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偏要寵我(重生)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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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勇侯身受重傷, 云老太太本就心亂如麻,聽到沈氏要發(fā)賣謝氏,當(dāng)下更是氣得說不出話來。 壽安堂內(nèi), 云老太太端坐主位,手里捏著佛珠,厲聲道:“謝氏不過就是個癡兒, 這幾年來也沒犯什么錯,她的一雙兒女也都乖巧聽話,你怎么就是容不下她?一點(diǎn)當(dāng)主母的肚量都沒有!” 沈氏不發(fā)一語地聽著云老太太訓(xùn)斥, 并沒有急著反駁。 云老太太見沈氏還算受教, 語氣不由緩和了些:“如今六丫頭進(jìn)了東宮, 成了太子身邊的寵婢,前些日子太子還帶她回來參加壽宴, 看得出她深受太子寵愛,指不定哪日就能成為太子侍妾, 那對咱們云家來說也是好事,你怎能因?yàn)楹顮斊珢壑x氏,便如此意氣用事?” 沈氏這時才說:“母親,這些年來, 媳婦何時意氣用事,何時跟您提過要發(fā)賣謝氏?若不是六丫頭心思過于歹毒,媳婦也不會出此下策!” 云老太太捻著手里的佛珠,眼皮耷拉地問:“六丫頭向來乖巧,怎么就心思歹毒了?” 沈氏也不怕云老太太責(zé)罵,將壽宴那日欲置云霏霏于死地一事全盤托出。 “荒唐!”云老太太猛然睜開雙眼,將手里的佛珠重重拍在桌上,“你們母女二人怎會如此荒唐!” “母親,惠嬪娘娘那天派出去的可是她的貼身暗衛(wèi),結(jié)果六丫頭一點(diǎn)事也沒有,還被太子親自抱著離開侯府,娘娘的暗衛(wèi)反而有去無回,后來……” 沈氏鼻頭一酸,聲淚俱下道:“后來娘娘就出了事,擄走惠嬪娘娘的暴徒到現(xiàn)在都還沒下落,沒多久,侯爺也出了事,他的馬兒無故發(fā)狂,就連獸醫(yī)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來,要不是太子殿下──” “閉嘴!”云老太太抄起手邊的茶盞,狠狠砸向沈氏,“當(dāng)真是什么話都敢說!” 茶盞在沈氏腳邊碎裂,茶水沾濕了她的裙襬,沈氏卻繼續(xù)道:“要不是太子殿下,還有誰能有如此能耐,能讓這般天大的事都如船過水無痕?” “母親,您沒去秋獵,您不知道太子殿下到底有多重視六丫頭,頭一日夜宴,太子不止當(dāng)眾賞賜她吃食,甚至還親手喂她,就連貴妃娘娘召六丫頭到營帳里問話,東宮總管魏公公都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就怕她受委屈。肯定是六丫頭得了寵,心有不甘,才會讓太子殿下報復(fù)咱們云家!” 云老太太語氣淡然,辨不出喜怒:“這十幾年來我一直護(hù)著他們母子三人,吃穿用度從來沒有委屈過他們,不止幫裴哥兒謀了份宮里的差事,就連六丫頭的親事我也都親力親為,六丫頭好好的怎么就要報復(fù)云家?” 沈氏眼神飄移:“母親,夜宴那日,皇上叫太子上擂臺跟謝統(tǒng)領(lǐng)比試,當(dāng)時六丫頭就在擂臺旁,謝統(tǒng)領(lǐng)肯定看到六丫頭的容貌了!” 云老太太瞳孔驟縮,震驚地看著沈氏:“你……你知道?” 沈氏冷笑。 