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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經(jīng)歷頗多,他強制動功,傷勢加重,如今一放松,困倦頓時侵襲而上。黃琴本想將就一下,懶得再去擺弄,奈何那股甜香真的太擾人了,他翻來覆去都睡不著,重新坐起。 “至少把被子換過來?!秉S琴抱起那條惱人的棉被出門,輕手輕腳地走到穆清清的床榻前,卻見她換了個姿勢,埋在了他的被子中,抱得緊緊的。 “……” 黃琴薄唇微抿,把手中的被子給她蓋上,轉(zhuǎn)身出門。 第29章 、綠意 第二日, 黃琴清醒過來的時間比想象中晚。 他以為在傷勢連綿刺痛的情況,以及這個倉促陌生的環(huán)境下會很難入眠, 卻真正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迷糊地睜開眼。 這于他而言, 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但他沒讓自己沉淪太久,就迅速起床梳洗。 鼻翼間好似還殘留著一絲甜香,無論如何用力, 都抹除不掉。黃琴眉頭微蹙, 拉開了房門,剛巧對上了院中穆清清聞聲看過來的笑顏。 “jiejie, 早啊。” 金色的陽光下, 少女一身鵝黃色的裙衫,雙丫髻上各綴了兩個雪白的絨球, 直垂落到耳際,眉眼微彎地側(cè)過頭時跟著輕微晃動, 粉唇勾起燦爛的笑容, 寫滿了靈動與朝氣。 黃琴愣了下,悶著鼻子應(yīng)了聲, 隨即反應(yīng)過來,神情微妙:“你一直在守著我?” 否則哪能他一出來,她就立刻有反應(yīng)。 “我擔(dān)心jiejie啊?!比羰撬堰^來之前, 又有人來搜查,她還能隨機應(yīng)變。 穆清清小步跑到他面前, 打量了下, 見他不復(fù)昨日的虛弱, 暗道稀奇的同時也松了口氣:“jiejie好點了嗎?” 竟是真的關(guān)心他……黃琴側(cè)開了頭, 下巴不覺抬起, 隨意“嗯”了聲。余光瞥到她松軟的發(fā)頂和鬢邊的絨球, 忍住了伸手揉的沖動,想到了什么開口問道:“那條破綾呢?” 穆清清乖乖地從袖袋里把水藍色的長綾取出,遞給他。黃琴接過,但向善綾的尾端還顫巍巍地勾住穆清清的手腕,試圖掙扎。 他眉頭一挑,輕嗤道:“還想要嗎?” 言外之意,只要她搖頭,他就把這條長綾處理掉。 向善綾一個激靈,綴著琉璃銀墜的尾端纏著穆清清狂蹭,換來的是穆清清的一聲:“呵”。 身為極品靈器的傲氣呢?因為降級成中品后,節(jié)cao也不要了是吧? 前段時間還對她愛答不理,如今主人沒了才想起她的好是吧? 穆清清面無表情地把它扒拉下來,向善綾終于慌了,突然騰起朝她躥來。輕柔的綾尖觸到穆清清的額心,同一時刻她感覺神識一震,還未反應(yīng)過來,卻見向善綾被彈開飛了出去,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似乎受到了重大打擊。 “它想偷襲我?”穆清清面色古怪,沒想到這東西花樣還挺多的。 黃琴的面色也趨于古怪,片刻后才解釋道:“一般靈器品級高的話,有可能會衍生出靈智,相對來說就更難馴服??此剖且詾槟苣雺耗愕纳窕?,主動與你結(jié)成魂契,沒想到反被排斥打傷了?!?/br> 相比于血契,魂契是與靈魂綁定。這點觀師綰媚便可知,一旦綁定,只要她魂魄未散,向善綾就永遠是她的本命靈器。 “這長綾倒是能屈能伸,極能茍?!蹦虑迩孱D時稀罕道,隨之下巴就被黃琴捏了起來,聽到他發(fā)問:“你的神識很強大?” 這倒是喚起他的忽略的地方,便是地下密室,他匆匆趕回時,師綰媚顯然已侵入了穆清清的神識,意圖奪舍,最后卻身死道消。 要知道師綰媚從前是化神的修為,對上一個剛?cè)氲啦痪玫木殮馄?,孰贏孰輸該是毫無懸念才是。偏生師綰媚還真搶不過她。 “不知道?!蹦虑迩逡荒槦o辜地把他手拉下。若是黃琴知曉師綰媚還是個奪舍多人的上古余孽,該會更懷疑她吧? 黃琴端詳了半晌,有心懷疑她是個奪舍了穆輕輕的大能,但對上她清亮的眼眸,又說不出口。左右她是什么,也與他無關(guān)…… 黃琴躬身把向善綾撿起,細致檢查了一番,確定師綰媚的痕跡已完全被抹去,再無生還的可能后,側(cè)眸看向穆清清道: “它非師綰媚鍛造,而是出自某個秘境的墓址,品質(zhì)原為上乘,如今降至中品,也還是有機會升回去。且它主動愿與你締結(jié)魂契,以后便不會再違背你的指令。當然,若你用得不慣,換掉便是。極品靈器有心要找,多耗些時間精力,也有機緣能找得到。” 他把利弊都攤開來講了,穆清清琢磨了下,問道:“魂契要如何結(jié)?” 本裝死的向善綾立刻復(fù)活,琉璃銀墜仿佛抖出了淚珠來。原本它還想趁機結(jié)個跟師綰媚當年一樣的平等契約,如今見識過穆清清強大的神識后,徹底服軟了,乖乖與她立下主仆契約,然后征求了穆清清的同意后,遁入了她神識空間內(nèi)滋養(yǎng)。 見到在識海中混入了花叢中與星點嬉鬧的向善綾,穆清清搖了搖頭,不管它了。 “jiejie,我去大jiejie那里坐坐?!蹦虑迩褰淮艘痪洌銣蕚渫缛~小筑走去。 黃琴捏住了她發(fā)上的絨球,眉眼一沉,忽然又覺得渾身不痛快:“你很喜歡穆霜晴?” 他一醒,她就迫不及待地甩開他去見別人了…… “是啊,誰會不喜歡大jiejie呢?”穆清清隨口答道,很習(xí)慣黃琴的變臉,根本沒當一回事,揮揮手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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