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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羽翼未豐,能做的只有不出錯,讓人抓不住把柄,因此只能和江盛虛以為蛇。 總有一天,要剁了江盛。 溫歲是怎么都想不到江釋雪平靜昳麗的臉孔下面已經(jīng)在計劃厭惡之人的下場,連剁成幾塊都想好了。 溫歲轉(zhuǎn)移了話題,說:“殿下,來打游戲罷。” 江釋雪微微揚起臉看他,嘆息道:“先生為何這般貪玩,一點都不像先生說的活了八百歲,反倒像是十歲稚童?!?/br> 溫歲對此應答自如:“漫漫神生,若是不玩又如何打發(fā)著漫長生命?” 江釋雪說:“可本宮很忙?!?/br> 溫歲:“……” 不是溫歲的錯覺,江釋雪對他的尊敬和崇拜遠遠不如皇帝,甚至有一種隱隱居上的味道。 溫歲對此有些不悅,語氣冷淡了下來,“如此那我就不打擾殿下了,殿下好好休息。” 說完,甩臉走人了。 他走的很快,江釋雪都未有時機叫住他,就已經(jīng)看不見他人了。 江釋雪這才有些懊惱,看書也看不下去,派人去國師府打探,卻是聽說國師不在府中。 翌日,江釋雪去國師府拜訪,被拒之門外,而三皇子和五皇子倒是都被請進去了。 這下倒好,誰都不知道國師不歡迎江釋雪,這是一個不太好的信號。 面對三皇子的挑釁,江釋雪也未反擊,淡定地吩咐侍從起轎回宮。 也不知為何,江釋雪隱約覺得自己走了一招差棋,他坐在窗前看了許久第一次溫歲落下的棋盤,聽見侍從回來稟報國師依然不見他的消息,江釋雪忽然明白了這招差棋在差在何處。 差在神靈并非以他唯首是瞻,雖是以追隨之名來到他身邊,但這個神靈似乎想居他之上。 想通這個關節(jié),江釋雪又看到了許多違和之處。 江釋雪金眸冷了幾分,不再派侍從去見國師。 比沉得住氣,江釋雪從未輸過,因此他悠然自得,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學習上,寫出了篇有關治理洪災的策論,太師驚為天人,呈上給皇帝看,就算不喜歡這個兒子,但太師是兩朝太師,給他面子也只能捏著鼻子說好,還叫人把江釋雪的策論抄了一遍傳給群臣看,派了幾個能實踐太子策論的官員下去地方。 無論能不能成,對江釋雪的名聲是極有利的。 又是皇宮內(nèi)舉報的蹴鞠與騎射,江釋雪都一反常態(tài)地獲得了頭名,瞬間就打了那些傳他胎毒入骨身體虛弱恐怕難以活過弱冠之年謠言的臉。 這樣的突然冒尖,自然叫許多人心里不安起來,當晚就有人暗暗作祟,給江釋雪下了毒。 下毒是皇宮之人常用的手段,而且下毒的方式千奇百怪,有的是涂抹在離江釋雪最近的盤子邊緣,在一定時間內(nèi)揮發(fā),用多了,便會沉積在體內(nèi),在睡夢中虛弱而死。有的是下在綠植上,一旦滿足開窗和有風這樣的條件,被江釋雪吸入體內(nèi),又發(fā)怒,便會猝死。還有在宮女嘴唇和臉部皮膚上下毒,若是江釋雪狼性大發(fā),強吻宮女,便會毒發(fā)身亡……等等。 平常手法已經(jīng)很難叫江釋雪中招,也不怪江釋雪防不勝防,只能說這些人的巧思真的到了一種讓人咋舌的地步。 而這次,給江釋雪下毒的手法是在兩盤菜色之中下了單吃不會中招,但是一起吃就會中毒———這手法江釋雪也不是沒中過招,這種克性毒物,只要中過一次招,就不會再中第二次。 尤其江釋雪已經(jīng)服用了號稱吃什么毒藥都不會中毒的解毒丹,也更不會在意了,他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也是因為如此,他這幾個月身高才躥了如此多。 江釋雪沒什么顧忌,又在長身體,上多少菜都吃完了,畢竟是太子,到底還是端著些,還留了些殘羹。 太監(jiān)收拾完,帶回廚房后,廚娘隨口問了一句殿下胃口,聽到吃得差不多,也并沒有驚訝,反倒是湊巧來御膳房為蕭貴人端蓮子羹的宮女聽了,有些吃驚,“殿下胃口竟這般好?” 廚娘看了她一眼,不悅道:“有什么稀奇的,我廚藝好,太子愛吃,自然一點不剩?!?/br> 主子吃得多對他們這些奴才來說都是無聲的獎賞,廚娘自然樂得見太子吃得多,若是吃慣了她的手藝,估計很難再吃得下其他人做的飯菜,廚娘這個工作簡直就是前途無量,也不怪那么多廚子都擠破腦袋想要進御膳房。 廚娘樂呵呵的,那宮女也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在掌事太監(jiān)的監(jiān)視下取走了自己主子的蓮子羹。 等回到蕭貴人的寢宮,將自己聽到的消息告訴蕭貴人,蕭貴人神經(jīng)質(zhì)地咬著指甲,說:“今天的事情你可不能向外邊吐露分毫,若是傳出去,我們都得死?!?/br> 蕭貴人恨恨地道:“都怪本宮人微言輕,叫如妃那個賤人拿捏住了命門,她雙手干干凈凈,腌臜事都讓我來做,若是太子真的死了,陛下不會拿淑妃怎樣,卻是會誅本宮滿門?!?/br> 宮女低聲道:“娘娘,奴婢以為太子福澤深厚,恐怕不會輕易有事。” 蕭貴人說:“如此便好,反正我聽她的該做的都做了,太子無事也是他命大!” 如此對話被溫歲用小電視看在了眼里,像是在看電視劇一般,他對江釋雪所遭遇的事情也都有所耳聞,只能說不愧是主角攻嗎?如此密集的下毒,在原著里居然還能活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