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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離婚這一說 第7節(jié)

    他的語氣很輕,帶著男人獨有的低沉嗓音,融化在霓虹夜色里,分外溫柔磨人

    第06章

    要說熊燃不好奇林若冰著急結(jié)婚的原因,那是假的,但他又無法全部釋放自己情緒,只能順應(yīng)著流程發(fā)展,縮短時間配合。

    究其根本,只不過一個原因。

    他覺得林若冰老實本分。

    就這么簡單。

    ---

    熊燃父母住在市政.府旁高檔別墅區(qū)里,靜南市寸土寸金的地段。夜色深深,車低俗行駛在路上,經(jīng)過一段異常擁擠的路段后,車窗外的馬路安靜干凈,明顯空曠。

    林若冰安安靜靜地坐著,看見道路兩旁枝椏叢生的樹木掛著喜慶的紅燈籠,垂在空中,迎接著春節(jié)的到來,很是喜慶。

    熊燃低聲道向她介紹家庭成員,父親熊賢山,是某家集團的股東,平時開會出差,他說他并不是了解他父親的工作情況。

    林若冰突然問道:“哪家集團?”

    顯然是想了解透徹,所以熊燃便實話實說道:“山海?!?/br>
    “是省排名前三的山海?”

    熊燃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你知道?”

    “我……有朋友在那里工作?!笔橇秩舯男W(xué)同學(xué),而且是從小到大學(xué)習(xí)最好的同學(xué),上的是省排名第一的大學(xué),而后研究生,畢業(yè)后被山海錄用,薪資待遇十分優(yōu)異。

    “那你可以在老頭子面前提一嘴?!毙苋颊f。

    “還是不要了。這不是徇私嗎?”

    熊燃嗤笑一聲:“也不是人人都能?!?/br>
    “那您母親呢?”林若冰不動聲色地將話題一轉(zhuǎn)。

    “我媽你知道,靜大的英語老師,你可以叫她梁老師?!毙苋颊f,“我們在家都這么叫她?!?/br>
    “你和您父親?”

    “嗯?!毙苋继а劭戳丝春笠曠R ,將車子拐進別墅區(qū)大門,“我弟熊緒,我妹梁宣荷?!?/br>
    林若冰拿過包里一根口紅,邊補口紅邊問:“你妹姓梁?”

    熊燃“嗯”了聲,沒解釋,又道:“不過現(xiàn)在都在國外,所以你今晚見到的,只有兩個老家伙?!?/br>
    熊燃說得自己都快笑了,如果那兩個“老家伙”知道兒子在未來兒媳面前這樣形容他們,怕是家規(guī)都要立不住了。

    林若冰一早知道熊燃有錢,但他是很獨立的。而夏晨語給她的介紹中便說明了熊燃是白手起家的,她見過他的房,知道他獨自一人居住。

    但她沒想到,熊燃父母更有錢。

    或者說,她預(yù)料到熊燃出身不俗,卻沒成想如此不俗。這讓她不免有種可能此次結(jié)婚會失敗的想法。

    不過人已經(jīng)來了,她也不退縮,好在她和熊燃并無感情,如若結(jié)不成婚也到不了不相往來的程度,如此一來,她便沉穩(wěn)心緒,手捧鮮花,被熊燃牽著,步入別墅燈火通明的正門。

    梁琴湘坐在沙發(fā)上看書,聽見腳步聲緩緩抬頭。才接到熊燃電話說要帶人回家,一小時不到就把人帶了回來。

    女孩姓誰名甚不知道,家住哪里,父母工作,個人情況一概不知。只說是把人帶回來,帶回來之后,梁琴湘就不免得觀察,單看樣貌,是個和氣的,漂亮自然是漂亮,眼光這點兒,她信熊燃。

    熊燃大致掃了眼客廳里,將手里東西扔到客桌上:“老熊呢?怎么不見人?”

    他這么一說,梁琴湘方才醞釀好的語言全都散了,不甚滿意地教育著熊燃:“有你這么喊你父親的嗎?”

    梁琴湘說這話,林若冰便抱著花束等她說完,嬌艷的一束康乃馨,泛橘泛紅,很清新不媚俗。

    梁琴湘說完看著林若冰,話對熊燃說:“不給我介紹介紹?”

