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感覺這樣的你有些陌生。”

    程奕托住她的臉，“亦徐，你不高興?！?/br>
    “沒有?！鳖櫼嘈旆裾J(rèn)，“你要是喜歡，我就高興?！?/br>
    “我不可能因?yàn)槊詰倌愕纳眢w愛上你，性與愛是不同的。”

    一時情.欲能迷人眼，亂人心智，但激情終歸會褪去，在那之后，剩下的會是什么？

    “你玩的那些情趣我會產(chǎn)生沖動，覺得有趣，前提是我對你有感情。”

    程奕道：“我不是拎不清的人，我很清楚愛你什么，但亦徐，你現(xiàn)在太亂了，以至于選擇一個錯誤的方式，勉強(qiáng)自己，來迎合我?！?/br>
    顧亦徐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假話。

    ——她簡直不要太明白程奕的意思。

    “我得改變下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

    程奕冷靜道：“我們不可能只依靠性維持感情，這是不正常的，即便在那種事情上，也是雙方互相配合?！?/br>
    頓了下，還是把話說出口：“而不是你對我單方面的討好?！?/br>
    顧亦徐深吸口氣，“你認(rèn)為怎樣才是正常。”

    “很簡單?！?/br>
    “做回你自己，按你原本的想法來?！?/br>
    “我現(xiàn)在的想法就是你看的這樣。”

    “那就按以前的想法。”

    “以前的你和我怎么相處的，”程奕深深看她一眼，“我真正愛的、想看到的，是那樣的你。”

    顧亦徐緘默一刻。

    隨即，她緩緩道：“我不明白，這些話有什么意義？”

    “你既然這么清楚，頭頭是道，”顧亦徐滿心困惑，問：“那當(dāng)初有沒有想過，說那些話的后果?！?/br>
    “是你嫌棄我，對我沒興趣……”

    她沒有辦法，無計可施，才這樣做的。

    “現(xiàn)在我改了，你又覺得不好?！?/br>
    “難道這些怪我嗎？”

    “這是我的錯嗎？”

    積攢這么久的情緒，除了委屈，不是沒有怨懣。

    眼睛漸漸紅了，“憑什么來怪我？”

    程奕低聲：“怪我，都是我的錯?！?/br>
    既然程奕把話挑明，她索性也都發(fā)泄出來。

    “你說想要以前的我，可以前的你又是怎么說的？”

    顧亦徐推開他，哭訴道：“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滿意啊！”

    但她推不動，程奕不肯再松手，放開她。

    顧亦□□.顯崩潰，啜泣不斷，眼淚怎么都忍不住。

    程奕抱住她，擦拭去眼淚。

    “亦徐，是我的錯?！?/br>
    一遍遍說。

    身后是木架，身前是他。

    顧亦徐慢慢低下頭，手臂抵在程奕胸膛，哭得渾身顫抖，“你是不是以為——”

    “我不能沒有你，所以活該要一直等你，喜歡就來，不喜歡轉(zhuǎn)身就走，一下覺得我好，又覺得我不好。”

    程奕聞言心如刀絞。

    “你走這么久，我等得有多辛苦。一句話也沒有，就算想去找你，也不知道能去哪里……你了解我的一切，可我對你一點(diǎn)都不清楚?！?/br>
    “不公平，這一點(diǎn)都不公平?！?/br>
    程奕難以克制，親吻她的額頭，“你不用找，以后我都在你身邊。”

    顧亦徐扭頭躲開。

    亦徐紅著眼，看他：“我不信?！?/br>
    她一字一頓，“程奕，我不敢信你了。”

    這番話刺耳至極。

    它不難聽，卻能叫人疼痛難忍。

    顧亦徐的表現(xiàn)程奕看在眼底，盡管早已猜測亦徐對他不再信任，但親耳聽聞，程奕面色泛起蒼白。

    良久，他聲音低啞，道：“我不認(rèn)為你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任??！?/br>
    “你可以沒有我，但我已經(jīng)離不開你。”

    “這是實(shí)話?！?/br>
    顧亦徐卻已未必肯信。

    程奕內(nèi)心無比苦澀，“這些天，我考慮了一件事。”

    這個方法能最好解決他們之間的危機(jī)。

    是最有力的證明，告訴她真的不會走了。

    “亦徐?！?/br>
    他驀然道：“我想和你結(jié)婚?！?/br>
    ·

    ·

    一片寂靜。

    房間內(nèi)靜默無聲。

    “……”

    顧亦徐一怔。

    她聽到什么？

    “只要結(jié)婚，我們能保證全身心屬于對方?！?/br>
    親過臉頰時，碰到掛在眼角的那滴淚。

    淚水咸澀，滋味不好，顧亦徐心里只會更加如此。

    亦徐對他缺乏信心，那么他便重新建立，借婚姻的紐帶將他們緊緊束縛在一起。

    他不信任婚姻，但如果婚姻能給亦徐帶來安全感，他愿意相信，去嘗試接受。

    顧亦徐怔愣住。

    半晌，才終于找回聲音：“你是說真的，還是——”

    不會在開玩笑吧……

    “我確信想好了。”

    程奕口吻堅(jiān)定：“我想和你永遠(yuǎn)在一起。”

    顧亦徐久久不能回神。

    這是在求婚嗎？

    怎么不太像？

    結(jié)婚不是該商量的么，程奕的語氣倒像是在通知她?。?/br>
    震驚過度，顧亦徐思維被帶偏，下意識默認(rèn)。

    “可我、我還沒……我爸媽那邊，他們是不是，我沒——”

    語無倫次了都。

    程奕道：“我去說服他們?！?/br>
    “不用擔(dān)心，他們會同意的?！?/br>
    他語氣平淡，像是在講述某件事實(shí)。

    顧亦徐緩了緩神，猛然想起另一個關(guān)鍵點(diǎn)，“就算這樣，可我年齡還不夠?！?/br>
    她還沒到法定婚齡。

    再說——

    程奕也是。

    “沒關(guān)系?！?/br>
    他頷首，“先訂婚?！?/br>
    顧亦徐這才明白，程奕不是臨時提出來，他是已經(jīng)早就想好了。

    這一認(rèn)知，令她無比驚訝。

    ·

    ·

    應(yīng)檸之前非要應(yīng)暄認(rèn)錯才肯回家。

    可不知從哪得知應(yīng)暄為難顧亦徐的事后，她氣血上涌，管不上道歉不道歉，風(fēng)風(fēng)火火沖回家，指著應(yīng)暄的臉罵，說他腦子有病趕緊治，在她朋友面前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