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牧場不對勁 第1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你比鉆石閃耀、總是失戀的帥氣弟弟、鳳歸墟、拯救悲情反派進行時!、大道紀、我命超硬,百無禁忌(猛鬼收容所)、我的新手禮包三千億、當黑粉是要挨cao的(NP娛樂圈)、恐怖、性和反殺(快穿,h)、病弱美人是國師
第17章 文秀 池塘里的人魚冒出了一個腦袋,他的頭發(fā)本就濕答答的,被雨淋著就更顯得狼狽。 溫昭昭遙遙的看著池塘,忍不住笑了笑。 魚應(yīng)當是親水的吧,也許這種天氣他會更舒服也說不定,溫昭昭想起了什么,從背包里掏出了一樣東西,帶著剛出爐的玉米順著窗戶跳了出去。 微涼的雨水打在臉上,將夏日的暑氣盡數(shù)驅(qū)走。 溫昭昭沒有穿雨衣,就這么直直的走進了雨簾中,頭發(fā)迅速打濕了大半,像尤彌一樣濕答答的粘在了臉頰旁。 手中的玉米還很燙,溫昭昭的手心紅了一大片,路上換了兩次手,才沒被燙傷。 “很燙,小心手”,溫昭昭隨口提醒了一句,才將手里的玉米遞給已經(jīng)游到岸邊的小人魚。 每當人魚鉆出水面,她的心里總有些放心不下,忍不住又朝著后山的方向看了看,確認沒人之后,才將另一只手里的小瓶子也交給發(fā)呆的小魚。 “我這只有這個,消毒用的,算是聊勝于無吧?!?/br> 文姐給她的那瓶碘酒被她塞給了人魚,溫昭昭手心的小口子早就結(jié)痂了,至于那塊淤青涂碘酒也是沒用的,不如讓人魚拿去涂一涂,雖然他全天都泡在水里,藥的效果應(yīng)該也不大,但總比沒有要強些。 手里的東西都給了小人魚,溫昭昭看了看自己攤開的手掌,上頭的淤青已經(jīng)變得發(fā)黑了,旁邊的地方又被燙的通紅,看起來凄慘的很。 受這點小傷好像也是有用的…… 盯著手心看了幾秒,溫昭昭想起文姐的囑咐,決定吃完飯冒著雨去一趟小鎮(zhèn)。 人魚還捧著手上的玉米,連玉米的外皮還沒剝開,溫昭昭記起昨天的畫面,蹲下身來直視他囑咐了一句,“玉米外面的綠色皮和里頭的硬心是不吃的,只能吃玉米粒哦小魚?!?/br> 尤彌的臉垂著,幾乎要埋進自己的胸口里,含糊的嘟囔了一句,“啰嗦?!?/br> 溫昭昭只覺得他在別扭,而且別扭的還很可愛,不由的笑了兩聲,“我一會兒要出去一趟,順利的話會給你帶些藥回來,人類的藥你能吃吧?” “能”,這一個字尤彌說得很輕,掩蓋在滴滴答答的雨滴聲更是不明顯,幸好溫昭昭的耳朵還算靈,又一直關(guān)注著他才能聽得清楚。 “能就好,記得好好看家啊小魚?!?/br> 說完,溫昭昭三步兩步跑回了屋檐下,撐著窗沿又不走尋常路的跳了回去。 等她離開了,尤彌才抬起了一直垂著的頭,直直的盯著小屋的方向看,人魚碧色的眼眸比以往更加深沉,像是藏了暴風雨,又像是山崩前的寧靜,帶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久久不肯移開視線。 人魚的體溫本就比人類要冷,溫昭昭摸著都熱的玉米放在他的手上,瞬間就把人魚蒼白的手指燙成了淡淡的紅色。 即便如此,尤彌也沒有放開玉米,甚至連手的動作都沒變過一下,像是感覺不到熱度一樣,死死的攥著手里的東西。 等到屋里的燈光熄滅了,尤彌敏感的動了動耳朵,聽到關(guān)門的聲音,才往下潛了潛,只露著半張臉在水面上,張開嘴巴說了一句,“我才不叫小魚……” 吐出的字眼被水溫柔的包裹住,變成了一個個水泡泡,浮到了水面上,‘砰’的一聲炸裂。 溫昭昭當然聽不見這句話,她披上了雨衣,從箱子里取出了維克放進去的一百零五塊,將錢好好的裝進兜里,帶著剩下的那五根玉米踏上了去小鎮(zhèn)的路。 雨中的小路比往日更加安靜,連吵鬧的小蟲都閉上了嘴巴,聽著雨滴砸在草地上的聲音。 這條上坡的小路除了她本就沒什么人走,下起雨來,連河邊玩耍的孩子都沒有了,世界像是一下子只有雨滴的聲音,既吵鬧又安靜。 溫昭昭朝平日里有些人的岸邊看去,遠遠的看見了黑漆漆的圓形,她一下子移開了目光,像是沒看見一樣,腳步匆匆的往鎮(zhèn)上走。 這種雨天,還是別去招惹這種依托水生的水鬼為好。 