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頁
溫歲緩了一會兒,才撩開簾子,看見了端王的車隊。 他們并不擔心林言書不會跟過來,只要有一切能遇見江釋雪的機會,林言書都會毫不猶豫的抓住。 果然,在他們撩開簾子的同時,林言書也恰好撩開了簾子,雙方目光一對視,林言書的眼睛便像燈泡一般亮了起來,是極致的驚喜與癡纏,幾乎都要控制不住下車來到江釋雪的馬車前。 江釋雪放下簾子,阻隔了他們視線,才叫林言書清醒了幾分。 江釋雪對溫歲道:“長途漫漫,不如做一些其他事打發(fā)時間?!?/br> 燕國有錢,官道修得很平整,也定期維護,因此馬車并不會顛簸,可以說非常平穩(wěn),做別的事情恐怕是不合適的。 溫歲這般想,江釋雪道:“我說的是游戲,歲歲想到哪兒去了?” 江釋雪會這么說并不是沒有緣由的,因為溫歲的臉悄悄紅了一些。 溫歲說:“我想的就是下棋?!?/br> 溫歲喜歡花里花哨的東西,但江釋雪并不如何喜歡,因此他下棋的頻率依然降低了許多。 江釋雪在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上有著不容拒絕的強勢,“來打游戲罷?!?/br> 雖強勢,卻也套著一層溫柔的偽裝,溫歲自是沒發(fā)現(xiàn),便順從了他的意思,拿出手機上了游戲。 江釋雪也上了游戲。 溫歲玩的依然是打野,他對韓信、東方曜、李白、元歌這些英雄花里胡哨的英雄很擅長,偶爾也玩軟輔和法師,而江釋雪只有三個英雄玩的好,瑤、花木蘭、還有廉頗。 和外貌完全不一樣的英雄池。 溫歲是聽說玩李信元歌關羽的帥哥很多,沒想到江釋雪這樣的人,玩的英雄和帥哥那是一點都沒有什么關系。 打了一路的游戲,終于是到了避暑山莊。 江釋雪和溫歲下了車,恰好與林言書和端王撞上,也不知道林言書掐時間掐了多久。 而林言書看見江釋雪還來不及高興,便看到了他旁邊的溫歲,兩人仿佛極為親密,江釋雪還為溫歲撥了一下長發(fā),手指輕輕梳理,撫平溫歲頭發(fā)到?jīng)]有任何毛躁。 在林言書看來,這樣的親密舉動顯然是過了界,他一時愣住,心中思緒之復雜,還未理清,端王便拍了拍他,道:“你還愣著做什么?走啊?!?/br> 端王要帶他去跟江釋雪行禮,林言書這才回過神來,跟在端王身后,和江釋雪行了一禮。 江釋雪目光依然沒放在他身上,他對端王道:“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禮?!?/br> 便一齊進莊子,這個過程之中,江釋雪另一只手還搭在溫歲肩膀上,這已經(jīng)不是君臣之間正常的距離了,某種強烈的預感和嫉妒讓林言書慌了神,不由得喊出了聲,“陛下!” 端王被他這一聲嚇住,回頭看他,林言書方寸大亂,竟然直接問道:“陛下,溫歲怎會在此?” 端王這才將目光放到江釋雪旁邊的溫歲身上,有些詫異,說:“這就是你哥哥?” 沒想到長得這么好看,端王看了林言書一眼,比他更好看不說,還比他多了幾分澄澈的氣質(zhì)和靈氣,一看就是個聰明人。 林言書抽空回答端王:“王爺,這就是草民的親哥哥,平陽侯府的小侯爺?!?/br> 端王沒見過溫歲,聽林言書描述還以為是如何紈绔的人,沒想到一面就改變了想法,不該是,也不可能紈绔,端王對他的印象頓時就好了幾分。 江釋雪看著林言書,脾氣很好地道:“原來是你,怎的后來沒尋朕?可是平復怨氣了?” 林言書一聽這話,便滿腹委屈,“陛下,你應當給草民一件信物,好叫草民進宮尋您?!?/br> 江釋雪恍然,抱有幾分歉意道:“是朕忘了。” 江釋雪摸了摸袖子,取出一塊玉玨,遞給林言書,微笑道:“憑此信物,日后回宮,你也可以進宮尋我?!?/br> 林言書大喜,立即接過玉玨,然而端王眼尖地發(fā)現(xiàn),那不過是一塊普通的玉玨,沒有任何皇家的標志,拿了也白拿,皇城守衛(wèi)軍是不可能放林言書進去的。 如此明顯的差錯,江釋雪斷斷不可能犯,那究竟是為何呢? 端王不明白,他越發(fā)覺得江釋雪城府深不可測,越發(fā)敬畏對方。 林言書收了玉玨,太過喜悅,竟也忘記了方才他問的問題——溫歲為什么會在這里呢? 江釋雪沒有回答,給了玉玨,便攜溫歲進了莊子,很快就不見了人影。 端王看著林言書那興奮的樣子,倒是想提醒他,然而看他將玉玨放到臉頰邊輕輕蹭,眼里流露出明顯的愛戀,恍然大悟,原來這廝對江釋雪抱著這種心思。 端王頓時就下頭了,對林言書的態(tài)度也冷漠了幾分,而林言書沉浸在喜悅之中,竟都沒有發(fā)現(xiàn)。 而江釋雪與溫歲走到一處無人的角落,江釋雪對溫歲伸出了手指,說:“他碰了我的手指?!?/br> 言語之間沒有笑意,那雙金燦燦的雙眸看著溫歲,莫名讓人品出了幾分委屈。 溫歲卻說:“碰就碰了,你又不會少塊rou?!?/br> 江釋雪看他,收回了手,微笑道:“你說的對?!?/br> 溫歲頓了一下,想起了什么,看了他一眼,抓住了江釋雪的手,開了一瓶礦泉水給他洗手,洗得干干凈凈,“這樣可以了嗎?” 江釋雪說:“可以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