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母子民國文生存手札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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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顏笑著點頭,不知道那個孩子會不會是她的熙聞,不過不管是不是,她都要把那個孩子好好養(yǎng)大的。 這邊沐顏惦記著接回孩子,殊不知她的寶貝兒子快把另一家人鬧翻了。 而即將回上海的譚寶俊和林練江再一次來到了東吳大舞廳。 他們已經(jīng)連著幾天過來了,起初是譚寶俊想幫著好友再見沐顏一面,起碼讓兩人認識一下,向來會指責(zé)他胡鬧的林練江這次默不作聲,顯然是默許了他這樣的行為。 可偏不湊巧,他們天天過來,天天落空,一次也沒見到那位沐顏小姐,找這里的經(jīng)理打聽,經(jīng)理苦著臉說他也不知道,眼看著明天就要回上海了,今天是他們最后一次來這里碰運氣。 可從下午坐到晚上,仍然一無所獲,譚寶俊也很無奈,難道這兩人當(dāng)真沒有緣分。 眼看著快到午夜了,譚寶俊推推微闔著眼睛靠在沙發(fā)上的林練江:“要不咱們先回去,等什么時候有時間了再過來,我找個人給你在這邊打聽著?!?/br> 林練江努力睜睜眼睛,醒醒神,站起身拿起外套:“算了,走吧,不早了,明天還要早起坐車呢?!?/br> 譚寶俊拿不定他是什么想法,便追上去道:“其實吧,練江你也沒必要把一個萍水相逢,只見了一面的女人看得太重,是吧,且不說人家還不認識你呢,就算你們倆真認識了,也互相喜歡,就她那身份,頂多抬進你們家做個姨娘就頂天了?!?/br> 作者有話說: 各位讀者寶寶,本文下章入v,感謝大家支持,作者接下來還有接檔文《驚!反派從漫畫里跑出來了》和《妖妃她亡國后飛升了》,感興趣的寶寶們希望先收藏一下,這里給大家鞠躬了。 接檔文:《驚!反派從漫畫里跑出來了》 宋星恬被推進喪尸堆的前一刻,才知道自己是喪尸漫畫《 末世生存危機》里的女反派。 漫畫里,她是男主虛偽心機的前女友,接近他只為他豪門繼承人的身份,末世爆發(fā)后,因為男主沒有異能,她便毫不猶豫拋棄了他。 后來,男主在女主的陪伴下成為生存基地負責(zé)人,她又后悔了,于是上躥下跳,費盡心機為難女主,直到被女主姚湘儀推進喪尸堆里,被喪尸分食,她才知道了世界的真相。 原來,她生活的世界只是一本漫畫。 原來,女主姚湘儀是穿越進漫畫的穿書人,她來自現(xiàn)實世界。穿書只是為了奪取書里角色的氣運,以供自己在現(xiàn)實世界修煉。 而她,宋星恬,就是被奪走氣運的倒霉蛋。 知道這一切,她懷著無比憤恨的心情死去。再睜開眼,她已經(jīng)來到了姚湘儀所說的現(xiàn)實世界。 重活一回,宋星恬決定先下手為強。 凡是女主喜歡的就全部搶走,得不到就果斷毀掉,只要能達成目的,她就在所不惜。 你們死總比我死好,這是她的生存信條。 而且,有些人既然注定要死,那為她而死,也算死得其所了。 路惟遠:我知道她心狠手辣,滿口謊言,為了活命不擇手段,從來只在乎自己。 可不管我怎么厭惡她,討厭她,想殺了她,還是改變不了一個事實。 我愛她。 接檔文:《妖妃她亡國后飛升了》 成功將昭國江山作沒之后,窈窈成了人們口中的禍國妖妃。 她偷竊國運,妄圖長生,害得皇帝身死,最后被憤怒的國師和方士圍攻而亡。 提起她,人們都叱罵,那是個狡詐善變,心狠手辣的惡毒女人。 她魅惑王上,她滿口謊言,她不擇手段…… 臨死前,有人問她是否后悔。 對此,窈窈輕笑:后悔什么?