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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小酒館 第70節(jié)

    他單手拎起壓倒炕的后脖頸,迫使他不得不站起來。

    壓倒炕站起來,眼睛都瞪圓了,好高,他現(xiàn)在好高,他喜歡這個高度。

    但實(shí)際上也只到了墨影腰部的位置。

    “跟我走?!?/br>
    壓倒炕以為要帶他去吃飯了,想往前走,但兩只手卻非常自然的想要爬到地上去,還是像一只貓似的,想爬著走。

    早知道帶孩子這么麻煩,墨影是絕對不會把貓帶回來的。

    肥貓學(xué)不會走路,他也只能一只提溜著壓倒炕的后脖頸了。

    哎..也不不知道這肥貓什么時候能學(xué)得會,他從江老板那里帶回來的吃的都快吃完了。

    嘖!

    原本洗髓丹煉制好了,今天就能去酒館了,現(xiàn)在為了壓倒炕,又不得不再待上幾天。

    他總不能把這么奇奇怪怪的壓倒炕還給小老板吧?

    今天的酒館里的氣氛依舊歡快。

    皇后娘娘他們之前種下的土豆成熟了,能收獲了。

    許若輕也特別的興奮,他的土豆原本是種在花莊里的,那些花農(nóng)以為這是什么名貴的花草,愣是伺候得十分細(xì)致。

    只是花農(nóng)們也是有經(jīng)驗(yàn)的人,一般越是名貴的花草,存活率越低,但他們種下去的種子,漲勢卻十分喜人。

    直到前幾日,有個花農(nóng)的孩子貪玩,偷偷拔了一顆土豆騰,結(jié)果扯出一連串的土豆。

    小孩貪吃啊。

    那小孩看著跟水田的芋頭有些相似,而芋頭一類的都不能生吃,所以他就用火把土豆靠著吃了。

    別說,味道還挺好,又軟又糯,飽腹感還特別強(qiáng)。

    結(jié)果那花農(nóng)找到小孩兒的時候,小孩兒已經(jīng)連吃了好幾個土豆了,花農(nóng)嚇壞了,因?yàn)楹芏嗷ú莸母o都是有毒的。

    立馬帶了孩子去看大夫,結(jié)果無論大夫怎么診治,小孩都沒有中毒的傾向,而小孩也在說那土疙瘩用火烤熟之后特別好吃。

    花農(nóng)將信將疑,把這事情給報了上來。

    許若輕確實(shí)是被嬌養(yǎng)長大的,不通庶務(wù),更是不懂種田,這批土豆都是他把小白哥哥給他的種植要求及條件謝清楚了,他交給花農(nóng)照顧的。

    這都三個多月過去了,他幾乎都快忘記了,卻沒想到下午收到了花莊的來信,看了之后,他馬不停蹄的坐著馬車就過去了。

    這批土豆對他來說不單是糧食,而是他們許家地位是否能穩(wěn)固的糧食。

    許若輕下了命令,不允許把土豆的事情外傳,然后又命令了花農(nóng)們開始挖土豆,盡量別把土豆給挖壞了。

    晚上,許若輕就帶著一麻袋的土豆回了徐府,又帶了半袋子到酒館里來。

    “這些都是給小白哥哥的。”許若輕眼神里有光,“我知道土豆在你們的世界不值錢,但這些土豆的糧種是小白哥哥提供的,小白哥哥理所應(yīng)當(dāng)嘗嘗他們的味道?!?/br>
    原本打算拒絕的江秋白還是收下了,這都是許若輕的心意。

    “還有紅薯,這個東西最起碼要還要一兩個月才能收獲,到時候再給小白哥哥送一些過來呀?!?/br>
    江秋白忍俊不禁,赤子之心是什么,就是阿輕這樣的人了。

    “那我接下來該怎么辦呢?”許若輕想著進(jìn)獻(xiàn)糧種這樣的大事情,還是要穩(wěn)妥一些。

    為了許家的名聲和未來安穩(wěn)的日子,他都不可能悄無聲息的找個與許家相熟的大臣,然后由大臣把糧種進(jìn)獻(xiàn)上去。

    而且那些所謂的相熟的官員,也是他母父的交情,跟他的關(guān)系不大,如今許家表面上倒是被他穩(wěn)住了,但到底是無權(quán)無勢的商人。

    官場的水很深,通過別人的手去進(jìn)獻(xiàn),到時候能落到許家的功勞就不知道還剩多少了。

    皇后娘娘就屬于一個封建社會的頂層人物了,她稍微琢磨了一下,想了個辦法。

    許若輕和江秋白越聽越是驚喜,果然,皇權(quán)掌控者才最了解皇權(quán)。

    曲書靈原本也是打算找個相熟的大臣把糧種進(jìn)獻(xiàn)上去,尋求個庇護(hù)。

    這是普通商人常做的事情,他們給當(dāng)官的「孝敬」,有當(dāng)官的庇護(hù),做起生意就會順利許多。

    但是現(xiàn)在他聽皇后娘娘的意思,這糧種還能有更好的辦法。

    曲書靈三十年前,也是靠著江溯的幫忙,從一個被家族攆出來生無分文的年輕人,一步步做到今天的地步。

    雖然比不上許家皇商的富可敵國,但怎么也是富甲一方的大善人,名聲口碑都還不錯。

    現(xiàn)在看來,也不是沒有可能更進(jìn)一步。

    至于他年紀(jì)確實(shí)不輕了,也沒有后人,這一點(diǎn)不用擔(dān)心,他收養(yǎng)了不少的小乞兒。

    等他百年之后,家里的生意就交給那些乞兒,讓他們把曲家的仁善發(fā)揚(yáng)光大。

    江秋白也贊成皇后娘娘的說法。

    皇后娘娘笑著,“沒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最近幫皇上處理了不少的政事,略有啟發(fā)而已。”

