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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離婚這一說 第42節(jié)

    當(dāng)她生活不如意,深陷泥潭,旁人的攻擊與她而言是迫害,她會(huì)很容易被激怒,做出常人無法想象的舉動(dòng)。

    但是熊燃能平復(fù)她的逆鱗,他坐在她身邊,桌子之下溫柔揉捏著她的手指,似輕拂,似呢喃。

    那一刻她覺得,所有事情都不是好計(jì)較的,沒有什么能夠影響她的快樂——和熊燃在一起的快樂。

    她又怎能猜不出楊炳南此番舉動(dòng),和熊燃的關(guān)系。

    兩人走后,陳糯和靳繁川才松了口氣。

    楊炳南面無表情地抽起根煙,而后聲色淡淡道:“累死我了?!?/br>
    “炳南……”

    陳糯叫他,實(shí)實(shí)在在道:“你剛真跟犯病了一樣?!?/br>
    “別提了?!睏畋峡此谎?,“我真改了?!?/br>
    靳繁川也笑,笑得特賤,問他:“我想問你,你怎么自不量力去招惹一對(duì)熱戀期間的夫妻的,祝福不行嗎?”

    “我祝福了啊?!睏畋险f,“我剛剛拍馬屁拍得嘴皮子都起泡了,你他娘的沒聽見啊。”

    “嗨?!苯贝加钍嬲?,又道,“反正你以后都不要再提熊燃之前了,你沒看他特別不喜歡你說他之前的事兒嗎?沒點(diǎn)兒眼力見,熊燃對(duì)你可真仗義?!?/br>
    陳糯笑得不行,卻也點(diǎn)了根煙,附和道:“真的炳南,聽靳老板的?!?/br>
    楊炳南說:“熊燃哪哪都好,就是戀愛腦,自從認(rèn)識(shí)他老婆,天天不到點(diǎn)兒就跑,以前從不這樣……”

    他這人心眼并不壞,只是之前大意了。細(xì)想來靳繁川說得也對(duì),人家都成夫妻了,他都不該在插嘴。不過熊燃讓他和林若冰當(dāng)面道歉這點(diǎn)兒太絕了,尷尬地他無地自容。

    靳繁川說:“人家兩口子臺(tái)階也給你下了,別不知足了,翻篇了,以后還是一樣的。”

    楊炳南嘆了口氣,手掌攤開胡亂在臉上抹了幾把,無地自容道:“丟大人了,以后可不敢了……”

    第32章

    從火鍋店出來, 已是深夜。

    熊燃把鑰匙遞給林若冰,對(duì)她講不想回家的話,就帶她去個(gè)別的地方。

    林若冰的手被他溫?zé)岬氖终瓢? 像怕她丟了似的,攥那樣緊, 和剛才在火鍋店時(shí)的輕柔力度完全不同。

    林若冰說:“我來開車, 你做導(dǎo)航?!?/br>
    天色沉沉不見星光, 夜色濃郁得如同被潑了墨,車燈閃爍著, 排成一排璀璨奪目的光點(diǎn)線,林若冰耐心等待紅綠燈, 不見任何情緒, 仿佛今晚壓根兒沒聽過楊炳南的道歉。

    熊燃倚在副駕駛位上,淡淡看了她一眼, 想問些什么,又覺得沒必要。

    女人的姿態(tài)若無其事, 說明那件事兒她沒放在心上, 然而熊燃再揣測(cè)也沒法揣測(cè)全部,只當(dāng)是平靜下來也算好事。

    綠燈亮起, 林若冰啟動(dòng)車子,這車開起來十分順手,且有熊燃坐鎮(zhèn), 莫名給她一種心安的感覺,于是那股原本就不算什么的恐懼被她拋諸腦后。

    “熊燃?!?/br>
    “嗯?”

    “朝哪個(gè)方向走?”

    前面是一個(gè)十字路口, 直走左拐紅燈, 右拐綠燈。

    熊燃低聲說:“直走?!?/br>
    車子在一輛奔馳后面停下, 四面八方斑斕燈光閃爍著, 熊燃忽然問道:“你不害怕了?”