后悔禍國媚君,窺伺仙途,甚至不惜手刃親夫嗎? 不,她不后悔。 她只是有點遺憾,遺憾為什么沒有再謹慎一點,高明一點,果斷一點。 若再有下一世,她一定要更偽善,更心機,裝得更好一點。 做個心機惡女,也沒什么不好。 人皇之子晉從御下界歷劫,本是天生帝皇命的他卻亡國了,因為一個女人亡國了。 后來,他重新遇到那個女人,看著她奄奄一息躺在他懷里,求他救命的時候, 他捏住她的下巴,終究選擇了原諒: 給我想要的答案,我就不再計較我用來思念你的那一千年,我會忘記,我曾經(jīng)有多愛你,我們或許,可以重新開始。 第10章 六皇子 “來碗茶!” 一聲響亮的吆喝后, 向家茶水店的小二弓著背,提著茶壺從后堂走出來,嘴上大聲應(yīng)了一聲“好嘞!” 他穿著半舊的短打和褐色的麻布褲子, 肩上搭著條干布巾,殷勤地笑著,拿了茶碗放在新進來的客人面前,動作不慌不忙地注水倒茶。 “客官,這杯粗茶您先漱漱口?!?/br> 這里是蘇州轄下一個小鎮(zhèn), 鎮(zhèn)上只有這一間茶館, 館子里生意還算不錯,茶客三三兩兩圍坐在一起說笑, 他們大多數(shù)穿著長衫,少有幾個人穿著短衫和褲子, 每個人桌前擺著一個大茶碗,騰騰冒著熱氣。 這會兒正是清晨時分,好些人剛起床就來了茶館過早,有那不講究的,茶水端上來先拿兩指蘸著水, 抹抹自己的眼角,然后使勁兒睜睜眼睛, 好似剛從迷糊中清醒過來。 然后沿著碗邊,吹去滾茶上面的浮沫和茶梗, 略抿兩下, 拿出煙槍和煙袋,美美地抽上幾口, 這才跟旁邊的人說起閑話。 林浪來得不算早, 他進茶館的時候, 幾乎每個桌子上都坐了人,沒多做講究,找了個角落在一個壯實的漢子旁邊坐下,他主動跟人打了招呼。 “老哥,起得早啊。” 那漢子抽著卷起來的葉煙,一看就是質(zhì)量不怎么樣的國產(chǎn)煙,在升騰的煙霧中看向林浪,聲音粗糲憨厚:“不早了,在這兒坐一會兒就走了?!?/br> 漢子是附近工廠里的搬運工,家就在鎮(zhèn)上,因為上工時間早,所以每天都來茶館過早,這里的茶館凌晨四五點就開門了,后廚燒的是舊式的老虎灶,灶板上打著好幾孔灶眼,很多茶客早上會帶著昨晚準(zhǔn)備好的吃食,借這里的老虎灶熱一下,再泡上一碗茶,熱騰騰的一頓早飯就下肚了。 這家茶館的老板向春發(fā)去年得病死了,現(xiàn)在管著生意的是他家的大兒子向宏和大兒媳王秀琴,別看這家人風(fēng)評不怎么樣,可做生意卻很有一套,本來向家茶館的生意已經(jīng)不怎么好了,可自從向宏接手茶館后,就吩咐伙計凌晨開店,還免費給茶客熱飯熱湯,待客的態(tài)度也比從前周到許多,就這樣,館子生意倒是越來越好。 林浪:“我就說怎么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原來是換了老板,聽老哥你這么一說,我就明白了,前幾年我到蘇州尋親的時候還來這里喝過茶呢,我恍惚記得,那時候茶館里有個長得很好看的女孩子,好像是老板的外孫女來著,怎么,她現(xiàn)在嫁人了嗎?” 漢子哈哈一笑,猛拍了林浪一下:“你這個后生,我說怎么跟我提起這個,原來是惦記起了漂亮姑娘,不過啊,你可是白惦記嘍。” 林浪:“大哥,這是怎么說?她嫁人了?” 漢子搖頭嘆了一聲:“這咱也不知道,不過這姑娘是個可憐的,她爹沒了之后娘就改嫁了,后來兄妹倆被向家老夫妻接到了向家,她爹留下的錢財和鋪子也被向家收走了,聽說在向家過得不咋好,長大了還被黑心的向老頭和老太弄到了上海去賺錢,不知道經(jīng)了什么事兒,回來的時候肚子老大了,后來這姑娘她哥把向家好一頓打砸,帶著meimei搬走了,也不知搬去了哪里?!?