五根玉米的重量不輕,肩膀上的包帶幾乎要勒進溫昭昭的rou里,但這些都影響不了她想避開水女的腳步,幾乎是小跑著進了小鎮(zhèn)。 文姐的店離得近,快步跑了兩分鐘,溫昭昭在門口甩了甩雨衣上的水滴,禮貌的敲了敲門,才推門進去。 下雨天,店里比平時更冷清,連門邊的風鈴都因為緊閉的門窗失去了聲音。 溫昭昭帶著笑容進了門,入目就是文姐匆忙著擦眼淚的場面,準備好的話全堵在了喉嚨口,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文梅胡亂的擦了兩把臉,勉強的對著溫昭昭笑了笑,“這么大的雨,你怎么還出門了,都淋濕了吧,快進來擦擦。” 她順手將一條毛巾遞了過來,溫昭昭將雨衣脫了下來,擦了擦身上漏進去的雨水,猶豫的幾秒還是沒有問文姐的隱私,反而低聲回了她的問題,“牧場里的玉米成熟了,我想著給jiejie送些來”。 挎包里的玉米被她一根根的撿了出來,碼在了種子店的柜臺上。 也不知道是哪里觸動了文姐的神經(jīng),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順著臉頰串串滾落,連忙用帕子捂住了臉,嗚嗚的埋在桌上哭了起來。 溫昭昭也不知該說些什么話來安慰她,實際上,她連文姐為什么哭都摸不到頭腦。 站在文姐身邊等了一會兒,見她還有控制不住情緒,溫昭昭用桌上的水杯倒了杯熱水,悄悄推到了她的手邊。 溫熱的水杯輕輕挨上了文梅的手背,她立即敏感的抖了一下,從帕子里抬起了頭瞧了溫昭昭一眼。 哭的久了,眼眶的神經(jīng)都在跳躍著,燃燒了一般的痛,大概是情緒真的壓了太多,這么哭一哭,文梅反而覺得自己好些了。 眼淚是暫且止住了,急促的呼吸卻沒辦法一下子就緩解,文梅怕自己再哭,克制著讓自己不去看對面溫柔的女孩子,端起水杯灌了兩口,心中慶幸非常。 幸好,幸好她遇見的是溫昭昭,是一個溫柔的好孩子。 她這么抬起手喝水,一直藏在手臂下的照片就自然的露了出來,溫昭昭的目光隨意的掃過,只覺得照片上的人格外的眼熟。 再抬眼看看文姐,溫昭昭恍然大悟。 可不是眼熟嘛,照片上的女人跟文姐有七分相似,只有嘴唇長的格外不同,一眼就能看出兩人的血緣關(guān)系。 門扉緊緊的關(guān)著,隔絕了外頭呼嘯的風雨聲,屋里頭點了燈,將雪白的墻壁都染成了暖暖的橙色,文梅斷斷續(xù)續(xù)的喝著杯中的溫水,難得的有了些跟人分享這件事的心情。 她用布擦了擦相框,把剛才落在上頭的眼淚擦了個干凈,然后舉了起來,笑著給溫昭昭展示,“這是我meimei,跟我長的像吧?!?/br> “她叫文秀,比我小了十五歲,從小就喜歡粘著我,說是我的女兒恐怕都有人信。” 文姐的眼框紅著,眼角隱隱還有淚光,臉上的微笑卻十分溫柔,讓溫昭昭也忍不住放輕了說話的聲音,“她很漂亮”。 “要是她聽見你這么夸她,她一定很開心,那丫頭最臭美了?!?/br> meimei被夸獎了,文梅比自己被夸獎了還要開心,唇邊的微笑都大了一些,很快,她又想起了什么,笑容迅速的落了下去。 “十年前我來到了向日葵小鎮(zhèn)開了這家店,秀秀舍不得我,就說以后要找個向日葵小鎮(zhèn)的男人結(jié)婚,要離我近些?!?/br> “五年前,她真的嫁到了小鎮(zhèn)上,每周都要來我這店里逛逛,雖然結(jié)婚了,但還像小孩子一樣,處處都要人照顧”,說到這,文梅忍不住哽咽了一下,停了一會兒,穩(wěn)定住情緒才接著往下說。 “一年前的春天,秀秀忽然失蹤了,到現(xiàn)在還沒有任何消息?!?/br> 文梅一下子挺直了背,表情變得堅強又溫柔,“有人說她死了,但是我不信,死了怎么會連尸首都尋不到,那丫頭肯定是出了事,跑到別的鎮(zhèn)子去了,等找到她,我一定狠狠的罵她一頓?!?/br> 失蹤了一年有余還找不到一點點消息,溫昭昭聽到這心里便明白了情況。 她的目光落在文姐的臉上,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安慰她,又不能在這種時候說些喪氣的話,干脆順著文姐的話接了一句。 “昨天牧場邊上也出現(xiàn)了從別的鎮(zhèn)子上偷偷跑過來的人,文姐你說的對,跑到別的鎮(zhèn)子上的可能性也有,等日后我?guī)湍愣嘧⒁庵钦娴恼业叫阈?,我一定馬上告訴你”。 