    “怕什么?”

    “開車?!彼焓贮c(diǎn)點(diǎn)方向盤。

    林若冰也不含糊,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澳丬嚩冀o我買了,我還唯唯諾諾不敢開,太沒出息了。”她也看他,又道,“再說你坐在這兒,有什么好怕的呢?”

    她說話聲音不大,又很平和,姿態(tài)也乖巧,心情貌似不錯(cuò)。

    她問熊燃:“我們到底去哪兒?”

    熊燃說:“到了就知道了?!?/br>
    二十分鐘后,車子停在清河大橋下,倆人前前后后下了車,順著階梯走向橋上。

    橋上風(fēng)大,吹亂了她披著的長發(fā)。他變戲法兒似的從兜里掏出一根黑色皮筋兒遞給她,讓她把頭發(fā)扎起來,扎成平時(shí)上班那樣兒。

    林若冰笑著反問他:“哪樣兒?”

    熊燃說:“就那樣,低低的?!比缓笫种冈谧约憾员葎澚艘幌?,又說,“這邊留一小撮,好看,有氣質(zhì)?!?/br>
    林若冰被他的形容笑得不行,手抓著他的,另只手撫在胸口,迎著大風(fēng)低下頭笑了會(huì)兒,又道:“你來給我弄?!?/br>
    她把手里的皮筋兒又給了熊燃,慢慢悠悠走到扶手旁。

    橋下是波光粼粼的水,城市燈光倒映在上面,空氣中吹來濕潤的風(fēng)。

    熊燃先是把那根黑色皮筋套在手指上撐了撐,又推到手腕上。林若冰見他許久不動(dòng)作便主動(dòng)將長發(fā)悉數(shù)撐起,又散開。某一瞬間燈光劃過她纖細(xì)的脖頸,很快又被長發(fā)掩蓋。

    男人的動(dòng)作輕柔到無法描述,像是小心翼翼,又格外認(rèn)真,手指尖觸碰到她柔嫩的肌膚,又很快扯開,將她一頭黑發(fā)攤開擱在掌心,另只手去捉?jīng)]攏過的碎發(fā)。

    她說不疼,用力點(diǎn)兒也沒關(guān)系。又說照他這個(gè)速度,扎到猴年馬月也扎不完。

    林若冰偏眸看了熊燃一眼,見他神色認(rèn)真地垂眸理長發(fā),連唇角的弧度都莫名帶了點(diǎn)兒嚴(yán)肅,對(duì)她的話置之不理。

    她徹底趴在欄桿上,潮濕的水霧拂過她的臉,鉆過她脖頸又繞到身后男人身上。

    熊燃廢了點(diǎn)兒力氣,才將手里的皮筋套在她頭發(fā)上,那兩根手指撐著,一轉(zhuǎn),再轉(zhuǎn),一點(diǎn)點(diǎn)的把黑色長發(fā)掏出來。

    他很滿意自己的大作,手搭在她肩上拍了拍,林若冰便扭過頭來看他。

    眸光瀲滟,不亞于波光粼粼的水。

    這讓他一時(shí)難以控制,喉結(jié)輕滾動(dòng),唇越來越靠近她的臉側(cè),然而她一偏,只能吻上她耳廓。

    那地方更敏感,林若冰感覺身子酥了大半邊。

    這種溫情時(shí)刻令熊燃忍不住想要更多,他氣息微亂,喉間溢出一聲低笑,正要試探著去親吻,卻突然被她嬌嫩的手指捧住臉,滿眼虔誠地望著他。

    “是你讓他給我道歉的?”

    其實(shí)老早就想問了,又斟酌著該以何種姿態(tài),索性大方理智些,也溫柔一下,她知道他喜歡。

    熊燃兩首撐在欄桿上,涼風(fēng)吹起林若冰鬢角沒被攏起的碎發(fā),錮著她,她卻捧著他的臉。

    柔情消散在晚風(fēng)中。

    “怎么了?”

