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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拜朱顏在線閱讀 - 章四十六我想見你

章四十六我想見你

    一見傾心的故事絕對不可能像話本子里說得那樣美好,這是孟可舒曾經(jīng)朦朦朧朧察覺到的真相,又經(jīng)歷了這宛如剝皮拆骨的一遭之后親自實踐過的真理。

    可是她從來就知道自己不是灑脫之人,學(xué)不會做不到那些江湖俠客快意恩仇的率性自由,也沒有辦法否認(rèn)自己的感情。

    這個世界上,有人鐵石心腸,有人玩世不恭,有人孤高出塵,有人執(zhí)迷不悟。

    總要有人做著這蕓蕓眾生中最心軟又最善良的那一環(huán),才能將每一個個體維系。說他們是天性習(xí)慣奉獻(xiàn)也好,說他們癡迷愚昧也罷,但是每一個和他們產(chǎn)生羈絆的人,都不得不承認(rèn),他們是世上最溫柔的水。

    母親一生克己復(fù)禮,卻還是難逃被父親冷落,以至于心灰意冷,郁郁而終。父親偽面君子,其實暗地里勾連定遠(yuǎn)侯,給家中招來滅門之災(zāi)。兄長不思進(jìn)取,作惡多端;后娘同流合污,口蜜腹劍。那個家里其實斷斷沒有任何值得孟可舒留戀的人,更何況事到如今,全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她在明州叁年,才知道自己曾經(jīng)活在怎樣的繭房里,見不到人間疾苦,聞不到百姓哭聲。

    盡管她很不想承認(rèn),可事實的確是厲空把她從一條注定污濁的絕望命途中拉了出來。她本來應(yīng)該嫁給定遠(yuǎn)侯鞏固權(quán)貴聯(lián)盟,也本來應(yīng)該在那個完全無法忍受的骯臟后院里身死魂消。

    可她這一生,又做錯了什么,才會落得這樣的田地?

    她確實如同皎皎明月,永遠(yuǎn)都不忍心責(zé)怪任何一個人,包括厲空。

    厲空從沒有離開過她的生活,也沒有放棄對她的監(jiān)視,她都知道。她卻想不明白為什么他如此執(zhí)著,即使她的生活如同一汪死水,日日如此,不曾有過一點(diǎn)變化。他為什么還是沒有對自己失去興趣?

    乙字營的司君,不該有這樣的閑心放在她身上。

    但是她知道原因。

    雖然荒謬,半山亭中的一霎心動是真的。

    世間情動,或許不止一次,不止一人??墒悄切┠軌蛱扉L地久的結(jié)局,都只是因為兩個人太愛自己,不愿意放開那一刻認(rèn)定的自信。

    所以在看見琴譜的時候孟可舒才會失態(tài),因為她無法接受厲空竟然從始至終都不曾忘記那一日。他在逼她正視他們的開始,他在問她:“如果我們重新開始,會如何呢?”

    如果她不是被安排了命運(yùn)的閨閣小姐。

    如果他不是被碾碎了自尊的后院男寵。

    琴聲泠泠,只奏心音。

    如果你在一開始就愛上了我的靈魂,如果我也只有你這一位知音。那我們?yōu)槭裁床荒茉谝黄穑?/br>
    “小月亮,你要見我?”厲空推開她的房門,拘謹(jǐn)?shù)卣驹陂T口。孟可舒的思緒回籠,與他四目相對。

    “你變了很多?!彼穆曇粢矘O為平靜,兩個人竟然就這樣沉默了下來,視線卻不曾分開。

    他的形容有些狼狽,或許是一得到那些護(hù)衛(wèi)的消息就匆匆結(jié)束手上的事情趕過來。頭發(fā)有幾束落出了頭冠,下巴的胡茬也沒刮干凈。她細(xì)細(xì)看過去,甚至還隱約看見他鬢角不小心抹上的泥痕。

    他應(yīng)該是在雪地里跌了一跤,黑色的騎裝濕了一片暗漬,沾了雪下的泥土。

    厲空無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怎樣回話才會讓她舒服,才能讓她允許他繼續(xù)留在這里和她說話。他甚至不確定那聲“小月亮”是否會惹她厭煩,還是應(yīng)該叫孟小姐更好一些?

    一點(diǎn)準(zhǔn)備都沒有,他本來已經(jīng)對那幾張琴譜不抱希望,可沒想到今日她忽然要見他。

    “我……”

    “你……”

    兩人同時開口,又尷尬地閉上了嘴巴。

    “厲大人要說什么?”她從椅子上起身,倒了杯熱茶放在離他近些的桌子上,然后退回來坐在小榻上,依舊是平平的語氣,讓厲空一顆心不上不下。

    “我想說……”他想說的太多,想問她為何要見他,是不是還愿意給他機(jī)會,想問她過得好不好,哪怕護(hù)衛(wèi)們?nèi)杖斩加泻唸蟪式o他。可是他就像一個忽然被一只蝴蝶落在鼻尖的愚人,不知道怎樣才能不驚擾她的雙翼。

    “你可以叫我厲空,不必叫我大人……”他的聲音低落下去,連帶著奔波勞累有些憔悴的面容更加失去神采。孟可舒把這一切變化都收在眼底,有那么一刻覺得他極其陌生??床坏侥莻€純粹的亭中琴師,看不到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出現(xiàn)在南林的司君,看不到卑鄙狠毒將她關(guān)在宅子中的小人。

    他全身上下都是堪稱脆弱的小心翼翼,似乎她是一個刻薄的女主人,不允許來客隨意走動,臟了她的地面。

    這是他的有一個讓她放松警惕的招數(shù)嗎?她習(xí)慣性地將他往最壞的地方想,可是如果他還是要用那一套jian詐與威逼,何必放她叁年呢?

