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仲厲覺得楚芮是在跟他藏著掖著：“又是說自己記性不好，又說自己嗅覺不靈敏，又說自己學(xué)歷一般，你挺會(huì)凡爾賽啊，你明明記性又好嗅覺靈敏，而且分析能力也很強(qiáng)，我剛剛還以為你是學(xué)公安方向的呢！”

    商仲厲的話聽在楚芮心里，簡(jiǎn)直像是形容陌生人的詞匯，他的眼中露出迷茫。

    “你為什么那么關(guān)心夏曉剛，你和他認(rèn)識(shí)？”商仲厲斂起玩鬧的神色。

    楚芮回過神，夏曉剛應(yīng)該是死者，他幾乎是立刻回答：“不認(rèn)識(shí)，從來沒見過?！?/br>
    “那你為什么……”

    “不是他殺！”楚芮堅(jiān)定地說。

    商仲厲皺皺額頭，警方都不敢沒有證據(jù)直接下結(jié)論，果然普通民眾再怎么了解刑偵，終歸是門外漢。

    “他是精神科的病人，會(huì)住院，一定是到了難以自持的地步，他的表情告訴我他很痛苦……”楚芮望著地面出神，“是自殺?！?/br>
    【作者有話說】：來嘍，抱歉抱歉

    第126章 自殺的1802

    “要檢查地上的血是不是來自另一個(gè)人直接查醫(yī)院的監(jiān)控就可以，我傾向于他是自殺?！?/br>
    “楚芮，嗯……”商仲厲不怒反笑，“你想到的警察早就想到了，你又不是警察。”

    商仲厲的表現(xiàn)很明顯是不信任他，不知怎么的，楚芮生出一種不爽感。只見過三次面的人，怎么看待他他并不在乎，可是他無端地有點(diǎn)在意商仲厲的看法。

    “你有?。俊?/br>
    商仲厲一愣：“你怎么罵人呢？”

    楚芮：“我在醫(yī)院的系統(tǒng)上看到了你的病例，你那天是來看精神科的。”

    楚芮頓了頓：“你有精神?。俊?/br>
    從商仲厲的身上可以看到年輕人的朝氣，他上揚(yáng)的眉眼和晶亮的目光，實(shí)在看不出這是個(gè)精神有問題的人。

    “睡眠不好，來看一看，不代表我有病！”商仲厲指著自己的腦袋。

    睡眠不好？

    楚芮想到在許醫(yī)生電腦上匆匆一瞥看到的病歷表：“你也做噩夢(mèng)嗎？”

    楚芮沒錯(cuò)過商仲厲眼中閃過的驚訝，他將要說什么，被走來的警察叫走了：“新來的，在這干什么，那邊需要人手幫忙！”

    商仲厲邊應(yīng)和邊回頭對(duì)楚芮交待：“我去了，你在這等我，記得這次別再走了！”

    “為什么？”楚芮把手放在肩包帶子上，問了一句。

    商仲厲愣住，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三番兩次讓楚芮別走，他就是覺得，好像缺了什么，特別是最近這段時(shí)間，而這種心理空落的感覺，在看到楚芮的時(shí)候，奇跡般地心底有了充盈感。

    “總之……你別走，我想跟你交個(gè)朋友！”商仲厲往走廊上走了兩步，回頭不放心地交待，“千萬別走??！”

    商仲厲很快處理好手上的工作，警隊(duì)啟程回警局的時(shí)候，商仲厲火急火燎地沖到住院部二樓。

    走廊上空蕩蕩的，只有消毒水飄過的氣味。

    “還是走了啊……”

    楚芮從醫(yī)院離開之后直接去了老華家。

    老華家離他家不遠(yuǎn)，出了地鐵站，撐起傘，楚芮朝西邊走。

    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下雨天使人心情焦灼。

    “雨下了三天了，怎么還不停??！”

    “是啊……”

    楚芮站在來往奔跑的人群中抬頭望天。無根水劃過傘邊滴落在他臉上。

    走了十分鐘就到老華家的小區(qū)，小區(qū)里沒見到路人，這種天，恐怕都躲到家里去了。楚芮微微出神，看著面前的35幢1單元有些恍惚。

    陌生感油然而生。

    三秒后，楚芮收起傘進(jìn)入到35幢里。

    纖瘦但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雨下的越來越大了。

    不是第一次來老華家，電梯里找不進(jìn)光也沒有燈，昏暗的只能看見顯示屏上的樓層，停到十八層，楚芮走出電梯。

    老華家在1801，對(duì)面是1802。1802的房門敞開了一條小縫，里面很黑暗，審美也看不清。

    倏地，一雙手扒到了門上。

    楚芮心里一驚。

    那是一雙筋骨分明的手，皮膚白得嚇人，這雙手的主人從門后探出頭來，楚芮先看到的是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瞳孔很大，眼白卻很少。

    女人看見楚芮之后盯著楚芮看，目光陰森森地，看得楚芮渾身發(fā)冷顫。

    對(duì)方幽幽地開口：“哪個(gè)是真的哪個(gè)是假的，你知不知道啊？！”

    楚芮：“什么意思？”

    “哪個(gè)他們都說我有病……我真的沒病！”女人的聲音帶起嗚咽，眼神依舊像鬼魅，“救救我……救救我！”

    “什么意思，你要我怎么救你？”楚芮被女人陡然變大的音量嚇了一跳，看女人的狀態(tài)越來越瘋癲，他焦急地詢問。

    “救救我，救救我，我分不清，我分不清，夢(mèng)……對(duì)，對(duì)了，我要做夢(mèng)……快做夢(mèng)！”女人突然捶自己的腦袋，一下比一下狠，“快做夢(mèng)！快做夢(mèng)！啊啊啊啊啊——”

    夢(mèng)？

    楚芮呼吸一滯，正要追問什么，屋女人身后有兩雙手把女人硬拽回了屋里。

    站在走廊上還能聽到女人的尖叫，門開的小縫里探出一張皺紋橫生的蒼老的臉：“我女兒有精神病，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說完，老人“啪”一下將房門關(guān)了個(gè)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新鮮的泥土味、皮屑味和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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