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北掃了他一眼：“那給他點杯咖啡吧，這里好像也有。”

    黃主任剛想說他也喝不慣這個，注意到殷北的眼神，又把嘴閉上了。

    “好！”敖金彧站起來往柜臺走過去。

    黃主任這才看向殷北，有些哭笑不得：“小敖這孩子在某些方面直覺準得嚇人，有些時候又好像怎么也不開竅……”

    “這次算是猜的接近一點了。”殷北垂下目光，手指敲了敲桌面，“怎么也猜不中，無非是在下意識避開最不想要的那個答案?！?/br>
    黃主任噎了一下，心里嘀咕，也不知道敖金彧聽說的是關(guān)于殷北怎樣的傳聞，怎么就對他那么大抵觸。

    殷北笑了一下：“看來我這些年在外風(fēng)評不怎么樣，還有敖醒月幾分功勞，回頭我得好好找她聊聊。”

    黃主任額上冒出冷汗：“這個、這個……東海龍王生性爽快，想來是……”

    殷北擺了擺手：“行了，我們倆不用你cao心。”

    黃主任撓了撓頭，正打算說兩句，一抬頭發(fā)現(xiàn)殷北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最初給你看相的時候就說過，你啊，這一輩子就是放不下的cao勞命?！?/br>
    “好歹只cao心比自己弱的家伙吧?！?/br>
    黃主任苦笑一聲：“哎呀，老毛病了，總是忍不住?！?/br>
    “他猜什么，就當是什么?！币蟊笨聪虬浇饛谀滩韫衽_前的背影，神色莫測，看不出心思，“順其自然?！?/br>
    他收回目光，“正事要緊。”

    黃主任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但最后還是老實應(yīng)下：“好?！?/br>
    他是真搞不懂殷北在想些什么，不過這位性格別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等難題還是留給小敖自己去解吧。

    他端著敖金彧送的咖啡和蝦餅，一臉慈愛地對他們揮了揮手，轉(zhuǎn)身離開了。

    覺得自己能忍住沒勸兩句，大概是脫離cao勞命的一次巨大進步。

    ……

    姜越人的回應(yīng)來得比殷北想象中更快一點。

    他以為按照姜家盛氣凌人的習(xí)性，多半也要僵持一陣，等到不得不低頭的時候，還要糾結(jié)一下是不是非得由姜越人本人出面。

    但姜越人卻回應(yīng)得格外爽快，就連黃主任都覺得有些古怪。

    黃主任鬼鬼祟祟避開敖金彧，把殷北約到了樓下包子鋪，像特工接頭那樣，裝作偶遇在他身邊小聲說：“大人，今夜見面約在萬法寺，如果需要把小敖支出去的話，我可以……”

    “不用，帶上他好了?！币蟊绷嗔藘蓚€包子，掃他一眼，“他太傻了，讓他多見見陰謀詭計，不然以后得像他媽一樣?！?/br>
    遠在東海的敖醒月女士結(jié)結(jié)實實打了個噴嚏。

    黃主任愣了愣：“那到時候您……”

    這樣豈不是很容易露餡？不過看著殷北的模樣，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你到時候看就好了。”殷北打了個哈欠，一轉(zhuǎn)身，敖金彧正站在不遠處，興高采烈對他們招手。

    黃主任做賊心虛，一緊張差點平地摔了一跤。

    殷北看了他一眼，提醒他：“你還沒買東西。”

    黃主任這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開口要了兩個包子。

    敖金彧過了馬路，黃主任努力擺出和平常一樣的笑臉：“小敖怎么這么早回來了？不是說城郊那邊有個不懂規(guī)矩的妖怪……”

    “嗯，好像是深山老林里跑出來的，還以為自己好不容易修煉成形了，能在人間作威作福做山大王呢。”敖金彧順手接過殷北手里的東西，“但他還沒做什么壞事，也不能下手太狠，本來還有點麻煩?！?/br>
    “不過我去的時候正好遇到了一個玄安觀的道士?！?/br>
    “他比我先到，那妖怪已經(jīng)被捆住了，道長說他打算把這妖怪帶回玄安觀，先教讀書寫字思想品德，然后再放出來?！?/br>
    “我看他面相通透，心思赤誠，應(yīng)該不是壞人，就讓他把妖怪帶走了?！?/br>
    敖金彧比劃著，“走的時候那個妖怪哭的好可憐啊，說要回山里。”

    黃主任呆了呆：“那你這運氣確實挺好的哈？”

    “也還好吧？”敖金彧撓了撓頭，不知道白跑一趟算不算得上運氣好，“一般這種妖怪，也只能帶回來讓大家教育吧？”

    “不過我看最近三界互助委員會自己也麻煩得很，恐怕沒時間照顧他……”

    “嗯，是這個道理?！秉S主任贊同地點了點頭，露出思索的神色，“不過玄安觀這名字好像有點耳熟……算了，今晚還有個任務(wù)，小敖你跟北斗一起來?！?/br>
    “北北也去嗎？”敖金彧來了精神，“是干什么？”

    殷北簡短回答：“見姜越人。”

    頓了頓他補充一句，“還有見冥王?！?/br>
    敖金彧陽光燦爛的笑臉僵在了臉上，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見、見冥王啊……”

    殷北似笑非笑：“怎么，你不想去??？”

    敖金彧面露糾結(jié)：“去、去吧?！?/br>
    “我也沒見過他，好歹得見一面?！?/br>
    ……

    入夜。

    敖金彧、殷北、黃主任三人在萬法寺前集合，坐落山間的恢弘古寺在黑夜中也自有一派浩然正氣。

    敖金彧顯然有些緊張，嘀咕了一句：“怎么非挑晚上見面??？”

    “畢竟是見鬼，時間挑晚上，也是顯得我們打算配合人家?！秉S主任笑呵呵地為他解釋其中關(guān)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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