    “厲空?!辈恢酪娏怂@副樣子的難受從何而來,她答允了他在稱呼上的懇求。“喝口茶吧,外面很冷?!?/br>
    他飛快地看了她一眼,眼中重燃的光亮好似又變成了那個少年郎。厲空伸手去碰杯盞,卻看見自己手心的臟污,又收回了手。

    太過在意對方的眼神,太過擔(dān)心會讓對方不滿,他笨拙得讓孟可舒生氣。

    她以為自己主動要見他,會讓他有了自己心軟了的錯覺,會讓她面對一個驕傲的厲空,他會得意洋洋地說:“你看,你離不開我?!毕袢魏我粋€放鳥出籠,又嘲笑鎩羽而歸的金絲雀的主人一樣,把今天的會面當(dāng)成勝利。

    她做好了一切應(yīng)對最糟糕局面的準(zhǔn)備,想出一套又一套的措辭,想著要如何讓他能夠心平氣和地和她好好談一談,可是他就用這副樣子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嗎?

    她不知道她對他而言宛如神明,他的魂靈分成兩個,一個是曾經(jīng)叫囂著把她禁錮在身邊的狂熱教徒,一個是極盡謙卑只為窺見她的圣光的殉道者。

    兩股意識爭奪著這副軀殼的控制權(quán),各有各的想法來面對她。所以他神思不屬,唯唯諾諾,只以為她的任何一句話,任何一個動作在他的耳中眼前都被放大無數(shù)倍,讓他無法讓自己混亂的內(nèi)心平靜。

    她握住了他的手。

    兩瓣魂靈忽然死了一般沉寂,他乖巧如偶人,隨著她的動作而動作,只剩一雙澄澈的眼睛還有自己的思想,緊緊鎖住她的臉龐。

    汗、血、土混雜在手中紋路中,這雙手彈過琴,執(zhí)過劍,卻又這樣難堪。

    她默不作聲,牽著他洗凈雙手又擦干,把他按在小榻邊坐好,再找出藥箱在擦傷上撒上一層藥粉,用白布包好。洗凈之后的指節(jié)像是雕刻而成的藝術(shù)品,她還算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不再托著他的手。

    他手腕一轉(zhuǎn),好似終于恢復(fù)了對身體的控制權(quán),帶著不容掙脫的力道緊緊握住了她的手,仰頭望著她:“小月亮,你原諒我了,是嗎?”

    熾熱的目光快要將她吞噬,可終于讓她找到了和惡鬼對抗的感覺。他怎么可能會改變,剛才的瑟縮果然是欺瞞她放下戒心的假象。

    “怎么,厲大人是覺得我終于玩夠了,又要把我關(guān)起來任你欺辱了嗎?”她沒有無謂地嘗試抽出自己的手,只譏誚地看著他,毫不留情地嘲諷他,也嘲諷曾經(jīng)的自己。

    厲空被燙到一樣放開她,尤嫌不夠地把自己的雙手背在身后,滿眼驚慌地道歉:“不,不,你怎會如此想我,我說過會給你自由,就再也不會把你關(guān)起來……”

    “那你真的給我自由了嗎!”終于等到刺破他偽裝的這一刻,孟可舒把所有的怨氣一并吼了出來,“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個明州城里哪里不是你用來監(jiān)視我的眼線,這叁年我哪有一刻不是活在你的眼皮底下!你說這是給我自由?你放屁!

    厲空你就是有病,你根本沒有想放過我,我說的是不是!”

    厲空把雙手死死背在后面,攥緊的拳頭隔著白布也摳破了傷口,他卻在孟可舒的痛罵中一聲不吭,只是緊緊抿著嘴唇,看著她的唇瓣開開合合,說著在他聽來不值一提,可于她而言已經(jīng)是粗鄙萬分的怒罵。

    這算是雙手反綁的姿勢,他接受自己是個罪人。

    一樁樁一件件,她需要把他帶給她的一切變故辯得清楚明白。

    “是,你說的什么我都認(rèn)。”等她罵夠了,他傾身跪在她身前,在她驚慌失措地后退時,膝行著逼近,直到她跌坐在床上,他靠在她的腿前,把頭壓在她的膝上。

    原來接受自己的卑劣和下流,比強(qiáng)撐著霸道蠻橫自如多了。

    “我有罪,我從未有一刻不曾后悔過那樣對你??墒切≡铝粒阋R我,要打我,甚至要我用命來償都可以,厲空死不足惜?!?/br>
    他的雙手依舊背在身后,讓她知道自己沒有冒犯之意,可是卻看著她,隔著衣料輕吻了她的膝頭。

    “可你還是愿意見我了,我承認(rèn)我在監(jiān)視你,我承認(rèn)我的所有惡念。可是就算你知道,你還是愿意見我,為什么,小月亮。我監(jiān)視你,是因為就算我不堪,就算你厭我恨我,我也無法不愛你,那你呢?”

    他像條毒蛇一樣擦著她的雙腿向上,把她半壓在床上。

    “為什么你明知道我是這樣的罪人,還是愿意讓我來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