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特的雄蟲崽崽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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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點慌的艾爾罕德拉抬眼看向一旁的雌君。 權(quán)褚罕見的收到雄主求助的視線愣了愣后,上前彎腰想從雄主手里抱過雄崽,然而剛一接觸到那軟乎乎的身子他整只蟲也僵住了。 他是軍雌,力道比一般的雌蟲都還大,雄主都不敢用力他就更不敢了。 雄崽的胳膊腿分別在兩只沒抱過蟲崽經(jīng)驗的蟲手上,兩蟲保持著抱不敢抱放不敢放的姿勢許久,直到一旁特地從雄崽養(yǎng)護協(xié)會請來的亞雌養(yǎng)護員征得同意后彎腰從兩蟲手中抱起雄崽。 得到解放的艾爾罕德拉和權(quán)褚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見剛剛在他們手上還好奇的左右轉(zhuǎn)著腦袋的小雄蟲“嗚哇~”一聲哭了起來。 身為器靈的小雄崽因為找到親蟲而安下來的心,在被陌生的氣息從親蟲身邊抱走后陷入了不安。 湛藍的眼眸蒙上了水汽,大顆大顆的淚珠從他泛紅的眼尾掉落,小小的手伴隨著細弱的哭聲在空中抓握,看上去可憐極了。 權(quán)褚的臉一瞬間就沉下來,別說是身為雌父的他了,就是一旁的雌侍們此時也是心疼得不得了的夠著頭看。 小雄崽哭起來真讓蟲難過。 至于艾爾罕德拉更別說了,一張臉陰沉得讓蟲害怕,細細的哭聲像是針尖一樣扎的他心里難受,他抬腳直接踹過去。 卻在半空中想起這個亞雌還抱著雄崽就轉(zhuǎn)了個彎踹在了一旁名叫艾希的雌侍腿上。 雌侍被他充滿怒火的一腳踹得倒退一步。 艾爾罕德拉瞥了他一眼就收回視線,臉色不好的看向哭得可憐的雄崽,“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br> 養(yǎng)護員趙言當(dāng)場出了一身冷汗,她做養(yǎng)護員已經(jīng)足足有十年了,斷不可能做出弄疼雄蟲這樣低下的錯誤,但是這些解釋眼前這個素有喜怒無常之稱的艾爾罕德拉是絕不會相信的。 這是艾爾罕德拉盼了多年才得的雄崽,也是艾爾罕家族這一代唯一的雄崽,要是在她手上出了問題,她甚至不敢想象自己會遭遇什么。 無論怎么都哄不好哭鬧的小雄蟲的趙言努力穩(wěn)定住情緒,細細的觀察著小雄崽企圖找出他突然哭鬧的原因。 在發(fā)現(xiàn)小雄崽抓握的手是向著艾爾罕德拉和權(quán)褚的時候她做了個大膽的動作,她將小雄崽放到了艾爾罕德拉的懷里。 艾爾罕德拉下意識的抱住懷里軟綿綿的小雄崽,然后整個蟲就僵住了連呼吸都忍不住放輕。 原本還在哭鬧的小雄崽在落到雄父懷里就神奇的不哭了。 重新感覺到血脈之親的他安下心來,小小的手抓住艾爾罕德拉胸前的衣服,淚眼朦朧著一雙湛藍的眼,雖然還看不清眼前的東西卻準(zhǔn)確無誤的對上艾爾罕德拉的視線。 他張著小嘴“啊~啊~”的告狀。 艾爾罕德拉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但是一對上他視線心就軟成一團,想著小家伙一到他懷里就不哭的情況心里十分享用,無師自通的輕拍著小雄崽的后背柔聲哄著,“雄父在,不哭,不哭?!?/br> 得到回應(yīng)的小雄崽咧嘴給了個笑容,一旁的權(quán)褚見此冷硬的面容柔和了不少,難以想象這樣軟乎乎的小雄崽是從他生出來的蛋里破殼的。 艾爾罕德拉抱著雄崽離開育蛋室向主樓走去,一路上小心翼翼時刻關(guān)注著懷里的小雄崽連走路的姿勢都顯得怪異起來。 當(dāng)然這種時候并沒有蟲注意他走路的姿勢,所有蟲包括機器人管家的視線都集中在他懷里的雄蟲崽崽身上。 