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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斯年點頭:“那就多謝了。” 寒暄完,楊正平就立刻讓巡防隊的軍士們幫著搬尸體。 池畔蹙眉,下意識朝一位很高大的軍士看去,那軍士帶著帽子,擋著半張臉,看不到他本來的樣子。 但池畔光是看著他,就覺得很不舒服。 這種感覺就好像,他第一次在霧安市感覺到白巷時那樣,讓他不安。 他悄悄拽了拽解玉樓的衣擺,解玉樓垂眼看他,無聲詢問他怎么了。 池畔就朝那個軍士看過去,解玉樓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當一院的人把尸體都抬起來準備離開時,解玉樓忽然笑著道:“劉博士,您的實驗體真的夠了嗎?我忽然想起來,剛才我不小心把一具尸體放在空間里了?!?/br> 一院的人動作都頓了下,楊正平下意識朝那位“特別”的軍士看過去,之后就沒說話。 劉博士笑說:“解隊長真幽默,我們有幾個實驗體我們還能不了解嗎?” 解玉樓就道:“哎呦,我這記性,我確實把尸體都放出來了。” “那就對了,再見?!眲⒉┦啃χc了下頭。 等一院的人全都走完后,胖子立刻開始吐槽:“什么玩意兒,還誣陷我們偷尸體。他們這樣用活人做實驗也不怕遭報應?!?/br> 童和拍拍他的肩,道:“胖子,他們不是誣陷我們偷尸體,而是尸體真的丟了一具。” “啥?”胖子震驚地看向解玉樓:“你偷藏了一個?” 解玉樓抬腳踹他,胖子靈活地躲開,道:“反正小池肯定不能干這事,那就只有你了?!?/br> 池畔急忙抱住解玉樓的胳膊,不讓他上去和胖子打架。 他們時不時就要來這么一次,池畔最初還害怕呢,后來就知道了,這倆人就是找個理由揮泄多余的精力呢。 但現(xiàn)在顯然不是他們打架的時候,沈斯年應該有話說。 “今天給小隊長面子,下次再揍你?!苯庥駱橇滔潞菰?。 胖子也不甘示弱:“那我叫小池把你管的死死地?!?/br> “好了好了。”池畔急忙攔住他倆。 沈斯年和童和也小聲說了幾句,之后又和另外的院士們交流了一下,最后得出了一個結論:一院的人體實驗,成功了。 “你們是說那個被柳樹融合的人,就在巡防隊里,跟著他們一起走了?”胖子人都傻了。 沈斯年點頭,道:“今晚可能需要大家派個人在這里盯著柳樹,我感覺它很快就會‘消失’了?!?/br> 解玉樓點頭:“先讓胖子盯著,等會兒讓范荊和游松桉過來接班?!?/br> “那其他人就先回去吧?!鄙蛩鼓甑?。 胖子保證自己絕對會盯死這顆柳樹,他就想看看它是到底能怎么沒! 池畔和解玉樓也回了宿舍,他們把今晚的事告訴了范荊和游松桉,然后讓他們?nèi)ロ斉肿拥陌唷?/br> 等他們倆離開后,池畔和解玉樓也進了屋。 這回他們是沒心情走劇本了,兩個人單純地沖了個澡,然后窩在床上。 “我感覺那個人很危險?!背嘏险f。 他對危險的感知能力比任何人都高,更別說解玉樓也有超于常人的危險判斷能力,所以他知道池畔說的是對的,那個人看著確實很危險。 即便他已經(jīng)很努力在隱藏自己的氣息,但可能是因為柳樹太過巨大,所以他和柳樹融合之后,就算沒有將全部的力量都變成人體,但也依然很難把自己隱藏好。 “他到底是融合物還是異能者呢?”池畔問。 自從末世以來,他們接觸的異能者都是無意間形成的,像這種主動“進化”還是第一次見,所以難免會多想。 解玉樓道:“不管是哪個,對我們來說都不是好事,如果草原行動要和他一起的話,我們還要多提防一下。” “嗯?!背嘏宵c頭,仰頭看著解玉樓。 解玉樓就笑:“怎么這么看我?” 池畔把臉埋進他懷里,說:“我不喜歡他們用人做實驗?!?/br> 其實他不喜歡任何實驗,但有些實驗是必須的,有些實驗卻好像沒有必要。他有自己的判斷力,不會盲目圣父。 解玉樓沉默了下,然后輕輕拍著他的后背,說:“小池,無論在什么時代,人類總會渴望一些東西?!?/br> 和平年代,大家渴望的是錢,是權。在末世,人類渴望的是力量,但本質上,力量所決定的還是生活質量和地位。 就像現(xiàn)在,啟陽整座城被分為科學院和幸存者基地,科學院里的資源共享,大家的生活質量并沒有因為末世而發(fā)生太大改變。 但對幸存者來說,他們的家園被破壞,他們朝不保夕,吃喝都要等待分配,生活質量一落千丈。 但異能者不一樣,他們會為科學院辦事,會處理市區(qū)及周邊的野草和小型變異動物,并會通過這些來和科學院交換物資,生活質量較其他普通人好得多得多。 當然,這樣的階級差別在啟陽還不算明顯。 但在其他地方,在一些中等或者小型幸存者基地,這樣的階級差別就更加明顯。 所以,這也是一院激進的原因,這個末世,或許應該適者生存。 也是因此,才會有那么多實驗體主動簽署協(xié)議,用自己的生命做賭注。 賭贏了,就和柳樹一樣,賭輸了,他們在幸存者基地的家人也能得到科學院庇護,何嘗不是一種你情我愿的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