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妤笑笑。

    林江婉又聊了兩句，最后說：“先這樣了，我媽喊我了，以后有機會我去雁南城找你玩?！?/br>
    魏妤回到出租房，掏鑰匙準(zhǔn)備開門，微信就進來一條信息，李何硯發(fā)來的。

    李何硯：內(nèi)衣還要不要了？

    魏妤大腦短暫卡頓了會兒，才想起早上借用他的浴室換衣服時，換了個新的內(nèi)衣，那個臟的也就就忘了收進去。

    魏拔了鑰匙，轉(zhuǎn)身，去敲李何硯的房門。

    他人在家里，很快就來開門，調(diào)侃說：“我還以為你不要了？”

    魏妤臉色發(fā)燙：“我一時忘記。”

    進了屋，就往浴室去，出來時，看了他一眼：“你把被套拆了?！?/br>
    “拆被套？”他揚眉。

    “不是說了幫你洗?！?/br>
    李何硯垂下眼皮，笑了下：“還真想幫我洗？”

    魏妤：“算是答謝你收留我兩晚?！?/br>
    李何硯：“還當(dāng)真了？我等會扔洗衣機就行?！?/br>
    魏妤剛要說話，李何硯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撈過手機，舉到耳邊，聽了沒兩句，就變了臉色：“我現(xiàn)在過去?！?/br>
    魏妤看向他：“出什么事？”

    “我外婆摔了，我去醫(yī)院一趟?！崩詈纬庤€匙扔給她，“幫我鎖門。”

    魏妤拉住他的手臂：“我陪你一起去。”

    李何硯腳步停住，側(cè)過臉看她，魏妤抿了抿唇：“反正我現(xiàn)在放假，也沒什么事?！?/br>
    兩人出了門，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就直奔市醫(yī)院。

    手術(shù)室門口，除了汪洋，還有個穿著淺灰色上衣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看到李何硯時，臉上的神情滯了滯，才說：“何硯，你來啦?！?/br>
    李何硯點頭，淡淡叫了聲溫叔：“麻煩您了，接下來我守著，您就先回去吧?！?/br>
    中年男人噯了兩聲，抬腳走了。

    汪洋走過來，壓低聲音說：“外婆摔在樓道口，還是溫叔發(fā)現(xiàn)的。”

    李何硯眉頭緊鎖：“我外公知不知道這事。”

    汪洋說：“沒，瞞著呢，我爸和你外公說了，說你外婆在我家住兩天，畢竟外公一把年紀(jì)了，來醫(yī)院看護也不方便。”

    李何硯說：“謝了?！?/br>
    汪洋伸手捶了他肩膀一下：“cao，我們之間還說這呢，我媽都把你當(dāng)親兒子看待了。”

    魏妤買了幾瓶水回來，一瓶遞給李何硯，李何硯抬了抬眉：“要不，你先回去?！?/br>
    “沒事，等老人家出來，我再走。”魏妤說。

    李何硯接過礦泉水，擰松了蓋子，又遞了回去，魏妤說：“這給你的?！?/br>
    李何硯低笑了聲，塞到她手里，又拿過她手上的另一瓶礦泉水，不置可否道：“我喝這個?！?/br>
    魏妤喝了口水，又?jǐn)Q上蓋子，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李何硯靠著墻上，手插在兜里，臉上沒什么情緒。汪洋蹲在地上，嘴里叼著根煙，沒有點上火。

    三人都沒有說話，這一片空間靜謐的令人壓抑。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手術(shù)的門被打開，老人被推出來，踝關(guān)節(jié)骨折，需要住院一周時間。

    李何硯關(guān)上病房的門，看向汪洋，說：“你幫我送魏妤回去?！?/br>
    汪洋：“我等會再來醫(yī)院?！?/br>
    李何硯：“不用，你明天再過來?！?/br>
    魏妤和汪洋一塊出去，魏妤隨口問了句：“剛才那個男人是誰？”

    汪洋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哪個？”

    “你們叫溫叔的?！?/br>
    汪洋抬手撓了撓后腦勺，打馬虎眼：“就一個鄰居?！?/br>
    魏妤沒信，見李何硯剛才對他的態(tài)度，倒是不太像簡單的鄰居關(guān)系。

    汪洋是開了他爸的車來醫(yī)院的，這會開著車送魏妤回去，想起黃子今早在李何硯那看到了魏妤的內(nèi)衣，不免問了句：“魏妤，你是和硯哥在一起了么？”

    魏妤：“沒有。”

    汪洋點點頭，看著前面的路況，說：“其實吧硯哥人挺好的，做男朋友也不賴。”

    魏妤問：“他是不是交過很多女朋友？”

    “沒。雖然蠻多女生追他，但他沒談過女朋友?！蓖粞笳f，“有女的貼上來，也被程小烏給罵跑了，程小烏罵人特厲害，我和硯哥小的時候，都不敢招她?！?/br>
    魏妤說：“你們小時候一起長大的嗎？”

    “嗯，住一個小區(qū)，那會硯哥他爸媽也......”汪洋自知錯失言，生硬地轉(zhuǎn)了話題，“你怎么會和硯哥一起來醫(yī)院？”

    魏妤沒接茬，盯著汪洋：“汪洋，李何硯的爸媽是怎么沒的？”

