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不想攀高枝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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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想找王大人談?wù)?,我比任何人都盼著和談成功,豐州從此再無戰(zhàn)事?!彼刂貒@氣,“大仇得報,和小女平安度日,除此之外,別無他求?!?/br> 劉溫訝然,“李仁死了你不知道?” 顧庭云霍地起身,滿臉的不可置信,“死了?什么時候的事?” “有個把月了,聽我那老鄉(xiāng)說,是讓攝政王把那玩意給割了,活生生疼死的。” 說著,劉溫不由打了個冷顫,下意識并攏雙腿。 顧庭云愕然,繼而仰頭大笑,眼淚幾乎流了出來,那笑聲悲愴凄涼,含著無盡的郁憤和不甘,聽得叫人心酸。 劉溫用力拍著他的肩膀,“雖沒死在你手里,到底老天有眼,惡有惡報,你娘子也能含笑九泉了。” 顧庭云擦掉眼淚,不由苦笑道:“這下更說不清了,王大人疑心我也是難免?!?/br> “王大人一心促成和談,誰知道會不會用你當(dāng)籌碼?我那個老鄉(xiāng)是并州觀察使曹國斌屬下,不如咱們投靠曹將軍去,趁夜就走!” “不行,我不能走?!鳖櫷ピ泼偷靥ь^,方才的頹然辛酸一掃而光,眼睛炯然生光,好像劃破黑暗的閃電。 “蕭賢不會放過叛逃的兩個部落,那五百人是我?guī)е鴣碡S州的,我既答應(yīng)他們有安寧日子過,就不能拋下他們自己逃命?!?/br> 劉溫瞠目,半晌才道:“那大侄女怎么辦?她還眼巴巴等著你呢。” 提及女兒,顧庭云的心軟得一塌糊涂,卻不得不硬起心腸,女兒在國公府尚可平安,這五百人在豐州可是處境勘危。 “等安頓好他們,我立刻啟程南下。” 劉溫急得連連跺腳,“五百人呢,你怎么安頓?王大人絕不會允許你碰這塊肥rou,這可是太子重要的籌碼!” “我知道?!鳖櫷ピ颇抗馇謇?,嘴角微微含笑,沒有絲毫畏縮之態(tài),“很難,幾乎不可能實(shí)現(xiàn),但這事很值得去做,我不能因?yàn)橄M烀#B努力一下都沒有就放棄?!?/br> “好風(fēng)骨,劉某果真交對了朋友!”劉溫鄭重一揖,“如此我也不走,再拉上我那老鄉(xiāng),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非得博出一線生機(jī)來!” 上京,臨水閣。 謝景明拿著密信,久久回不過神。 顧庭云不肯去老曹那里? 潛在北遼的斥候早傳回消息,北遼的條件之一就是要回那兩個叛逃的部落,他已在豐州暗暗散出這個消息了,那五百人如同驚弓之鳥,生怕大周再把他們交給北遼。 叛逃的人有什么結(jié)果,不用想都知道。 現(xiàn)在的局勢是一觸即發(fā),只要從中略撩撥幾句,那五百人必不會坐以待斃,遼人生性彪悍,他們和使臣團(tuán)直接干起來都有可能。 王家也會被卷入其中,豐州一亂,邊防軍就有理由發(fā)兵河?xùn)|,吃掉太子的后花園。 可顧庭云竟然不走! 果真是個重情重義重諾的人,為了五百遼人,寧肯賠進(jìn)去自己的身家性命。 謝景明不知該欽佩他的一諾無辭,還是該笑話他的不識時務(wù)?;蛟S也正是這樣的性格,他才會拋棄功名利祿,和心愛的女人遠(yuǎn)走天涯。 謝景明疲憊地吁出口氣,這可給他出了道大難題。 他瞥一眼許清,“叫老曹親自去豐州,不計一切代價保護(hù)顧庭云,不可泄露身份,更不可擺架子。” 許清低頭應(yīng)下,老曹那個鐵憨憨,要不要提醒他一聲,這人是郎主未來的老丈人,讓他小心伺候著。 又聽郎主問他京城暗線布置的事,忙答道:“人倒是都布置下去了,但這些人大多是軍中斥候,效果如何尚不得知?!?