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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心機(jī)紈绔的黑月光 第106節(jié)

    “睡得有些過頭了。今日怎么沒見張小姐與你同來?”

    崔晚瑤行至趙瓊?cè)A身邊,與她并排朝宮門處走去,“宛綺身子有些不適,今日不便出席?!?/br>
    說來也正巧,昨日是崔家的家宴。

    不僅是崔家如今尚且在京的人,也有謝家的人。

    只不顧這雖是場家宴,但鬧得著實(shí)不愉快。

    個中曲折,崔晚瑤想同趙瓊?cè)A說幾分,都無從開口,糾結(jié)片刻后也只好作罷,轉(zhuǎn)而旁敲側(cè)擊道。

    “晚瑤冒昧,只是突然好奇郡主與我二表兄相識這么久,郡主覺得他是什么人?”

    問她關(guān)于謝云辭的事。

    這是想套她的話嗎?

    趙瓊?cè)A上下打量了崔晚瑤幾眼,故作為難地道:“風(fēng)流倜儻吧。在騎射上也挺嚴(yán)格的,當(dāng)年人人夸贊他為少年將軍,此名非虛?!?/br>
    不想多給她借題發(fā)揮的機(jī)會,在崔晚瑤繼續(xù)問下去之前,趙瓊?cè)A就及時打住了話頭,“接風(fēng)宴快開始了,我們還是先過去吧?!?/br>
    “遲去了總歸是于理不合?!?/br>
    崔晚瑤點(diǎn)頭,“郡主說的是。之后等郡主有空時,晚瑤再與郡主閑聊?!?/br>
    不欲多說,趙瓊?cè)A便帶著白芍和紫菀進(jìn)了宮門,朝著太和殿慢慢悠悠地走過去。

    她剛行至太和殿,便已經(jīng)能聽到自殿內(nèi)飄揚(yáng)而出的歌月聲。

    既是給南燕使臣的接風(fēng)宴,排面自然是不差的,禮樂歌舞,此時能進(jìn)太和殿的樂師舞姬都是在皇宮乃至整個京城頗有好名的人。

    仁宗坐在正位上,皇后在側(cè),四妃在仁宗左邊階下的席位上,而四妃對面,正是南燕太子和南燕三公主。

    接風(fēng)宴已經(jīng)開始,再從正門進(jìn)去不大好,趙瓊?cè)A特意繞了遠(yuǎn)路,從偏殿進(jìn)去,又繞到了鎮(zhèn)寧侯府的席位上。

    趙淮止見狀連忙朝她招手,“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

    “路上耽誤了。”

    趙瓊?cè)A漫不經(jīng)心地回道,還未等她看清楚自己周圍都坐的是哪家時,玉階之上便傳來一道久違而又熟悉的男聲。

    “這位便是瓊?cè)A郡主吧。孤聽聞郡主風(fēng)華已久,今日終于得以與郡主相見,實(shí)屬不易?!?/br>
    第89章 敘舊

    “太子謬贊。拋開身份, 瓊?cè)A與尋常女子也無甚區(qū)別,擔(dān)不起太子如此期待。”