    汪洋勉強笑笑：“這事還是以后你自己問硯哥吧?！?/br>
    作者有話說：

    明天入v。

    我這個渣渣作者沒法三更，只能一更。

    然后這文不長，也就二十萬字左右，大概四塊錢這樣，希望支持一下正版，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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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22

    “硯子, 我昨晚看到你媽了?！?/br>
    老人家醒來后，凹陷渾濁的眼睛無神地望著著他，嘴里一直在念叨這句話。自從李何硯的父母去世后，外婆的狀態(tài)就不太對勁, 好一陣壞一陣。

    直到前年, 李何硯帶老人家去看心理醫(yī)生, 這大半年老人家精神頭都挺好的。李何硯漸漸寬了心，沒成想昨晚外婆瞞著外公，一個人偷偷坐車到他父母的房子坐了大半天，直到天黑, 下樓梯時沒看清臺階摔了一跤。

    李何硯安撫了一陣，又喂了老人家喝了點白粥, 等外婆閉上眼睡著后。李何硯關(guān)了門, 到樓道口，點了煙, 塞到嘴里咬著。

    手機響起來, 李何硯騰出一只手接了，汪洋說在病房門口，沒見到他問他人在哪。

    李何硯往后靠著墻，抬頭看了眼墻頂, 墻頂?shù)年戈固幗Y(jié)了張白色的蜘蛛網(wǎng), 一只小小的蜘蛛在網(wǎng)上緩慢爬行。

    他吐了口煙, 移開眼：“在樓道口?！?/br>
    電話掛下還沒一會兒，汪洋推開消防門：“我剛?cè)ゲ》靠戳丝?，外婆還睡著。”

    李何硯嗯了一聲。

    汪洋走過來, 和李何硯并排靠在一邊：“我昨晚送魏妤回去, 她問了一些事?！?/br>
    “什么事？”

    “我問她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她說沒有。”汪洋說，“然后她問我你是不是交過很多女朋友，我說有程小烏在，別的女生就近不了你的身。順道提起我們以前住一小區(qū)，也是我一時嘴快，然后她問了你爸媽的事?！?/br>
    李何硯垂著眸，若有所思盯著手中的煙。

    耳邊汪洋繼續(xù)說：“魏妤是怎么知道你爸媽的事兒，你和她提過了？”

    “我二叔來找我那晚，她在門外聽到了?！崩詈纬幇欀碱^說，“不過她只知道我爸那爛事?！?/br>
    汪洋回想了會兒，知道問題出在他這里了:“硯哥，有一事兒，我瞞著你，我們?nèi)厝角f玩那會，你后來不是回房間了。我那會喝多了，宋璐問起你家里的事兒，我給說漏嘴了，也就提了你爸媽沒在的事兒，可能是宋璐告訴了魏妤。”

    李何硯靜默了一會，忽然想起那天帶她去樓下吃夜宵，碰到東哥，她被灌了點酒，回去時，他問她有什么事需要喝酒解壓的，她反問自己難道沒有嗎？

    汪洋抹了把臉：“硯哥，這事我就那天說漏嘴了，和宋璐提過，具體的也沒說?！?/br>
    “行，知道了?！?/br>
    “外婆住院，你有沒有錢，要不要給你二叔打個電話？”

    李何硯掐了煙，看向汪洋，語氣嘲弄：“他自個都靠他老婆了，我還去找他借錢，這算什么事？”

    李何硯的嬸嬸家里很有錢，開廠子的，就她一個獨生女。李何硯的二叔是入贅的，沒什么本事，不過運氣好娶了個好老婆，才過上了好日子。他嬸嬸指東，他二叔不敢往西，窩囊玩意一個。

    “我這也沒什么錢，要不找我媽借點？”汪洋犯愁。

    “別，我這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還有些積蓄，再說我外公還有退休金?！?/br>
    自從那晚汪洋送她回來后，魏妤就沒再見過李何硯，他這兩天也沒回來，對面的屋子一直關(guān)著門。倒是周玉茹給她打來了電話，魏妤踟躕了會，還是接了。

    電話里，兩人對她那天半夜回雁南城的事，都避之不談，盡扯些別的閑話來說。中國式的父母向來不擅長和孩子低頭，周玉茹也是一樣的。魏妤和周玉茹都有這樣的默契，相安無事聊了十分鐘，才掛了電話。

    魏妤又坐在書前，翻了會兒書，注意力無法集中。看了會兒手機，晚上十點，又沒睡意。魏妤進了洗手間，瞥了眼換下的臟衣服。

    其實樓頂也有一臺洗衣機，魏妤撞見過幾次，住在這里的男生把臭襪子和內(nèi)褲扔在里頭滾的，實在無法克服心理障礙，把自己衣服扔進去清洗。

    魏妤衣服不多，洗了沒到半個小時就洗完，晾曬了衣服。拿著塑料盆下樓，剛邁下兩層臺階，就被樓道里的人影嚇了一跳，仔細(xì)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李何硯。

    頂樓的這一處樓道，燈泡壞了好幾天，也不見人來修。大家只有洗衣服的時候上來，所以也沒人催著房東換燈泡。

    魏妤臉色緩了緩，往下走了幾層臺階：“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半個小時前?！崩詈纬幷局绷松眢w，眼神落到她抱著的塑料盆上，“這么晚還洗衣服？”

    “你外婆怎么樣了？”

    “還行，過兩天就能出院。”李何硯側(cè)過頭看她，“餓不餓，陪我去吃個飯。”

    “你這么晚還沒吃飯？”

    “忙。”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