/br> 謝景明微微一笑,“沒關(guān)系,很快就有檢驗(yàn)的機(jī)會,順便還能拔掉太子不少的暗樁,如果李氏敢來國公府赴宴的話?!?/br> 茫茫夜色中,京城早已熟睡,孩子般的香甜安寧,只有遍布大街小巷的望火樓還醒著,燈火在夜風(fēng)中跳躍,充滿生機(jī)。 老夫人壽辰那日,國公府大門敞開,門口是車馬如流,冠蓋如云,馬車牛車涼轎馱轎,從門前的照壁排出去快一里地了! 天熱,日頭毒,為防跟車的車夫長隨中暑,國公府還在道旁搭了一溜的涼棚,供應(yīng)茶點(diǎn)茶水什么的,很是貼心。 因見棚下都是嗑瓜子閑磕牙的奴仆,便有些小商販挎著籃子推著小車來了,沿途叫賣瓜果零嘴兒香飲子,把國公府前鬧得菜市場一般喧吵。 門子就想把那些小商販趕遠(yuǎn)點(diǎn),卻被另一人拉住了。 “你一趕,就是斷人家的財路,他們嘴里肯定罵罵咧咧不干凈,你又打不得。今兒是老夫人的壽辰,凡事求個喜慶熱鬧,別因這點(diǎn)子小事犯了上頭的忌諱?!?/br> 門子一聽有理,便撂手不管了。 鶴壽堂擺滿了人們送來的賀禮,壽面壽桃自不必說,譬如琉璃屏風(fēng)、金玉如意、香爐香料……真是琳瑯滿目,五光十色,看得人眼都花了。 其中最出色的就是柴元娘送的觀音繡屏,陽光下一照,金光燦燦的,晃得顧春和眼都瞇了起來,連上面繡的觀音都沒看清。 田小滿也暗暗稱奇,“姑媽說柴大姑娘繡了一年多,可之前老夫人過壽,柴家都是送的普通賀禮。平日柴大姑娘也不去鶴壽堂請安,看著和老夫人沒多少情分啊,送這么費(fèi)心力的繡屏,我總覺得有點(diǎn)奇怪?!?/br> 顧春和也想不明白,便把疑問埋在心底,拉著田小滿落座。 女賓的宴席擺在臨水的聽風(fēng)樓,男賓在湖邊石頭畫舫上,隔得不遠(yuǎn),能聽到那邊的說笑聲,卻看不真切。 李夫人也來了,比上次見瘦了許多,兩頰有些凹陷,敷了厚厚的粉都遮不住眼下濃重的青紫,襯著紅艷艷的朱唇,眼睛淬了毒一般,原本艷麗的容貌倒顯得陰瘆瘆的。 顧春和坐在一眾姑娘中,努力忽視她的目光,然而那目光蛇一樣纏著她,讓人心底發(fā)寒。 便是田小滿也察覺出不對,偷偷問她,“我看那人來者不善,不然你裝病遁了,我給你打掩護(hù)?!?/br> 顧春和深深吸了口氣,笑道:“沒事,有太子妃在,為著東宮的名望,她也不會容許李夫人攪了壽宴。” 果然,李夫人幾次想說話,都被太子妃暗暗壓住了。 絲竹弦樂聲中,一道道珍饈端了上來,每人一張案幾,除了個別忌口不能吃的,菜色基本相同。 “這碗烹羊羹味道真好!”田小滿贊不絕口,“比樊樓的手藝也不差,是我吃過的最好的。” 顧春和也起了興頭,挾了一筷正要往嘴里送,卻是臉色微變,從碗中撿出一味調(diào)料來,“這是什么?” 田小滿探頭一看,不由失笑:“這是八角啊,你不認(rèn)識?” “不對,這不是八角?!鳖櫞汉鸵种谱⌒闹械幕艁y,“這是莽草,和八角很像,但一個無毒,一個有毒!” 潔白無瑕的甜白瓷盤中,莽草靜靜地躺著,十三個角瓣尖尖細(xì)細(xì)的,尖端上翹,彎成了鉤子樣,不知要釣?zāi)囊粭l魚。 作者有話說: 還是晚了,flag又倒了嗚嗚嗚,晚上11點(diǎn)左右還有一更感謝在2022-04-12 23:05:42~2022-04-13 15:18: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56429378 5瓶;綠寶?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5章 一聽有毒, 田小滿驚得臉色發(fā)白,再看面前那碗羊羹,下意識嘔了一下。 顧春和端過她那碗, 細(xì)細(xì)檢查一遍,沒有任何異常, 別說莽草,連一顆八角都沒有。 絲竹聲悠揚(yáng)動聽,席間歡聲笑語, 老夫人滿面紅光,田氏呂氏忙著招呼客人, 太子妃高坐首席,面帶微笑儀態(tài)端莊, 便是一直冷眼瞧她的李夫人,都在笑盈盈地和鄰座的人說話。 