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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告訴我的。”蠱美人指了指胸口。 南衣覺得自己都快吐老血了——她能把他的心挖出來嗎?不能…… “我要是再走,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你還能找得到不?”會不會與距離遠(yuǎn)近有關(guān)? “能?!币粋€字。 呵呵。所以,對她來說,現(xiàn)在是殺又殺不了,跑又跑不掉? 南衣木著臉走回床邊拿了自己的東西,一聲不響地理毫了衣服就往門口走。 “你去哪?”七月問道,她能感覺到身后的主上又想跟過去了。 “老子去買兇殺人!”南衣狠狠一拉門,黑著臉走了出去。 自己殺不了,找別人殺總行了吧! 第68章 接下來,無論南衣走到哪,身后都跟著兩個尾巴。 就算她一時溜了,不出幾日,后面那尾巴又吭哧吭哧地跟上來了。 ——不能總這么跑一輩子??! “喂!你家主上是不是得去看看大夫?比如回個冬柏宮什么的?成天這么傻……”被七月一個眼神瞪了回去,南衣摸了摸鼻子,“這也不是個辦法吧?!?/br> 蠱美人也看了過來,眼神依舊呆呆的,真是白瞎了這副好相貌。 說出去,就沒誰能信他是木山的夏樟宮宮主。 七月眼神明顯猶豫了一下。 她不是沒想過帶晏奚去治療,但主上現(xiàn)在一心就想跟著南衣,若是自己不從……他那些本事倒是一點(diǎn)兒都沒忘。 “我勸你啊,還是把他弄暈了,拖回木山比較靠譜。”見七月猶豫,南衣立時循循善誘起來,“總不能就一直……這么下去,是吧?買上半斤蒙汗藥,醒了喂,喂了睡,反正你這速度,七天之內(nèi)肯定能到木山,餓不死你家主上。” 七月用一種相當(dāng)無語的表情看向了南衣,“主上知道了,會扒了我的皮。” “不會不會?!蹦弦逻B連擺手,“你看他這狀況,真醒了,八成也記不得?!?/br> “我記得的?!北涣淘谝贿叺男M美人發(fā)了話。 南衣內(nèi)心翻了個白眼,面上毫不尷尬地繼續(xù)說道,“就算記得了,你家主上,也會因你護(hù)駕有功,不計前嫌,大大表揚(yáng)的?!?/br> “不會?!毙M美人又道。 “我們說話,你插什么嘴!”南衣恨得牙癢癢——這廝就咬著她不放了是吧。 七月也收起了猶豫表情,“夏姑娘,不如你與我們回去,主上他……” “腦子有病才回去!”一個躍身爬上身后大樹,南衣挑了根樹枝躺下就睡,“你們愛走走,愛留留,別打擾老子睡覺!”這天就不該和他們聊! 他們所處得地方,是一個被風(fēng)的小溪邊。 七月點(diǎn)了火堆,蠱美人乖乖坐在火堆邊上,一直抬著腦袋盯著樹上的南衣。 ——看你妹看。 二話不說轉(zhuǎn)了個身,后背對著蠱美人,南衣心里頭的憋屈都快漫出天際了。 “主上?!逼咴聦⑺统允尺f給晏奚,他頭也沒回地接了過來,一邊吃一邊繼續(xù)看著樹上。 七月無奈地?fù)u了搖頭。 跟著主上這么些年,自從遇到夏南衣,他就越來越不一樣了。 主上真的是很喜歡夏姑娘。 以前,春夏秋冬四宮,夏樟宮一向是最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蠱術(shù)本就不同于刀劍功夫,帶著常人避之不及的殘忍與陰暗。 而晏奚此人,長相極美,每次任務(wù)都完成很漂亮,但也漂亮得……太過瘆人,死在他手上的人很少能有全尸。 主上對所有人都很防備,除了冬柏宮曾經(jīng)的晏隸晏宮主。也只有每次與晏隸相處的時候,才能從主上這里見到幾分真心的笑容。但晏隸死了。 現(xiàn)在,那個特別的人成了夏南衣,可目前的狀況…… 七月看了眼依舊抬頭望樹的自家主上,默默嘆了口氣——走一步算一步了。 夜越來越深,蠱美人也困了。他側(cè)身躺了下來,又看了眼樹上的人,剛閉了眼沒一會兒,立時又睜開來,確認(rèn)那人還在樹上,這才放心地閉了眼。 火堆繼續(xù)燒著,柴火噼噼啪啪。 春日的晚間還有幾分涼意,南衣躺在樹上,不覺蜷起了身子。 月上中天,整個林子都靜了下來。 七月因為累極,不知不覺也睡了過去。 火堆燃得越來越吃力,火苗勉強(qiáng)扒住最后幾塊木頭,眼看著就快滅了。 “啪嗒——” 一塊木頭被丟進(jìn)了火堆,繼而是第二塊、第三塊……火苗重新找到了依靠,歡快地燃了起來。跳躍的火焰映在添柴人的面上,劃出了幾分突兀的明暗。 自那日三情蠱被反控之后,已經(jīng)過去了七日。如今,他總算是醒過來了。 晏奚的視線移向樹上那人,越發(fā)深了幾分——她還在。 脖子傷口已結(jié)痂,但肩上的傷口還要再養(yǎng)一陣。 對于這七日,他的記憶時斷時續(xù)并不完整,但卻清晰記得南衣兩次要?dú)⒆约旱那樾巍?/br> 明明每次她都毫不猶豫地下手了,但卻都被什么突然給打斷了。 伸手撫上胸口,晏奚嘴角微微上揚(yáng)。 她殺不了自己。因為三情蠱,作為母蠱的她無法下手。 而且,面對有些呆傻的自己,南衣的眼中雖有怒意,卻不帶恐懼。這樣……挺好的。 一旁草叢傳來輕微的細(xì)簌聲,晏奚輕輕動了下指尖,一條紅線緩緩探了出來,尋向聲音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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