謝晚年少時雖然是名動京城的第一美人,但她向來帷帽不離身,就連宴席也不常見到她。沈氏的確不知道謝晚長得是圓還是扁,一開始還真以為謝氏就是個無父無母的癡兒,若非幾年前忠勇侯喝醉酒說漏了嘴,她到現(xiàn)在恐怕都還被蒙在鼓里。 要不是這個秘密一旦說出去,忠勇侯府就得跟著完蛋,她也不會忍氣吞聲這么多年。 如今好不容易逮到機(jī)會,終于能把謝氏弄走,她怎么可能輕易放過! 夜宴那日,沈氏的確看到太子與謝肆上臺比武,可惜她的位置離擂臺有段距離,根本不清楚當(dāng)時情況。但是不知道又如何?云老太太沒去秋獵,一切都她說了算! 謝姨娘就是個禍水,不管謝肆有沒有看到云霏霏,都得盡快弄走才行。 “母親,六丫頭的容貌謝氏如出一轍,謝肆絕頂聰明、足智多謀,肯定已經(jīng)看出端睨,要是不趕緊將謝氏發(fā)賣,等到謝家人查上門來就來不及了!” 云老太太聞言,一下子頭暈?zāi)垦?,眼前一片發(fā)黑,沈氏連忙上前攙扶住她。 許久,云老太太才終于緩過來,氣若游絲道:“不行,不能發(fā)賣,即刻將謝氏送到鄉(xiāng)下莊子……” “母親!”沈氏毫不留情地打斷她的話,“咱們云家的莊子就那些,只要謝家的人開始查,根本瞞不住,只有將她賣給人牙子,才能一勞永逸?!?/br> 沈氏在她耳邊低語:“人牙子門路多,輾轉(zhuǎn)幾手之后,就是謝家有通天本領(lǐng)也追不到!只要謝氏不在咱們侯府,就算六丫頭長得跟她再像,他們也沒有證據(jù)?!?/br> 這些年襄國公早就不問世事,可他的身份地位依舊擺在那,再加上一個謝肆…… 一瞬間,云老太太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倒流,整個人如墜冰窖。 沈氏的話仔細(xì)一聽,其實(shí)漏洞百出,然而云老太太本就因?yàn)橹矣潞钪貍皇?,心力交瘁,再加上幫這個孽子瞞了這么多年,早就心里有鬼,如今聽到沈氏這么一說,一時之間也亂了方寸。 沈氏見老太太捻著佛珠的指尖劇烈顫抖起來,顯然已經(jīng)動搖,又接著補(bǔ)上一刀:“母親,謝統(tǒng)領(lǐng)護(hù)送皇上回宮之后,還有許多事要忙,咱們得趁他還沒找上門前,盡快將謝氏發(fā)賣才行,否則等謝家人找上門來就來不及了!” 云老太太閉上眼,暗暗念了句佛,這才壓下心中的慌亂,讓人取來謝氏的賣身契,交給沈氏全權(quán)處理。 人牙子早就準(zhǔn)備好了,沈氏一拿到賣身契,立刻讓人將謝氏帶過來。 謝氏手腳都被綁著,嘴里也塞著白布,動彈不得,口不能言,何嬤嬤心急如焚地跟在她身后。 忠勇侯妾室眾多,雖然不是人人都知道他府里有個傻姨娘,人牙子卻是知道這件事的,聽到沈氏要發(fā)賣的人是謝姨娘,還要遠(yuǎn)賣到江南,頓時遲疑了下。 “夫人,這謝氏可是侯爺寵愛的姨娘,小的要是把人領(lǐng)走,侯爺日后會不會找小的麻煩?” 沈氏微笑:“發(fā)賣謝氏,是老太太的意思,有老太太在,侯爺怎么敢找你麻煩?” 人牙子見坐在主位上,閉眼捻著佛珠的云老太太微微頷首,這才安心的將人領(lǐng)走。 謝氏容貌秀麗,肌膚雪白,一雙眸子干凈又漂亮,活脫脫就是個美人胚子,這樣的美人兒,哪怕是個懵懂的癡兒也能賣個好價錢。 人牙子領(lǐng)走謝氏前,沈氏再一次冷聲提醒:“記住我剛才說的話?!?/br> 人牙子只用五吊錢就買到這么一個大美人,簡直就是賺大發(fā)了,自然滿口答應(yīng)下來。 謝氏身份特殊,就算沈氏沒說要將人賣到江南,人牙子再傻也不可能將她留在京城。 