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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心機紈绔的黑月光 第158節(jié)

    “后花園。”

    “小的聽老侯爺?shù)囊馑际窍雽⑦@對夫妻安置在留月閣附近的空廂房里,也好讓他們時常能見到許大人?!?/br>
    小張管家一五一十地交代著,末了他又問道:“依郡主看,那對夫婦小的該如何安排?”

    他是個知道忠心的人,既然此前一早他便投靠了瓊?cè)A苑,不管之后如何他都是會聽趙瓊?cè)A的安排的。

    與許周氏那邊也不過是虛以委蛇罷了。

    趙瓊?cè)A一邊往瓊?cè)A苑走著,一邊吩咐道:“就按照祖父的意思來,直接將他們安排在留月閣中的空廂房就好?!?/br>
    “之后再差幾個機靈點的丫鬟過去伺候著,這段時間再給她們多加一份俸銀。”

    既然她祖父想讓那對夫婦多見見許銘良,她也不介意直接成全這一場養(yǎng)育之恩。

    只不過許銘良能不能承受得起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郡主放心,那小的這就去安排?!?/br>
    只聽趙瓊?cè)A這簡短的兩句話,小張管家轉(zhuǎn)念便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他當(dāng)即便應(yīng)了下來。

    只是臨走時他忽又問道:“回郡主,今日許夫人問起永寧侯府請?zhí)皇?,您那日要去永寧侯府赴宴嗎??/br>
    永寧侯府鮮少會大肆張羅筵席,平日里多不過是各家夫人小姐之間小聚的小宴;可這一次為了謝時嫣,永寧侯府可稱得上是大張旗鼓。

    京中不少權(quán)貴人家都收到了請?zhí)?,因而這消息會傳到許周氏耳中也沒人會覺得意外。

    只是這拜帖他昨日便送到了瓊?cè)A苑,今晨許周氏那邊他還是搪塞過去的。

    趙瓊?cè)A打定主意不會去赴永寧侯府的宴席,聞言她沒反對,“那日我不去,許夫人若是想去的話你稍后再來瓊?cè)A苑取了拜帖送到留月閣便是?!?/br>
    “只是當(dāng)日她若是去赴宴的話,你讓人同永寧侯府說一聲,就說許夫人是代表許家去赴的宴席,可不是鎮(zhèn)寧侯府?!?/br>
    “免得惹人徒生誤會?!?/br>
    自從鎮(zhèn)寧侯府和永寧侯府鮮少往來后,即便是許周氏出門去赴夫人小姐之間的小宴,與永寧侯夫人也不會有過多交集。

    許周氏更不會去主動去永寧侯府。

    如今她剛一聽說永寧侯府要大肆張羅筵席,許周氏便一反常態(tài)地來問小張管家請?zhí)氖拢睦锎虻氖裁春盟惚P,趙瓊?cè)A不用多想也能明白。

    如今許銘良官定刑部,再無后路。

    許周氏便也想著多出門結(jié)交京中世家的夫人,在與她們交心交好之后,多多少少那些世家也會幫襯著許銘良一些,說不定在許錦湘的事上都還能有一線轉(zhuǎn)圜的余地。

    不得不說,許周氏想得真好。

    即便她這才剛開始付諸行動,趙瓊?cè)A都能預(yù)料到許周氏一定會四處碰壁。

    京中世家來往多是為了家族利益一事,許家在旁的世家眼中,不過是背靠著鎮(zhèn)寧侯府這棵大樹。

    可若是她將這棵樹移走,許周氏就未必還能品嘗到這枚甜果了。

    “小的明白?!?/br>
    “那明日小的就將請?zhí)o許夫人送去,到時許夫人去赴宴賀禮時小的也會隨夫人一起去的?!?/br>
    趙瓊?cè)A點點頭,重又叮囑了管家?guī)拙?,臨了快走到后花園時,她這才擺手讓管家先退下忙其他的事。

    從侯府朱門回瓊?cè)A苑時,趙瓊?cè)A多半是要經(jīng)過后花園的。

    在小張管家退下后,她帶著白芍又在后花園走出一段距離后,趙瓊?cè)A便能清楚聽到?jīng)鐾ぬ幵S周氏和那對夫婦的說話聲。

    即便趙瓊?cè)A與他們之間隔著一段距離,她都能察覺到那名夫人的震驚和憤怒。

    許是那對夫婦進到侯府后重又沐浴梳洗過,此時兩人都是身著錦衣玉服,可他們說出口的話卻帶著幾分刻薄與責(zé)問。

    “他們怎么敢如此對你們?”

