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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贅婿首輔 第176節(jié)

    圍賬不設(shè),視野就敞快。

    搬了三張竹榻拼了起來,真跟郊外野游一般,上頭洗好的果子糕點(diǎn),婆子丫鬟伺候著——鄭家買了丫鬟。

    瑩娘在草地上跑著放紙鳶。

    大白就在竹榻上坐著,福寶湊過去嘰里咕嚕的很有大哥范跟大白說話,可算是撿著個(gè)比他小的了,福寶在大白跟前很有‘哥哥架勢’,具體表現(xiàn)在,我說話你要應(yīng)聲,我吃一口給你塞一口,咱倆都吃。

    這邊便是,手里小巧的綠豆糕自己啃了一口,遞過去給大白,大白啊的張口咬了一小口,福寶看看豁口,說:“泥要大大的,好次,好不好次?”

    “次?!?/br>
    “好不好次?”

    大白:“好次。”

    福寶高興了露出一排米粒白牙,又啃了一口,遞給弟弟嘴邊,嘴里還說:“福福就一塊,次完沒牛啦~”

    意思就這一口糕糕,讓大白多吃點(diǎn),別一小口的吃。

    旁邊藍(lán)mama看著呢,不怕嚴(yán)大人家的少爺噎著。

    另一頭,烤全羊的架子已經(jīng)打起來了,腌制了一夜的羊羔上了火架,顧兆來了興致,親自上手轉(zhuǎn)動(dòng)烤,一邊說:“這花椒粉孜然粉等會出了油在撒,多來些。”

    廚子聽了都記下,火候均勻的轉(zhuǎn)動(dòng),沒一會羊羔上冒出油滋滋的羊油來,孜然粉一撒,真是十里飄香,聞著味都要走不動(dòng)道了。

    反正顧兆覺得有羊rou串的滋味,旁邊鄭輝都不陪他姑娘玩紙鳶,摸了過來問:“這炙烤羊rou我也不是沒吃過,怎么這個(gè)味跟以前不同——”

    “你帶來的忘了?”

    “你說那味沖的我不住打噴嚏的孜然?”

    顧兆笑瞇瞇點(diǎn)頭應(yīng)是,“回頭給老師還有師兄那兒送一些過去,這個(gè)配羊rou絕配了……”口水要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福福大哥大:次!多次口!次大口!聽見點(diǎn)頭!

    大白:……點(diǎn)頭

    第93章 京中翰林21

    “我先嘗嘗,要是過期壞了小孩別吃了?!?/br>
    顧兆拿著一塊割下來的冒著滋滋羊油的rou說。

    鄭輝:……

    “同吃?!眹?yán)謹(jǐn)信肅著臉說的正經(jīng),“我也試試?!?/br>
    “那我也來?!?/br>
    三人圍著燒烤架,其他兩人還克制,等廚子割下來裝盤了,用筷子夾著吃。顧兆是自己拿了刀,挑準(zhǔn)了哪塊割哪塊,他都送進(jìn)口兩片了,嗯嗯不停,說再試試。

    嚴(yán)謹(jǐn)信和鄭輝是圍著rou,被香的不成,鄭輝跟廚子交代:“不用裝這么多,我先試試?!?/br>
    等盤子到了手,用著筷子先夾了筷子放入口中。

    鄭輝:?。?!

    嚴(yán)謹(jǐn)信神色未變,只是說了聲好。

    “這加了孜然烤出來的羊rou香啊,說不上來什么味?!编嵼x又下了筷子。

    京里百姓一入冬,相比豬rou更愛吃羊rou一些,但做法基本上是和大白蘿卜一起燉,或者片成片涮鍋?zhàn)?,調(diào)點(diǎn)麻醬蘸著吃,也有炙烤的做法,像是藍(lán)mama去年年三十就炙烤了一碗羊rou,味道其實(shí)還不錯(cuò)。

    可能現(xiàn)在羊吃草,空氣好,羊現(xiàn)吃現(xiàn)殺,羊膻味少,去腥用姜片黃酒就能搞定,用著鐵鍋加熱的粗鹽,細(xì)細(xì)撒一些,烤出來的羊rou是鹽香味的,羊rou味更突出,也不錯(cuò)。

    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京里人這樣吃羊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孜然也不是顧兆第一個(gè)發(fā)現(xiàn)的,只是知道的是京中上層圈少部分人,有的人覺得外邦做法不入流吃不慣,有的喜歡肯定有渠道拿到孜然,人家吃孜然烤羊rou的時(shí)候,又不會見人就宣傳。

