抗的。白靈只是一瞬的怔愣,隨即很快恢復了鎮(zhèn)靜,抱拳道:“屬下這就去吩咐差役。”

    李心玉閉上眼,眼前回想起的是前世與裴漠初見的情形。

    那年,也是青蔥爛漫的十五歲。她聽說父皇新造的碧落宮金碧輝煌,一時興起,便帶著兩個侍衛(wèi)偷溜到了還未完全建造好的碧落宮。

    碧落宮還未刷好金漆,可已經(jīng)美得如同仙宮神殿。她獨自佇立在繪著騰云仙人的廊下,仰首望著檐上的風鈴發(fā)呆,全然沒有看見屋檐上的瓦礫松動,風一吹,其中一片尖利的瓦片便直直的朝她的頭頂墜落。

    身后鐐銬清脆,一只滿是傷痕的手伸過來,在瓦礫砸傷她頭頂之時飛速接住。

    她愕然回首,撞進了一雙漂亮又凌厲的眼眸中。

    那是一個瘦削且高挑的少年。記那是深冬時節(jié),李心玉披著最上等的狐皮斗篷仍覺得冷,那少年卻是一身破舊得看不出顏色的單衣,敞著大片瘦削又結實的蜜色胸膛,短了一截的褲管下,露出一截帶著鐐銬的、有力的腳踝,就這樣傲然挺立在瀟瀟暮雪當中。

    他有著健康的肌膚和英挺的鼻梁,五官精致如畫,眉骨到下頜處的線條漂亮又流暢。他的頭發(fā)很黑,發(fā)髻處插著一支粗制濫造簪子——很顯然是小刀匆匆削成。

    可這些,都掩蓋不了他身上那股別樣的氣質。他像是一頭戴著鐐銬的漂亮野獸,身處牢籠,仍睥睨塵世,有著充滿野性的美感。

    李心玉幾乎瞬間就被他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