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軌跡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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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訊嬉皮笑臉:“這不是幾天沒見, 想你了?” 李何硯掏出煙盒, 塞了根到嘴里:“滾, 對男的沒興趣?!?/br> “cao,我對你也沒興趣?!眳斡嵳f,“你沒在這兩天,學(xué)校發(fā)生了件事?!?/br> 李何硯抬眼看向他:“什么事?” “研究院那邊有個師姐喝化學(xué)劑自殺了?!眳斡嵖桃鈮旱蜕らT, “學(xué)校群里都發(fā)了消息,不讓人到網(wǎng)上說, 你沒看班級群么?” 李何硯搖頭, 淡聲說:“沒看?!?/br> 呂訊唉聲嘆氣:“其實那師姐也挺可憐的,我聽人說, 是因為受不了她導(dǎo)師的打壓, 才選擇自殺的。原本她去年就該畢業(yè),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卡了,然后延畢了?!?/br> 呂訊又說:“我要是她, 就干脆不念了, 就一個畢業(yè)證書而已, 哪里比得上命重要?!?/br> 李何硯隨口問了句:“那個師姐叫什么?” “哎,叫什么來著?”呂訊突然一下子想不起來名字,他拿出手機, “我去問問?!?/br> 呂訊剛登錄了微信, 拍了下腦門, 大聲叫嚷道:“對,叫王雪來著?!?/br> 李何硯臉色一變,呂訊瞧見他神情的變化,說:“怎么,你認識?” 李何硯掏出手機,給魏妤打電話,打了兩通都沒接聽,李何硯心煩意亂,掐了煙扔到垃圾桶里。 呂訊站了起來:“到底怎么了,你還認識王師姐,沒聽你說過?。俊?/br> 李何硯:“她是魏妤的舍友?!?/br> 呂訊也啊了一聲。 李何硯拿過外套,打開門,呂訊叫住他:“你別去宿舍找了,魏師姐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在宿舍,那間宿舍已經(jīng)封了?!?/br> “李何硯,我聽研究院的學(xué)生說,那個王師姐去世?!眳斡嵰ба?,“還是魏師姐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br> 他話還沒說完,李何硯就跑了出去。 李何硯去了趟魏妤的宿舍,沒找到她人。他站在宿舍樓下,又給她打了幾通電話。第十通時,電話終于被接通。 李何硯松了口氣,氣息微喘:“你他媽在哪?” 她沒出聲,李何硯知道她還在聽著,他冷靜了會,放緩了語氣:“告訴我你在哪里,魏妤?” 那邊輕聲說了個地址。 李何硯喉結(jié)滾動了下:“在那里等我?!?/br> 李何硯出了校門,攔了輛車前往佳緣酒店。 進了酒店,乘坐電梯上樓,站定在門口,他抬手敲門,才發(fā)自己的手心出了濕汗。 門后響起腳步聲,門被打開。 魏妤看都沒看他一眼,又走回房間,她蜷縮在單人沙發(fā)里,雙手抱著膝蓋,臉埋在膝蓋上。 李何硯反手關(guān)上門,慢慢走到她跟前,他緩緩蹲下身子,瞥見淚水滴落在地板。李何硯眉頭緊鎖,抬手抱住她。 魏妤臉埋在他的頸窩:“李何硯,王雪走了,她走了。” “其實她出事的前一晚,我就發(fā)現(xiàn)了她不對勁,可是我問她了,她說沒事?!蔽烘ゼt著眼,“我那晚不該和宋璐出去的,也許我在宿舍,她就不會選擇自殺了。” 李何硯扳過她的臉,一瞬不瞬盯著她,放低聲音:“不管你那晚在不在,她還是會選擇自殺的?!?/br> 魏妤抬起頭,盯著他的眼睛:“是這樣嗎?” 李何硯重重地點了下頭:“是?!?/br> 靜謐的房間突然響起電話鈴聲,魏妤轉(zhuǎn)過頭看過去,躺在被窩里的手機還在響個不停。李何硯站起身,撈過手機,看了眼:“你導(dǎo)師的電話,要不要接?” 魏妤無聲地搖搖頭。 李何硯直接關(guān)了手機,魏妤看向他:“你知道,王雪出事的那天,我做完筆錄,我導(dǎo)師來接我,跟我說了什么嗎?” “說了什么?” 兩天前,嘉城明南區(qū)派出所里。 魏妤坐在椅子上,頭頂?shù)臒艄饣窝?,她耳邊嗡嗡作響,腦子里一片空白,眼前女警員的嘴巴不停翕動,魏妤始終聽不清她在說些什么。 已經(jīng)二十分鐘過去了,眼前的姑娘還是沒有張口,小丁起身,到旁邊的飲水機接了半杯熱水,擱在她的手邊:“你先喝點熱水?!?/br> 魏妤手碰到杯子,熱度從指尖傳來,她才恢復(fù)了點意識:“您可以問話了?!?/br> 小丁伸手指了指她手邊的熱水:“你先喝口水吧,不急?!?/br> 魏妤依言照做。 女警小丁這才開口:“你和王雪住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有沒有發(fā)現(xiàn)她有什么異常的地方?” 