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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走了之后蘇九歸就有點冷漠,不讓外人近自己身,他也不是故意要踹柯泥一腳。 柯泥搖了搖頭,道:沒事的,我習慣了。 溫七嘆了口氣,這小子聽起來也太可憐了,溫七給他遞了個金瘡藥,道:你自己上藥吧,我不方便。 他說的是他股/間的傷,柯泥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眼中含著淚,看上去有些我見猶憐的味兒。 多謝大俠??履嗟馈?/br> 溫七被這一聲大俠叫得有些臉紅,長這么大第一次被人這么叫。 溫七端著的是一副正人君子做派,道:沒事我不看。 溫七說完很自覺走到屏風后。 屋里燭火跳動,映襯出屏風后溫七的影子,柯泥不動聲色地看了一會兒,看看自己手里的藥,又看看溫七的背影,似乎覺得很有意思。 柯泥把藥瓶在手中轉了一圈,說出來的話嬌滴滴的,這怎么用啊? 我、溫七道:我怎么知道,瞎抹唄。 他又沒給人當過兔子,被問得有些不自在,你隨便抹抹算了,大不了我背著你走。 柯泥哦了一聲,想到溫七把他背下山的樣子。 柯泥緊緊盯著溫七的背影,溫七估計是修煉沒幾天,對什么東西都不設防,大大咧咧把后背露出來給人看。 真蠢。 我第一次遇到有人對我這么好。柯泥的聲音聽起來很柔弱,可他面無表情,然后往前走了一步。 溫七想起柯泥身上的傷,心想確實怪慘的,道:放心吧,等我把你送回家,有的是人對你好。 柯泥聽到這話笑了,他看了一眼隔壁,那面墻對他來說就是個擺設,他的目光可以穿透墻壁,現(xiàn)在蘇九歸還在上藥,正是個好機會。 他原本的計劃是直接接觸蘇九歸,可惜蘇九歸根本不讓他碰,他只碰到過蘇九歸的靴子。 等他先殺了這個蠢徒弟,再弄死旁邊的蘇九歸。 柯泥走到溫七的背后,兩個人挨得太近了,只有一面屏風遮擋,若有若無,柯泥輕聲問:那你把我的情郎弄死了,是不是該賠我? 柯泥的聲音尤其輕,聽起來像是要跟人纏綿悱惻,溫七乍一眼聽都沒反應過來,他只是皺了皺眉。 緊接著,他突然聽到一陣烈響,一只手臂穿透了屏風,直掏溫七后心。 溫七跟蘇九歸修道沒白修,身體反應比他本人更快,下意識往左一偏,那只手沒抓穩(wěn)后心,而是扣在他手臂上。 勢頭太猛了,咔嚓一聲,溫七就聽到自己左臂傳來一陣劇痛。 他低頭望去,柯泥伸出來的是手,落在他身上的卻是一根藤蔓。 藤蔓捅穿了他的左臂,溫七這回是個蠢貨也該反應過來,他抽出佩劍,一劍斬斷。 咔嚓一聲,藤蔓被斬斷之后好像還是活物,在地上瘋狂扭動。 溫七捂著臂膀后退,那屏風被捅得破破爛爛,柯泥右臂斷了一截,他那小白兔一樣的面孔變得面無表情,一截碧綠的藤蔓從斷臂處長出,在半空中抽動。 他殺不死,可以無限生長。 對比之下,溫七傷勢更重,他手臂被捅了個窟窿,那條手應該是廢了。 柯泥有些可惜,道:我本來還想好好玩玩的,陳恒死得太快了。 溫七突然反應過來,之前蘇九歸剖開了妖丹,柯泥為什么一直盯著陳恒看,陳恒為什么看到柯泥之后就像看到鬼一樣,就剩最后一口氣也要跑。 因為陳恒知道他根本不是柯泥! 陳恒死時,柯泥一直蹲在他旁邊看,是想確保陳恒死之前不要亂說話。 柯泥背對著蘇九歸,露出了一個很狡黠的笑容。 噓柯泥輕聲說。 被當成玩物的根本不是柯泥,而是陳恒。陳恒才是那個被人把玩在手心里的人。 這個長著兔子面孔的少年如此心狠,讓一個狼妖都為之忌憚。 現(xiàn)在柯泥也歪了歪頭,對溫七道:噓 他話音剛落,地上斷掉的那節(jié)藤蔓竟然活了,藤蔓抽搐半響,竟然越來越大,越來越多,蛇一樣纏繞在一起。 如果柯泥愿意,這把藤蔓應該能充斥整個屋子。 藤蔓涌動,于半空中繃緊,像是一把尖刀,猛地朝溫七扎來。 溫七握緊手中的劍,大叫一聲:師尊! 柯泥不知道他是不是使詐,藤蔓的去勢不改,他想殺人一定要立即動手,他不喜歡等待,多等一瞬都不愿意。 可是柯泥身形一停,他感覺背后一股凜冽殺氣,緊接著一根蛛絲纏繞上他的斷臂,柯泥一回頭,只看見蘇九歸的下巴,蛛絲收緊時他剛長出來的藤蔓又斷了。 新長出的東西更敏感,劇痛來得猝不及防。 柯泥手一揮,地上的藤蔓再次生長,直追蘇九歸而去,他身形極快,幾乎讓人看不清動作。 柯泥才想到蘇九歸已經(jīng)消化了陳恒的妖丹,陳恒是狼,他比之前更強了一些。 蘇九歸根本不戀戰(zhàn),從他身邊掠去,一點猶豫都沒有,帶著溫七直接破門而出。 等他走出去之后,動作一停,他聽到遠處的異動。 快走啊。溫七有些著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