走廊上陽光傾泄在雄崽白皙的皮膚上反射出螢白的光,溫暖的陽光像是被吸引著投向他的懷著,艾爾罕德拉有那么一刻覺得他像是在抱著一團光芒。 懷里的雄崽貼在他胸前,小心臟的跳動聲合著他的心跳聲,他從來沒有那么一刻清晰的感覺到胸腔里跳動的心臟如此有存在感,一聲又一聲訴說著生命的神奇,訴說著他存在的意義。 雄蟲是整個蟲族甚至是整個宇宙中最受神喜愛的存在,千年前那場災(zāi)難導(dǎo)致的后果使得現(xiàn)在整個宇宙上千萬種族都有著不同程度不同表現(xiàn)的病癥。 像是詛咒一樣,沒有任何智慧生命能逃過。 在這樣的情況下唯有雄蟲,他們沒有這種注定覆蓋一生的陰影病癥,還可以幫助雌蟲抑制住蟲源暴動。 在蟲族體質(zhì)越高越是強大的雌蟲,蟲源越不容易暴動。 因為只有雌雄結(jié)合才能生下來高級雌蟲,那來自于雄父的另一半血脈給予了他們在這個全宇宙都遭遇的厄運面前活下去的庇護。 雌雌結(jié)合生下來的雌蟲大多等級比較低,蟲源暴動的幾率也更大,沒有雄父的他們只有在成年后找到一位雄主,讓躁動的蟲源得到安撫。 那種被取名為ey的物質(zhì)無時無刻都在破壞他們的神經(jīng)元,雌蟲一生會經(jīng)歷無數(shù)次蟲源躁動,每一次躁動對他們而言都是無盡的痛苦和巨大的傷害,直到蟲源徹底暴動成為毫無理智的蟲獸,淪落為戰(zhàn)場上被驅(qū)使的殺器。 戰(zhàn)死沙場是蟲族給予他們最后的體面。 雄蟲,他們可以抑制這種叫做ey的物質(zhì)。 有雄蟲在的地方這種物質(zhì)會減少許多,他們還可以使用精神力主動將處于暴動邊緣的雌蟲拉回來。 不僅僅如此,在蟲族每一顆蟲蛋都需要雄蟲精神力的洗禮才能破殼,否則會變成破不了殼的死蛋。 從誕生之初到現(xiàn)在雄蟲從來都是蟲族的瑰寶,然而自千年前開始雄蟲成為了整個宇宙眾多種族的瑰寶,他們開始搶奪雄蟲。 因為不僅僅是蟲族有這樣的癥狀,其他種族都有各種相同或不同的癥狀,雄蟲是他們能看到的唯一希望。 出其不意的掠奪讓他們搶走了數(shù)千雄蟲,更多的雄蟲死在了被掠奪的過程。暴怒的蟲族屠殺了數(shù)十顆星球,血孽的罪惡浸泡了殘存下來的雌蟲一生。 導(dǎo)致后來的蟲族對雄蟲的保護更加變態(tài),變態(tài)到整個宇宙都頭皮發(fā)麻的程度。 或許是因為那一場罪惡,往后出生的雄蟲的生命只有雌蟲一半,在徹底成年前夭折率達到一半。 就像是雄蟲用他們一半的壽命和生命替雌蟲向蟲神贖清血罪一樣。 蟲族中雄蟲高于一切。 這句話不僅僅是口號,而是貫穿整個蟲族的法律,存在在蟲族基因里的真理。 艾爾罕德拉看著懷里抓著他衣服的小雄崽,相到他和自己一樣都只能活到雌蟲壽命的一半長度心尖像是被針扎了一下有點疼。 他突然就想到要給他取一個什么樣的名字了。 “維安,你的姓名艾爾罕維安”他如此說到,那雙與小雄崽一樣的湛藍色眼眸里明暗交雜。 蟲族的姓名與性命是同音的,所以他的第一個雄崽取名維安,而艾爾罕這個姓氏在蟲族的文化里代表了強大。 第3章 在他懷里的維安聽著他模模糊糊的說話聲張嘴應(yīng)和的“啊啊~”兩聲。 奶呼呼的聲音聽的在場的蟲心直軟。 趁著剛剛時間換了一身軍裝的權(quán)褚拿著奶瓶俯身將奶嘴遞到維安嘴邊,這是小雄崽的蛋殼磨成粉做的。 對于蟲族來說,出生時的蛋殼是很重要的,這決定了他們是否能健康成長。 雌蟲破殼后的第一天就會啃食掉大半個蛋殼,通常最多兩天蛋殼就會被啃食完畢。 雄蟲因為身體比較弱的原因需要七天才能啃食完蛋殼。 權(quán)褚剛剛看了眼蛋殼,一點啃食的痕跡都沒有,這讓他明白他的雄崽似乎比一般的雄崽還要弱。 雄父懷里的小維安尋著味道張嘴含住奶嘴,覓食的本能讓他不斷的吸吮,伴隨著咕咚咕咚的吞咽聲的是小雄崽因為滿足發(fā)出的哼唧聲。 整個客廳安靜得只能聽見呼吸聲,在場的蟲都直愣愣的看著小維安喝奶的樣子,看著他那小得不可思議的小手捧著奶瓶兩邊喝得一臉滿足的樣子,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愉悅感。 