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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蕭抱住小龍崽,語氣緩了一些。 “算了,下不為例。岳將軍沒什么事,就請出去吧,我們要休息了?!?/br> “是是是,臣就不打擾兩位休息了,臣告退。” 南蕭看著岳懷英黑著一張臉出了門,等外頭的腳步聲消失,緊繃著的身體終于完全放松開了。 他關掉燈,小聲問道。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在你出去給岳懷英開門的時候?!?/br> 南蕭松開手,懷里的小龍崽很快變回了人形。 南蕭愣了一下:“外面都有士兵看守,你怎么進來的?而且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聽到的那聲古怪的開門聲。 “房間里有暗道?!” “嗯。本來應該早點告訴你的……但想起來的時候,蕭蕭已經(jīng)睡著了,我就沒叫醒你?!?/br> 誰知道岳懷英居然在今晚就來試探了。 南蕭微惱地推了他一下:“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能忘!你知道剛剛岳懷英進來的時候我有多緊張嗎?!” 他側身躺下,留給了韓淵一個后腦勺。 悶聲道:“罰你今天不許跟我睡一張床了?!?/br> “殿下?” 身邊悉悉索索的,對方似乎是在換衣服。 意志堅定的小殿下沒理他。 “蕭蕭?” 脊背貼上了溫熱的胸口,對方從背后緊擁住了他。 不為美色所動的小殿下耳尖紅了,還是沒理他。 “蕭蕭,我受傷了……挺疼的?!?/br> 南蕭“刷”地一下轉過身,額頭險些撞上韓淵的鼻梁。 “什么?!” 第85章 燈光剛剛熄滅,眼睛還沒有適應這樣的昏暗,什么也看不清楚。 南蕭心里焦急,又不敢碰韓淵,生怕不小心按到對方的傷口,只能啞聲問。 “你受傷了?傷到哪里了?怎么受的傷?” 他一疊聲地問完,終于想起來自己應該先去拿藥箱。 “沒事你等一會兒,我記得我?guī)Я酥寡乃幒桶目噹У模胰ツ谩?/br> 手腕被人牢牢攥在了掌心里,南蕭掙扎了一下沒掙扎開,剛想開口,就聽見韓淵低沉的嗓音。 “只是一點小傷……外面有士兵守著,岳懷英沒走遠,等一會兒再起來處理傷口?!?/br> 韓淵的嗓音聽起來和平日里沒什么分別,應該不是很嚴重的傷。 南蕭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平復下情緒,他不敢亂動,只能任由韓淵像只大狗似的抱住他。 “你別……你不會碰到傷口嗎?” “不會,傷在后背……真的只是小傷,殿下別擔心?!?/br> 南蕭覺得韓淵對于“小傷”的概念和他對于“小傷”的概念并不大一樣,但是現(xiàn)在又沒什么別的辦法,只能安靜地等著。 “你怎么受的傷,別人發(fā)現(xiàn)了?” “回來的路上看見有人進岳懷英的營帳傳消息,就在外面等了一會兒,本來想把傳消息的人打暈帶走,不過被岳懷英發(fā)現(xiàn)了?!?/br> 南蕭眼皮一跳:“他發(fā)現(xiàn)你是韓淵了?!” “那倒沒有,我穿著斗篷,面容都遮住了,還用了變聲器,他認不出來的?!?/br> 韓淵安撫地揉了揉懷里一動不敢動的青年的墨發(fā),輕聲續(xù)道。 “他派了一隊士兵來追捕,有人開了槍,所以……” “所以你受了槍傷?” “嗯?!?/br> 南蕭心頭火起,咬牙切齒。 “所以你管槍傷叫小傷?!” “只是傷在后肩,不是什么致命傷,連血都沒流多少,當然是小傷?!?/br> 南蕭又是好氣又是心疼,也不再跟他分辯:“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岳懷英走得再慢也該離開一段路了,我起床去拿藥箱,不開燈?!?/br> “嗯。” 南蕭扒拉了一下韓淵摟著他的手,示意對方松開,然后輕手輕腳地起身,把醫(yī)藥箱整個搬來了床上。 “你起來,先別動……子彈留在里面嗎?” “嗯?!?/br> 南蕭把房間的窗簾拉了個嚴嚴實實,大半夜把燈打開太久容易惹人懷疑,他只能打開光屏,借著一點微弱的燈光,輕輕將韓淵傷口處的衣料撕扯下來。 一個子彈大小的血口子,傷并不深,但是彈頭留在了里面,周圍的皮膚已經(jīng)有點發(fā)炎,紅腫了一圈,傷口處還在咕咕地往外流著血。 “……我拿鑷子把子彈頭取出來,然后消毒,因為沒有麻藥,可能會很疼,你得忍一下。” 他拿酒精給鑷子消了毒,實在是沒有做手術的條件,只能一切從簡。 鑷子探進皮rou,他能感覺到韓淵的身體瞬間緊繃,放在身側的手骨節(jié)發(fā)白,死死扣著床沿。 光線昏暗中,傷口處流出的血幾乎臨近墨色,看起來觸目驚心。 “韓淵。” 韓淵側過臉看他,下頜線死死繃著,額前銀白的碎發(fā)已經(jīng)染上了少許汗?jié)n。 但對方神色平靜,一字痛音都沒有發(fā)出來,甚至眼底還掠過一絲安慰的笑,輕聲哄他。 “嗯,沒事,不是很疼?!?/br> 不知怎么的,南蕭驟然想起來自己在全息游戲里初見到韓淵的時候。 那時候韓淵還是小龍崽,受了兩處槍傷,奄奄一息。 他給昏迷的小龍崽處理傷口的時候,對方好像也是這樣,緊咬牙關,再疼也沒有吭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