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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長青捏著膠囊的手垂了下去,他扶在床邊抽泣著,卻是只聽聲音不見眼淚的,但是光聽聲音也是讓他們幾個心里難受了。 朱麗葉想上前寬慰兩句,至少讓他心里能舒服一些??墒潜涣钟隼×?,這種時候還是讓他一個鬼獨自傷心吧。 “不問問?” “別問了。” 朱麗葉想不問就不問吧,我問你總可以吧,“林遇,你看他哭是只有聲音沒有眼淚的,為什么你能流出眼淚???” “我不知道?!绷钟稣\實道。 朱麗葉狐疑的看著林遇:“真的?” “是真的,騙你我又不能得什么好處?!绷钟霾黹_話題:“我們趕緊做任務(wù)吧,屋里沒有厲鬼的痕跡,但是胡興業(yè)身上有,還是去問問他。” “對了,他大女兒呢?”羅心弦道:“那個人渣不是還有個大女兒嗎?會不會..” “他大女兒或許還活著?!绷钟鲆娞稍诖采系睦蠲吠蝗豢聪蜃约?,渾濁深凹的眼睛轉(zhuǎn)動了一下,嘴里發(fā)出咯咯的聲音,好似有話要對林遇說。林遇連忙蹲下來靠近她:“你要說什么?” “發(fā)..發(fā)卡,她..喜歡..”李梅斷斷續(xù)續(xù)的說了幾個不明不白的字,而后實在體力難以支撐,閉眼昏了過去。 “發(fā)卡?”林遇想到了他在進村的那個迷霧中小女孩要為他帶發(fā)卡,道:“大家找一找,看看有沒有一個有草莓裝飾的發(fā)卡?!?/br> 朱麗葉和羅心弦立馬轉(zhuǎn)身出了屋,一個去左邊的房間,一個去客廳尋找,就連宋長青都起身在那間屋子里尋找。 林遇和青林去到了院子里,看著依舊癱坐在地上的胡興業(yè),蹲下來扯住他的衣領(lǐng)厲聲問道:“你小女兒死的時候是不是帶著一只草莓發(fā)卡?”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焙d業(yè)驚恐的想要往后退去,但是青林立在他面前,鎮(zhèn)著他不敢退后半分,“她死與我無關(guān)的,不要找我,不要找我..離我遠點啊?!?/br> “你他媽正常點,我們剛來的時候你不是還挺橫的嗎?”林遇大聲道:“我現(xiàn)在不想知道她的死與你有沒有關(guān),你只需要告訴我,她死后怎么處理了?我猜你不可能給她火化,肯定葬在了哪里?說!”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焙d業(yè)掙扎著要去掰開林遇扯住自己的手。 青林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劍,但只是虛影沒有實體,看形狀和送給林遇的那把霧雪劍像。 只不過給林遇的是短劍,而青林手中的是把長劍,劍身同樣泛著冷光,只見青林微微轉(zhuǎn)動手腕,劍氣挑破了胡興業(yè)的衣服,露出了一個空蕩蕩的胸腔,那里的心早已消失不見,而沿著血洞的周邊蔓延著發(fā)散性的黑色線條,像血管又像詛咒,一直蔓延到胡興業(yè)的全身。 “原來如此?!鼻嗔掷淅涞溃骸皵嗌`魂咒,有意思。” 第19章 兒童發(fā)卡 她這個時候還不知道,人是會被凍死的 林遇立馬松開了扯著胡興業(yè)的那只手,而后瞬間站了起來走到了青林的身邊。他是對厲鬼不太害怕的,可是見到這種血淋淋的東西還是有些犯惡心的。 “他還是人嗎?”林遇一只手抓住青林的袖口,原本他想整個抱住青林的手臂,可是又覺得那樣顯得自己很嬌弱,就只是抓了抓他的袖口,“那么大的窟窿,心臟也沒有了?!?/br> “還算人,斷生縛魂咒?!鼻嗔掷湫α艘宦暎骸白置嬉馑迹幕昶潜皇`在這個軀體里,要生不能要死不得,整日身體和魂魄同時承受千刀萬剮徒手剜心的痛苦,直到..” “直到什么?”林遇覺得這咒毒辣,可是用在胡興業(yè)身上卻是報應(yīng)不爽。 “直到施咒的那一方魂飛魄散?!鼻嗔诸D了頓,又道:“不過施咒的一方大概學(xué)藝不精,這個縛魂咒不算強悍,并沒有叫他一日十二個時辰都在深陷痛苦之中。” 林遇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怪不得。” “林遇,沒找到什么發(fā)卡啊。”朱麗葉站在堂屋門口看著站那么近的兩個人,嘴角扯的老高了。 “我這里也沒有找到。”羅心弦也站到門口,和朱麗葉擠在一起看著院子里的兩個人。 林遇轉(zhuǎn)身沖他倆招手:“我們出去找。” “嗯?”朱麗葉最先走過來,看到林遇有些不舍松開青林的袖口,“為什么要出去。” “既然屋里找不到,我們自然要出去找了。”林遇笑道:“我想來這個厲鬼也不會那么傻,把置自己于死地的東西擱在家里?!?/br> 什么就置于死地了?朱麗葉搞不明白了,但林遇已經(jīng)和青林轉(zhuǎn)身往大門口走了,她和羅心弦連忙跟上去,宋長青也走了出來,一臉菜色的大步跟上。 他們還沒出大門,四周景色突然發(fā)生了變化,屋還是那個里,只是從初春咋暖變成了隆冬深夜,身后右邊房間透著暖黃色的燈光,在一個冬日的夜晚給了人一種歸家的暖意,可是事實卻不是如此。 屋里傳出一個嬰兒撕心裂肺的哭鬧聲,以及一個男人瘋狂的怒吼的聲音:“你是怎么帶孩子的?大冬天的你讓那兩個賤丫頭照看?你他媽的去洗澡了?你不洗澡會死嗎?你還知不知道輕重?你看看我兒子的手被熱粥燙的!要是起水泡留下疤痕,我讓你們母女三人都去死!他媽的!叫你他媽的去洗澡,叫你洗!” 隨后又是一陣打罵聲,以及砸碎東西的聲音,而屋里被踹在地上的女人臉部已經(jīng)紅腫,嘴角留著血,身上穿著破舊滿是腳印的棉衣,想來里面也是布滿傷痕,她沒有哭,只是顫巍巍的趴到男人面前,祈求道:“都是我的錯,你打我,想怎么打都行,但是你讓閨女進屋,她們還小啊,外面下著雪,要凍壞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