    熊燃大大咧咧把人往懷里一扯:“林若冰,你未來兒媳婦兒?!?/br>
    “吆?!绷呵傧鏄O輕發(fā)出一聲感慨,“眼光不錯?!?/br>
    林若冰適時將手里的花遞出去,“梁老師您好,我是林若冰?!?/br>
    梁琴湘適時將花接過去,面色和煦地盯著她看,邊看邊道:“真漂亮?!?/br>
    “花漂亮還是人漂亮呢。”熊燃欠欠兒出聲,“您得說清楚。”

    梁琴湘真是看不慣熊燃這當(dāng)著人面不給她面子的慣性,不過她這會兒忘了,熊燃對熊賢山更不客氣。她不搭理兒子,順過林若冰的手,摸著柔軟,溫?zé)帷?/br>
    “你多大了?”

    “二十六?!?/br>
    “看起來還小呢。”梁琴湘道,“和熊燃一樣,顯小,他馬上三十一了。”

    林若冰臉上掛著微笑,轉(zhuǎn)眸看了一眼熊燃。

    熊賢山還沒回家,自然不能用餐。林若冰坐在沙發(fā)上,被梁琴湘查戶口似的問著。

    “什么工作?”

    “律師?!?/br>
    “好職業(yè)。”梁琴湘聽起來有些激動,“哪個學(xué)校畢業(yè)?”

    “政法大學(xué)。”

    “好學(xué)校,好孩子?!绷呵傧嬲f,“政法大學(xué)有我的朋友,李勒教授你認識嗎?”

    “我上過她的課?!绷秩舯茉尞悾X得很有緣分,她曾上過李勒老師的選修課,而李勒老師和熊燃的母親以好友相稱。

    “真的嗎?”梁琴湘說,“她是教藝術(shù)的,我樓上還有她送我的作品呢?!?/br>
    林若冰回答道:“我大學(xué)期間選修過她的課,她給了我很高的分數(shù),很遺憾研究生期間就沒見過,我很喜歡李勒老師,她很幽默?!?/br>
    話音剛落,熊燃卻笑了:“你倆這還聊上了。”

    他說完她回過神來看他,略帶羞赧地笑了笑,姿態(tài)宛若頭一次見他時那般,乖巧又老實,姿態(tài)虔誠端正,是老師會喜歡的學(xué)生。

    “我家這位大少爺,書念不好,脾氣也差,沒個正形。”梁琴湘對熊燃嫌棄嘮叨著,轉(zhuǎn)頭換了張臉,“你怎么看上他的呀?”

    林若冰眨了眨眼睛,心道這問題怎么答。剛要開口應(yīng)付著,熊燃便搶先一步道:“宣荷最近沒給你來電話?”

    小女兒是梁琴湘的心頭rou,向來疼愛得撒不開手。不過這次梁琴湘卻很是坦然:“沒什么大問題,吃得好喝得好玩得好,除了學(xué)業(yè)不好,什么都好?!?/br>
    “你和宣荷呀,真是沒一點兒像我的地方。”梁琴湘說完,又同林若冰說話,問她要不要一起去樓上看看李勒的畫,眼里滿是溫和。

    熊燃懶洋洋地靠著椅背,對面前兩位女人的談話很是上心,手里拎起個草莓連葉兒一同扔進嘴里,聽到梁琴湘的話,他的手伸了過去。

    林若冰和梁琴湘一起望過來。

    他吊兒郎當(dāng)?shù)溃骸霸趺?,想和我媳婦兒單獨談?wù)???/br>
    只是瞬間,林若冰就意識到熊燃此刻的動作和語言,全都是在向著她的,像是一種下意識的“護犢”行為,自然而然,又明顯極了。

    梁琴湘道:“難得你帶回家的是我喜歡的,我和我未來兒媳單獨聊聊還得給你稟告,沒大沒小的?!?/br>
    “你看,你就是想支開我?!毙苋纪嶂鴤€頭,笑得沒正形。

    梁琴湘牽過林若冰的手,知會紅姨將花收起,客客氣氣地將人往樓上帶。熊燃便起身,長腿站立著,人還沒動作,便被梁琴湘唬了去:“你別跟來,去看看泰魯?!?/br>
    林若冰輕輕抿了抿唇,還沒問出口,梁琴湘就熱情回復(fù)她:“泰魯是熊燃和熊緒養(yǎng)的狗,一會兒你再去看。”