所有人都看起來很自然,一切都很正常。 顧春和看著盤中那顆莽草,難道是個意外?廚房不小心混進(jìn)去的? 今天是老夫人的壽辰,如果她嚷嚷出來,不但掃了老夫人的興頭,田氏臉上也無光。別管是誰搞鬼, 國公府都會落個“治家不嚴(yán)”的名聲, 在座的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事一傳開,國公府就丟大人了。 可就這樣默默忍受, 她也接受不了。 顧春和心里頭像是有一團(tuán)亂線, 怎么也理不明白。 “我偷偷告訴姑媽可好?”田小滿小聲道, 她的意思也是先不要聲張, 待宴席過后慢慢查。 顧春和輕輕點(diǎn)頭, “有勞jiejie。” 田小滿瞅了個空子,悄悄找到田氏備細(xì)說了此事。 “什么?!”田氏驚得聲音飛到了天上,“有人在顧春和菜里下毒?” 一時間空氣仿佛凝固了,人們驚愕地看向田氏,偌大的聽風(fēng)樓死一樣的寂靜。 田小滿臉漲得通紅,怎么也想不到姑媽比她還沉不住氣! “發(fā)生什么事了?”老夫人問,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 田氏霍霍沖到顧春和桌前,端起碟子仔細(xì)看了一陣,然而她也認(rèn)不得莽草,便拿到老夫人面前,氣沖沖地要個查個一清二楚。 老夫人向后躲躲,盡量遠(yuǎn)離那碟子,“這不是八角嗎?” 田氏滿腔怒火直沖腦門子,根本沒聽懂老夫人的暗示。 這是她管家以來第一次主持的宴會。 大到各家的坐席排位,小到擺什么花用什么簾子,她是事無巨細(xì)樣樣cao心,勢必要辦一場無可挑剔的壽宴,那是憋足了勁兒要蓋過呂氏。不料有人故意拆臺,竟想在她的地盤上出幺蛾子害人! 這口氣她可忍不下。 不等老夫人發(fā)話,田氏虎著臉,吩咐管事的帶人綁了廚房的人。 老夫人眼皮子亂跳,忙給呂氏使個眼色。 呂氏會意,暗暗拉住田氏,低聲道:“今兒是老夫人的好日子,又有這么多客人在場,實(shí)在不是發(fā)作下人的時候,等明日再審不遲。” “不成!”田氏一揚(yáng)手甩開她的胳膊,高聲道,“弟妹好糊涂,這是下毒,人命關(guān)天吶,你等一晚上不要緊,趕明兒真兇跑了,你去抓回來?顧娘子的碗里有毒,沒準(zhǔn)別人碗里也有,如果吃倒下一個,你能負(fù)責(zé)?” 呂氏僵硬地笑了笑,撒開手,坐一邊不言語了。 誰也沒吃東西的心思,太子妃輕蹙眉頭,和旁邊的mama輕聲說著什么,目光時不時從眾人臉上劃過。 少傾,廚房的人都被押了過來,黑壓壓跪了一片,做羊羹的廚娘大聲喊冤,“夫人明鑒,上百碗羊羹,我怎么知道哪一碗端給表姑娘?我想下毒也沒法下?!?/br> 田氏問她是不是誤放了。 廚娘斷然否認(rèn),“八角味道霸道,為保持羊羹濃白鮮美,我燉煮的時候從不放八角,絕沒有誤放一說?!?/br> 田氏要審傳菜上菜的人,從廚房到聽風(fēng)樓,中間經(jīng)過三四道人手,連丫鬟婆子帶管事,幾十口子人,真要一個一個細(xì)細(xì)盤查,恐怕三五日都審不完。 那老夫人的壽辰算是徹底攪了。 “莽草?”太子妃用帕子墊著手,小心拈起來,“和八角也太像了,幸虧顧娘子警惕,才沒釀成大禍。我們都沒見過莽草,你怎么認(rèn)得這東西?” 李夫人惡意地笑著,“是啊,憑什么你說有毒就有毒,除非你立時吃了,讓我親眼看看你死沒死?!?/br> 便是蔡嫻芷也狐疑道:“顧meimei別不是看錯了,今天是祖母的壽辰,大伙兒都高高興興的,你省點(diǎn)事吧?!?/br> “不會,我認(rèn)得莽草?!鳖櫞汉驼酒饋恚瑯O力平緩著急跳的心。 “析津縣曾有人用莽草摻雜八角賣,差點(diǎn)弄出人命,我娘聽了后怕,特意問了藥鋪伙計如何分辨二者。當(dāng)時我就在旁邊,記得清清楚楚,絕不會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