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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曉陽聽完這話,急得再也繃不住情緒,用力一甩袖子專身對著林青大喝道:“林青!” 林青不理他,站起身走到昭溪面前對著他作揖道:“愿南疆王日后勵精圖治,承先師遺愿,共建天下太平,國泰民安。” 昭溪斂了笑意,同樣躬身還禮道:“他日榮登大寶,定不忘今日天晟與林家相助之恩?!?/br> 第六十三章 ==================== 林青寫了一封密函交給陸律令讓他跑一趟塞北交給林良。昭溪則帶著白鶴瑯高調的進了南疆皇宮。 昭溪一身苗銀紫裝,像是逛自家后花園一般閑庭信步的走進皇宮。曲昂身著王服坐在大殿之上,一雙鷹目直勾勾的看著昭溪。 站在朝臣最前方的曲昂擁護者阿坷希站在昭溪面前擋住了他前行的腳步,大聲質疑道:“你說你是先王唯一的弟子,卻整整消失五年不見。如今忽然回來,叫我們?nèi)绾蜗嘈拍悴⒎莻窝b?” 昭溪微微一笑,打了個口哨,金蟾便從他的袖中蹦到了他的肩膀之上。金蟾眼中的不屑和昭溪一模一樣,只見那只金蟾鼓著腮幫子忽然發(fā)出一聲長長的鳴叫。就這一叫,便讓大殿之中養(yǎng)了五毒的子弟瞬間跪倒在地上。 曲昂緩緩的從王座上站了起來,充滿渴求地望著那只金蟾,他雙唇顫抖卻連個音節(jié)都發(fā)不出來。 朝中宰相蘇沽嘆道:“天下的金蟾寥寥數(shù)只而已,被奉為五毒之首,壽命可比肩活人。就連最有天賦的先王息羅,也不過是養(yǎng)了只王蛇罷了。如此看來,你確實是少主?!闭f罷蘇沽眼圈通紅,雙目含淚跪拜在地上顫抖著高聲道:“微臣恭迎少主歸朝!” 昭溪上前一步摻起蘇沽后,直起身子對著王座上毫無反應的曲昂一字一頓道:“好久不見,師、叔。” 曲昂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群臣,又望向昭溪,將所有的不甘和怨恨藏在心里,他假意笑著從王座上走了下去:“溪兒啊,師叔還以為你已經(jīng)死了,這五年你去哪兒了倒是讓我好找?!?/br> 昭溪彎著眼睛,做笑臉卻無笑意:“師叔,我現(xiàn)在大了,您那稱呼怪讓人難受的。” 曲昂的笑意僵硬在臉上,將伸出去打算拉昭溪的手又伸了回來:“路途遙遠,師侄一路辛苦了,不如快些找個地方休息?!?/br> “王上!”一個聲音忽然打斷曲昂。昭溪偏頭看去,只見一個三十左右面生的男人正拱手行禮,看那朝服應當是禮部之人。 曲昂連忙轉身:“翁伢淄,你還有什么事嗎?” 翁伢淄行禮道:“恕微臣直言,微臣是在王上招賢之時才進的皇宮,從未見過先王和先王的弟子。如今忽然來了一個人說是先王遺詔上面指定的繼承人,叫臣等如何相信?!?/br> 一旁的參知政事立即附和道:“確實如此,縱使朝中有人見過少主小時候模樣可朝中老人已經(jīng)所剩不多,而且少主消失五年毫無音訊,未必不會有什么改變。就算大膽想象,我南疆蠱術高深,難免會有一些改頭換面的辦法。單憑宰相蘇沽一人之詞并不可信。雖然金蟾不能摻假,但是終歸是畜生并非獨一無二。王上不能不防啊。” 參知政事此言一出,朝中頓時窸窸窣窣的開始一波又一波的討論。昭溪不言只是瞇眼笑著,視線在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掃了過去。 “都不要再說了!”曲昂厲聲打斷群臣的聲音,轉過身對著昭溪笑道:“你看這......” 昭溪清了清嗓子:“既然這么多人對我的身份有所質疑,那就查吧。只是師叔畢竟是寶座之上的人,看在南疆王的面子上,是不是也要周全一些?” 曲昂點頭:“那是自然,既然如此。來人,帶他去楓瑞宮?!?/br> 昭溪微微抬頭,深深地望了一眼曲昂,然后瀟灑轉身跟著小太監(jiān)去了楓瑞宮。 白鶴瑯一直在門外候著,見昭溪出來趕緊迎了上去:“如何?” 昭溪看了一眼小太監(jiān),抬手拍了拍白鶴瑯的肩膀笑道:“無妨。” 楓瑞宮風景甚美,圍繞著宮苑的是一條活水的小溪,里面游曳著赤色的水藻。宮苑墻壁渡了一層淺黃色的染料,與水藻相互映著就像秋后的楓葉一般顏色,故名楓瑞宮。南疆王息羅極愛這個地方,生前一直住在楓瑞宮中。 昭溪踏進楓瑞宮,入眼都是熟悉的場景絲毫未動,不禁心中憋悶。他深吸口氣笑道:“這風景倒是美麗如舊啊?!?/br> 那小太監(jiān)彎腰回道:“王上十分念及舊情,先王息羅在這宮中故去之后,一切都是從前的樣子。甚至隔三差五的派人清掃,只為保持楓瑞宮原有的景色?!?/br> 打從曲昂讓自己住在這里,昭溪便知道他是為了敲打自己。昭溪內(nèi)心冷笑,面上毫不掩飾自己的懷念:“師父身體向來很好,忽然暴斃實在惹人心傷。我這么多年沒回來祭拜,你便帶我去主殿,南疆王住著的地方吧。我想和師父睡同一張臥榻?!?/br> 小太監(jiān)連忙行禮:“少主有情有義,快請隨我來?!?/br> 昭溪看著那小太監(jiān)匆忙的背影笑道:“朝中還在懷疑我的身份,你倒是先叫起來了?!?/br> 小太監(jiān)停下腳步轉身正對著昭溪,畢恭畢敬的回道:“只要一日還未證明您不是,就要以少主之稱稱呼您才不是僭越。” 昭溪蹲下身子,從水里撈出一根水草:“有些事情很是久遠,我似乎記得又似乎不記得。但是我印象里好像有一個比我小些的孩子,還在襁褓之中就被抱進宮中為奴。我心疼他便送他個名字叫茍洼,有少主的恩情在他也不會在宮中過的太艱難。”說到這,昭溪又將水草扔回水里,湊近小太監(jiān)笑道:“這人,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