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入樊籠 第1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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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珩笑了笑,將她抱回自己膝上,可那筆依舊輕輕撓著她。 一會兒笑,一會兒哭,雪衣覺得自己簡直快被逼瘋,她哆嗦著回頭,眼中噙滿了淚:“你混賬!” “怎么,幫你試筆你不開心?”崔珩一手壓著她的后頸問她。 “誰要你幫……”雪衣拖著哭腔。 “真不用?”崔珩撫著她的腰,聲音沉的有些沙。 又被他戲謔,雪衣忍不住發(fā)抖,氣得一口咬在他肩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崔珩悶哼一聲,一偏頭,肩上已經(jīng)見了血跡。 “松口?!彼谅暤馈?/br> 雪衣卻咬的更狠。 “你屬狗的嗎?我讓你松口?!贝掮衽牧讼滤笱?。 雪衣被他一拍,牙尖咬的更深, 她長著兩顆小小的虎牙,平時笑起來的格外嬌俏,可是一咬起人來也是真的疼。 “真不松?” 崔珩眼神暗下去,一手握著她的腰,仿佛一用力便能將她折斷。 雪衣卻偏不放,大有與他一起共沉淪的意思。 崔珩陰惻惻的唇角忽然勾起,緊接筆一丟,托著她的腰抱起。 雪衣說不出話,嗚咽了一聲,含著淚瞪他。 “還不松?”崔珩聲音沉沉地帶著一絲威脅,“這么喜歡咬人,我今天就讓你咬個夠。” 雪衣有點怕了,她正欲放開,崔珩卻直接抱起她丟到了榻上,雪衣眼淚立即涌了出來。 后半夜,她哆哆嗦嗦地罵他混賬,可罵的越狠,他就越混賬。 迷迷昏昏間,渾身難受的發(fā)緊,雪衣動了動癱軟的指尖,想推開他。 “今晚不許走?!?/br> 崔珩卻格外強勢,按著她的腰不許她離開。 雪衣實在累的說不出話來,推不動,也便不推了,只得閉上了眼。 昏昏沉沉了一夜,雪衣睡得不甚安穩(wěn),早上也醒的很早。 崔珩還沒醒,呼吸清清淺淺的,落到她耳后,偏偏一只手仍然橫亙在她腰上,顯出幾分強勢。 雪衣費力地推開,睜著眼,思緒放空。 昨夜她雖然信誓旦旦地說要去找大表哥,但大表哥若是知道了她和二表哥的事,當(dāng)真還會幫她嗎? 他會不會認(rèn)為她是故意勾引二表哥的? 又或者站在二表哥的一邊,不會再幫她了? 雪衣實在不敢確信,可若是大表哥不幫,她就當(dāng)真走投無路了。 靜靜的沉思了許久,雪衣才推開半壓著她的人,起身下了榻。 昨夜鬧的實在太過荒唐,雪衣一起身,發(fā)覺脖子上滿是吻痕。 她胡亂地裹好了衣服,趁著天還沒亮,盡早出了門。 崔璟習(xí)慣了早起,大早上的也來了清鄔院,準(zhǔn)備找行簡商議鄭琇瑩的事。 可誰知,他剛過去,卻瞧見了一個人影正從里面跌跌撞撞地出來。 那身影似乎和陸表妹有些像。 崔璟手心微緊,試著叫了一聲:“陸表妹?!?/br> “大表哥?” 雪衣被叫住,聲音微微顫抖。 一看見來人,她連忙伸手去擋脖子上的吻痕。 可她是從清鄔院出來的,這個時候從男子的房間出來,擋與不擋,根本沒有任何區(qū)別。 雪衣又慢慢收了手,臉頰微紅,極度難堪。 崔璟掃了一眼便明白了,他怔了片刻,聲音放輕:“是行簡欺負(fù)你了?” 和雪衣預(yù)想的不同,大表哥沒有罵她勾引二表哥,也沒指責(zé)她。 雪衣一聽,眼淚瞬間便流了下來。 “表妹別哭……”崔璟手足無措,遞了張帕子過去。 可他越是這樣毫無芥蒂的熱忱,雪衣眼淚便流的越厲害。 崔璟一見,哪里還有不明白的,這樣一個小姑娘,定是被行簡逼迫的。 看來行簡這三年也不是全然沒變。 已經(jīng)到了夏末秋初,清晨的風(fēng)格外的涼。 雪衣衣裳單薄,邊哭著邊瑟瑟發(fā)抖。 一邊是親弟,一邊是恩人,崔璟嘆了口氣,解開了自己的披風(fēng)替她蓋上:“天氣冷,披上吧?!?/br> 身上的確冷的發(fā)緊,雪衣也沒拒絕,只忍著眼淚道謝:“多謝大表哥?!?