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是真假千金啊 第11節(jié)
司機不應(yīng),她又急急道:“我是去住院處探望朋友,你跟著我,我和他都會不好意思的!” “好,曉月小姐,那我在門外等你?!?/br> 司機不聽她的,他只聽霍家人的。 他還稱呼周曉月“小姐”。 周曉月沒有辦法,只能帶著司機去了住院處。 但實際上,是司機帶著她找到住院部的大樓。 她只被霍長英領(lǐng)著走了一趟門診,對其他布局完全沒概念。第一醫(yī)院非常大,晚上的指示牌很暗,要不是霍長英安排了一個司機,周曉月真的會抓瞎。 霍長英完全了解她。 ……她真是什么也不會,根本離不開人! 周曉月又一次認識到了自己的能力有多么廢。她到后面都無地自容了,一句話也不敢說。 更尷尬的是,司機把她送到住院處,周曉月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辦。 她和衛(wèi)沉只約了住院處門口見。 周曉月想到了這大概是因為衛(wèi)沉的mama就在住院,可是她根本不知道對方在哪一間病房呀。 晚上,住院部的咨詢臺下班了,也沒有人可以問。 司機還緊跟著。 周曉月慌了。 她覺得自己好沒用,都快急哭。 沒想到在這時,門口傳來一聲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少年的身影飛快地跑進來,像是一道閃電般沖進大門。他不知道是從哪里過來的,浸著一身汗。 直到看到周曉月,對方才停下。 他罩著一件舊得起絲的褪色外套,撐出了骨架,不再顯得那么單薄、瘦弱。 里面的衣服濕得緊貼胸膛,竟然從消瘦的軀體上透出了一層薄薄的肌rou。 汗淋淋的頭發(fā)被他單手撩起,攏到了額頭之上,終于露出了整張臉。 一雙狹長的眼睛黑得透不出一點光亮,讓人發(fā)冷,兩道長眉沉沉得壓著,仿佛從來沒有松展過的時候。 他長得一副好相貌,從眼睛、鼻子、到嘴唇,每一處的形狀都是極其漂亮的,偏被冷漠冰凍住,不像是活人。 如今他汗水漉漓,反而多了一些氣息。 那張蒼白的臉上些許充血,修長的脖頸青筋微動,顯出一種壓抑之下的張力。 “衛(wèi)沉!” 周曉月連忙迎上來。 衛(wèi)沉沒有花費多久就平息了急喘,他直起身,比周曉月高出一個頭。她也是走到衛(wèi)沉面前,才發(fā)現(xiàn)他生得瘦,但其實很高。 他說:“讓你等久了?!?/br> 周曉月飛快搖頭,是她自己提前過來的,她以為要等很久呢,沒想到衛(wèi)沉會這么著急地趕過來。 “沒有沒有!”她覺得抱歉極了。 衛(wèi)沉卻直接翻開外套,拉下內(nèi)襯的拉鏈。這是很舊的款式了,會在里面做個大口袋,是以前為了防止小偷偷錢的。 到現(xiàn)在,沒人用現(xiàn)金了,他卻還在穿。 周曉月知道他是要拿資料。 但是周曉月更擔心司機在旁邊看著,她想不到太多,著急地伸出手。她一把抓住衛(wèi)沉的袖子。 對方瞬間停下,像是按了暫停鍵似的。 “那個……我們能不能先去看你mama?待會兒再說別的。”周曉月一邊壓低聲音說,一邊向衛(wèi)沉使眼色。 她眼里含著水光,濕漉漉的。 即便是請求,也變成祈求,可憐見的,又充滿著脆弱、嬌嫩的美麗。 周曉月見衛(wèi)沉不說話,小心翼翼地補充了一句:“可以嗎?” 衛(wèi)沉看她,又看向旁邊的司機。 司機的眼神里充滿了懷疑,挑剔。衛(wèi)沉習以為常,無動于衷。 最后他看回周曉月。 他垂眸,睫毛半掩著,長而濃密。 周曉月握住那袖口處的一小片布料,衛(wèi)沉的衣服早就洗磨得發(fā)糙,周曉月的皮膚卻是嬌生慣養(yǎng)得柔軟。 只是抓久了,那凝白的指尖就掐出了紅,嬌氣得很。 他沒有說什么,只是點頭。 