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通房跑路之后 第2節(jié)
很輕、很軟,楚楚女兒香撲面而來。 沈勛凸起的喉結(jié)滾了滾,說了兩人見面之后的第二句話,“嬌氣。” 蘇吱吱一抖,沈勛抱著她大步往內(nèi)院走去。 這里是沈勛在揚(yáng)州城置辦的私宅,宅邸占地不算廣闊,但勝在精致古樸,處處雕梁畫棟。 蘇吱吱知道,自己沒被嫌棄。 老/鴇/和有經(jīng)驗的jiejie們教過她如何看男子,以及如何辨別男子的情緒。 看得出來,沈勛依舊頗有興致。 到了內(nèi)宅臥房,蘇吱吱被放在了圓桌上,沈勛直接欺身過來,不容分說的把她摁了下去,然后握住了她的腳踝…… * 風(fēng)止樹歇,外面暮色降臨。 這座宅子沒有婆子丫鬟,沈勛此行揚(yáng)州,只帶了數(shù)名心腹。 周生和王權(quán)守在院外幾個時辰了,此刻房中總算是消停,他二人不由得納罕,兩人對視了一眼,仿佛對自家世子爺又有了全新的認(rèn)識。 他們家清風(fēng)朗月的世子爺,也有今日呢。 房門打開,晚霞薄光籠罩沈勛身上,他披著一件雪色中衣,胸/前有艷紅色指甲劃痕,鬢角微濕,眉目似是終于舒展開了。 沈勛,“抬熱水來?!?/br> 周生和王權(quán)立刻會意。 蘇吱吱不敢睡下。 聽見外面動靜,她又從榻上爬坐了起來,可下一刻又跌了下去。 沈勛提著熱水折返內(nèi)室,蘇吱吱一雙眼睛朦朧濕潤,怯生生的,嗓子沙啞不成詞,“世子爺,奴婢算是……您的人了么?奴婢可以一直留下來?” 沈勛眸光暗沉,內(nèi)室尚未點燃火燭,但他視野極好,能看清榻上女子的一切細(xì)微表情,還有她脖頸上朵朵紅梅。 兩人對視,沈勛嗓音已恢復(fù)清冷,仿佛今日下午所有的控制都是假的,“我既贖了你,你自然就是我的人,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蘇吱吱心中酸澀。 但她出身卑微,能逃離銷金窟已經(jīng)是老天恩賜了,她不該奢望太多,期盼越多就越會失望。 她噎了一聲,嗓子似是難以發(fā)音,“蘇、蘇吱吱?!?/br> 沈勛只是淡淡點頭,并未當(dāng)回事。 一個通房而已,他這個年紀(jì)的男子身邊是早該有女子伺/候的。 但他沐浴從來都是不假他人之手,見蘇吱吱又要試圖爬起來,他道:“我不喜人靠近?!?/br> 蘇吱吱,“……” 她呆了呆。 世子爺既然不喜人靠近,可他逮著她纏了一下午了。 * 沈勛從凈房出來時,發(fā)現(xiàn)腳踏下面打了地鋪,而蘇吱吱蜷縮在薄衾之下,已經(jīng)沉睡,她是累急了,正打著輕鼾。 沈勛看了她幾眼,側(cè)臉酡紅嬌媚,瞧著實在小,莫名有些可憐。 門外有敲門聲。 沈勛理了理衣襟走出內(nèi)室。 門外,幾名心腹正站立如松的靜等著。 幾人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多看世子爺一眼。 沈勛如若無事,晚風(fēng)拂面而來,吹動院墻翠竹沙沙作響。 沈勛嗓音清冷如冰玉相擊,“查清楚了么?” 庭院中眾人望向周生。 周生輕咳了一下嗓門,抱拳道:“回世子爺,事情查清楚了,今日是吳家老太太對您的茶水做了手腳,吳家……想撮合一場婚事,將吳三小姐嫁給世子,奈何兩家地位懸殊頗大,世子爺遲早要回京,吳家才出此下策。” 一言至此,周生試探性問道:“世子爺,您可想報仇?” 吳家數(shù)代都是做絲綢生意。 沈勛這次來揚(yáng)州,表面上為皇太后選今年入夏的料子,實則是奉密旨查案。 沈勛擰眉,側(cè)過臉,望了一眼屋內(nèi),頓了頓,再度正視幾位心腹,“不必打草驚蛇?!?