    趙瓊?cè)A深吸一口氣,抬眸望向佇立在玉階之上的人。

    南燕十五年, 她的苦楚皆是由這個男人親手賜予。

    若不是闔宮上下得了他的默許,那些年她或許也不必過得如此悲苦。

    如今算不上久別重逢, 只當(dāng)是夢境重臨。

    前世她和南燕太子是如何相遇的,她早已忘得一干二凈。

    只依稀記得那時的他, 眼眸都是冰冷的,仿若蕓蕓眾生在他眼中,都不過爾爾。

    即便前世那場意外發(fā)生之后,南燕太子表面上不得不應(yīng)了這場和親, 但私下里兩個人在宮中偶爾相遇, 他眼中的輕蔑和不屑也不曾消減半分。

    前世十五年, 因果摻雜, 她只能和親南燕, 別無選擇。

    而這一次,她不希望和南燕太子有任何的牽扯, 自然是不想同他有任何交集。

    況且……她早就心有所屬了。

    思及此, 趙瓊?cè)A下意識去找謝云辭的身影。

    她一抬頭,恰好看到謝云辭就坐在鎮(zhèn)寧侯府對面的席位上。

    今日這場接風(fēng)宴, 文武官員分席而坐, 丞相府之下, 便是崔家的席位。

    鎮(zhèn)寧侯府身為簪纓世家, 位置正好安排在崔家的對面。

    只不過崔大人和鎮(zhèn)寧侯都在, 他們這些小輩就坐在了后排。

    對上視線的瞬間, 她只見謝云辭也朝他遙遙舉杯, 笑得溫和寵溺。

    趙瓊?cè)A唇角止不住地上揚(yáng), 為了遮掩,她還刻意別開視線,端起酒盅小口抿著,絲毫沒有再接南燕太子話頭的意思。

    將他無視得徹底。

    南燕太子見狀聞言一笑,轉(zhuǎn)而同仁宗說道:“孤之前只道郡主蕙質(zhì)蘭心,卻不知郡主如此尊貴卻不驕矜。想來也是陛下教導(dǎo)有方,郡主確實(shí)卓乎不群?!?/br>
    自趙瓊?cè)A進(jìn)到太和殿后,南燕太子始終都在關(guān)注著她,目光諱莫如深。

    順著她的視線,他自然也看到了與崔珩同坐的謝云辭。

    像是想到什么事一般,南燕太子驀然握緊酒盞,眸光只晦暗一瞬,復(fù)又恢復(fù)正常。

    謝云辭啊,他認(rèn)得。

    永寧侯府那位二公子。

    北齊戰(zhàn)無不勝的少年將軍。

    如今倒是可惜了。

    “瓊?cè)A自幼懂事,很是貼心。她如今這般,大多還是她自己通透?!壁w淑妃主動接話。

    南燕太子態(tài)度不明,這事仁宗也不好接。

    若是南燕太子順勢提到趙瓊?cè)A的姻緣親事,事情就棘手了。

    謝貴妃也應(yīng)和道:“北齊和南燕多有往來,若論出眾,本宮此前曾聽聞三公主文武皆精通,也領(lǐng)過兵,堪稱一句巾幗英雄?!?/br>
    “貴妃娘娘說笑了,本公主還是更羨慕瓊?cè)A郡主。”

    像是看出趙淑妃的意圖,南燕三公主莞爾一笑應(yīng)著話,將話頭又扯回到趙瓊?cè)A身上,絲毫不肯放過她一般。

    如此說著,三公主端著酒盞起身,行至階下,在趙瓊?cè)A面前站定,“尚且沒來北齊時,本公主就覺得我和郡主一定投緣,今日一見果真如此?!?/br>
    “本公主先敬郡主一杯?!?/br>
    說罷不待趙瓊?cè)A應(yīng)答,三公主便先仰面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末了她還將酒盞倒扣,頗有些惋惜開口:“本公主原也想去侯府先見郡主一面,只可惜郡主太過忙碌,都未曾回過本公主的拜帖?!?/br>
    這是非要她喝了這杯酒不可了。