然后,衛(wèi)沉帶著周曉月往樓上走,司機在后面緊跟著,但到底遵守了之前說的,沒有跟到病房里。 這樣才終于演完了那個“探病”的理由。 只是變成了和衛(wèi)沉一起探望他的mama。 司機在門口守著,他往里張望一眼,確認了床位、病人,然后便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消息,發(fā)送出去。 作者有話說: 么么~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眠風 10瓶;小豆丁 6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章 不可能 病房內(nèi)。 不大的空間,擠滿六張床,每一張上面都躺了人,他們年紀不一,但每一張臉都很憔悴,神情郁郁。 見兩個年輕人走進來,他們看了幾眼。 衛(wèi)沉應(yīng)該是這間病房里的常客,住這里的病人都知道他,所以打量的目光都落在周曉月身上。 周曉月屏住呼吸,放輕了腳步。 衛(wèi)沉走在周曉月前面,他連頭也沒有回,卻好像背后長了眼睛似的,幫她擋了一下,帶她走到最里面那張靠窗戶的床位。 周曉月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 “阿沉?” 靠里那張病床上的女人撐起眼皮。 她看向衛(wèi)沉,然后又看向衛(wèi)沉身后的周曉月,擠出一個虛弱的笑容:“這是你的朋友嗎?” 病痛把這個女人折磨得毫無氣色,皺紋爬上眼角,蓋住了好看分明的五官。頭發(fā)干枯略有發(fā)黃,還冒出不少白發(fā),比標出來的年齡看上去蒼老得多。 床頭貼著名字:孫若男,三十四歲。 衛(wèi)沉沒答話,只是叫了一聲:“媽?!?/br> 周曉月覺得好像有什么無形的東西在敲她的心。 她還年輕,她的爸爸mama也還年輕,周家美滿、富裕、健康。她還沒有在現(xiàn)實里直面過傷病。 當那種衰弱、痛苦撲面而來,周曉月頓時陷入不忍的難過。 好像她也要病了。 周曉月主動向衛(wèi)沉的mama打招呼:“阿姨,你好。我叫周曉月?!?/br> 她露出一個小小的微笑,眼睛彎成弦月,俏麗的面容立刻變得生動起來,為這個死氣沉沉的病房注入一點活力。 孫若男的眼睛也不由得亮了一下。 “咳咳,你好?!?/br> 她們說話的時候,衛(wèi)沉低頭去摸床腳邊的熱水壺。 他提起來,確認了溫度,還是熱的,給母親床頭柜上掉漆的保溫杯倒水。 衛(wèi)mama聊起來就不由得問了幾個問題。 “之前沒見過你,你是阿沉以前班上的同學(xué)嗎?” 周曉月?lián)u搖頭,正要回答說她是市一中的,卻被衛(wèi)沉打斷:“媽,喝水?!?/br> 他的聲音落下來,喑啞低沉。 “好?!?/br> 孫若男接過保溫杯喝了一口,然后她想到什么,又急忙看向周曉月,“阿沉,你也給你朋友倒一杯,那邊有干凈的一次性紙杯。” 周曉月先是想要擺手,又覺得拒絕更不好意思,舉到一半又放下來,不安地搓動著。 衛(wèi)沉看了她一眼,按mama說的去拿飲水機邊上的紙杯。 他順便把空掉一半的熱水壺也一起拎上,補滿。 周曉月馬上跟過去:“沒事沒事,我自己來。” 然而周曉月剛站到飲水機旁邊,衛(wèi)沉就說:“什么時候能交易?” 他面無表情,兩只眼都沒有看周曉月,即使那雙斜長的眼型精致漂亮,也是沉寂的死物,疏離而冷漠。 他沒有掩飾,擺明了是在趕周曉月。 畢竟他們約定好的根本不是探病。 衛(wèi)mama拉家常問些客套話,衛(wèi)沉都要打斷,就是不想和周曉月再有更多的交集。 他帶周曉月過來,也只是因為旁邊多了一個陌生男人跟著,情況不對,他才答應(yīng)了周曉月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