/br> 他若是不愿,甭管吳家有多少位千金小姐,都沒法讓他動容。 第三章 翌日一早。 蘇吱吱由于本能,她聽見雞鳴聲就醒了。 這是如意樓的規(guī)矩,沒有姑娘可以晚起,她們學(xué)的都是伺候人的本事,無論是在榻上,亦或是其他方面也都是小心謹(jǐn)慎。 身份越是低微,就更是茍活于世。 蘇吱吱的衣裳都被撕爛了。 她很苦惱。 從如意樓出來,統(tǒng)共也只帶了三四套衣裳,單單是昨日,就被世子爺撕毀了兩套。 她得找機(jī)會對世子爺言明一聲。 蘇吱吱穿好衣裳,整理好臥房,她走出屋子,卻不見沈勛蹤跡。 后宅女子不可打聽家主行蹤。 她很識時務(wù)。 眼下的目標(biāo)和念想也就只有一個:趁著還能得寵,積攢足夠銀子,等到日后恩寵不在,就自行離去。 蘇吱吱對自己的定位十分明確,不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 剛走出庭院,一守院小廝道:“姑娘,世子爺在校場習(xí)武,大約半個時辰后才能回來,還請姑娘備好世子爺?shù)脑缟拧!?/br> 周生覺得,既然蘇吱吱現(xiàn)在是世子爺?shù)娜?,那就要服侍好世子?/br> 以前世子爺身邊沒有女子,如今有了,當(dāng)然就不同了。 蘇吱吱點頭,“多謝相告,我這就去后廚?!?/br> 周生望著蘇吱吱離開,背影清瘦,瞧上去嬌小玲瓏,就是個小姑娘呀。 他莫名覺得自家蘭芝玉樹的世子爺有點禽獸啊…… 揚(yáng)州府邸的結(jié)構(gòu)大致相同,蘇吱吱很快就找到了后廚。 這座宅子的后廚只有一個做飯的中年伙計,他也聽說世子爺昨日收了一個通房,對蘇吱吱還算客氣。 蘇吱吱做了幾樣拿手的小菜,特意去荷塘旁摘了幾片荷葉,熬了一砂鍋荷葉粥,不消片刻,荷葉清香摻和著米香飄漾四溢。 沈勛從校場歸來,第一樁事就是沐浴更衣。 他身上只著一件雪色中衣,衣襟敞開,露出一大片修韌肌理,晨光打在他身上,肌膚上的汗珠映著日光,格外惹眼。 蘇吱吱呆了一下。 她看見沈勛胸膛有數(shù)條指甲劃痕,且好像都是自己所為,怔然片刻,頓時小臉漲紅。 “世子爺,您、您的衣裳?!?/br> 她低下頭,雙手捧著沈勛的換洗衣物。 蘇吱吱記得深刻,世子爺不喜人近親。 所以,沈勛一接過衣物,她就立刻退出了屋子,半點不打擾他,全程沒有回頭。 房門一合上,沈勛愣了一下。 她跑什么? 怕自己? 沈勛唇角輕輕一抽,也并未多想,一個通房丫鬟,只要不僭越無禮,他就可以留下她。 等到沐浴好,沈勛兀自穿戴整齊,他走出屋子,西花廳擺了早餐,走進(jìn)一樣,發(fā)現(xiàn)菜品和尋常完全不同,有雪菜黃魚,酸溜玉筍蕨菜,西湖醋魚,酸辣涼拌蘿卜絲,一籠包子和一碟蟹黃餃,而更勾起人食欲的,則是那一砂鍋荷葉粥。 蘇吱吱壯膽望了過去。 她發(fā)現(xiàn)穿戴整齊的沈勛和脫了衣服之后的樣子截然不同。 此刻的沈勛,矜貴自持,是郎朗君子。 不像在榻上時……讓人招架不住,無處可逃。 蘇吱吱,“世子爺,用早膳了。” 沈勛點頭,上前落座。 蘇吱吱知道貴人們的規(guī)矩,當(dāng)著沈勛的面,用銀針一一試毒,無任何異常,才給沈勛遞了竹箸。 沈勛愣了一下。 縱使之前在宸王府,也無需下人如此伺候他。 但,不得不說,蘇吱吱讓他很省心。 而且,她的安靜,讓他半點不覺得有人身邊會干擾到他。 沈勛用了一口荷葉粥,入口清爽,一股荷葉清香讓人味蕾瞬間蘇醒,他又嘗了一口酸辣涼拌蘿卜絲,竟然覺得這普通食材甚合胃口。 沈勛很快用完一碗荷葉粥。 蘇吱吱立刻問,“世子爺還要么?” 沈勛看了她一眼,“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