魏妤:“出事的前一天晚上,我聽到她在打電話,情緒很激動,所以我就去敲門,問她怎么了,她說和她mama吵嘴,所以聲音有點大?!?/br> 小丁皺眉:“你確定是出事的前一天。” 魏妤點點頭:“當(dāng)時我朋友也在,她也聽到了?!?/br> 小丁說:“你朋友的聯(lián)系方式給我一下?!?/br> 魏妤報了號碼,小丁起身,拿起手機到外面打了個電話。 過了幾分鐘,小丁回來,魏妤問她:“是有什么問題嗎?” “我們調(diào)取了通話記錄,發(fā)現(xiàn)她生前最后一通電話,是打給她導(dǎo)師的?!毙《≌f。 魏妤從派出所出來,外面的雨已經(jīng)停了,魏妤看到了站在外面等她的導(dǎo)師。 莊詠梅說:“走吧,我送你回去?!?/br> 魏妤出了門:“學(xué)校聯(lián)系師姐的父母了嗎?” “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這事學(xué)校會處理的?!?/br> 兩人上了車,莊詠梅沒急著開車:“這兩天你先住另一間宿舍,你宿舍里的東西,我已經(jīng)讓師姐幫你收拾出來了。” 魏妤嗯一聲。 莊詠梅又說:“這事,你不要有心里包袱。” 魏妤目光渙散地看向窗外,沒說話。 莊詠梅又說:“還有這件事,你別拿到網(wǎng)上說,對學(xué)校影響不好。” 魏妤扭過頭,盯著莊詠梅。 莊詠梅被她眼神看得發(fā)虛,又強自鎮(zhèn)定道:“老師這是為你好?!?/br> 魏妤突然說:“莊老師,你知道王師姐生前最后的一通電話打給誰的嗎?是鄭教授?!?/br> 鄭教授是莊詠梅的親戚。 莊詠梅冷了語氣:“魏妤,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成年人,說話要講究證據(jù),還不明白么?” “沒什么意思?!?/br> 魏妤只是突然想起,當(dāng)初她剛來嘉城,王雪笑盈盈地向她介紹宿舍環(huán)境,還說幫她擦了桌子。在食堂吃飯,自己夸她厲害時,她微微有些羞赧的模樣。 第五十九章 59 魏妤揚起臉看他, 譏嘲道:“死了一個人,他們沒什么感覺,就怕死人給學(xué)校招來晦氣?!?/br> 李何硯站在床邊:“那晚你老師送你回去后,有再說什么嗎?” 魏妤搖搖頭:“可是我還是覺得師姐的去世和鄭教授有關(guān)?!?/br> 李何硯:“你師姐的手機呢?” “在師姐的父母那里?!?/br> 李何硯點了點頭, 說:“目前這一切, 也只是你的猜測。你知道的, 即便真是和鄭教授有關(guān),但因為是王雪是自殺的,在法律上也很難定性。頂多是曝出去后,學(xué)校這方面來處理他?!?/br> 魏妤當(dāng)然都懂, 別說沒證據(jù),就是有證據(jù), 以她的能力也無疑是以卵擊石。 李何硯說:“先別想了, 想吃什么,去給你買?” 魏妤搖頭:“我不餓, 我想先洗個澡。” 魏妤這兩天都住在酒店, 沒回學(xué)校。她去洗手間洗了個澡出來,李何硯站在窗邊,正在講電話。 呂訊:“你見到魏師姐了沒?” 李何硯淡淡嗯了聲:“見到了?!?/br> 呂訊說:“我和大黑在機房,你今晚應(yīng)該不回來了吧?” “不回了。” 當(dāng)晚, 兩人躺在酒店的床上, 魏妤這兩天沒休息好, 很困,眼睛酸澀,但睡不著, 腦子里一直在想王雪的事, 她看著李何硯, 忽然開口:“你和我說你mama的事吧?!?/br> 李何硯垂眸:“真想聽?” “嗯?!?/br> 李何硯半躺半靠著床頭:“我媽去世的那天,她給我打了一通電話,不過我沒接,后來比賽結(jié)束,接到我外婆的電話,說她走了?!?/br> “很可笑吧?” 魏妤輕輕搖了搖頭。 “她和我爸關(guān)系不太好。我爸這人沒什么本事,打女人挺厲害,小的時候,他一不順心,就拿我們娘倆出氣。我爸第二次打我媽的時候,我報過警,不過沒什么用。從派出所回來后,他打得更厲害,我背后那個疤就是被他用皮帶抽的?!?/br> “以前不懂事,也不知道跑,上了初中后,認識了汪洋他們,我也就不怎么回家了?!?/br> 魏妤抿了抿唇,輕聲說:“那你mama沒想過離婚嗎?” 李何硯嗤笑了聲:“沒有。” 魏妤蹙眉,李何硯似猜到她的想法,淡淡一笑:“你是不是覺得她很愚蠢,我那個時候也這么想的,離了這么一個爛人不就得了嗎,有什么離不開的?” 魏妤想了想,說:“也是這是她們那個時代的痼疾?!?/br> “真有文化,難怪學(xué)新聞的?!崩詈纬幷{(diào)侃了句,目光看向墻壁:“也許吧,不過我那時候?qū)λ悬c抵觸,她給打電話,我也不怎么接。高考后,我報考了清大,我想總算能離開這cao蛋的地方了。但我從來沒為她想過,我是不是很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