    殿內(nèi)絲竹聲悅耳,舞姬水袖翩然,一舉一動間落落大方又無聲撩人,趙瓊?cè)A聞言終于放下托腮的手,抬眸打量著面前的這位三公主。

    明眸善睞,她笑起來時也帶著幾分溫柔婉約。

    三公主今日雖穿著一身羅裙,但許是常年習(xí)武、又在軍營中留過幾年的緣故,即便她如今是一幅女兒家的裝扮,但仍舊掩蓋不住她眉目間的英氣,也為她平添幾分凌厲。

    知道趙瓊?cè)A在看她,三公主也毫不怯弱,大方迎上她打量的目光。

    與此同時,她還輕輕晃動著手中的酒盞,似乎是在提醒著趙瓊?cè)A,莫要忘記回敬一杯酒。

    禮尚往來,本也該如此。

    見狀,趙瓊?cè)A哂笑一聲,施施然起身,只不過她端著的不是酒盅,而是一杯清茶,“三公主遠(yuǎn)道而來,瓊?cè)A身為北齊郡主,本該敬公主一杯酒,也好盡一下地主之誼?!?/br>
    “只是有些可惜,瓊?cè)A近日身子不適,吹多了涼風(fēng)有些頭痛,太醫(yī)特意叮囑教郡主不要喝酒?!?/br>
    “如今瓊?cè)A便以茶代酒,敬公主一杯?!?/br>
    “還望公主在北齊這段時日玩得盡興?!?/br>
    說罷,她同樣也不等三公主回神應(yīng)聲,兀自飲盡杯中茶,也學(xué)著三公主方才那般,將茶盞倒扣,未有一滴茶水滴出。

    三公主的笑容淡了幾分,臉色也一陣兒青一陣兒白的,她看向趙瓊?cè)A的目光也從試探變成了不善。

    以酒敬友,酒杯倒扣是為尊敬;但如今趙瓊?cè)A以茶代酒,卻也倒扣茶盞,這一舉動落在三公主眼中,只余下挑釁和輕蔑。

    半晌后,她忽然笑出聲來,“既然郡主身子不適,本公主也不會強(qiáng)人所難。今日有緣得見郡主,已是萬幸?!?/br>
    “公主說笑了?!?/br>
    趙瓊?cè)A敷衍一笑,著實(shí)提不起來興趣,“等日后公主無事,瓊?cè)A再與公主小敘一番?!?/br>
    “今日既是接風(fēng)宴,公主可也要好好享受一番?!?/br>
    三公主過來時,殿內(nèi)剛好一曲舞畢,在兩人說話間隙,樂師未動,舞姬退下又更換了新的人。

    只是因著兩個人的你來我往,太和殿內(nèi)的不少人都看向她們二人。

    沒有吩咐,樂師也不敢突然奏樂,只能干等著,見機(jī)行事。

    樂師不動,舞姬自然也站在殿外,如此一來,太和殿中就安靜了不少。

    趙瓊?cè)A將話都說到如此地步,三公主環(huán)視一周,看到南燕太子頗為不贊同的眼神時,她身子一僵,打著圓場,“郡主說的也有道理,那就依郡主所言,日后我們再來敘舊?!?/br>
    三公主甫一落座,殿內(nèi)絲竹聲又起,舞姬也依次入殿,舞者近日新排好的舞蹈。

    這場接風(fēng)宴,朝臣女眷雖都要出席,但更多的是朝臣使臣之間的外交往來,與女眷干系并不大。

    趙瓊?cè)A本就無意出風(fēng)頭,但南燕三公主一來,幾番唇舌交鋒之后,她想不引起旁人注意都難。

    不過想起方才三公主的話,她不由得蹙眉,剝著小橘子的動作都慢了幾分。

    她與南燕從無交集,又何來敘舊一說。

    即便是在前世,她與這位三公主雖有恩怨在身,但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更談不上敘舊二字。

    許是她想多了。

    趙瓊?cè)A搖搖頭,心下雖是這般想法,可她還是不由自主地望向南燕使臣的席位。

    卻恰好對上南燕太子的目光。

    幾道玉階,仿佛隔開了所有歲月,她只感覺到他的眸光不似從前那般涼薄,但她也無意去探究什么,只是禮貌性地點(diǎn)頭致意后,趙瓊?cè)A就別開視線,繼續(xù)賞著舞樂。

    趙淮止察覺到些許不對,他偏頭,放低聲音問著,“瓊?cè)A,你從前見過這位三公主嗎?”

    六年前,北齊和南燕時有交戰(zhàn),南燕三公主也領(lǐng)兵上過戰(zhàn)場。

    知己知彼,趙淮止在軍營時,自也聽人提起過她。

    三公主和南燕太子是同母的親兄妹,比起其他幾位公主,三公主可謂是得了南燕國主的偏寵,即便是南燕太子都無法與她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