    她這么一說,大家都有點(diǎn)驚訝。

    古代后宮不可干政,這可不是什么玩笑話。

    牧景澤愛重皇后娘娘,他們都知道,但他們也沒想到一個皇權(quán)至上的世界,皇上愿意把國家大事交給皇后解決。

    要是皇后娘娘沒什么本事,是個媚主之輩,那可就是亡國的征兆了。

    但幸好,皇后娘娘是個靠譜的。

    皇后娘娘的笑容里半是甜蜜半是頭疼,她的夫君懷孕了,按照江老板的說法就是孕期影響身體激素,所以她夫君最近情緒都不太穩(wěn)定。

    大部分的奏章都是交給中書省在處理,只有少部分比較重要,或者是中書省拿不準(zhǔn)的送到行宮里來的。

    但就是這小部分奏章,成天氣得她夫君腦仁兒疼。

    她夫君還會哼哼唧唧的跟她撒嬌,說不想看奏章,然后又讓她一起罵那些大臣。

    這誰受得了?懷個孕,人的變化能這么大的嗎?

    為了不讓一個孕夫生氣影響身體,她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但也不是全由她做主,是夫妻兩人商量著來。

    這段日子,皇后娘娘也體會到了她夫君這些年的不容易,而她夫君也體會到了女子懷孕的不易。

    雙方更加了解彼此,感情也越發(fā)的深厚了。

    甚至,之前提出要女子出門工作的事情,如今他們也提上了日程,在商量怎么實(shí)施最穩(wěn)妥了。

    “對了?!闭f到懷孕不易,江秋白拿出一些適合孕夫吃的保健品營養(yǎng)品,“這些都是給你們準(zhǔn)備好的,你帶回去看牧大哥吃不吃,我是建議吃一點(diǎn)的,能讓生下來的孩子更加健康,也能讓孕夫不難么難受?!?/br>
    還有些什么緩解孕吐的小零食,防止妊娠紋的精油等等。

    這些東西都是他專門去婦產(chǎn)科醫(yī)院咨詢了的,完全可以吃,可以用的。

    皇后娘娘知道這個世界的各方面知識都遠(yuǎn)超于大御,想到夫君近日越來越聞不了油煙味,胃口也不怎么好,她也就沒有跟江老板客氣。

    “還有奶粉和尿不濕我都提前選好品牌了。”江秋白解釋,“奶粉這些都保質(zhì)期,等到快生產(chǎn)的時候再給你們送過來?!?/br>
    還有尿不濕,這種東西比尿布好太多了。

    許若輕這邊也不甘示弱,他隨即變出了幾匹十分柔軟的綢布,是專門給孩子做衣裳的,特別合適,顏色也鮮艷,喜慶。

    皇后感動得一一謝過。

    今晚她沒待多久就回去了,沒辦法,現(xiàn)在家里有個在激素影響下的孕夫。

    皇后娘娘回到原本的世界就醒了一趟,這是她這段時間養(yǎng)成的習(xí)慣,習(xí)慣半夜醒來看看夫君現(xiàn)在怎么樣,需不需要幫忙。

    而且,她還要把帶回來的東西整理一下,總不能就這么堆在床上吧。

    結(jié)果她今天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她夫君撐著腦袋,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這目光太灼熱了,晏梧舒有些羞赧,“夫君,這是孕期,你乖一點(diǎn),不可以瑟瑟。”

    明明都是老夫老妻了,還都是彼此生命中唯一的伴侶。

    但含蓄的古代人,還是會害羞。

    牧景澤搖搖頭,“我的舒兒,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剛才做了個夢,醒來之后有些想你了?!?/br>
    晏梧舒心窩子都是暖的,她躺會夫君的懷中,像個小女兒似的撒嬌,“那夫君跟我講講做了什么夢?”

    牧景澤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不如舒兒先跟我講講,講講你今日入夢跟那個江老板和你的阿輕弟弟都聊了些什么?”

    晏梧舒:“..”

    來了來了,孕期反應(yīng)來了,這根本就是吃醋了吧?

    晏梧舒真是覺得又好笑又生氣,她夫君這到底是要干什么?

    牧景澤一定要她講講看,畢竟他自己沒去過,原本就十分好奇,現(xiàn)在是孕期,這種好奇心就更重了一些。

    不講就不讓睡覺。

    晏梧舒無奈又好笑,“土豆熟了,我給阿輕支了個法子,讓他能順利進(jìn)獻(xiàn)糧種?!?/br>
    話說到這,將軍府的土豆種得要晚一些,不過也差不多可以收獲了。

    牧景澤嗯了一聲,“明日就吩咐人去看看,收回來放庫房里,別糟蹋了?!?/br>
    晏梧舒帶回來的糧種并不多,就算種出來,畝產(chǎn)幾千斤,放到全國來看,那估計(jì)也不夠下一季育種的。

    只不過新的糧種總要有個推廣的時間。

    如此算來,這土豆下半年還可以再種一季,明年基本上足夠全國種植了。

    晏梧舒頷首,“早些休息吧,明早我們再討論。”

    牧景澤拉著她,“舒兒還沒跟我說,你給那女尊小公子支了個什么法子?讓夫君也聽聽?!?/br>
    晏梧舒:“..”

    女尊,上京城郊外,許家農(nóng)莊。

    一麻袋一麻袋的土豆全都搬上了板車,整整三十多輛板車才裝完了所有挖出來的土豆。

    算算數(shù)量,這得要有幾萬斤了。

    許若輕沒有坐馬車,反而騎著白馬,帶著滿載土豆的車隊(duì),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進(jìn)城了。

    引得不少人關(guān)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