權(quán)褚低頭對上小維安湛藍色朦朧著一層霧的眼睛,一向冷硬的心稍稍軟了一下,這是他的雄崽,未來會喊他雌父的雄崽。 喝了一半喝累了的小維安歪著頭在雄父懷里睡著了。 抱著小維安的艾爾罕德拉皺眉,看著不足他巴掌大的奶瓶里還剩一半奶,他壓低聲音道,“喝得怎么這么少?” 權(quán)褚搖頭表示不知道,然后單膝跪下仰頭看著面前的雄主,暗紅色的眼里帶著微弱的祈求“雄主,軍部的事不能拖了,我能不能過去處理一下?” 一個月前從烏海戰(zhàn)場回來后雄主就不許他外出了,讓他乖乖待在家里好好做雌君。 盡管知道遲早有這么一天,別的軍雌在有雄主的那天就會被剝奪再次上戰(zhàn)場的權(quán)利,他的雄主已經(jīng)很好了,給了他二十多年的時間。 但是他不甘心,不甘心也沒辦法,在蟲族雄蟲高于一切,已婚的雌蟲從身到心所有的一切都是屬于雄主的,若不是危極生命雌蟲是不能反抗雄蟲的。 就在他已經(jīng)認命的時候,一個小雄崽從他的蟲蛋里破殼了。 權(quán)褚知道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果然,艾爾罕德拉看了眼懷里的小維安點頭,“去吧?!?/br> “是?!睓?quán)褚身姿筆挺的站起身將剩下的半瓶奶遞給一旁的管家轉(zhuǎn)身離開。 躲在雌父身后的權(quán)煩看了眼父雌離開的背影又偷偷看著雄父懷里的小維安,眼里有著淡淡的羨慕,他也好想被雄父抱。 夜晚,回到房間里的權(quán)煩站在鏡子前板著小臉看著自己臉上和眼睛同色的墨綠色蟲紋有點失落。 雄蟲弟弟臉就白嫩得不得了,難怪雄父會喜歡。 養(yǎng)護員趙言被送回了養(yǎng)護中心,盡管小維安的哭不是因為她的原因,但不妨礙艾爾罕德拉想換個養(yǎng)護員。 對于同事對她的同情趙言本蟲到是挺高興的,艾爾罕德拉是蟲族出了名的喜怒無常,被他整殘整廢的雌蟲不下三位數(shù),他能完好無缺的回來已經(jīng)是件很高興的事了。 隨著新的養(yǎng)護員被送到,艾爾罕德拉有了個小雄崽的消息也迅速傳遍蟲族。 …… 清晨,在特意為小維安裝扮的房間里艾爾罕德拉正小心翼翼的將小維安的手從嘴里拿出來,握在手里的手實在是太小了,好像一不小心就會被捏壞,這讓他十分不自在,“臟死了,不許含手。” 躺在地毯上的小維安聽見他說話咧開沒牙的嘴笑得眉眼彎彎,另一只沒被抓住的小手胡亂的揮舞著,“啊~” 一見他笑艾爾罕德拉就繃不住臉,“聽懂了就不許含了?!?/br> 躺在地毯上的小維安像是聽懂了般應(yīng)和了聲,“啊~” 艾爾罕德拉看他好像聽明白了便松開手,沒想到剛松開手就見他又把手放進嘴里,只能無奈的將他的手握在手里不放開。 被握著手不讓動的小維安也沒有生氣,另外一只能動的小手扯著腳丫高興的呀呀呀的亂語。 這半個月來都是艾爾罕德拉在照顧小維安,一點都不假他蟲的手,新來的養(yǎng)護員除了偶爾提醒一下其余的根本插不上手。 新來的養(yǎng)護員江氧表示理解,畢竟小維安實在是太可愛了,瞧那奶呼呼又乖的樣子讓蟲恨不得寵到心里去。 “叫雄父?!卑瑺柡钡吕稍诘靥荷隙褐【S安。 “啊呀~” “雄父?!?/br> “啊~呀~” “真笨?!彼焓贮c了點小維安的鼻尖,對上他帶著晶瑩笑意的眼眸嘴角不自覺上揚。 終端的聲音忽的響起,艾爾罕德拉收起笑意看了眼呼叫顯示嫌棄的皺起眉頭,隨手接通語氣里的不耐都不掩藏,“有事?” 顯示出來的虛擬身影高大強壯,灰白色的眼眸深邃的注視著他,眉宇間有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這就是艾爾罕家族現(xiàn)任家主艾爾罕臧世,曾經(jīng)軍部的元帥。 一個少見的雌蟲家主。 不像那些小門小戶出生的雄蟲被養(yǎng)得一味自大無知,大家族的雄蟲從出生起享受的就是頂尖的教育和資源。 這讓他們擁有了不亞于自身高貴身份的智慧和權(quán)力,所以蟲族頂尖家族的家主位一直都是雄蟲掌管,唯獨艾爾罕臧世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