/br> 原來是這樣,那個姑娘被外家送到上海,結(jié)果大著肚子回來,那肯定是在上海經(jīng)了不好的事兒,她那副長相他是見過的,很招人,而且又沒什么背景和靠山,遭遇可想而知了。 不過這樣正好,就怕她遭遇不夠悲慘呢,他選人的標(biāo)準(zhǔn),就是心里得有恨和向上爬的野心,如果生活過得平平順順,很高興很幸福,那樣的人怎么會來主動摻和他們這攤事兒呢。 只有遭遇過生活的苦難,心里有痛恨有憎惡,又處境堪憂無法擺脫困境的人,這樣的人才好洗腦和掌控。 接下來的事就是找到這個叫沐顏的姑娘了。 林浪連著在茶館呆了兩三個小時,跟好幾個人搭過話,從這些人口中套出了不少消息,不過沒什么有用的。 眼看在茶館打聽不出什么了,他便不再浪費時間,回去后他找人私下搜尋沐顏的下落,三教九流各種消息匯總在一起,很快,他找到了沐家兄妹當(dāng)時租住的院子,還去了沐蘇城工作過的繅絲廠,可到底來遲一步,隔壁的房東說他們已經(jīng)搬去了蘇州。 林浪只得返回蘇州繼續(xù)尋找線索,他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上海那邊還在催著他回去,說是警務(wù)司和市政廳爆發(fā)了沖突,他們的人手折損了好幾個,得再安插幾個眼線進去。 于是把找人的事情委托給蘇州的線人,囑咐他全力辦好這件事,林浪很快就回了上海。 其實按照原本的發(fā)展,沐顏一直因為過去的遭遇心灰意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來,后來又遭逢哥哥離世,唯一的兒子也死了,在極度悲痛憤懣之下,林浪找到她,騙她說沐蘇城的死另有隱情,以查清真相和復(fù)仇為由招攬了她,把她培養(yǎng)成名揚整個上海的交際花,為他們組織效力,直到最后凄慘死去。 這是她原本的命運。 可這次不一樣,沐蘇城沒有早早死在火災(zāi)里,沐顏也不像原來沉浸在對自己的厭棄中,他們兄妹在林浪找來之前就搬到了蘇州,這無疑給林浪的計劃增添了很多阻力。 即使找到了沐顏,他也不能輕易地說服她,哄騙她,煽動她,除非來強的,或者在背后親自制造一些悲慘和不幸。 林浪作為特訓(xùn)營的主教官,手段和心計是不缺的,營里所有人不見得都是自愿進來的,可要是被他看上了,哪怕背后使些手段,他也有法子讓人乖乖聽話。 蘇州,傍晚,晚霞染紅了天際,橙紅色的光暈落在波光麟麟的水面上,進入四月,天氣慢慢熱了起來,好些做工回家的人們簡單梳洗之后,端著飯碗坐在門前靠河的柳樹底下,邊吃飯邊說話,享受著一天中難得的閑暇時間。 沐家租住的這條巷子大多住著些老人,本來看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們天天進出沐家院子,這些老人還以為新搬來的這戶人家做什么不正經(jīng)的生意呢。 后來接觸了才知道這里辦了一個舞蹈班,沐顏跟人家說她是舞蹈專業(yè)畢業(yè)的,為了謀生辦了個舞蹈班,這里也沒人懷疑她,畢竟她確實天天在院子里教一群女的跳舞。 加上沐家兄妹挺會做人,平時見了面總會問候一聲爺爺奶奶,大伯大娘,閑了還陪著老人家話話家常,串串門子,所以才搬來半個來月,就已經(jīng)和街坊們混熟了。 早上去買菜的大爺大娘還會在院門口招呼沐蘇城一起去。 今天是舞蹈班第一期的最后一天,晚飯后,沐顏和哥哥一人拿了把小藤椅,兩人坐在一群大爺大娘中間,聽他們扯閑話。 什么今個兒一斗的米價漲了幾毛錢,rou價降了幾分錢,誰家的姑娘定了人家,誰家的小子一個月能掙多少工錢,說的全是些家長里短,沐顏純粹喜歡聽熱鬧,沐蘇城聽不見別人說話,他也懶得費勁去看他們的嘴型,索性靠在椅背上看看夕陽和晚霞,順帶想想明天去浙江的事情。 