文秀生存的可能性很小,這件事文梅又怎么會不明白呢,聽見溫昭昭的話,她的喉頭像是噎住了一塊饅頭,半晌才說出幾個‘好’字來。 從種子店里出來的時候,溫昭昭的心情沉重了不少,她記掛著池塘里的小人魚,準備直接去文姐告訴她的醫(yī)館里買些藥。 外頭的雨越發(fā)大了,除了幾個上班族,街上幾乎沒人走動。 溫昭昭披著雨衣快步往醫(yī)館的方向走,雨水讓她的視線受了很大的阻礙,直到跟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她才猛地意識到剛才過去的人是趙奇。 兩人有過一面之緣,趙奇似乎記得她,在這樣的大雨中還不忘跟溫昭昭打了個招呼。 無面女還是像從前一樣跟在他的身后,溫昭昭的睫毛被雨水打濕了,只能瞇著眼睛看東西,她的視線在一人一鬼身上掃過,打了個招呼就準備離開。 才走出了兩步,溫昭昭忽然愣在了路上,腦海中閃過一聲驚雷。 她快速的回過身,往趙奇離開的方向努力的張望,心臟突突的跳著,幾乎大過了雨聲,眼睛更是努力的睜大,試圖讓視線更加清楚。 不會吧,不會吧! 溫昭昭難以置信極了,想要看清楚那個身影來證明自己的推測,又難過極了,腳步扎在原地,愣愣的看著趙奇離開。 作者有話說: 大家猜到了嗎? 另外,準備入v了!(撒花 第18章 記得 雨水打在臉上, 像一個個冰冷的巴掌,讓人痛的清醒。 溫昭昭一直站在大雨里,直到完全看不見趙奇的背影, 才心情復(fù)雜的重新抬起了腳步。 她幾乎記不清楚是怎么走到醫(yī)館的,只記得自己把醫(yī)館的醫(yī)生嚇了一跳,差點沖過來扶著她。 稍作解釋之后,溫昭昭才明白醫(yī)生為什么會誤會。 她本就生的白,外頭下著雨, 冰涼的雨水帶走了臉上的血色, 讓她看起來蒼白的厲害,加上被雨水打了半天, 頭有些暈,走進來的時候晃晃悠悠跟快要倒下的病人差不多。 醫(yī)館的醫(yī)生很細心, 再三確定了她沒事后,還是給了她一杯還燙著的熱水。 溫昭昭道了聲謝,將水杯捧在了雙掌間,熱氣順著北口冒了出來,剛好熏蒸著溫昭昭冰涼的臉頰, 沒一會兒,她蒼白的臉上就浮上了些血色。 “醫(yī)生, 我想買些藥。” 溫昭昭沒有忘記這次的目的,小人魚的傷口看起來已經(jīng)很久了, 不管是內(nèi)服還是外用的藥, 最好都帶回去一些。 “感冒藥嗎?家中確實應(yīng)該備一些?!贬t(yī)生邊說邊從柜臺低下,掏出了兩盒藥, “消炎的最好也備上一盒, 冒著這么大的雨來, ” 這些藥確實也需要,但更重要的是傷藥,溫昭昭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將手上的青黑亮出來給醫(yī)生看了看,“我是開牧場的,經(jīng)常受些外傷,也想開些外傷的藥回去?!?/br> 醫(yī)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仔細的看了她兩眼,這才確認原來她就是前段時間剛來的牧場主,“原來是牧場主小姐,那確實要備些常用的傷藥,平日里做事情可要小心些,別成了我這醫(yī)館的??汀?。 醫(yī)生是一位頭發(fā)有些花白的老爺爺,不知道具體年紀是多少,他的脊背挺直精神氣也足,看起來比許多中年人還健康。 溫昭昭當然聽得進去關(guān)心的話,乖乖的接過了裝著藥品的袋子,“謝謝醫(yī)生”。 外頭的雨沒有絲毫變小的意思,溫昭昭道了聲別,將外頭的雨衣穿好,再次沖進了雨幕中。 回牧場的路上不可避免的會經(jīng)過種子店,溫昭昭駐足盯著里頭的燈光看了一會兒,還是沒有推門進去。 萬一呢,萬一是她誤會了呢…… 文姐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溫昭昭不想因為一些隨便的猜測去打擊她的心情,無面女終究是沒有五官的,就算臉部的輪廓跟文秀長的相像,也有認錯的可能。 飄蕩在男人身后的鬼魂已經(jīng)沒有生還的可能了,文秀在文姐的心里卻是有生還的可能的。 溫昭昭不想去打破她的期待,至少在沒百分百確定之前,不想去。 在泡泡餐廳買了塊面包,又打包了一份炒飯,將食物密封好放進挎包里,溫昭昭拔腿一路小跑回了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