    “他說我什么了?”林若冰忽然將臉湊近他半分,微微睜大了眼睛,“你說?!?/br>
    熊燃笑了笑,沒預(yù)料,但此刻他心情好,于是便溫柔道:“沒說什么?!?/br>
    林若冰顯然不信的:“沒說什么你逼著人家跟我道歉,我和他又不熟的,你裝作不知道,這事兒不也就過去了?”

    熊燃心說那不行,你這過去了,我這兒過不去。

    她又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他是不是懷疑我圖你錢,不懷好意呢?!?/br>
    熊燃嗤笑了聲,看的眼神里滿是寵溺:“沒呢?!?/br>
    “誰圖誰啊熊燃?”她豎著根纖柔指頭抵他胸膛,質(zhì)問他,“你圖我呢吧?”

    她其實(shí)特別有女人味兒,這種滋味兒,世間唯有熊燃體會(huì)。初次見面時(shí)她便不自覺地體現(xiàn)了某種嬌羞以及矜持,以至于熊燃事后回想,便輕易分辨出差別。

    那份矜持,是她在旁人面前體現(xiàn)的。那份嬌羞只有在他面前才有。

    熊燃還知道,她在工作中,大概更加高冷。

    這種極致的反差令他激動(dòng),于是抵著她的身體有了反應(yīng)。

    林若冰淡淡出聲:“熊燃……?”

    “嗯?!彼麘猩⒊雎?,沉沉呼出氣息,唇角蹭著她耳廓,“別動(dòng),讓我抱會(huì)兒?!?/br>
    天橋的光線熾亮,照得林若冰臉色白皙,唇瓣嫣紅,熊燃抬眼看她,又覺得光暈好似給她蒙上一層濾鏡,好看。

    他的溫度是guntang的,林若冰稍稍把手抵在兩人中間,不想眾目睽睽之下過于輕浮,于是低聲又道:“其實(shí)我脾氣一點(diǎn)兒都不好,楊炳南背后懷疑我,我聽不見也倒不會(huì)生氣 ,如果說到明面上,我也不會(huì)讓他的。”

    她抬眸道:“你不用處處為我撐腰,我沒你想象中那樣?jì)扇??!?/br>
    熊燃能理解她想表達(dá)的意思,是嘗過世間冷暖,有對(duì)抗敵意的勇氣,她要他別把她看作溫室里的花朵,也別覺得她經(jīng)不起摔打,曲曲幾句嘲諷質(zhì)疑的話,與她而言并無大礙。

    但熊燃想說,凡事都要她自己一個(gè)人來撐的話,那他一個(gè)大老爺們兒算什么。

    他知道這事兒于他而言糟心,于林若冰而言,何嘗不是。

    他這樣想著,便都告訴了她。

    林若冰微怔,剎那間眸里忽然有了熱意,她不愿意讓人看到這熱意,哪怕是熊燃都不行。

    她將下巴墊在他肩上,人被攏得更加緊促,她歪了歪腦袋靠近他耳朵,問熊燃:“你有沒有喜歡的東西,我買來送你。”

    她很少送別人禮物,原來錢也不夠多,主要是覺得也沒有人能夠值得讓她用禮物聯(lián)絡(luò)情感。她得足夠喜歡對(duì)方,而對(duì)方也足夠令她尊敬,她才會(huì)考慮這件事情。

    不過近來她收到了很多,除去熊燃給的,還有蘇百川送的鋼筆,周曉萱送的水晶球。

    說不上是日后常用的東西,但很驚喜。

    而熊燃卻是想到她此前給梁老師買絲巾時(shí),挑來挑去眉頭緊鎖的模樣。

    何必再讓她如此費(fèi)心思。

    “不要。”他說。

    林若冰從他肩上抬頭,微微瞪圓了眼睛,路燈照得她皮膚很白,眼眸微紅。

    “為什么不要?”

    熊燃蹙眉湊近她,想觀察她更仔細(xì)。

    林若冰湊過來咬他的唇,一時(shí)間伴著涼風(fēng)的氣氛變得有些旖旎,她這種主動(dòng),比她說再多都有殺傷力。

    她喘息著,問他:“你要不要?”

    “要。”

    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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