何嬤嬤見謝氏真的被人牙子帶走,頓時就慌了,連忙跪到云老太太面前求道:“老太太,謝姨娘究竟犯了什么錯,您居然要發(fā)賣她?姨娘是個癡兒,什么都不懂,離了侯府該怎么活?三公子和六姑娘那邊又要如何交待?” 云老太太手里捏著佛珠,一下一下地轉(zhuǎn)動著,閉眼不語。 何嬤嬤完全無法相信云老太太居然會這么狠心:“老太太,當(dāng)初不是您跟奴婢說,謝姨娘單純無害,要奴婢將她當(dāng)成自己的孩子好好照顧的嗎?您怎么突然要將她賣到江南,您這不是要她死嗎!” 何嬤嬤不知謝氏真正的身分,但這幾年來,她是真心將謝姨娘當(dāng)成自己的女兒疼愛,根本舍不得謝氏受任何一點(diǎn)委屈,見老太太這邊求不動,便想著去主院求忠勇侯,沒想到,才剛起身,就被老太太身邊的婆子捂住嘴巴,拖了下去。 另一頭,沈氏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不止親自送人牙子出府,親眼看著她將謝氏帶上馬車,還派了幾名壯實(shí)的家丁一路護(hù)送人牙子,以確保萬無一失。 直到人牙子的馬車消失在視線之中,沈氏憋在心里十幾年的那股怨氣,才終于一口氣全都吐了出來。 “呼……”沈氏重重的吁了口氣,哪怕接下來得面對忠勇侯的怒火與冷落,依舊眉開眼笑地回到屋里。 馬車內(nèi),人牙子正捏著謝氏的下巴,仔細(xì)檢查她的牙口。 謝氏生得粉肌玉膚,身段婀娜,四肢纖長,即便她已經(jīng)年過三十,看上去卻只有十幾歲,精致的五官帶著一股嬌憨勁兒。 人牙子忍不住稱贊:“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大美人,也難怪一個癡兒能得寵多年?!?/br> 她賣過的美人不少,自然看得出謝氏這樣的極品能賣出多少價錢,滿是皺紋的臉笑成了一朵菊花。 謝氏手腳被綁得生疼,心里本來就不高興,一上馬車之后人牙子又捏著她的下巴,將自己當(dāng)成物品般審視,登時就來了脾氣,張嘴狠狠咬了人牙子的手一口。 “哎呦喂呀!”人牙子慘叫一聲,簡直要被她氣死,又不敢對她動手。 謝氏那張臉可不是普通的漂亮,要是打壞,那就太可惜了。 “你要帶我去哪?”謝氏見人牙子手都被咬得流血了也沒生氣,便以為她是個好人,懵懵懂懂地問:“你是不是要帶我去見嬌嬌?” 人牙子皮笑rou不笑地哄道:“是,老婆子要帶你去見嬌嬌,你乖一點(diǎn)啊?!?/br> 謝氏很單純,雖然覺得對方綁著自己的手腳有點(diǎn)奇怪,可一聽見她要帶自己去見女兒,注意力馬上就被轉(zhuǎn)移了。 她乖順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吵不鬧,比以往那些被賣掉的小娘子都還要安靜。 人牙子滿意地笑了起來,將謝氏帶回去安置,把人牢牢關(guān)在房里,確定這顆搖錢樹跑不掉之后,便又急匆匆地離開了。 賣到江南要打點(diǎn)的事不少,等人牙子完全忙完回來時,已經(jīng)接近黃昏,想起謝氏被關(guān)了一整天,決定把人領(lǐng)出來喂點(diǎn)東西,沒想到,原本關(guān)在屋里的搖錢樹居然不見了! …… 陸驍一回到東宮就讓人備水。 經(jīng)過兩天的舟車勞頓,陸驍雖然不覺得累,但他擔(dān)心云霏霏會累著,喊完水后便讓她退下歇息。 云霏霏還沒來之前,陸驍浴沐向來不用旁人伺候,魏行替他寬衣后便退了下去。 熱氣騰騰的凈室落針可聞,陸驍清洗完身子,剛進(jìn)到浴桶不久,一道黑影便憑空出現(xiàn),急掠而來。 “主子,”黑影單膝跪在浴桶前,姿態(tài)恭敬,“沈氏及云老太太叫來了人牙子發(fā)賣謝氏,已經(jīng)按您的吩咐,將人安置在西城小院?!?/br> 陸驍做事向來周全,既然知道謝氏對云霏霏很重要,自然不會棄她于不顧。 早在云老太太壽宴之后,便安排了兩名暗衛(wèi)跟在她身邊,就連退路也都準(zhǔn)備好,以確保萬無一失。 當(dāng)初陸驍聽見忠勇侯落馬之后,沈氏意圖找云霏霏出氣卻反而出了大丑,就知道她回京之后必定不會善罷罷休。 就是沒想到,沈氏居然這么沉不住氣,一回京就迫不及待發(fā)賣謝氏。 這樣也好,既然沈氏親手將謝氏平安無事地送出忠勇侯府,也省去一樁麻煩。 “把人顧好?!?/br> “是?!卑敌l(wèi)抱拳領(lǐng)命,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陸驍起身,跨出浴桶后拿起干布,慢條斯理地擦起身來。 “魏行。” 魏行就侯在凈室外頭,聽見太子喊自己,立刻答道:“小的在?!?/br> “去讓人準(zhǔn)備馬車,再吩咐云畫換身衣裳,再孤要帶她出宮?!?/br> “是。” 魏行甩了甩手中拂塵,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陸驍?shù)统晾淇岬纳ひ粼俅雾懫穑骸爸x統(tǒng)領(lǐng)應(yīng)該還在宮中,你親自走一趟,就說孤有急事商談,讓他即刻出宮,去西城的吉祥閣門口候著?!?/br> 謝肆護(hù)送景帝回宮之后,的確還有很多事要處理,魏行找到他時,他手邊的事剛告一段落,正準(zhǔn)備離宮。 “吉祥閣?”謝肆鋒利的眉峰微微蹙起。 吉祥閣是西城的大酒樓,謝肆雖然不常去卻也聽過,但是西城大多是商戶的聚集地,就算太子要談事,也應(yīng)該是在東城的樊樓才對,怎么會選在西城? 謝肆很快就明白過來,太子所謂的“急事”恐怕不是什么小事。謝肆本來就準(zhǔn)備離宮,聽到魏行的傳話之后,更是馬不停蹄地出宮,趕往吉祥閣。 云霏霏雖然嬌弱了點(diǎn),但也沒有陸驍想象中那么脆弱,回到屋里沒有睡下,而是找出針線、拿起未縫好的荷包繼續(xù)繡。 聽到太子要帶自己出宮,立刻梳了個簡單的垂掛髻,換上常服,來到太子寢宮,準(zhǔn)備伺候太子更衣。 云霏霏剛踏進(jìn)寢宮,就看到換好常服的陸驍從里頭走了出來。 陸驍一身鴉青色束身衣袍,顯得身材格外高挑勁瘦,墨黑的長發(fā)以玉冠高高束起,清貴的眉目中隱隱透出威嚴(yán)。 這派矜貴公子的打扮,無論看多少次,云霏霏都覺得好看。 云霏霏打扮得很普通,甚至還刻意放下劉海,擋住她那張精致絕色的小臉,明知她這是為了避免麻煩,終究讓人看著心疼。 陸驍微微蹙眉。 兩人很快就上了馬車。 自從秋獵云霏霏知道這半年多來,一直困擾的自己的并不是夢,而是前世之后,云霏霏便不再像之前那么誠惶誠恐。 一上到馬車,云霏霏大膽地坐到他身邊,迫不及待地問:“殿下剛回宮就要出宮,是要去哪?” 少女一雙眼本來就干凈又漂亮,收起了素日里的謹(jǐn)小慎微后,更是烏溜動人,看得人心都酥軟。 陸驍不由伸手摸了摸云霏霏的臉頰,狹長深邃的眸子難得帶著幾分煩躁。 云霏霏察覺出他的煩悶:“殿下怎么了?” 云霏霏的皮膚是真的白,嫩得幾乎能掐出水來,陸驍常年習(xí)武,指腹略顯粗糙,只是輕輕摩挲幾下,便暈出一抹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