    所以這種做法吃法肯定是小眾沒流傳開來。

    顧兆想的沒錯(cuò),后來他把孜然送給梁師兄府上,他老師孫沐見了先笑,跟大徒弟說:“你愛吃,子清是見了什么稀罕的先往你這送,我吃不慣這個(gè)味?!?/br>
    梁子致也笑,“早知道他去莊子吃烤羊,愛這一口,我府里還剩了不少全給他帶過去了,我那還新鮮,他這一盒子都不知道放多久了。”說罷讓府里下人送了一盒子才得的給黎府送去。

    孜然烤羊rou這吃法,其實(shí)明源也愛,說這個(gè)口味重,小羊羔切成了rou片涮鍋?zhàn)右埠贸裕贿^兩種風(fēng)味,各有各的好。

    顧兆后來收到師兄府里送來的一盒顆粒狀孜然,打開就是孜然味濃郁竄鼻,可比鄭輝從禮部帶回來的要新鮮許多,頓時(shí):……囧。

    就說這會。

    顧兆一口一片烤的油滋滋的孜然羊rou,不禁感嘆:“要是來點(diǎn)辣椒面就好了?!?/br>
    “什么辣椒面?”鄭輝順口問。

    顧兆:“……現(xiàn)在沒有,等我再找找吧?!庇洲D(zhuǎn)移話題,“你吃著怎么樣?要是沒鬧肚子,我去給孩子們嘗嘗?!?/br>
    鄭輝立即不想辣椒面了,反正也沒有,說:“再等等,我才吃?!庇质且豢曜右黄瑀ou,吃的噴香。

    顧兆覺得問題不大,先給周周端過去了一片嘗嘗,獻(xiàn)寶似得說:“這塊好吃,肥瘦相間的,周周嘗一口,小心燙?!?/br>
    這會在外頭,顧兆克制住了給老婆送嘴邊。

    黎周周嘗了口,福寶坐在竹榻上探著腦袋往倆爹這邊瞧,舌頭舔了舔嘴巴,剛吃完的綠豆糕糕這會也沒滋味了,揮著胳膊吸引倆爹注意力,嘴里咿呀說:“福福也要次~”

    “爹爹,阿爹呀!”

    顧兆回頭說:“你把大白看好了,我去給你弄一塊,不過不許給大白喂,他吃不了這個(gè)?!?/br>
    大白差幾天一周歲了,可以吃輔食,葷腥也成,不過少吃,rou糜配雞蛋羹這類食鋪,孜然羊rou就算了,尤其還是放久的孜然粉。

    福寶點(diǎn)點(diǎn)腦袋,“幾造啦~”等爹爹一走,看向大白弟弟,rou呼呼的臉帶著同情,兩只小手手一攤,說:“大白次不了。”還伸手手摸了摸大白的腦袋。

    “泥長像福福介么大就好啦。”

    他能吃,他可是大寶寶啦!福寶驕傲。

    顧兆親自挑了一塊偏瘦的,孜然味少的,食指寬,一個(gè)關(guān)節(jié)長短,拿過去用油紙包著,讓福寶自己拿著磨牙啃,嘗個(gè)味就成了。

    “你可以吃,弟弟還小不能吃,吃了肚肚要疼的?!鳖櫿卓磧鹤有∧羽挵桶偷?,還看大白,一副‘大哥一會罩著你給你舔一口’的架勢。

    福寶眼睛咻的瞪圓了,一臉‘爹爹怎么知道福福想森莫’,“不口以舔?”

    “你想弟弟肚肚疼嗎?”

    “福福不想。”福寶搖頭,然后點(diǎn)點(diǎn)腦袋,跟他爹保證,“弟弟流口水都不次?!?/br>
    顧兆這才把晾了差不多的rou給兒子,十分正經(jīng)說:“可以,做哥兒要冷酷無情,不能隨隨便便對男的同情可憐。”

    一旦同情可憐了,那就壞菜了。

    “相公說什么呢,福寶還小?!?/br>
    顧兆轉(zhuǎn)頭可憐巴巴看老婆。黎周周頓時(shí)沉默了一秒,相公說的也是有道理的,他就被相公拿捏住了。

    不過大白還小,才一歲。顧兆也就是嘴里沒邊逗個(gè)樂子。

    烤全羊三家吃了半扇多,剩下的莊子里人用了,不浪費(fèi)糟蹋。這邊正樂和,馬管家突然過來了說:“顧大人,容家莊子來人了。”

    “容家?”顧兆將手里東西放下,昨個(gè)從廟里回來路上見過容家馬車,不過雙方都沒下車,他們避讓,容家人過去,井水不犯河水,也沒起什么沖突,怎么來找了,“誰?”

    馬管家說:“容府莊子里的管事,帶了幾樣禮,都是莊子附近尋常的羊兔,沒什么稀奇的。顧大人見不見?”