/br> 從背后看過去,兩人仿佛相擁在一起似的。 里面,崔珩一醒,發(fā)覺陸雪衣已經(jīng)起身了,怕她著涼,他起身拿著披風(fēng)追了出去。 可當(dāng)看到眼前這一幕,他拿著披風(fēng)的腳步卻慢慢站住,目光沉了下來。 第87章 心思 崔珩佇立在門下, 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兩個并肩離開的人,手中的披風(fēng)越攥越緊。 初秋的風(fēng)帶著一絲寒涼, 秋容抱著臂守在檐下, 忍不住提醒道:“公子,表姑娘走了。” 崔珩半晌才應(yīng)一聲,斂了斂眼神。 一走動, 肩上的傷口忽地抽痛。 他停住步, 偏過頭,只見白色的內(nèi)衫上透著一排帶血的牙印,光是隔著衣看著, 便可以想見被咬的多深。 陸雪衣鬧起脾氣來也是真的狠心, 他越往上頂,她咬的越深,鼻音斷斷續(xù)續(xù)的,一雙眼睛也早已蒙上了水汽,卻仍是含著淚瞪他。 直到肩膀被打濕,察覺到她哭的已經(jīng)哽咽了, 崔珩才慢慢放過她。 然后親密過后,過熱的身體一冷卻下來, 卻忽然有些空虛。 他明明抱著她, 卻覺得她越來越遠(yuǎn)。 兄長回來了, 最后一點誤會也消除了,他原本是想好好彌補陸雪衣的,所以跟她提了婚事。 但他一提婚事,陸雪衣反而更生氣。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 她明明不是毫無感覺的, 為何兄長一回來, 她就變了? 難不成,陸雪衣當(dāng)真愛慕兄長? 一個是他最敬重的人,一個是他最愛的人,崔珩看著兩人并肩的背影,手指緊了又松,但一想起陸雪衣方才的淚眼,他深深吸了口氣,只是站著沒動。 他若是追上去,陸雪衣定然又要哭。 他不想再讓她哭了。 *** 清晨的小徑上,雪衣哭出來之后,心口的郁悶好了許多。 “你同行簡究竟是怎么回事,當(dāng)真是他逼迫的你?” 見她情緒穩(wěn)定后,崔璟斟酌著問道。 以崔璟對崔珩的了解,行簡雖然性子偏執(zhí)了些,但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對一個寄居在府里的表姑娘動手。 “不算是,是我先求的二表哥。” 雪衣吸了吸鼻子,將她被下藥之后主動去求二表哥的事情和拜托他解決婚事的事情如實地說了出來。 這些事對一個女子而言實在太過難堪,雪衣說完,頭深深地垂了下去。 崔璟恍惚了片刻:“你是說,行簡幫你解決婚事后,不想放你走,而是想把你養(yǎng)做外室?” 雪衣點了點頭:“是?!?/br> “會不會出了誤會?”崔璟皺眉。 “我親眼看見了,原本過戶的文書也被撕碎了。” 雪衣一想起來,還是說不出的難過。 “眼見不一定為實,行簡這些年來一貫潔身自好,我瞧著他對你不是全然無情,否則也不會追到琴行去?!贝蕲Z問道。 雪衣遲疑了片刻,二表哥的確說過數(shù)次要娶她,可他的話當(dāng)真能信嗎?如果他要娶他,那夢里的事情又作何解釋? 雪衣停頓了片刻,只反問:“即便二表哥想娶我,大表哥覺得崔氏會同意嗎?” 崔璟被問住了,他如今已經(jīng)腿瘸了,未來偌大的家業(yè)定然是要交到行簡手上,先不說身份差距,單是娶了弟妻這樣有悖倫理的事情,祖父和母親便不可能答應(yīng)。 “既然不可能,那二表哥要如何留住我?不做外室,恐怕也是做妾,我并不愿如此?!毖┮螺p輕吐出一口氣,如釋重負(fù),“我昨日去正是與他說清楚,打算一刀兩斷。言語之間,利用了大表哥,還請大表哥見諒?!?/br> “權(quán)宜之計而已,我能理解?!贝蕲Z沒怪她,只問,“表妹是當(dāng)真想斷?” 夢里的結(jié)局已定,她若是不反抗定然會落得身死魂消的下場。 雪衣停頓了片刻,還是點了頭:“是。” “那好,表妹既已下定決心,我便幫你一把,行簡若是再逼迫你,你只管拿我當(dāng)擋箭牌。”崔璟安慰她。 “如此可會拖累大表哥?”雪衣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