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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長明越發(fā)尷尬,怯怯地不敢說話了。 江釋雪說:“溫世子朕之前見過幾面,倒也是個伶俐的?!?/br> 他未言明,溫長明卻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什么,立即道:“若陛下不嫌棄,臣送臣那不爭氣的兒子進宮侍奉陛下?” 看到這里,溫歲呼吸都停滯了,然而江釋雪卻微微一笑,道:“朕身邊并不缺侍奉的人?!?/br> 溫長明糊涂了,他吶吶地道:“如此,是臣僭越了?!?/br> 江釋雪抬起臉,眸子與小電視外的溫歲對上,溫歲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蓋住了鏡子,但很快,他反應(yīng)過來江釋雪不可能看見他,才放心地繼續(xù)去看小電視。 方才那一個對視仿佛也只是錯覺,江釋雪已經(jīng)垂下了眸子,對溫長明道:“朕的意思是,溫世子年紀尚輕,若能通讀四書,朕也可為其開個先例,送他進禮部鍛煉,只要他刻苦努力,十年內(nèi)總能坐到禮部尚書之位。” 這樣的大餅,讓溫長明都愣住了,在短暫的掙扎之中,他很快地做下了決斷,艱難地道:“謝陛下恩典,但犬子天資愚鈍,生性貪玩,這輩子臣只愿讓他一生安樂,若是進了朝堂,怕是難以為繼,還請陛下三思?!?/br> 溫歲聽了,頗有幾分感動,溫長明還是了解他是什么脾性的,無論哪一世,他都不愿意進官場,做一個吃喝玩樂的紈绔還是比較適合他的。 江釋雪還未說話,似在思忖。 而溫長明也有幾分忐忑,深深覺得自己不知好歹,雖然溫歲近日注意越來越大,但人還是那個人,終究是沒有變的,所以溫長明肯定他不會適應(yīng)官場上的生活,畢竟連他都難以招架,空有侯爺名頭,實則在官場上人人排擠,實在沒什么意思。 江釋雪這邊在思考,門外突然傳出一聲動靜,是來更換茶點的人,門口的侍衛(wèi)放了行,然而門一打開,出現(xiàn)的卻是林言書的臉。 溫長明被嚇得差點站起來,而溫歲竟然都不覺得吃驚了————畢竟林言書是男主,即使被關(guān)禁閉又怎樣,世界意識照樣給他開后門。 但他也實在是怕了林言書搞事的能力,上次在莊子里的事情,再加上江釋雪的供述,溫歲都能猜出十之八九,就是林言書惹出來的麻煩,害他來給他擦屁股不說,自己都給賠進去了。 溫歲收了小電視,立即就往溫長明那邊趕。 第52章 眼神的侵略性 溫長明看見林言書端茶點過來,吃了一驚,但人都已經(jīng)進來了,卻是不好趕了,心里暗惱,面上也只能對江釋雪尷尬地笑了一下,說:“這……這是臣的次子,溫瑞?!?/br> 又對林言書說:“還不快見過陛下?!?/br> 林言書對江釋雪福了福身,微微紅著臉小聲道:“陛下萬安?!?/br> 說完,便過來給江釋雪沏茶。 他有意露一手,因此故意將袖子撩開,露出細白的手腕,也并不直視江釋雪,而是給他呈現(xiàn)自覺得最好看的側(cè)臉,這種含羞帶怯的神態(tài),是他看了都會心動的絕技,他不信江釋雪不吃這一套。 溫長明看他沏茶沏得不錯,心里還松了一口氣,但也怕了他搞事的本事,等他給自己沏茶,便連忙說:“好了,你下去吧。” 林言書卻自作主張地開口道:“父親,何不讓兒子留下與您一起陪陛下聊天解悶?” 溫長明:“……?” 江釋雪目光落到林言書身上,仿佛察覺到他的目光一般,林言書抬起眼,又十分嬌羞地撇開目光,臉上飛上兩抹紅霞,端的是俏麗萬分。 江釋雪笑容微冷了幾分,手指輕輕搭在臂彎處,只感覺螞蟻爬滿了全身。 溫長明飛快地訓(xùn)斥道:“不用,你給我出去,這里不用你插嘴,快回去溫習(xí)功課,莫要懈?。 ?/br> 又扭頭對江釋雪說:“陛下,犬子年紀尚小,不懂事,冒犯之處還請陛下恕罪?!?/br> 江釋雪微微笑道:“無礙,令郎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朕自是不會怪罪。” 林言書眼睛一亮,這分明是讓他留下來的信號!林言書紅著臉道:“謝謝陛下?!?/br> 說罷,便不走了,還坐到了下座。 溫長明臉都綠了,又聽江釋雪輕笑出聲,道:“朕以為愛卿形容謙遜過度,沒想到是名副其實?!?/br> 溫長明愣了一下,想起方才自己說的幾個兒子都一般,老臉都紅透了,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一眼林言書,他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圣駕面前還這般無禮,真是讓他開了眼。 要說之前溫歲與他說林言書對皇帝有異心,溫長明在震驚之余還難免質(zhì)疑幾分,現(xiàn)在看他這樣死活都要賴在這里的情況看,怕是十有八九確有其事。 林言書卻不知自己已經(jīng)被溫長明厭棄了,他癡癡地望著江釋雪,臉上紅透了,手指還微微絞著,那副樣子傻子都知道他對皇帝藏的什么心。 溫長明咳嗽了幾聲,尷尬地道:“陛下……來嘗嘗這雪尖茶,是今年的新茶,口感香醇清冽,陛下看看喜不喜歡?!?/br> 江釋雪卻沒動,他道:“朕不渴?!?/br> 眸光掃過那杯林言書沏的茶,略帶幾分冰涼。 溫長明卻不知道緣由,見江釋雪如此,有幾分茫然,方才還好好的,現(xiàn)在卻……如此不賣面子。 林言書在這個時候開口道:“陛下?!?/br> 他紅著臉,說:“之前我們見過的,那次在溫泉冒犯了陛下,陛下能原諒我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