    梁琴湘帶她去了書房,滿墻面掛著的都是照片,但不是全家福,而是記載著梁琴湘幾十載青春的相片。她向林若冰介紹:“這是我九六年去意大利,九六你出生了嗎?”她問道。

    她乖乖地點頭:“我出生年。”

    梁琴湘笑了笑:“你真年輕,你比你老公小五歲多?!?/br>
    林若冰用三秒鐘才反應(yīng)過來梁琴湘口中的“你老公”是誰,前一秒的坦然神色瞬間飄上一絲尷尬。她想這一切也太快太順利了,又想到梁琴湘還沒了解到她的家世,也沒問,是不在意還是忘記了,無法揣測。

    梁琴湘看出她的異常,笑道:“別害羞,熊燃帶你回家不就是要娶你嗎?”

    熊燃交往過的女人不少,帶回家的不過也就兩個,而上一個距今已有五年,實在不好多談。梁琴湘見林若冰還沉默著,便主動詢問:“怎么了?”

    林若冰想了想:“我和熊燃要結(jié)婚的話,您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嗎?”

    “啊。”梁琴湘有模有樣地說,“那就希望你們能早日讓我抱上孫子?”

    梁琴湘笑得開朗,從書桌抽屜里拿出一枚鉆戒,樣式精美繁瑣到是林若冰在珠寶店也無法看過的程度,燈光下璀璨奪目,熠熠發(fā)光。

    “這是我結(jié)婚時,熊燃的父親送我的?!彼贸瞿墙渲?,給林若冰戴上,滿意道,“正好。”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绷秩舯终?,正要遞過去,便被她攥住手指。

    “我覺得我看人很準?!绷呵傧娴?,“你很溫柔,有學(xué)識,我很喜歡你?!?/br>
    林若冰忽然眼眶有些紅,她低聲道:“謝謝梁老師,我和熊燃認識時間不久,能得到您的喜歡,我很幸福?!?/br>
    “我沒有父母,家境不好。”她坦白道。

    “你這孩子?!绷呵傧孀钜姴坏萌死婊◣в甑臉幼?,林若冰哭起來我見猶憐,令她忍不住難過,想起她說的家境之事,也忍不住情緒,“我嫁給熊燃父親的時候,熊燃奶奶對我很是刁難,而我家境很是不好,父親重男輕女,若不是我執(zhí)意要上學(xué),或許早就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平凡又落魄的度過此生。”

    梁琴湘道:“孩子,出身是我們無法選擇,但是努力和上進是我們不該摒棄的。”

    “還有就是——”梁琴湘看向她手里的戒指,“我其實一直不太提倡年輕早婚,但熊燃確實也不是早婚的年紀,他從小呢,就非常有自己的想法,不怎么愛學(xué)習(xí),愛運動,他是很聰明的,高中畢業(yè)沒上大學(xué)就去創(chuàng)業(yè),還是從地邊攤開始做起的,那時他爸非??床黄鹚运@么多年來沒用過家里一分資助。”

    “聽你這樣說,我倒是覺得你和熊燃性格很像,你們應(yīng)該能合得來。”梁琴湘說,“說句不好聽的,就算你們婚后不和,真的走到離婚的地步,作為父母的我們也只是能夠勸告你們,并不能替你們做決定。”

    “我看你好像從入門開始就有點兒緊張。”她笑說,“不用緊張,熊燃肯帶你回家,就是喜歡你。這么些年,他肯定成長了,成熟了,我們不會說任何令他不滿意的話。”

    林若冰將戒指收下,真誠道:“謝謝?!?/br>
    林若冰和梁琴湘從書房出來時,熊燃正端著一盆狗糧從走廊經(jīng)過,看見林若冰眼眶微紅的模樣,下意識蹙緊眉頭,“你說她了?”

    話是對梁琴湘說的,卻同時嚇了兩人一跳。

    梁琴湘撫著心口:“你真是——”

    熊燃還是一副冷淡狀態(tài):“我真是什么?”他觀察林若冰的表情和神態(tài),這怎么談話還能把人談哭了?

    “大逆不道!”梁琴湘斥他。

    他把人牽了去,攥著她細白的手腕兒,不甚在意地沖梁琴湘說了句哪有,然后牽著人的手往泰魯?shù)姆块g走。林若冰想和梁琴湘道別,熊燃便已經(jīng)湊近她,沖她脖頸里吹了口熱息。

    她抬頭看他,雙眸微紅,流光瀲滟。

    熊燃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她白皙的臉,心說哭倒也是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