是的,根據(jù)meimei的說辭,她找的偵探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孩子的下落,說是在浙江湖州吉安縣下的一個村子里,當(dāng)年帶走孩子的那戶人家祖籍就在那里。 那戶人家姓梁,男人叫梁二柱,和婆娘生了三個閨女,回到老家的時候帶著一個男孩,夫妻倆告訴村里人說那是他們的兒子,可沐蘇城知道,梁家生的那個男孩出生沒幾天就夭折了。 那個帶回去的男孩肯定是他的小外甥,不過聽說那戶人家前段時間又生下了個男孩,后頭生下的這個應(yīng)該才是梁家夫妻的親生兒子。 既然梁家夫妻已經(jīng)生下了一個男孩,沐蘇城就有些擔(dān)心自己外甥的處境了,不是他把人想的太壞,而是能偷走別家孩子的人,本身人品就不怎么樣,而且親生的和非親生的,到底不會一樣。 沐顏也是這個想法,于是毫不猶豫地,兄妹倆準(zhǔn)備買明天的車票,一大早就坐火車去浙江。 下午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收拾好了行李和證件,還專門去辦了通行證,跨省出行的話,在碼頭車站這樣的地方查得還是比較嚴的,沐蘇城和沐顏當(dāng)初去上海,都是坐的黑船,兩人當(dāng)時的身份證明都在向家。 沐蘇城初到上海的時候,沒錢沒身份,又是個聾子,他當(dāng)時為了找meimei,就用從鄉(xiāng)下帶來的蘆席和毛竹搭了個窩棚,再學(xué)著棚戶區(qū)的其他人撿個美孚石油的油桶,把油桶剪開放到窩棚頂,這就算是個住處了,這種窩棚區(qū)夜里看就是個墳地,晚上里面似乎還閃著零星幾絲鬼火,旁邊經(jīng)常能看到蘇州河上的浮尸。 所以這次去浙江,是兄妹倆正兒八經(jīng)第一次正常地出遠門。 賺到錢之后,沐顏給自己和哥哥里里外外置辦了好幾身體面的衣服,先敬羅裳后敬人,這是自古的道理,出門在外更是如此。 “是沐小姐吧?”突然一個男聲從后面?zhèn)鱽恚o沐顏嚇了一跳,她正聽大娘們講一個妖狼的故事,大娘邊講邊學(xué)著聲兒,說到狼穿上人皮,偽裝成那家的女主人吃了一家四口的事兒,故事氛圍烘托得挺到位,她也聽進去了,突地就聽見后面有人叫她一聲。 她轉(zhuǎn)過身,因為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了,所以來人的面孔有些模糊,站起身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東吳大舞廳的何經(jīng)理。 沐顏暗叫一聲不好,這人怎么這么快就找來了,哥哥還在這里呢。 好在沐蘇城仰坐在椅子上,眼睛看著漸暗下來的天空,沒注意到沐顏這邊的動靜。 沐顏暗自慶幸,隨即客氣地請何經(jīng)理去家里坐坐,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何經(jīng)理自然沒有意見。 這位沐小姐倒是過得挺自在的,見了他也沒有多少意外的表情,看來早就想過他會找過來了。 也是他笨,沒注意到最近舞女們的變化,只覺得她們更愛出風(fēng)頭更上進了,卻沒想到這些舞女私下還專門報了培訓(xùn)班。要不是他今天巡場的時候聽見兩個舞女的對話,他是怎么也想不到這位沐小姐竟是如此的有生意頭腦。 她大概從來舞廳的第一天就計劃好了要開個舞蹈班吧,說來舞場兼職那純粹是騙人的,不過看舞場好拉人罷了,再聯(lián)系她給舞場提的建議,樁樁件件都指向了她的舞蹈班,一步步地,想得還挺縝密,關(guān)鍵是還真叫她做成了。 虧他還惦記著想叫人家駐場呢,人家可看不上他給的幾百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