    “怎么說當(dāng)年銘良對他們趙家都是有過救命的恩情的,如果不是我們當(dāng)初收留了他們家的小女兒,誰知道那姑娘現(xiàn)在是死是活?”

    像是越說越生氣一般,那婦人忍不住愈發(fā)按捺不住怒火,高聲說道:“結(jié)果現(xiàn)在銘良的女兒被關(guān)在天牢中,他們趙家竟然敢坐視不理。”

    “不行,我一定要去找他們好好說說?!?/br>
    “看看他們誰還敢忘恩負義?!?/br>
    趙瓊?cè)A一邊走一邊聽著這婦人的話,言語之中倒全是他們趙家的錯,絲毫不管許錦湘做了喪心病狂的事。

    “今日本郡主正好得閑,這位婆婆想說什么,不如讓本郡主來聽聽?!?/br>
    一邊走過去,她一邊饒有興致地問道。

    猛然聽到趙瓊?cè)A的話,那婦人身軀一震,側(cè)頭上下打量著她。

    聽到她自稱郡主,那婦人一下就明白過來她是誰,想到方才許周氏同她說的話,像是終于忍不住一般,她拍案而起,直接質(zhì)問著;“原來就是你這惡毒丫頭害我孫女?!?/br>
    第113章 威脅

    “大膽!你是何人, 竟然敢對郡主如此不敬!”

    剛一聽到“瘋丫頭”三個字,許周氏面色一僵,立馬止住方才告狀時的哭哭啼啼狀, 眼神飄忽,她整個人一下陷入緘默之中。

    而始終跟在趙瓊?cè)A身邊的白芍聞言臉色一變, 越出一步指責(zé)道。

    不等白芍繼續(xù)質(zhì)問,趙瓊?cè)A便抬手制止她, 轉(zhuǎn)而身影裊裊地朝著涼亭處走去,“本郡主聽管家說,今日許大人的養(yǎng)父母前來投奔他,想來說的就是二位了?!?/br>
    她邊走邊說道, 目光卻始終游移在那對夫婦身上, 帶著不盡的打量意味。

    那男人看起來很是老實淳樸, 像是個安守本分一心過日子的人, 為人也很是話少。自趙瓊?cè)A能在后花園中聽到交談聲時, 大多都是那婦人在碎碎念叨,男人只是偶爾被迫應(yīng)和幾聲。

    反觀那婦人模樣, 就與她丈夫截然相反。

    她雖是穿著一身錦衣玉服, 可看人的眼神很是刻薄。

    見趙瓊?cè)A還敢在他們面前擺架子,那婦人狠狠翻了個白眼, 像是非??床粦T趙瓊?cè)A的這番虛偽做派, “你既然知道我是誰, 還不趕緊讓人去將錦湘就出來?!?/br>
    “看在你是侯府的人, 我給你留些面子?!?/br>
    “不然這事若是鬧到侯爺面前, 就不是這么容易解決了?!?/br>
    許老夫人見趙瓊?cè)A過來, 言辭見更是帶著命令的意味, 似乎趙瓊?cè)A不按照她說的話做就會成為千古罪人一般。

    趙瓊?cè)A身份尊崇, 即便是幼時都鮮少有人敢用這般不客氣的語氣同她說話,她一時沒忍住笑出聲來,笑聲清越,又含著十足的嘲諷。

    “本郡主竟不知,這鎮(zhèn)寧侯府何時改姓許,由得旁人來做本郡主的主了?!?/br>
    “許夫人,看來你屬實是招待不周啊。”

    她如今連許家都不放在眼里,他們二人只是許銘良名義上的養(yǎng)父母而已,這才剛來一天,就已經(jīng)端出這種反客為主的作風(fēng)。

    怕是在那婦人眼中,這偌大的鎮(zhèn)寧侯府日后都是要留給許銘良的吧。

    許周氏聽到趙瓊?cè)A這番話時,她面上的笑容尚且未褪減,聞言她抬眼看向趙瓊?cè)A,好言勸道:“父親和母親初來侯府,還不太懂侯府中的規(guī)矩。”

    “況且他們年歲已高,郡主再對他們?nèi)绱丝霖?zé),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br>
    這話聽著像是許周氏在替許家那兩位道歉,可她眼底笑中的挑釁卻是騙不了人的。

