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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白玉京在線閱讀 - 第205頁

第205頁

    “船家,這船往何處去?”

    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挑開簾子,露出一雙妖冶的眉眼,那船家笑意輕挑,目光從林焉的腳上一觸即分,“既上了我的船,便隨我走就是,何必問什么去處?”

    林焉也不惱,掀開簾子便坐進(jìn)去,望向那懶懶側(cè)躺于艙內(nèi)的船夫,他唇色殷紅,眉尾上挑,一雙桃花眼顧盼生輝,無限風(fēng)情猶如勾魂攝魄的酒釀。

    “看著我做什么?”察覺到他的目光,那船夫笑了笑,猶如懸崖邊綻放的罌粟花,危險又迷人。“你再看,我可就以為小官人傾心于我了?!?/br>
    “只是好奇你為何不劃槳?!?/br>
    “俗人才劃槳,”他聞言勾起嘴角,半睜眸子懶洋洋地看著林焉,“今日佳人在側(cè),我哪里分的出心來管那船槳。”

    “可閣下這船,卻是去往幽冥?!绷盅牲c破他心意。

    “你可知道艷鬼?”他驟然立起身湊近了林焉,周身是冷梅花的寒香,耳側(cè)是軟語呢喃,“吸人精血,采陰補(bǔ)陽,最喜歡官人這樣細(xì)皮嫩rou的小公子?!?/br>
    林焉聞言笑了一聲,“那倒要煩請閣下帶我去幽冥見見世面,瞧一瞧這心狠手辣的艷鬼長成什么模樣?”

    “只怕你見不著艷鬼,便要被我們青靄將軍給擄去了?!?/br>
    林焉偏頭看他,“我竟不知,這青靄是何方人士?”

    “這青靄啊,原是天上的神仙,那天帝陛下的未婚夫?!?/br>
    他道:“只是被發(fā)配到這幽冥來,整日里宵衣旰食,半個月都沒見著那天上的郎君了,他正懷疑天上的貴人是否正想著毀了婚約,恐怕再過幾日,便成了苦守空閨的怨夫?!?/br>
    那船家像是故意嚇林焉,“但凡有從天上來幽冥的,他都要一個一個捉了去,扒了皮抽了筋,好好審問審問他那準(zhǔn)夫君究竟做什么去了?是勵精圖治呢,還是在眠花宿柳。”

    林焉任由船家攀上他的肩頭,聞言面上露出淺淺的笑,“那天上的郎君分明說好了,半月后便來迎親,也不知道這青靄將軍,究竟在著急些什么?”

    “青靄將軍貌若無鹽,自然是怕好不容易得來的美人郎君跑了,”他親了親林焉的臉,“你說可對?”

    “天帝陛下可沒料到,這坐等著迎親的郎君竟然自個兒跑了出來,也不怕害臊,”林焉十指扣上他的手,回頭碰了碰他的唇,“你就這么想我?”

    施天青輕輕地“嘁”了一聲,“你還知道過來。”他半闔著眼,話語曖昧纏綿,“生生遲了三日,你要怎么補(bǔ)償我?”

    幽冥的花海近在眼前,天上是漫無邊際的星辰,林焉抬著施天青的下巴,笑意溫和,“你想要什么補(bǔ)償?”

    施天青笑著點上他衣裳,見那青色的衣裳一寸一寸變?yōu)榧t色的嫁衣,他才剝?nèi)ズ谏耐馍?,露出里面全然相同的喜服?/br>
    “既然已經(jīng)提前接著了新娘子,那便補(bǔ)我一個洞房花燭夜,可好?”問完他也不顧林焉是否愿意,便自顧自地將人壓在身下,柔軟的唇毫不留情地攻城略地。

    醉后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林焉輕喘一聲,抬手擋住他,示意他去看幽冥的花門,“有人。”

    花門之內(nèi),張燈結(jié)彩,無數(shù)幽冥居客拿著紅綢緞帶,喜氣洋洋,舉著迎親的牌匾,嗩吶震天,鑼鼓嘹亮。

    “那都是我安排的,陛下喜歡么?”青靄吻上他的脖頸,“你放心,這么遠(yuǎn),他們看不清你我在做什么?!?/br>
    林焉的氣息斷斷續(xù)續(xù),聞言臉色微紅,一雙被親得泛紅的唇濕潤微張,沒來得及出聲,卻被青靄塞進(jìn)一枚碧色的玉珠。

    “只要陛下忍住別出聲?!彼媪盅刹寥ゴ竭吜飨碌慕蛞?,望向他微微蹙著的眉,吻上他緊閉的眼。

    守在花門的幽冥居客直愣愣地瞧著大將軍的船分明近在眼前,卻怎么都不再漂過來了,停在原地,時不時還晃動著,暗色的布簾偶爾飄起,卻什么也看不見。

    “該不會是打起來了吧?!备店栐谝贿呎媲閷嵏械?fù)?dān)心,問寒“嘁”了一聲,“我家陛下單方面打青靄君還差不多?!?/br>
    然而這一切,船內(nèi)人都無知無覺。

    火紅的喜服散落在地,如瀑的青絲糾纏在一起,黏膩的汗落在彼此的頰邊,碧玉早已被浸透濡濕。

    灼熱的呼吸之下,他們雙手交疊,幽冥的深處,燃起一朵又一朵紅色煙花。攀登在浪潮頂峰的瞬間,一點紅光閃爍在林焉的眉心,他震驚地睜開眼,便看見了施天青那雙深情無限的眼睛。

    他閑閑地替林焉穿好衣裳,將脫力的人扶坐起來,把他口里的玉拿出來,系在他腰間。

    “青玉羅瓔,我送陛下的新婚賀禮?!?/br>
    林焉摸著額頭上早已消失的印記,望向施天青。

    “血契不算賀禮,”施天青輕飄飄地開口,仿佛他送出去的,并非他的全部,“我既與你成了親,那么我這條命,從今往后本就該是你的?!?/br>
    他搡了搡發(fā)怔的林焉,“好了,阿焉別分神了,幽冥到了?!?/br>
    他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林焉腰間的玉還有凌亂的衣擺,湊近他耳邊揶揄道:“千萬別讓那些旁人看出來……陛下剛剛在船里做什么了。”

    灼熱的氣息殘存在耳側(cè),陛下沒有吭聲,秀氣的耳垂紅的滴血,恰似他身上的紅色嫁衣。

    船外人聲鼎沸,鼓樂喧天,船內(nèi)云雨初歇,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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