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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的聲音徑直往柳瑟耳朵里鉆:“這里你做過,我做過,柳瑟,你都嫁人了肯定也做過對吧?” 說著,她挑釁似地一把關(guān)上柳瑟打開的柜子鐵門。 柳瑟正好把里頭的包拿出來。 那道目光探究的意味濃烈,恨不得在柳瑟身上灼出個洞。 柳瑟耳畔的耳朵燒起來,有點不自在。 灰塵在半空中騰騰上升,像是焰火火苗。 大庭廣眾之下講私密事不是柳瑟的風(fēng)格,更何況王佳蕓連熟人都算不上。 竟然還拿她當(dāng)作玩笑話,柳瑟僵硬著脖子回過去:“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br> 她回過身,去了另一側(cè)換衣服,之后目光從未放在另外兩個人身上。 仿佛換衣間里只有她一個人。 王佳蕓已經(jīng)洗完澡換好衣服,她和同伴在角落里休息會兒,等時間到了再去訂好的飯店吃飯。 聊八卦權(quán)當(dāng)做消遣。 她安靜地靠在柜子上,房間里只有柳瑟發(fā)出動靜,在寂靜之中顯得尤為刺耳。 看著柳瑟離開的背影,王佳蕓嘴角勾起:“有趣?!?/br> *** 柳瑟和童童去附近的商場吃了甜品再回家。 今天周六,按照慣例要回老宅吃飯。鐘晏打來電話讓她直接過去,他已經(jīng)到了。 老宅里,柳瑟一進(jìn)門就見到鐘碩跪在地上,他身邊站了個女人,模樣柔弱中帶著點一腔孤勇,如同雨中君子蘭。 光匆匆一瞥,那女人穿著空蕩蕩白色裙子的背影就印在柳瑟腦海里。 鐘晏站在老太爺邊上,他見到柳瑟,沒多說什么就讓柳瑟先帶著童童上樓。 怕是要出什么事。 柳瑟陪著童童在房間寫作業(yè),兩人面色凝重,特別是童童,害怕得手指冰涼。 兩人心思都不在學(xué)習(xí)上,側(cè)著耳朵注意樓下的動靜。 “咣當(dāng)—”,不知道什么東西撞在地板上,發(fā)出巨大響動。 鐘童童筆下一頓,筆尖戳破了白紙。她身子發(fā)抖,顫顫巍巍地躲進(jìn)柳瑟懷里。 家里人都怕老太爺發(fā)火。 她雙手抓著柳瑟手臂:“四嫂,出事了。五哥...五哥他......” 好像接下來是什么難以啟齒的事情,鐘童童胃里犯惡心。 柳瑟前段時間一心撲在君君生病上,不知道短短一會兒時間,老宅子怎么就出事了。 她安撫地拍拍童童后背:“把耳朵捂上,害怕就不要說了?!?/br> 童童搖搖頭,淚水快掉出眼眶:“那天我聽到他們說五哥...五哥讓那女人把孩子打掉?!?/br> 童童年紀(jì)小,從小被學(xué)校教育尊重生命,哪里能接受這些。 畢竟是條人命。 驚懼感涌上心頭,也許是女孩子都是同命運,柳瑟忽然心下難受,就好像下午在悶熱的換衣間。 王佳蕓肆無忌憚地說著床事一樣讓她惡心得像是有什么在胃里攪動。 底下許久沒有動靜,怕是已經(jīng)結(jié)局。 老太爺似乎是被氣到了,有人來傳話說要是肚子餓了,可以讓人把飯帶上來,看來今晚是不會一起吃飯了。 柳瑟哪里還有胃口吃東西,童童精神萎靡,也不想吃飯,早早就躲進(jìn)了被窩里。 常州微信上讓她先給他幾張設(shè)計稿看看,柳瑟那些稿子都在新房里。 她惴惴不安地下樓,每一步落在漆油的樓梯上,她都心里難受。 柳瑟是快走到新房時見到那女人的。 那個女人似乎迷路了,暈頭轉(zhuǎn)向,不知道往哪里走。 別墅區(qū)地廣人稀,重重園林建筑,像個迷宮。 她轉(zhuǎn)過來,也看到了柳瑟,停在原地,似乎等著柳瑟走過來。 兩人意外地都穿了白色寬松裙子。 濃青色的夜里,熱燙的夏日暖風(fēng)吹得裙子獵獵飄揚。 飄搖得像是抹幽魂。 柳瑟覺得自己是在照鏡子,兩人像得出奇。 “找不到路了吧,我?guī)愠鋈??!绷叩剿邦^。 那女人道了謝,眼神明亮堅定,一點也不像她聲音所表現(xiàn)出來的嬌柔樣子。 “我知道你,圈子里關(guān)于你的傳聞很多?!彼诤箢^忽然說道,嗓音空靈,在空曠的空間驟然響起。 柳瑟腳步忽然一頓,轉(zhuǎn)過身。 “你別誤會,我不是來笑你的,要笑也是笑我自己。怎么會這么蠢,蠢到這個地步?!?/br> “那...那個孩子...” 女人臉上有絲破碎的笑容,滿不在乎地說:“打了,鐘朔不知道我早就打了?!?/br> “鐘朔之于我實在是太痛苦。” 她在說這話時有絲報復(fù)的快意,柳瑟感覺自己和她一樣,是快要碎掉的玻璃。 風(fēng)吹過,化作一陣齏粉。 宛若站在山崖之巔,搖搖欲墜。 “你喜歡小孩嗎?有過孩子么?”那女人臉色蒼白,白蔥似的手下意識覆上小肚子。 柳瑟張了張嘴,復(fù)雜的情緒難以言明,她好像知道面前是深淵,她帶著痛苦難以自拔地掉進(jìn)去。 直到睡覺前,柳瑟都有些渾渾噩噩。 鐘晏身上干凈的柑橘香包圍著柳瑟,她才注意到鐘晏已經(jīng)在床上坐了許久。 因為老太爺發(fā)火的緣故,兩人住在老宅里。 從結(jié)婚到現(xiàn)在住在老宅里的次數(shù)并不多,有時候即便迫不得已,鐘晏也會后半夜找借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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