    繼那日老侯爺并未緘默、并未出言反對遷府一事,許周氏便消停了一兩日,期間也鮮少會去正清堂給老侯爺請安。

    而此時的許周氏,更像是在老侯爺這個靠山岌岌傾塌之時,又替自己尋了一道保命符一般得意。

    趙瓊?cè)A挑眉,“依許夫人這么說,那本郡主現(xiàn)在去尋幾個京外人士,一舉拆了留月閣的話,想來許夫人也是不會同本郡主計較的了?!?/br>
    畢竟那些人不是生養(yǎng)在京中世,初來侯府也不太懂這些繁瑣規(guī)矩,言行任性放肆一點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這丫頭心腸怎么如此惡毒?!?/br>
    “銘良好歹當(dāng)年也救過你們侯府的小姐,你們現(xiàn)在就是這么報恩的嗎?”

    許周氏聞言氣得臉色通紅,可還不等她出言反駁,那婦人便又指著趙瓊?cè)A狠狠說道。

    “報恩啊?!?/br>
    “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舊事了,這位婆婆要是實在想知道侯府是這么報恩的,不妨去找祖父論個清楚?!?/br>
    “況且即便當(dāng)年你們收養(yǎng)過我小姑姑,”說道,趙瓊?cè)A掃了他們一眼,繼續(xù)在他們心窩中扎刀子,“許錦湘害人不淺,這份恩情也是可以抵消的了?!?/br>
    “倒是這么多年來,許家一直住在侯府,這其中多少賬本郡主還沒和你們算。”

    就算許銘良當(dāng)年是舍命替老侯爺擋了一刀,這二十多年來他衣食無憂、侯府又送了他一條青云官途,兩廂相抵,這恩情早就該有所了結(jié)。

    老侯爺念著許銘良是他白月光的兒子,但她可不會承下這份情。

    說罷,趙瓊?cè)A的目光才終于停留在許周氏身上,“本郡主瞧著許夫人這幾日心緒繁亂,想來這么多年你勞累至極?!?/br>
    “正好許大人的父母都來了京城,嬸娘不如就此好生休息一段時日,也好帶兩位在京城中好好逛著?!?/br>
    甫一聽到趙瓊?cè)A重又喚了她一聲嬸娘,許周氏眉心一跳,心下陡然驚詫,逐漸涌現(xiàn)出不好的念頭。

    趙家和許家雖是在昨日才撕破表面的平靜,可許周氏清楚得很。自三月以來,趙瓊?cè)A就再沒對她或是許錦湘有過半點好臉色。

    趙瓊?cè)A更是沒再如此平心靜氣地喊過她一聲嬸娘。

    若說從前許周氏看著趙瓊?cè)A毫不知情地親昵喚她嬸娘,她心下滿是得意的話,那此時再聽趙瓊?cè)A如從前那般喚她,許周氏只感覺眼前一片昏暗,心頭乍涼。

    勞累至極、讓她好生休養(yǎng)一段時日……

    趙瓊?cè)A這不就是想將她手中的權(quán)力全部做空嗎?

    即便如今她手中只掌握著侯府不到一半的公中,但到底也是有的,趙瓊?cè)A想收回就收回,她又怎么會就此同意?

    她掌管了侯府近十年的公中,如今一朝落敗,即便她會刻意隱瞞消息,可用不了多久全府上下都會知曉這件事。

    到時還會有誰會繼續(xù)聽她的話,站在她這邊?

    不行,她絕對不允許。

    借著衣袖的遮掩,許周氏在自己腿上狠狠掐了一下。

    盛夏季衣衫本就單薄,她又用了狠勁,差點兒沒直接呼痛。

    強行按捺住這股痛覺,許周氏咬牙,眼眶微微濕潤,“郡主啊,當(dāng)初侯府公中你我一人一半,這是經(jīng)過老侯爺準許的,你如今又怎么能出爾反爾?”

    再度將老侯爺搬出來威脅過趙瓊?cè)A一句后,許周氏又和善說道:“況且郡主你初掌公中不過數(shù)月時間,侯府中事多又瑣碎,有我?guī)鸵r著你,你也好省點心?!?/br>
    省心?

    怕不是給她繼續(xù)添亂才對吧。

    趙瓊?cè)A哂笑,看向許周氏的目光更加輕蔑好笑,似是覺得她仿佛又在說什么笑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