    “……他沒說來意嗎?”

    “話里說是:‘兩家莊子挨著近,昨個(gè)我家主人才過來,湊巧遇到了,今日派我來打個(gè)招呼問個(gè)好’?!瘪R管家說的原話。

    顧兆不愿意見,不想跟容家扯上什么關(guān)系,再說這莊子是梁師兄的,人家容家派人來,估摸也是為了師兄,他就不做主人做派了,因此說:“我就不見了,師兄又沒在莊子里,禮不貴重,那你接了,明天送一些別的什么野菜醬菜的就成,回頭我跟師兄說一聲。”

    看樣子是客客氣氣的體面話。

    馬管家應(yīng)了聲,下去處理了。

    日頭還沒落,長輩們說該回去了,小孩子跑了一下午出了薄汗,外頭一會寒氣重,別冷了,回去洗洗要換上新的衣裳。

    三家人抱著孩子回莊子里了,各自收拾孩子。

    竹榻、燒烤架、碗碟杯盞自然有人收拾。

    顧兆抱著福寶回去,一摸兒子手還是熱乎的,一摸腦袋,確實(shí)是有幾分汗意,“你就是光坐著也沒怎么跑動(dòng),怎么還能出一身汗?!?/br>
    福寶給他爹露出個(gè)‘窩很可愛爹爹嗦森莫啊’的乖巧笑臉。

    顧兆:……這套都是你老子玩的!

    他捏了捏兒子臉,跟周周說:“指定是跟著大白在竹榻上來回爬了?!?/br>
    黎周周拿了換洗干凈衣裳,說:“兩個(gè)鬧著玩嘛。”

    藍(lán)mama熱水打了過來,門窗閉著,黎周周就在被窩里把福寶三兩下給扒了干凈,用熱毛巾擦洗了福寶,趕緊換上新衣裳,這樣福寶才清爽干燥,沒了汗意。

    不然夜里風(fēng)一吹,那出了汗的可不就冷了。

    夜里也有活動(dòng),莊子請了小戲班來唱戲?;▓@燈點(diǎn)上了,馬婆子還備了幾個(gè)火盆供著,因?yàn)橛泻⒆?,怕冷了?/br>
    顧兆對戲曲一般,戲曲唱腔婉約,有時(shí)候詞拉的長了,他老心急惦記劇情,還是更喜歡說書一些。不過大家很愛聽唱戲。

    今個(gè)湊熱鬧聽了。

    請來的戲班是小戲班,不是什么大的,不過顧兆也分辨不出來好壞,他覺得唱的很好了,再看爹和嚴(yán)家?guī)孜婚L輩,各個(gè)都精神著,前兩日天擦黑吃了飯就困了,現(xiàn)在不同了,眼睛發(fā)著亮光。

    也不難想,村里人要看戲聽?wèi)?,那要是?zhèn)上鄉(xiāng)紳有什么大喜事,花了銀錢請來熱鬧,有的大方顯擺了,還在門外弄個(gè)小戲臺唱幾出,免費(fèi)供十里八鄉(xiāng)的村民來看。

    人多了,看了鄉(xiāng)紳地主老爺?shù)膽?,自然是說吉祥話,回去一傳,可不是人人都知道x老爺辦大壽請了什么什么戲班來了,x老爺有錢!

    有面子嘛。

    這樣的機(jī)會少之又少,平頭老百姓一年到頭都是為了生計(jì)奔波忙碌,哪有時(shí)間有空在意什么無不無聊,精神世界,興趣愛好娛樂活動(dòng)。

    沒有的。

    他家和嚴(yán)家長輩喜歡看戲,顧兆還能想來,想不來的是為何鄭輝一家也愛,“按理說你家該是鄉(xiāng)紳請看戲的富戶了,還能缺戲看?”

    “我家也不能養(yǎng)個(gè)戲班在家里,不能天天請戲班過來,不然鎮(zhèn)上人說起來,我家張狂的沒邊了,整日敲敲打打聽?wèi)?。”鄭輝跟兆弟解釋,“以前都是我爺奶過壽請一回,再者有時(shí)候過年了也請下熱鬧熱鬧?!?/br>
    唐家也是,都是有規(guī)矩的。

    唐柔作為庶出,有時(shí)候府里擺席宴客,嫡母不帶她出來見人,那就守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大門不出,只能隔著老遠(yuǎn)聽個(gè)模糊戲曲調(diào)子。

    顧兆想想也是,拿看戲好比現(xiàn)代請喜歡的明星來家里開演唱會,總不能天天花錢請人過來,這種一年到頭大部分時(shí)間在看戲玩樂,有門第的大戶這就是紈绔了,太浮夸張揚(yáng)沒規(guī)矩。